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夜里,趁着晚自习下课的间隙,我和Q去沿着校园转悠。我戴着耳机,天上飘着小雨,我和她从最外的路上经过,空气中混合着纸焚烧后的气味和雨与丁香的芬芳,一路传到我的鼻尖。
我一直喜欢走最外边的那条路,在外面的那条路上,我可以看到西工大附中之外其他的世界。
同桌总是笑话我足不出户,是的,我虽说每每总要反驳,可我确实不出去。其实,并不是我不爱出去,我是一个很浪的人,整天幻想着吃喝玩乐。可是,我在这里,总觉得天是灰蒙蒙的,学校很宽很宽,我孤孤地站在这里,仰望星空,却脚踏沙尘。我担心的事很多,很压抑,越来越没有劲了,周遭久围的缺氧,像要把人埋葬。
其实吧,我是一个很情绪化的人,大多数时候,愤怒和焦躁显得我咄咄逼人,锐不可当。
今夜的雨,噼里啪啦,打湿了最后一点柴火,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荷尔德林说,人要诗意的栖居在大地上。诗意,我怎么诗意?我诗意了,我就会被甩下,我诗意了,下一堂提高班还有没有我的名字?我敢问西工大附中的每一个人,包括正在看这篇文章的老师你,你诗意吗?
人生不称心事十有八九,何来如意,又何来诗意?多有失意罢了。我妈常说我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苦得不够彻底,又快乐得不能完全,只有在这里咣当,咣当出嘈杂的乐曲。
偏在今天夜里,我又想起了段雨璇。
学姐在去年的北大宣讲会上并未现身,却遥寄了一番肺腑之言。
她说,女孩子的情绪往往是很细腻的。我们在追求成功时,老是要求自己要理性,要理性,要理性!你是个姑娘,不是一台机器,给自己留一点感性,有什么不好?越是细腻的人越能感知这个世界,理性是帆让你远航,那感性就是那昼夜不舍绵绵不绝的长风。
失意,不知不觉成了我们的一种习惯。我们越是想跳出,越是跳不出。其实当你走进去,不再挣扎着跳出的时候,你会发现,失意和诗意,其实没什么区别。
我阅历尚浅,但我也隐约知道,人生中真正的黑暗与打击其实没有多少,我们每个人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是琐碎和烦恼,一点一点磨平了人,我虽年少,但我也知道,故事就是这个样子,连悲壮也算不上。我还知道,你如果不相信点什么,就像基督教徒信仰上帝,那么几十年之后,真的会把一个人改变很多。
别说我年少轻狂,我还是很难过,也很压抑,可我愿意相信,相信失意也坚持前行,那么诗意便会随行,这恍若是一种迷信。
既然,人生不称心之事十有八九,那么放下心吧,总能装得下!
我好像走了一条路,从黑暗中,渐生出些许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