你的到来让我吃惊,
阿拉斯加在地球的那边,
你何故辗转做了我的近邻。
后来知道主人爱心一片,
不惜重金赎你宠幸。
一袭银灰柔软闪亮的裘皮,
掩不住你身形的健硕。
两颗纯黑深幽灵动的眸子,
诠释着你雪虎的传说。
白天你呆在笼子里,
一招手你就摇尾示好。
黑夜你呆在笼子里,
没动静你却哀哀号叫。
起初我想,
初来乍到的你怯生怯黑,
用以壮胆;
后来我想,
熟门熟路的你不饥不寒,
何以讨烦。
现在我好像明白,
你怕夜不是怕黑,
而是让你想起千山万水之遥
那个冰清玉洁的世界,
那皑皑的雪,呼呼的风,
你怎么忘得了。
现在我好像明白,
你怕夜不是怕生,
而是它让你想起数万里之外
那些乘奔御风的同类,
那负重的雪撬,粗犷的吆喝,
你怎么舍得下。
现在我好像明白,
你怕夜不是怕饥,
而是它让你想起广阔无垠之上
那些清新自然的气象,
那舒卷的浮云,芬芳的小草,
你怎么不向往。
我好像还明白,
这里白天于你不是光明,
只是它漂白了你的忧伤,
人们视而不见!
我好像还明白,
这里的黑夜于你不是安宁,
相反它繁殖着你的痛苦,
人却酣眠不觉。
我似懂了,
你向我摇尾是在求救。
我却曾享受着你的憨态,
傻傻幸福着。
我似懂了,
你干净的身上怎么闻
都嗅不出雪域旷野的芳香,
全在拘囚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