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之间,天昏地暗。世界可以忽然什么都没有。
——莫文蔚『忽然之间』
1
大概就是这样吧,忽然之间听到你的消息。除了意外,当时那一刻有些无措,心里的江翻了,海倒了。也是那一刻,我意识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竟然成了我执着的一个愿。如今这个愿不再是愿,是实。花开了,是你拥抱幸福的缘分到了,不是一时的昙花,也不是一世的海棠,许是你发髻左角边儿戴的花儿,许是你手里捧着的花儿。我猜,它的名字叫水仙,一个我去不到的地方。
感觉那么个瞬间,我看见了我的世界,世界里什么都没有,仅是它的存在,我已然得到了,执着是一时的拥有,放下是永恒的伴随。这更像是一种超越,超越了比量境,去看看绝对的现量境。心中的挂碍、不舍、难过、亦或是痛苦,都是那样的安静,安静地足以让我看到它们的存在,我可以决定哪一种情绪先来控制我的身体。
已经很糟糕了,不是吗。再糟糕一点也没什么,对吧。这可不是悲伤的状态,也不是自我安慰的嘲弄。因为我的眼睛再抬高一点,我触到的就都是好的,不是吗。什么都是好的,对吧。
我在一个安静的地方,安静地让我有大把的时间去回忆,铃铛安静的数着风滴答的声音,像是青春最后的倒计时,还是那个喜欢什么就去追,喜欢什么就去做的自己吗;还是那个为了某个理想主义而坚持到最后的自己吗;还是那个永不知疲倦的自己吗。年轮转了一圈又一圈,每到一个终点,就会开启下一个生活方式的起点。
是的,生活方式的起点。第一个年轮从哇哇落地地啼哭声开始,到那么一刻,你长出了叛逆就结束了,它的名字叫懵懂,然后年轮继续不停歇地开启下一次旋转,你品尝着友情、爱情;坚持着自己地喜欢,那一年,你开始有些讨厌现在的自己了,说明第二圈到终点了,它的名字叫青春。从下一刻开始,曾经的某些执着,慢慢地放下,即使痛苦,也慢慢放下。为了事业、家庭、肩膀上的责任以及一些从没有过的压力,转啊转,直到你定下来的时候,第三圈到终点了,它的名字叫征途。第四次,年轮的名字叫忙碌,那时候上有老下有小,还有工作和老婆,稳定了,却习惯于这样的生活节奏了。第五次年轮的时候,就一直到退休了。年轮就这样转啊转,一直到老去,到记忆不再延续,时间从此以后静止,回忆从此以后永恒。
2
刚好,我们这个阶段都在年轮的第二次终点和第三次开始,所以大部分有关的话题都叫青春。年轮交替的时候,注定是难忘的,牺牲某些你的爱、放下某些你执着的、改变成某些你曾讨厌的;因为接下来工作、家庭等着我们,所以,亲人们难免会着急,会催促。这样的催促正式告诉你,新的生活方式就要开始了,催促你把自己喜欢的事情丢一丢,美好的想法放一放,理想主义收一收,找一个稳定的工作,稳定家庭背景的“好人”,他们理解下的好人,嫁了或者娶了。门当户对、地域限制等等,那些“正确”的方式,他们理解下的正确。或者妥协、或者委屈,这种生活方式不是亲人们给予你的,是年轮,是你自己因为成长的代价就是不断推翻自己,不断建立新的意识。这种代价必然造成某些遗忘和永久性失忆。而在时光怡尽仍然留下来的,或许就是这辈子该坚持的事情。
现在的你,敢勇敢地站在离回忆最近的地方吗?
曾是你最想去完成的事情,曾是你最想去的地方,曾是你发誓暗下的决心,曾是你偷偷流泪的故事,回忆涌上来,一泻千里,不可收拾。
可是,我们年轻啊!
我们年轻啊。
我们在我们的时代里,会越来越年轻。
千万别说自己老了,老的身体也好,老的心态也罢,但是思想不能老啊,那时活力发源的地方啊。塞缪尔·乌尔曼的《年轻》还记得吗?
“年轻,并非人生旅程的一段时光,也并非粉颊红唇和体魄的矫健。
它是心灵中的一种状态,是头脑中的一个意念,是理性思维中的创造潜力,是情感活动中的一股勃勃的朝气,是人生春色深处的一缕东风。”
《年轻》的每一句都充满了能量,鼓励着大多数还在雾里的人。我们虽然顺着年轮走下去,却丝毫不会影响我们的年轻啊。既然年轮到了一个短暂的终点,在它下一个开始之前,为何不做一个告别仪式呢?
一个对过去的总结,一个对新生活的洗礼。离回忆再近一点吧。
什么样的故事,都是自己的故事。曾经许诺自己的,哪些一定要去做的,就去完成吧,哪些想做的,做个决定,做还是不做,痛快点吧。
3
多少事情是在我们的一念之中错过或者得到的呢?你可以准确告诉自己这个念是好的还是坏的吗?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吗?错过一定是坏的吗?得到又会是好的吗?
只是大多数时候,我们都太执着于我们的这个念,因为我们的愿。在愿的驱使下,我们开始朝着到达愿的地方前行,我们的每一个念都是为了这个愿。
佛祖拈花一笑,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这一念殊途,却是真实心态的两种结果。太多时候,我们又拿着自己的执念去叫别人放下执念,而恰好,你听了,放下了,倒也是一种解脱,放不下,却成了结。有了愿,就生了执,就会有念。那么,关于青春,还有多少念在执着,这些都会影响你新的生活,有的变成了结,去打开这个结吧。
那个集结了太多美好的校园,那样对你的心动,默契的对你每一次的微笑,青春在不停的刻下你的名字,你记得或者记不得的某些瞬间,属于记忆的每一个名词,早晨八点的太阳会叫醒你,下雨的时候,你会躲在某个屋檐下,风吹过了,你听的到。约定好的旅行还能实现吗?
让我离回忆再近一点吧。
放下了,就拥有了吧。
你说呢,是永恒的拥有吧。可能不在一个空间不再一个时间,管它什么呢,对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