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 菊展-广州1989【严建设】
2023年10月06日Friday
国庆长假持续中。今天是高速路免费的最后一天了吧。网上看到西安各处旅游景点人潮汹涌，某高速路大堵车，内急的妇女们慌不择路纷纷宽衣解带春光外漏就地方便，污染了正人君子的眼睛。则与老妻相商，还是就近找个小众去处逛逛消遣，最后敲定了驱车去兴庆公园看菊展。还好，公园南门的停车场有俩空位，停得下车子。顺带说一句，兴庆公园的停车场收费较规范，3元/小时，半小时起算。不似有些单位不讲道理，不管多钱，超时1分钟就按1小时结算。
在公园展厅内看到老妻与内姊抱着孩子的合影。那是1982年所拍摄的。解说词都错了。水池边或站或坐有十几位老汉，一直在喋喋不休说些什么，貌似谁也说服不了谁。好多年了都。有的家伙辞世之前或抱憾终身。
南门外有扎搭的植物花卉造型，历年如此。今年兴庆公园的菊展分两部分，一部分以南门大路为主，一直延伸到湖边龙堂上，龙堂有瓶插七彩菊，被多人误认为是颜料染上的。游人们纷纷驻足拍摄。另一部分照例在公园的西南角，也曾是郁金香的展区，还有大片的百日菊、格桑花。我正预备拍摄一只飞翔在花朵上的蜂鸟，被一个老年二货，横身插进我前面，二话不说，伸出爪子骨结，在铁皮垃圾箱上嘣嘣嘣敲了几下。吓跑了难得的蜂鸟。我岂能跟他一般见识。罢了。今日虽是阴雨天气，游人甚多。还有碑林巡警、督查结队走过。
当然为欣赏兴庆公园的菊展，冒雨也要前往。雨中的公园别有一番韵味，花朵在雨滴的点缀下更加娇艳。雨中菊花摇曳生姿，与周围的景色融为一体，构成一幅美丽的水彩画。尽管下雨，但肯定会有些特别的美景待发现。比如，雨滴落在花瓣上，形成晶莹剔透的水珠，使菊花看起来更加清新和生机勃勃。当然没有久雨初霁的雨后的彩虹。
冒雨去兴庆公园看菊展，是个特别的体验。可与大自然更加亲近，感受到花朵在雨中的灵动和生命力。无论天气如何，相信能拥有一段美好的体验！
西安兴庆公园菊展有很多品种，包括盘龙圣火、大红千头、悬崖菊、绿精灵、狮子头等十余个颜色鲜艳、千姿百态的品种。同时，还有小丽菊、大丽花等各类菊花六万余盆，呈现孔雀开屏、庄生梦蝶、幸福拱门等多样造型。
公园南门外植物花卉的扎搭造型，历年如此，显示了公园的传统文化和特色。在一进南门大路旁，菊展以各种花卉造型为主，一直延伸到湖边龙堂。龙堂内的瓶插七彩菊因其独特的色彩和形式吸引了许多游客的注意。展示了人们对艺术和创造力的好奇和欣赏。
公园的西南角仍然有大片的百日菊和格桑花在那里绽放。那种林木茂盛百花盛开的美景，不仅展示了公园的美丽，也表现了游人对花卉和自然的热爱和欣赏。毕竟现在是个太平盛世花团锦簇的时代。
早上得知远去越南度假的小外孙罹患肺炎，心下不惟忧虑。转念一想，这种病过去年间缺乏青霉素算是个病，现在不乏抗生素，这种病好治多了。1975年有个朝鲜电影，其中有女孩金姬得肺炎的经过。《金姬与银姬的命运》。因身在韩国的金姬染病，求医无钱被拒，夜过三八线后得到朝鲜医院的急救救助。当年我们可能在客观上被忽悠了，实际情况上可能搞颠倒了。现在的朝韩两国也不知为何有的人太瘦有的人太胖。
看到视频里的小外孙还很活泼，心下始释然。出门在外，儿女有病也是非常无奈之事。
无独有偶，1989年夏季的一天，我准备去广州出差，临行之前，8岁的女儿看到我打点行李要出远门，死死抱着我的腿不松，哇哇大哭。我心下不忍，抱起女儿就直奔火车站而去，当时我俩是一国的。
当年的夏季非常炎热，火车上不但没空调，车过武汉长江大桥时连水都没了，也不知为什么？女儿在火车上很活泼，深得大众旅客喜爱。她自己结识了一位19岁的美女，叫燕燕姐姐。
我们到了广州时下雨了，因出门仓促，给她没带换洗衣服，穿的裙子在招待所里洗了，吃晚饭时带她出去，衣服还没干透，穿在身上被风一吹就感冒发烧。大半夜的我背着她找医院去看急诊，挂号，诊断，打针，喂药，然后背回招待所。我心里捉急非常疲惫。
因感冒发烧女儿没丝毫胃口啥都不吃。等到稍有好转。我买了2斤荔枝，俩人分着吃完了，非常好吃。当年西安很难买。白天我出门去找客户，把女儿一个人关在招待所的房间里，给她买了一套塑料玩具，叫她自己在房间里玩，任何人敲门都不许开。招待所的老鼠很大，半夜老是跑出来，一次在我睡梦中一只大老鼠把我脚趾头咬烂。我没办法。给电风扇上拴了几根红色塑料带子，然后电风扇旋转着塑料带飘动起来，老鼠居然被吓跑了。当时还写了首诗。等到女儿病好，我带她去了黄花岗夜市，然后在地摊上吃饭，问她想吃什么，她歪着头想了一下说是想吃牛腩炒河粉，苦菜鱼头汤。她肯定是看着粉笔在黑板上写的水牌所想到的。我对这件事印象很深。
1989年7月15日，我携女儿坐上了西安-广州的274次普通客车。早上收拾了行囊，匆匆到车站购得中铺一张，到汉口的，半路补票吧。然后回到太平巷告知女儿，女儿大哭不已，只好携她上车。很快东行到了洛阳。一路上女儿胃口很好，一下午嘴未停且非常活跃，已和同车的小朋友、女孩子打成一片。我到餐车上找到那个认识的李惠明，他拿出一份盒饭和一份面条请我吃，然后聊了一阵。车厢气温高得很，热的受不了，幸亏天黑下来了。所有车窗一律打开透风。临走时老婆买了些黄瓜、桃，煮了10枚熟鸡蛋叫我带上。沿途我又买了些杏，李子，西瓜还有花生米，我俩逐一大吃，还好没闹肚子。
恨缺水，驿车过大江，千人难觅点滴饮，烈日如火汗流长。赤面嘴微张。一首小令作于京广线武汉站。
凌晨下得车来，带着女儿随燕燕母女二人去出站口，结果被检票员截获，然后补钱，补了4.9元，然后分手。
当夜我牵着女儿，沿着人民北路南行过流花宾馆时，内急之甚，乃令女儿将行李箱屏蔽，自翻身跃入外围墙的花坛方便。后辗转步行五六余里住进中山五路壬癸坊永新旅店中。当年永新旅店的电话是333491。上街逛了一圈，先尽女儿之意，进入一家潮州菜馆用了早茶，品尝的莲蓉包、蜜汁叉烧包、虾饺皇、肠粉。然后去中山路上逛。
之前选购的毛巾、香皂、牙刷、袜子等，回到旅店，尽情洗涤一番。然后和女儿去逛街，女儿穿着湿裙子，然后不幸为我而言中。下午女儿头昏恶心，浑身发烫。抱、背她几条街找到一家卫生院，经诊断为重感冒，打针吃药。路上花了9块买了一捆荔枝吃了几枚，睡熟了。我背着病弱的女儿踯躅在异乡的街头深感无助，心下无限悲哀。女儿昏昏的睡熟了，我去街头给西安妻子拍了电报。自己心慌意乱，走错了几条街，打电话不通才拍电报的。第二天中午吃的香菇炒鲜鱿、豆腐什锦菜、牛肉炒河粉、米饭和啤酒，花钱20元。夜不能寐，为蚊子所叮咬。到后半夜时才兑些温水，哄女儿喂了些药片，朦胧睡去。忽然足趾痛楚而醒，慌急起身，见一条大老鼠狞叫而来，比拳头还粗，乃不寒而栗。辄握鞋在手掷之。遁去复来如此者三。听其叫嚣声，乎乎而来乎乎而去如入无人之境。心下甚为畏惧之。这老鼠个硕大盈尺许。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当时前柜自鸣钟敲响，凝神听却响了8下，乱敲钟。而当时夜深人静，唯有风声雨声电风扇声不绝于耳。乃拟歪诗一首《驿中夜鼠》纪念：
忽忽复忽忽，墙角阴兽出。
怀恨匿食去，凶相噬我足。
慌急握鞋掷，看时踪影无。
其声狞而嚣，其貌黑而陋。
四围皆鼠窦，俄倾拖尾入。
忆我畜猫日，焉得有此物。1989.7.18夜于广州
当晚失眠一整夜。早上迷糊睡去，却被小女拨醒，缠着叫我给她讲故事。讲了一阵，然后说肚子饿，然后勉强起身去街头，购得葱油饼和白粥来分食。然后带女儿去了高第街，为她买了一套裙子，25元，她又要了一条项链5元，一只胸针2.5元，合计是32.5元，然后在小摊上讨了针线为她缀上。摊主大嫂诧异笑道：好像你这样不停的在家里做这事儿吧，我谨慎回答到，不，从来没有呢。
然后女儿换上裙子后一看，果然很喜欢。中午去街头买了牛腩饭，牛腩汤粉分着吃了。南方的牛腩实际上是牛杂碎，还有不太好的碎牛肉炖烂熟了，浇上蒜蓉辣椒酱之类而已。昏昏的闷头睡了一下午，直到女儿为我加盖旅馆那条又硬又脏的毯子时才醒来。这个房间的价钱是11.5，6-7个平方的小屋，仅有两张光板床和一个小桌子，光板床铺了两领厚厚的竹凉席，桌子有暖水瓶、镜子、和一架破旧的电扇。女儿又开始发烧，我心下非常着急，只好催促其吃药，女儿已是困倦乏力，然后在那里读《故事大王》。嗓子都沙哑了，还在那里哑哑声唱起了《西游记》，唱了会儿《西游记》，然后我们俩打了一会儿扑克牌十点半。
燕燕的母亲是陕西本地人，芳名忘记了，姓陈，芳龄40岁。人到中年风韵犹存。在安装公司工作，家住黄雁村，说丈夫一天到晚好跳舞不沾家，有时天快亮了才回家，婚姻有名无实。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儿子年幼约12岁；小女儿叫刘婷在广州海洋宾馆实习，16岁，生性活泼好动；大女儿叫刘燕，19岁，待业家中。今次带刘燕去广州看刘婷。刘燕肤白貌美生性文静，每每凝思不语。夜行一车中，小聊。她说她也想活泼，只是活泼不起来。我说她是天生丽质难自弃也。女儿和母女俩混的厮熟，开口闭口是燕燕姐姐。刘燕帮着女儿梳了几次头，但一直沉默不语。临分手时才说了句谢谢叔叔。可能是她母亲教的。
早上去老虎灶，把在街上副食店买的熟米片，借了一个铁马勺搁进去煮开了，没有勺子搅拌，只能牙刷柄搅拌，然后去街头买了塑料小碟小不锈钢勺子一只，然后买了一点四川榨菜和女儿分吃了。
广州的夜晚，街头很热闹，虽然依旧雨丝不断，后来才知道壬癸坊有两个出口，一个通往中山五路，一个通往广大路。畏于鼠患，将台扇放下桌子，上面系了红绳。开启后风声呼呼红绳飘动，老鼠们不知能识破此诡计否。凡购的食品一律束之高阁。墙上有搁板。
鲜红的荔枝和暗黄的罗汉果大量上市了，当年有农妇们赤足挑着筐子沿街叫卖，价格每斤3元，买的三、四斤都吃完了。这种水果在北方价格贵得令人咋舌，是广州的三四倍，而且不太新鲜，但也不乏问津之人。但是广州的是果肉丰满，汁水横溢，香味浓郁味道鲜。我是不断买来杀馋的。荔枝、菠萝、香蕉、柑橘为广州的四大名果，叫岭南佳果。荔枝第一。岭南和长安相距万水千山，往返何止万里之遥。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也亏得唐明皇命人把荔枝运到长安城讨好杨贵妃。
早上到对面挂长途自动电话，倒也顺利，要到陕西省成套局转到劳动服务公司，妻子接到了。妻子听说女儿生病，也准备南下广州，我嘱咐她能搞点钱就来，不能则免了。
白天我去越秀区广仁商场有个姓梁的先生处，办了一批货。日立录像机426E两台、东芝录像机V94C两台、富丽录像机V33HC两台、富丽单放机V-3500两台，120大1/2乐声录像带50盘，7000k88回带机10台、对录线100条。理光30D照相机一台、另有高乐录像机L-15两台。合计为38380元。这就是当年跑单帮的过程。
当年在广州曾带着女儿，分别在白云宾馆，花园酒店，北方大厦和远洋宾馆等地，拍了俩彩色胶卷。天气酷热。女儿最关心的除了玩具和童装外就是化妆品和小工艺品，其他的一概不问，办了货后兜里就没钱了，幸好在华侨商店门口遇到一伙关外大汉，都是膀大腰圆虎背熊腰胳膊上带着刺身，说是内蒙新疆人，在此兑换钱的。将口袋里的200元港币按1:0.9换了180元人民币。钱到手后才缓了心，则带着女儿去下馆子，在广大路上女儿要吃什锦砂锅，7元一份。
带女儿去远洋宾馆找见了刘婷，说她母亲和姐姐刘燕在宿舍休息。一天三顿饭只吃方便面和白开水。她们实习生的月薪是高工资，每月是90元包吃住的。
我问你们服务生有没有小费，她说经常有的，领班看见就交了，看不见就留下来了。当时她留了一个电话：7659881140。然后晚上打电话约着第二天去儿童公园玩。第二天刚好是她的礼拜天。
入住招待所里不但有老鼠，而且蟑螂非常多，而且大而瘦长，背上有两片亮的黄色的翅翼，横空出世，爬得飞快。房间里竟还有其貌不扬，却叮人邪火的小蠓虫。肥壮的老鼠自不必说，才又见一个大如拳头的黑褐色花蜘蛛赫然在墙上，凑近一看又急急的爬到墙角床下墙缝间隙去，看去还有西瓜虫和一种状似蚂蚁的小黑虫在列队。蚊子苍蝇也多，臭虫，跳蚤，虱子呢眼不见为净，反正女儿也没有被咬到，我腰臀上被咬的红包也不知是谁的功劳，这些小东西在这里自由自在，或画地为牢或割据一方或自生自灭，繁衍子孙，真是不亦乐乎。突然间那个拳头大的巨大蜘蛛爬到桌子上示威。我握着鞋子，一声响亮拍死一撮肉泥，令人想到盘丝洞里妖娆的女妖怪。
花城的7月正是水果大量上市的季节，鲜红的荔枝为果中之冠，还有嶙峋的菠萝肥大汁多，香蕉芭蕉粉黄喜人。此外更有芒果、罗汉果、柠檬、龙眼、西瓜、葡萄、大桃和苹果。苹果最贵，一斤是20元。桃子也贵，一斤是10元。都是从北方长途贩运来的，果农肩挑手提在街头叫卖，摊贩挑灯夜战，水果星罗棋布。
当晚在灯下数钱，觉得非常晦气。才换的180元估计丢了70元，也搞不清丢在啥地方了，估计或那些倒票的关外大汉捣鬼，仰或是三只手偷了，这是屋漏偏逢连天雨，破船又遇顶头风。
我带女儿逛了中山五路，中山六路、中山七路和人民南路。酷暑热不可当，只好哄她买些小玩意给他。她是边走边喊叫我抱她背她。下午买了半斤牛杂碎和几瓶子可乐、啤酒、豆奶、汽水拿回永新旅店和女儿共享。牛杂烂熟，饮料冰凉适口，不移时吃了个罄净，乃令女儿去门口退还了瓶子。睡了一会儿又去逛西湖路夜市。
西湖路夜市灯火通明，比以前似乎扩大了，小服装档何止数百，密密匝匝一眼望不到边儿，且延至教育路。又新开了上百家高档时装屋。一套时装裙价格从百八十元至上千元不等，贵得很。到处灯彩灿烂，琳琅满目。争艳斗奇，媲美竞芳。男时装屋中以金利来系列产品居多。衬衣、领带、领花、领结、别针和腰带，啥都有。价格均在200元左右。一条法国的梦特娇T恤价格当时卖500元。另外还有很多年轻人，态度虔诚不屈不挠的追随着逛街行人兜售进口旧衣服，也有三五成群捧着奇形怪状毛茸茸的狗崽子，叫卖价格400元到800元不等。
路上经常见到外地的小贩，拖了行李车，车上胡乱把那些帆布旅行包塞得鼓鼓囊囊的，也有空车走的。或者赤膊或者敞着怀，腰带上吊着沉甸甸的钱包，汗流满面的在还价。路边并排放无数待售摩托车，仔细看去均为日本进口货，有雅马哈、本田、铃木、川崎。其气缸工作量均为大功率。有250cc的400cc的500cc的，起码都是100cc以上的，没见过见70cc的。都是进口货，有几台台湾产品。我买了件花里胡哨银色的本田摩托服，20元。
夜市上的服装据说也全是进口货，上面的洋文标签，看得人眼花缭乱。仔细去看，裙子多为日本字样，如正村、大川等等，衬衣多为美国和西欧的，T恤多为欧洲的，皮革制品多为新加坡和意大利的，孰真孰假难辨真假。价钱粗看确实令人咋舌。但可以还价，一般可以杀掉30%或者对半砍价。当年西安的职工月薪为40元左右。
我在中山四路时装店内给妻子买了条蓝色的薄裙子要价318，我还价150，后来以210元成交。在海珠广场给妻子买了件衬衣要价138，还价70元最后80元成交。这两样衣物当时买的还是很满意，比较时尚。等后来再看衬衣的价格还凑合，裙子相比之下可能就贵了点。
下午在人民南路桥下，忽见一女郎手持三本笑笑生出的全本《金瓶梅》在兜售。见我稍一瞩目立即缠住不放，价格从300元降到20元，再降到15元，我心里非常诧异，这个太便宜了，边掏钱也边要书，谁知这女的是个诈炮，从腰里慢慢的掏出一张旧报纸和塑料包来包裹，一边嗲声娇气的，说千万不敢给警察收去，一边伸手捏我的胳膊，我知道有门道了，当她再多要3块钱时，借我略一转身，包书的旧报纸图案和字迹，标题均已变了样，情知是掉包了，则想抽身离去。人丛中一直跟着另一个女孩怀里也抱着几包书。我正色大声说，不敢胡掉包！反复几次她也不以为然，莞尔一笑伸手拍拍我的肩就转身走了。没成交。当年全本的《词话金瓶梅》在东六路书市上也有偷偷卖的，我买过一套6本的，价格600元。
早上到了广仁商场找梁先生送了身份证和介绍信，以作发货之用。然后到了街头小贩处，买了两块钱的烧鹅和一袋字母饼干和女儿做早点，卖烧鹅的那个小饭，一听我是外地口音，把烧鹅的鹅尾巴和脊背剁碎给我了，我也没说啥。欺负外地人。女儿对橱窗中各种五光十色的工艺品、胸针，头饰、进口玩具，进口文具、公主纱裙，每每赞不绝口，哇！美死了。琳琅满目的精巧玩意儿很诱人，但价格令人却步，一幅头饰300~500是很平常的，有一只雷达牌的永不磨损蓝宝石手表，标价为14,441元，几乎是当年西安一个工人半生的血汗钱，另外还要8000个侨汇券，千把元的金笔很常见。一支美国派克白金笔挂牌价4000余元。数百元的玩具实在是熟视无睹。
这都是广州1989年的状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