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熄灯器(@ad18906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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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可点此跳转:《沸腾幻影——煌》(序)《沸腾幻影——煌》(第一章)《二创NPC》Shadow
PS:本同人涉及诸多性格转变,可能含有许多令人不适的雷点,请酌情阅读。
最主要的一件事,糖少,甚至无糖,不写桃子文,想磕cp另谋高就。
本文涉及诸多其他NPC,有原创的,有主线已有的,但是基本跟主线人物性格相去甚远。
(序)
斩断的,丢失的,终将找回的
前情提要:本时间线上的煌已经是罗德岛的资深精英干员(有时候甚至不叫煌叫Blaze了,属于随时都可能牺牲,但是也是最强的那波人)跟主线相比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这个世界线上的Blaze,一方面在明面上是罗德岛近卫干员的训练导师和一般行动中的中坚力量。
另一方面,作为“blaze”,游走于各国法律的灰色地带中,为罗德岛处理与感染者权益有关的灰色事务(开篇回收粗加工源石只是其中一件)。常年游走于阴暗地带,感染者与精英干员的双重身份加持之下,煌的内心发生了....
一些微妙的变化。
卢西亚无力的躺在地上,耳边充斥着有机物燃烧爆裂的噼啪声,鼻腔里充斥着火药的和生物燃烧的焦臭味,目光所及之处到处都是跃动的火苗,和一片混乱且燃烧的光斑与色块。让他觉得,火焰烧灼的不仅是自己的肉体。
更是自己的人生,很显然,他已经无计可施了。
偶然间,他听见了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那是战地军靴与金属地板发出的碰撞声。但是,他手底下的人都只穿皮鞋,更何况——
他们都已经死光了。
这是那些“访客”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卢西亚艰难地像右转过头,看到了离他大概四米远的那个人影——大概170cm,菲林,一只猫耳挺立着,另一只猫耳自然的下垂着,尾巴随意的在身侧摆动着,只有尾巴尖在左右规律地轻松摇摆着,与这让人恐惧的火场格格不入;绰约丰满的女性身姿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诱人。
但是卢西亚明白,他现在并没有躺在叙拉古圣马尔谷某个红灯区的店铺里的豪华包间,等着某个异族女子来服侍他——恰恰是这只菲林,带着一把尺寸夸张的军用电锯,带着几个小喽啰,毁了他的安逸;杀了他几乎所有的手下,现在还要抢走他的货物。
那人影继续向他走来,快要到他身边时,“人影“接到一个通讯:
“粗加工源石贮存箱已经全部回收,周边环境已检测完毕并完成除尘,无源石尘散播风险,煌,你那边情况如何了,完毕。”
“做得好,火绳。“煌回答道,“我这边也没什么问题,除了他们的头目,卢西亚,包括他那还在喘气的两个副手;其余人——全部歼灭,我准备把这仨活着的都带回去,兴许能问出一点其他石头糕的线索,完毕。”
说完这句话,煌短暂地掐掉了无线电。
“说实话,你们这些手下真的挺厉害的。”煌一边蹲下来摘下左手手套,一边凝视着卢西亚,卢西亚这个时候才看清楚煌的模样:湛蓝色的瞳孔凝视着他,瞳孔反射着火光,让她看起来像是从烈焰中爬出的恶魔;洁白的脸庞也映射着火光,让人不寒而栗,嘴角平和的让人看不出她的表情,仿佛那冲天的烈焰下一秒就能冷彻他的脊骨。
“史尔特尔本来作为强攻行动的主要负责人之一,要跟我一起打进这里的,可是你们这群混蛋居然在自己人都没撤走的情况下引爆了源石炸弹,害得她三分之一的左臂结晶化,只能截肢换一个假胳膊了。如果不是她用左手帮我挡住了那块飞向胸腔的源石碎片,我可能现在哈口气儿估计都是源石味儿了。”
“虽然凯尔希一直在跟我们说,罗德岛从来不应为死者报仇,或是为了复仇而活着,但是....我的无线电被你们打坏了,我不得不花上几分钟修理一下啊。”
说完这句话,煌站了起来,径直走向了他身旁还喘气的其中一个副手,左手轻轻掐住她的脖子将她单手拎了起来,像拎着一只地沟鼠一般。那个年轻的鲁珀脸上露出了绝望而痛苦的表情;但此时煌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病态的微笑,空洞的眼神仿佛下一秒就能将她吞噬。
“救.....别.....求求你.....”没等那个鲁珀艰难地从残躯挤出一句完整的话,煌的左手开始释放热能,不断地注入她体内,那可怜的“干柴“仅存的躯体就开始剧烈的燃烧起来。
“不...啊啊啊啊——”
随着一声凄厉又戛然而止的惨叫,仅几秒钟,鲁珀就变成了一堆与焦黑的地板融为一体的黑炭碎屑,残余的烈焰与背后的火光融为一体。
“呼....好受多了”煌拍了拍左手上的碳黑,重新戴上了手套,朝着卢西亚抛了一个媚眼“你知道吗,你得感谢你的手下——在我轰开这扇门的时候还剩下几个喘气的,要不然,我可能真的会忍不住杀了你哦。”煌一边微笑着说道,一边把他和另外一个昏迷的副手捆在一起。
“你们到底.....想要我们的什么?”卢西亚用尽最后的气力嘶吼道,听到这句话的煌,挂在脸上的笑容突然凝固,她的手停了下来。
“一切”,煌突然把冰冷的目光刺向了他,眼神足以熄灭那来自地狱最炽热的烈焰,随后她掏出了两管镇定剂。
“你们从感染者那里夺走的一切。”煌一边说着,一边给他和那个昏厥的副手一人扎了一针,卢西亚的意识逐渐模糊,闭眼之前,他听到了煌给队员的最后一段通讯:
“报告“白磷“行动小组,刚才与黑帮成员发生小规模冲突,无线电遭到损坏,被迫....消灭一人,制....两人,收到请回答....完........”
(一)
傍晚时分,“白磷”行动小组的各个成员,搭乘着“顽皮鬼”号运输机返回了罗德岛——这次的粗加工源石回收行动整整持续了五天五夜。每个人都疲惫到了顶点。即使是躺在担架上,注射了源石颗粒阻断剂,浑身剧痛无比的史尔特尔,也已经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但是煌不能睡,即使外勤任务完成的再出色,她也必须把收尾工作做到滴水不漏:包括保持最低程度的返航警戒,照看伤员的同时借着昏暗的灯光写完任务报告书——这些繁杂又必要的收尾工作必须由每次行动中资历最老的干员承担。
煌一边填着报告书,一边望着旁边呼呼大睡的队员们,不禁感慨万千: 时光倒退几年,她曾经也是那个靠在队友身边呼呼大睡的年轻后生。
但是现在,作为老一辈资深精英干员,她只有在飞机彻底安置到机库,把俘虏送回拘禁室,伤员送回医疗室,递交完任务报告之后。她才能松一口气,安慰自己,又是一次有惊无险的出勤。
随着一阵晃动,“顽皮鬼”终于降落到了甲板上。“起床啦,懒鬼们,”煌敲着机舱的内壁,把所有人都叫醒,“看看你们没精打采的样子,我们这次行动还算成功哦!至少几乎没有伤亡.....来,医疗人员来把史尔特尔送走。”
煌这么一边招呼着干员们整顿装备下飞机,一边愉快呼吸着旷野航线上新鲜的空气,忽然她闻到了一丝....烤肉的香味。
今天是周末,远处的露天甲板上的BBQ晚会传来了阵阵烤肉的香味,这个味道,一定是只有伊芙利特才能做出来的——大型火车炉烤出来的傩角兽的胸肉所散发出的味道。这个味道瞬间让煌把火场发出的焦臭抛在脑后。
“你们闻到了吗?”煌一边贪婪地吸着烤肉的香味,一边兴奋的跟众人说到“各位,把装备归还到军械库,痛痛快快的洗个热水澡,换上便装就可以再回甲板上吃烤肉啦,打起精神来!”
“呜呼!”“好耶!太棒了!”众人疲惫的身躯也为之一振。
毕竟美食有时候真的能抚慰人心,这一点无可辩驳。
“Blaze,你不来吗?”同行的一个年轻男性菲林——代号为“燠”的狙击干员关切地问道。
“我?肯定会来啊,等我稍微处理一点事务,给我稍微留点烤肉啊,别都吃光了啊。”煌回头答道,伸手呼噜了一下燠的后脖子,“还有,出勤的时候叫我blaze,下班时间叫我煌姐就行啦,别搞得那么紧张兮兮的。”
把史尔特尔安置到了医疗室,递交了任务报告,把浑身的家伙什都卸下来,舒畅地洗了个热水澡之后,煌换上了一身现在常穿的衣服——一件玛尔特的纯黑帽衫,一件彪骑的帆布裤,脚底还是蹬着那万年不变的军靴,手上套着不轻易摘下的军用手套。略微贴身的穿着把她丰满有致的身材衬托得一览无遗。
最低的警惕还是要保持的,军靴和手套可以让她的行动在突发时刻更敏捷一些。煌一边走向升降梯,一边给负责拘禁室安保的shield打起了电话。
“喂?shield,麻烦把那两个俘虏给我叫醒...对...就是几个小时之前刚逮回来的那个头目和他的副手....什么...今天太晚了?....没这回事...我的事情还没办完呢!....另外....把碳黑清洗剂和清洁用具,还有....裹尸袋准备好...又得麻烦你了 ,回头会请你喝一杯的。”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帮我联系一下仓管,这会儿他应该还在清点那批刚缴获的粗加工源石,让他先别着急走,我到审讯室的时候会亲自联系他....另外,这次审讯不用通知杜宾了,虽然我知道她对这种事情比较感兴趣。”
挂断电话之后,煌突然感受到一阵无力和晕眩,伴随着浑身的阵阵逐渐加剧的疼痛,她被迫卧在升降梯的墙角,因为浑身的剧痛,身体不由自主地缩成一团。
随着电梯缓慢下降,她才慢慢从刚才的天旋地转的痛苦中缓过神来,冰冷坚硬的墙面和地板,在剧痛的反衬下竟然在瞬间有了被褥般柔软温暖的感觉,眼泪在她的双眸里打转。
当一个感染者不顾身体,超负荷使用他们那引以为豪的源石技艺的时候,经常会伴随着剧烈的头晕,呼吸急促,浑身剧痛等诸多常见的矿石病并发症,更严重者,会直接导致体表迅速结晶化,或是更多不可逆的毁灭性后果。
人们只会知道感染者都是精通源石技艺的怪物,但是鲜有人愿意去了解他们本不愿意接受的力量,所不得不承担的代价有多么的痛苦与沉重。
更何况,煌在这次任务中,超负荷使用自己的源石技艺了整整三天,而且期间没吃任何阻断剂和镇痛药,这些痛苦,在她稍微放松下来的时候,才会像泄洪一般席卷她的每一寸身躯。
“呼...哈....哈啊....”煌挣扎着坐起来,努力地调整呼吸,让自己放松下来,随手摸出裤兜里的药瓶,囫囵吞下几粒镇痛药,“好....疼.....”当煌终于能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她已经好受多了。
但是,这是为数不多的,她可以喊疼的时候,在一般行动的时候,她一般都会给其他负伤的年轻干员进行简单的紧急包扎,即使她不是医疗干员,但她是精英干员。
喊疼,在某种程度上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已经是一种十足奢侈——毕竟分担,减轻其他干员的痛苦,是精英干员的职责之一。
随着升降梯继续下降,煌瘫坐在墙角,大汗淋漓,眼神迷离地看着那瓶救了她一命的镇痛药,露出了一阵苦笑:
这瓶药是嘉维尔给她开的,罗德岛专门研发的阵痛,阻断两用的矿石病抑制特效药,价格不菲,受到医疗部的严格把控,一般只会给最精锐的感染者干员使用;但是即便如此,也就只有强如嘉维尔那样的“物理医师”才能强迫诸如炎客,煌这样不在意身体的病人吃下药片。
“记住,即使是出勤,你也得给我早晚各一粒,如果回来之后的体检,报告显示你的指标再不正常,我可不会在每周的综合格斗训练课上给你放水了!”嘉维尔曾这样“威胁”她。
“我也想啊,嘉维尔。”煌手握着那个药瓶,自顾自地说道,“现在,只求你下手轻一点了,我可不想在下一次出勤之前多进一次医务室。”说到这里,阵痛还没完全消失,那药瓶又一次被她捏出了新的凹痕。
升降梯终于到了拘禁室所在的楼层,煌挣扎着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向了拘禁室。
等到走到了拘禁室的大门口,煌终于从刚才的阵痛中解脱出来,她理了理头发;擦了擦脸上的汗;拍了拍衣服上的灰,然后刷卡进门。
走过一道长廊之后,迎接他的是拘禁室的管理员——精英干员“Shield”。
“你还好吗,煌?”Shield从中控室走了出来,关切地问道。
“还好吧,活着。”煌勉强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姿态,看向Shield。
“不,你不太好。”Shield看着煌那张被冷光衬托得惨白的脸,给她递了一杯茶,“喝点茶吧,小猫咪,这是按桑葚给大家宣传的药方泡制的,安神,还附带一点止痛的功效。”
“谢了,”煌接过茶杯,小心地嘬了一口,热茶把身子烫开了一条温暖的线,温热了她刚刚因为疼痛而麻木的躯体;她又喝了几口茶,茶汤的温度传遍全身:活着,可真是一件可爱的事情啊。
“你不会厌烦帮我善后吧?”煌一边喝着茶,一边轻松地问道,“放心吧,只要你别搞得太过火就好。”Shield一边随意地应答着,一边把关着卢西亚和他副手的审讯室的卡和一个喷雾瓶递给了煌。
“不用我改监控吧。”Shield半开玩笑似地试问道。
“不用”,煌喝完了最后几口茶,脸上终于有了些许血色,她接过了Shield递过来的门卡和喷雾瓶,“反正凯尔希总有办法知道的,根本没有那个必要,另外,我出来的时候记得给我解开你的源石技艺,我不想在监禁室绕圈子。”然后,煌继续往审讯室的方向走了过去。
“这茶还不错,看来我以后可以考虑一下少喝点酒了,炎国人还真是出了名的爱养生呢。”
煌刷卡进入了审讯室,审讯室里,卢西亚和他那个副手被反手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他们俩现在貌似还在昏迷中,这种通用型的镇定剂的药效似乎在对鲁珀使用的时候效果格外地好,煌深呼吸了一下,又服下一粒镇痛片,然后对着卢西亚的鼻子喷了一点清醒用的药剂。
“咳...咳咳....哦....又是你.....”卢西亚和煌四目对视着,在这光照强烈的审讯室中。
“是的...又见面了,看样子你似乎不想见到我啊,就因为我拿走了一点你的“石头糕?”
“一点?”煌似乎成功惹怒了他,“你们夺走了我的一切!我的家底儿,我的手下,全被你们这群脏东西一把火烧了!现在你还想怎么样!”
“是啊,一切。”煌眯着眼,微笑着转身走了几步,下一秒,一个完美的后旋踢让卢西亚的右脸颊与她的军靴来了个亲密接触,卢西亚被踢的口鼻飙血,连人带椅子都被踢飞了三米。煌走上前去,左手薅起卢西亚的头发,把他和椅子重新立了起来。
“我见过不少叙拉古黑帮出身的,西西里人也好,撒丁尼亚人也罢,他们可即使是在火拼的时候都会保持最基本的礼节,但是你——我只从你的周身闻到了臭味,就像那些黑帮的制式弩箭所用的便宜润滑油一样”
煌的左手在卢西亚的衬衫上蹭了蹭他脸上流出来的血,努力压制着自己的火气,接着说道:
“所以,你可以叫我blaze,也可以叫我煌,甚至可以叫我感染者,但是麻烦您把嘴给我放干净一点!”
见到卢西亚还在努力让自己的嘴巴从剧痛中恢复语言能力,“痛吗,你眼里的脏东西经历的痛苦,比你吐出的牙要多上数百倍,如果再让我听见任何让我不悦的话语,我保证你的下颌骨下一秒就独自出现在旁边的垃圾桶里,相信我,我有的是力气对付你们这些人。”
卢西亚吐出来一颗牙,那颗牙在地板上弹了几下,滚进了阴影里,“那么....”卢西亚嘴角微微上扬,略带挑衅的说道,“感染者小姐,我能为您做些什么?”
“很简单”煌翻开了他的档案,“里奇.卢西亚,几个月前,你的手下在哥伦比亚-叙拉古的工业原料货运线路上,劫持了从哥伦比亚的罗切斯特运往叙拉古卡博撒切斯的粗源石运输车队,车上五吨的粗加工源石矿全部被劫,我们现在已经掌握了其中的三吨,也就是你们所说的“石头糕”,我需要你说出剩下的两吨源石的流向,以及它们的占有者。”
“我不知道,我也是受到上面指使去抢那批源石的,要不然谁会去碰那些危险的玩意儿。”卢西亚的表情若无其事起来。
“哦,是吗?”煌的表情消失在脸上——或者压根一开始就没有表情,她默默从档案的夹层里掏出三张照片,“我不想跟你过多废话。”煌把三张照片摆在他面前的台子上“想必,卢西亚先生,你应该对这几张照片很熟悉吧?”
卢西亚漫不经心的一看,若无其事的表情瞬间就凝固在了脸上。
第一张照片,是他和圣马尔古的菲奥特尼迪汽车发动机制造厂区的老板的合影,以及圣马尔谷最近几个月发生的工人集体罢工事件的剪报。单看这两张普通的圣马丁晚报.叙拉古分报的剪报,似乎并不值得惊讶些什么。
下一张,来自他本人的办公文件,里面有:
卢西亚作为工厂的投资方,所持有的股权凭证、《叙拉古感染者管理法案,及雇佣感染者职工企业补偿管理办法草案》、《粗制源石安全运输,贮藏指南》。
最后一张,来自他自己经营的茴熏酒庄:酒窖的最深处,存放着的1.5吨源石活化反应催化剂——
这种极为危险的化工液体只有在制造精密源石仪器和军用设备的时候才会被小规模使用,而汽车所配备的源石发动机,为了源石能量传输的稳定性,恰恰最不需要这些催化剂——少许催化剂就会让发动机核心源石在手工雕刻的环节中不断活化,产生大量的源石粉尘,造成大规模的矿石病感染。
“我来替你叙述一下你们的大致思路吧。”
煌看着冷汗逐渐从额头滴落的卢西亚,继续冷冷地说道,“叙拉古政府最近出台了关于改善感染者就业率与工作补贴的草案——简单来说,雇佣感染者的企业,以及在工作中产生了感染矿石病的工人,企业就会拿到大笔的补偿——但是这笔钱必须要企业自主分配给感染者。很明显,企业家们都不是傻子。”
煌的手指在三张照片之间滑动着,她的左手食指和中指停在了第二张和第三张照片上。
“目前的局势很明朗,在没有出台配套的企业审查机制和政府强制的感染者福利政策之前。首先,感染者工人不会认可这张空头支票;那些健康的工人,特别是需要在经常接触源石的工作环境下工作的普通工人也开始意识到了即将到来的危险“
“加之最近叙拉古许多企业都存在严重的待遇过低,,劳动防护用具缺失,无限延长工人工作时长等企业管理问题,一旦这个草案得到各位代表各大财团的国民院议员的全票通过,叙拉古的感染者工人...不...不仅是感染者,那些需要接触源石制品的特殊企业将会通过各种“意外“制造更多的感染者....这批源石,和那些催化剂,就是你们敲开那罪恶的金库的敲门砖!”
一番激烈的控诉之后,审讯室迎来了短暂的死寂,只有天花板的散发冷光的射灯在默默注视着这房间里的三个人,过了一会,卢西亚开始小声的笑起来,逐渐变为绝望的狂笑:
“我亲爱的感染者小姐啊,你要说那个草案,对于感染者工人来说是空头支票,我倒是真的不能再同意了,但是你们要是说那些企业家一开始就在压榨感染者工人,那我可是绝对不会苟同的。”
“你可没亲眼见过,那些疯子们,为了提高一点本不该属于他们的待遇,仗着自己感染了矿石病,为了一点工资,居然在胸口抱着一块儿发动机核心源石,和汽车打火用的火花塞绑在一块,站在圣马尔谷市中心的教堂的屋顶上,当时我和我的女儿正准备去教堂做礼拜,那疯子和巡警交涉未果,直接引爆了身上的源石。”
“那混账身子骨里的源石碎屑随风飘散,接过可想而知,瓦莱达奥斯区有将近200人因为他感染了矿石病,包括我的女儿。”
“而那个工人,我认识他,在我和那个老板签约之后不久,我在厂区的职工房巡视的时候,看见了那个混蛋:他一边骂着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一边拿着半个带血的酒瓶子使劲的刺向她的妻子。我想上前组织他,他转身就划伤了我的一直眼睛。”
说到这儿,卢西亚猛然抬起头,那充满怨恨的双眼,其中一只眼睛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眼翳,附带了一条长的恐怖的疤痕,那愤恨而又绝望的眼神,仿佛要从煌的脑海里掏出血淋淋的答案一样。
煌迎来了许久未曾体会过的哑口无言。
“我趴在地沟的泥水里大声呼救着,但是那些工人...感染者也好,正常人也罢,他们....在那看着....就只是看着.....那是我人生中第二绝望的瞬间。”
“我知道,煌小姐,”卢西亚现在终于难得的有叙拉古正统黑帮的礼节了,“你也许想知道,我最痛苦的瞬间是什么...不...那不是瞬间....我可爱的小萨拉...我即使我倾尽了全部家产,试了各种药剂和疗法,也没能阻止我那可爱的小雏菊被矿石病逐渐摧残,直至枯萎凋零,最后我只能被那些善后人员从她的小床前拽走!我作为父亲,甚至没办法见她最后一面!”
“为什么同样是工人,那些健全还有理智的人要选那个疯子去当他们的替罪羊!”
“为什么当那些感染者不想活了的时候,就必须拉上无辜的人为他陪葬!”
“为什么,我们这些跟感染者无冤无仇的人要遭受这种待遇!”
“那些懦弱的混蛋不是乐意把感染者当成替罪羊吗,敬爱的煌小姐,你说,当人被宣判死刑的时候,他们究竟还会在乎什么呢?你们的一切?那我们的一切呢?我死去的女儿,那无数被迫感染了矿石病的那些人,他们在成为感染者之前,对于你们而言,就毫无意义吗!”
这一连串的诘问,已经将煌几个小时前对审讯的残酷设想全部击碎,她来到审讯室之前,从未设想过自己会成为那个被审讯的那个,她原本想看到的是一个黑帮头目因为恐惧死亡而被迫招供;而不是一个痛失爱女的悲惨父亲义无反顾地走上盲目复仇的穷途末路。
她的脑子已经处理不了眼前的状况了。
她无法理解,她无法提问,她无计可施。
但是有一点她非常清楚,这些诘问并不是她最需要的信息,于是,她努力让自己清醒起来,短暂忘掉那些深入灵魂的发问,然后让自己看起来更盛气凌人一些。
“至少对现在的我来说——毫无意义,卢西亚先生,对您的女儿我感到非常抱歉,但是如果您能说出我想要的信息,我可以承诺——里奇.卢西亚,你已被推测经丧生于那个火场中,你的过去已经全部被抹消,罗德岛会在有条件的情况下给你安排一个新的身份,让你在叙拉古的边陲小镇开始你的新的人生....同时....罗德岛会保证不会再有任何感染者找你的麻烦。”
“我知道你现在怎么想的,但是我们这些人跟那些尸位素餐的国民院议员不一样,我们绝对不会给你们开所谓的空头支票。”说到这儿,煌从另一个档案里掏出一张表格:
这张表格,每一个被关在罗德岛的囚犯都会有一定的概率领到这个表格——抹除过去,给予一个新的身份,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同时保证自己与感染者不再有任何瓜葛,当然罗德岛也会为他们提供生活方面的一切基本的支持,最重要的,上面盖着罗德岛最高权限和罗德岛审计部的公章,并且带有罗德岛企业标志纹样的独有的银白色源石水印。
绝无任何作假,一个新生的机会确实摆在他的面前,他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张表格,仔细辨别着这张表格的真伪。
“现在,”煌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手机录音,“现在,只要你肯说出剩下的两吨粗制源石的流向和占有人,你就能得到这张表上所能提供的一切。”
“更重要的是,如果你真的恨透了我们,那你真正的想法应该是减少感染者的数量,而不是将更多无辜的人拖入矿石病的魔窟。”
“真是讽刺,”卢西亚露出一丝无奈的苦笑,“为什么我要被你们这些感染者裹挟着,被迫卷入你们的斗争当中?哦,对了,是我自找的,如果当初咬咬牙忍下来了,什么都不做,也许现在我还能跟我的妻子享用一顿难得安逸的晚餐,她的厨艺,可是左邻右舍都会赞不绝口的。”
“但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必须抹除过去的一切,对吧,包括让我无辜的妻子独守空房,感染者;矿石病;为什么这片大地上的苦难永远都出奇的平等呢?”
“继续讲,卢西亚先生,”煌不再多言,“我在听。”
“关于剩下那两吨“石头糕“的流向,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但是劫走那些贮存箱之后,上头给我发送了一个文件,那个文件被钉在了序号为B13-1890号的源石贮存箱中,里面应该有你们急于得到的东西....”
“听到了吗?仓管?请找的那个箱子”煌这个时候已经拨通了电话,联系到了仓管。仓管听到了卢西亚刚才说过的一切。
“稍等,Blaze,”几分钟过后“找到了,一沓文件,被装在了防水的档案袋里,里面有....一张源石贮存箱交接表,还有....好多其他的东西,我看不太明白。”
“辛苦了,仓管”,煌一边回答道“麻烦把文件交到线索收集室,你就可以下班了。”
说完,煌挂断了电话,转身看向了卢西亚。
“我已经说出了你想要的东西了,现在...该是你们感染者兑现承诺的时候了吧。”
“是啊,承诺....承诺.....”煌的眼神四处飞散着,不断地重复着最后两个字,那张能给他新生的文件,在煌的手里,突然燃烧了起来。
还没等卢西亚反应过来,他的胸腔传来了阵阵剧痛——煌的五指死死地扎进了他的胸腔,热能不断地灌注进他的体内。
“为.....”还没等卢西亚说完第一个词,他就变成了一堆依靠在椅子上的焦炭,焦黑的躯体上残余跳动的火苗,与冰冷的审讯室格格不入。
“我的承诺,就是假设你已经丧失在了那个火场中,现在,我只是让这个假设成立了而已。”煌重新戴上了左手手套。
她叹了口气,直起腰来,走到那个意识模糊的副手旁边,摁住他的下颌骨,使劲的让他咬住自己的牙床。
随着一声“咔啪”的清脆的药片响声,那副手从喉咙深处发出了一声呜咽,随即头歪向一边,断了气。
“报告中控室,卢西亚与其副手均已服毒自尽。”
煌默默戴上手套,走出了审讯室。
“Che tu e la tua famiglia siate con voi”
(愿你和你的家人同在)
(附)二创NPC
罗德岛精英干员
——Shadow
种族:萨科塔
身高:182cm
体重:75kg
生日:7月16日
身体状况:保密
专精:萨卡兹源石技艺(保密)、拉特兰法学、综合格斗、射击(仅限弩箭,多国语言应用,情报获取及渗透工作。单人渗透行动
是否为感染者:否
Shadow,作为罗德岛的精英干员,掌握着罗德岛庞大的地下情报网络,为罗德岛在处理感染者事务时提供了大量极其有价值的情报和极大便利,偶尔会承担一些处理企业内部事务的职责。
档案一
Shadow?我得承认,如果你不提他我都忘了还有这个人,作为精英干员之一,shadow保持着精英干员少有的,甚至是极端的低调,按理来说,一般精英干员在罗德岛这条船上不是在给新晋后辈做训练督导,就是在各科室研究自己的专精项目,比如铳械,源石技艺,文献,药物研发什么的。
但是shadow,这么说吧,当你看到监控摄像头里画面上某个地方的暗影像团活物一样开始蠕动 。
那就是shadow在活动了,即使你有幸看到他显形,他绝大多数时候也是戴着一个乌鸦面具一样的战术面罩,没人说得清他到底长什么样,不过他在罗德岛待得挺久了,年纪肯定不小了。
他那般模样,似乎应了那句关于他的传闻:“Shadow无法呼吸被光亮照射过的空气,那会让他逐渐窒息。”
至于他本尊长什么样,还有他的底细,问博士或者凯尔希吧,不过我觉得你是在自找没趣。
因为罗德岛,需要在阴影地带行走的人。
——节选自某段监控录像,两位医疗干员的谈话,该段录像已被锁入最高权限档案库,两名医疗干员已被博士约谈。
未完待续,连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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