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块钱”的记忆
欣然
也许是因了看过的电视剧的名字“六块六毛六的事”,也许是因了今日吃了八元钱一碗的苕粉,于是乎记忆的大门就被打开了。
说到“八块钱”一碗的苕粉,课代表不由地慨叹“好贵呀!”确实,快餐在涨价,也许是粮油上涨导致的吧,今年的月饼也是贵了许多呢!
记得上小学时父亲拿的是每个月四十五元钱的工资,体面的国家企业单位的领导,一家四口,加上家里有养着奶牛,贴补着家用,每天会喝上父母精心煮给我们的牛奶,虽然没有零食可吃,但就邻家吃的窝头就着咸菜的日子,生活也是不错的。就如在写《花开朵朵》写到初中生活,班长提供素材时所言,你们是没有零食,我们是没有粮食!是啊,同样是童年却有着不同的苦难记忆!
最喜是母牛下过个小牛犊后,那时前几日产的牛奶并非市面所见的白,而是乳黄,似有油浮在上面,家人只是简单地将其放在大盆里,隔水上屉蒸上十几分钟,热乎乎的奶豆腐就这样上桌了,这边你还在大火炕上偷懒不起,竟被奶香的味道揪出被窝,宁可冰冷的抖抖着身体,冰凉直打牙齿,披着大被,喝上牛奶或者吃上那鲜嫩的奶豆腐,再来个刚出锅的喷香的大馒头,顽皮地伸向大酱碗一蘸,咸中有甜,甜中有咸,或是将馒头撕成小块,投入奶碗中,尽见小山一个一个地陷落在奶川里了,用小勺子舀起一口,松软的馒头里灌注了奶汁,甜香的味道占据味蕾,味蕾一下子找到了旋律,自觉不自觉地跳起芭蕾,似乎那就是全世界上最美的那一餐了。
女儿曾写过《一碗母爱》,来呈现我们与牛奶的故事,那是高抬我了。多年来,找寻回的牛奶透了明,白花花的馒头也不够松软,还要放在一起,竟是“圈子不同不能相融”了呢!
热乎乎的苕粉在餐盒里画着“油画”,一圈的白芝麻占据了防线,几个丸子漂浮着,圆白菜、菠菜的绿,豆芽的白,苕粉的棕,在红油的底色上绘出千帆竞技的场面,菜香、粉香一时透着热气冲到你的跟前,这样的热气腾腾让你想起每次回小岛时的场景,家里人会用最爱吃的火锅来招待,一半清汤一半麻辣,虽肠胃功能不佳,却是无辣不欢,总会在那辣锅里与家人一起拼个大汗淋漓,无论是基本的火锅食材,还是当地人爱吃的豆芽、焖子、鸭血豆腐等,吃着火锅,爱不释嘴哦,因它们都会给予温暖的触动,家的温馨会在这一餐一饭的盛情里流淌着。
尤其那火锅里煮的面条,它融合了菜和肉的滋味,面里透着劲道,选择是必吃,哪怕是前面的菜可少吃,但面不能错过的,多则两小碗,少则一大碗,鼓鼓的肚子终于抗议,顶出几个饱嗝后,你才不舍的离开。火锅自是离不开小岛的海鲜,不喜吃那大虾,肉厚没多大滋味,螃蟹虽鲜但壳硬又费牙。只有那皮皮虾,小岛人称之为虾爬子,锦衣华服甚好,浅紫色的外衣,七彩的硬尾,不大的头,只将其身体两侧打开,就几乎可以取出其全身的肉了,而且是完整的。如果说虾爬子外在是一个模子的话,那内中和它是一个模子的,一样一样的了,不似其他虾打开后不见全貌,咸鲜味恰到好处,软中有Q弹之感,每餐必吃,每吃必多,每多又不忘再吃,无可救药到了极点,就连盛行的虾爬子馅饺子也成了一种慰藉,送来旧日的忆念。
看着眼前的苕粉上那一层的红油,让我想起在师大门口排队买饭的场景,不大的小店出现购买大军,从门里柜台一直排到门口,又由门口排到门外,只见恋战酣战,却不见离开的,一碗近十元的消费算上奢侈,但却温暖了在外求学的你,无论是早起公交的拥挤,还是早到时校园长椅上赋诗于书上的孤寂,亦或有学生穿梭的漠然,那都已经不重要,民以食为天真的是很关键。
这又让你想到与女儿同吃麻辣烫的场景,多吃麻酱,多加醋,但女儿忽略了这边不是小岛,麻酱也只是勾兑的而已,加了再多只是加了咸罢了,芝麻的香被兑了水,大街上也没有煎焖子可吃,吃到纯鲜的麻酱真是太难了,小岛那都是现场制作,远远的就会香气扑鼻,人言”酒香不怕巷子深”,我说油香不怕街市深。
转眼一碗苕粉在回忆里,固体食物所剩无几,汤水也不剩些许,不知不觉见了底,自己也奇怪呢?今天是喝了牛奶了,还是吃的火锅了,还是吃麻辣烫了呢?都是,又都不是!不是钱的问题,而是食物那点事儿——记忆的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