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超市看到一个老人家买西红柿有的灵感,加上这个暑假听到的很多故事,就是这个模样了。不觉得写得多好,但是酣畅淋漓。
刚刚来A市的时候,我租的房子在老乔头对面。
老乔头这人从头到脚透着古怪,最古怪的就是他的年龄,我第一次见到他时曾问:“您老人家今年贵庚呀?”他用手指捏个什么东西,估计是他以前看电视的时候看济公的时候偷学的,脸上的笑容很奇怪。
“我的年龄,我自己也不记得了,可能是五十岁左右,要不就得有六十了。”
当时我就想,这老头有毛病吧。
后来我开始找工作、跑招聘会、和同事勾心斗角、对上司阿谀奉承。有意无意地,避免任何与老乔头接触的可能。虽然才接触一面,但是在我心里,他已经没有争议地得到了怪人的名号。
直到有一天,加班回来,我的钥匙放公司忘记带了,喊房东大妈帮我拿备用钥匙许久不见人,手机没电了,只好一屁股坐在门前。因为我的门正对着老乔头的门,当他买菜回来拿钥匙的时候,正好看见灰头土脸的我坐在门前。我正想着怎么打发这座大神,甚至考虑去酸辣粉那里待着,等房东的电话。就在我准备开口的时候,他说话了:
“你要不要吃西红柿?”
“……”我愣了一下。
“你要不要吃西红柿?”他又问了一遍。
这次我听清了,用手撑着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灰,跟着他进了房间。
我怀着一种初来做客的拘谨与生疏,谁知他进门后一溜进了厨房,在砧板上砰砰乓乓地切菜。我自己找了破沙发坐下,用陌生的眼光打量着房子。总的来说,老乔头的房子格外简朴,一间客厅、一间厨房、一间卧房。客厅里只有一个破沙发、一个桌子和一些零碎,卧室里则是一张对老人来说过大的床和不打算折好的被子。厨房里也是十分简单。老乔头还在忙活,我说:
“老乔头别忙活了,怪不好意思的。”
厨房里的声音停下,老乔头的声音传来:
“你不知道我在等你走了方便吃饭?”
反应过来之后,我讪讪地,恨不得拔腿就跑。还好房东的沉重粗放的脚步声传来,把我从尴尬中解救出来。
第二天去房东家还钥匙的时候房东给我泡了杯茶,让我坐下来说说话。
“那个老乔头最近还是疯疯癫癫的?”
“是啊,X姐昨天你去了不是看见了吗?”
X姐横了我一眼。
“过几天他要是找你借钱可别理他!”
“……哎。”
过几天老乔头果然来了。
“哎那个,同志……”
“啊?”
“那个,我……你你……”
“什么事,你慢慢说。”
“……没事。”
再过一阵,老乔头租的房子没了,等他离开的时候我才知道那房子是他租的。他就没声没息地搬到了更小的房子,我也没机会见他。
有一天,他又来了,这次是正正经经的敲门。
“砰砰砰——”
“干嘛的?”
“那个,同志……是我……我是……”
我开了门。
“老乔头。”
“哎。”
“怎么了?”我拍一下自己的口袋,把它拍瘪。
“你要不要吃西红柿?”
“啊?”如果上次听到这话的时候以为他是个懂得基本交际的正常人,那这次我真的把他当神经病了。
他再次说了一遍。
我摆摆手,不管他说的是什么,都跟我没关系,也别跟我扯上关系。
但是躲不掉的就是躲不掉,过几天警察来了,问了几个和老乔头有关的问题。
“他平时喜欢干什么?”
“不知道。”
“平时和什么人来往?”
“这个……没有人”
“你的意思是他很孤僻?”
“是的。”
“好,可以了,你可以走了。”
“谢谢了。”
我继续回去过我的日子,看见过一个自称老乔头儿子的中年人,匆匆过来,把他发臭的尸体收殓了。去房东家交房租的时候,房东向我抱怨老乔头一死,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不敢来租。只好便宜租给外乡人。我听着,有时搭几句无关紧要的话。
过一阵,我的工资涨了,马上换了个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