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曾经跨过山和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我曾经问遍整个世界,从来没得到答案。我不过像你像他像那野草野花,冥冥中这是我,唯一要走的路啊。”听着朴树用那低沉沧桑的嗓音像说着故事一般,唱着这首歌。穿梭在地铁站的我,被熙熙攘攘的人群,夹裹着上车下车,心情却异常平静,仿佛世界只我一人,没有情绪,没有波澜,只有那平淡的真实感。
从最初的第一次听,直到现在,手机里依旧保存着这首歌。三年前,这首歌作为电影《后会无期》的主题曲发布,那时,从未去过电影院的我,没有机会看到首映,只能听到歌曲。三年后,心心念念找了一个时间,终于看到了这部惦念已久的电影。
电影的开头,是以居住在中国最东边的一个小岛“东极岛”上,智力低下的“胡生”讲述他的两个兄弟开始的。“浩汉”在外闯荡多年后,回到家乡,本想振兴家乡的旅游业,却不巧遇到全岛拆迁。而他的好朋友“江河”老师,作为岛上唯一的老师,被调配到三千多公里以外的西边去教书。浩汉决定开车送他去学校报道,三人计划穿越整个中国,稍作收拾后,浩汉把他在岛上年代已久的房子炸了,三人便踏上了之前从未有过的旅途,途中遇到的一个又一个人,经历的一段又一段人生。构成了整部电影的情节发展。
02
上路的第一天,浩汉去见了当起临时演员的儿时玩伴周沫,多年未见的周沫,早已从陪他玩耍的稚嫩小女孩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为了梦想,为了更好的生活,独自在大城市奋斗打拼,相信大城市的机会多一点,竞争公平一点。满脸洋溢着勇敢,自信与朝气,既对现实的境况清晰,又对未来的自己满怀希望。告别了周沫,一行三人晚上随便找了一家宾馆落脚,还没进门的胡生说出去抽烟,结果把自己弄丢了。江河刚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散落在门后面的小卡片,怦然心动的江河拾起一张,盯着细细思量,还没准备打电话的他,恰逢感情受伤,于是假扮小姐,和其三叔设计圈套准备骗钱的苏米,主动送上门来。后半夜,其三叔假扮警察临时查房,诚惶诚恐的江河和浩汉带着苏米破窗而逃。一路狼狈的赶路,最终还是被苏米的三叔拦截,带走了苏米。
那一刻,苏米对她哥说,好像喜欢上了江河。那一刻,江河告诉她如何去除身上的静电。虽然有些隐隐的舍不得,但奈何还是让她成为一生漫漫长路上错过的好姑娘之一。
途中遇见得第三个女性,是台球厅的女老板刘莺莺。也是浩汉从儿时就结识的笔友。当满心欢喜的浩汉从千里迢迢之外赶来与她相见,得到的不是一直未见的嘘寒问暖,而是关于他父亲真正死亡原因的沉重现实。刘莺莺是浩汉父亲的继女,与他保持通信的原因,是因为浩汉的父亲想要了解他的情况而已。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刹那,让一直对生活保持乐观的浩汉受到打击,瞬间清醒,认清了现实。而之前浩汉写给刘莺莺的信,让失落的他觉得有些尴尬,又有些不尽人意。
03
一路的前行中,他们穿过车流稀少的笔直的柏油路,跨立在河水湍急的高大桥梁,蜿蜒曲折植被贫乏的山路,尘烟四起的森林小道……,每一个地方的行进,都留下他们的身影,而一路的孤独与沉默,如影随形。
阿吕是在他们在旅途中突然遇到的搭车客,以理想为旗帜,以自由为信念,骑摩托车环游中国。说到自己逝去的妻子时,他爱意满满,用情至深。说到他对旅行的追求时,他希望可以像旅行者一号一样,冲破地球的桎梏,探索更广阔的外太空,追寻自己的先驱。只是,看起来有情怀有理想有追求有担当的他,却在最后,开上了浩汉的车扬长而去。
生命的旅途中,总是那么出奇不意。到底会遇到怎样的境况,谁都无法预料。而那些无法预测的事,谁都不能够提前一步,去遇上,去化解。只能一路边走边试,慢慢接受并想办法解决。
04
最终没有了车的浩汉和江河,背着行李,带着一条阿拉斯加犬,行走在一眼望不到边的边境沙漠地带。疲乏的步行中,一直相信人性本善,可以教化的江河与对人性不可试探的浩汉产生了矛盾。在温水煮青蛙的实验中,浩汉以一种另类的方式与江河争辩现实,在阿拉斯加犬的最终跟随中,浩汉以江河不适合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为理由,把它留给了江河。至此,一条道路,两个方向,两人从此分道扬镳。
若干年后,江河以作家的身份再次回到小岛。小岛夜景繁美,灯火辉煌,早已不是当年离开时那般荒芜的模样。而曾经满头长发,略显邋遢的他也换了形象。取下偌大的风衣上的帽子,是沧桑的面庞,扎起了辫子,一身干练简单的模样,散发着厚重的文艺气息。而此前与他分离的浩汉,早已不知去向,亦不知生活的怎样。我想,在看清了那么多现实之后,在闯荡那么多年之后,他,过得应该不会太差吧。
而那个傻乎乎的,在出发第一天就把自己弄丢了的胡生,按照出发前定的计划,回到原点,带着最初的盼望等待,等待兄弟三人的团聚,等待明日海上第一缕阳光的倾洒。只是,在第二天的清醒后,还是一如往常,不再可能了。
傻傻的人在自己的世界里立定站好,按照自己的思想和觉悟来定义身边的事。正常的人在摸爬滚打闯荡多年之后,按照个人的经验和成长来辨别真假,深谙规则。不论傻与不傻,每个人都在自己的时区里过活,偶尔交集,偶尔分离,于是创造了许许多多共同与各异的大小生活。
只是每个人的路都不可能完全相同,尽管最终的结局都是殊途同归。而在这殊途同归的结局背后,是形形色色,姿态迥异的生活,是或崎岖,或顺利,或蜿蜒的前行之路。终其一生,我们都会找到属于自己的路,并用毕生的精力去走完一程又一程。
05
在以生命为时间轴的这场盛大久远的旅途中,有些人很早地就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方向和想要完成的事。有些人在行走数年,翻越世事的山岭,历尽千帆的后半生才懂得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有些人始终蜷缩在自己的半亩方塘,不追不求,不问不赶,平淡或平庸,也自得其乐……
每一个有人到达的地方都会留下痕迹,每一封寄出的信都是无言的或浅显或深刻的情,每一次遇见的旅人都是生命宽度的拓展,每一次酒后话别夜晚都有故事,每一个满天星辰的夜晚都有天使的守候,每一条路的选择都是人生……
在所选择的路上,我们遇见的人,听过的故事,参与的人生,都直接或间接丰富了我们生命的厚度。于是,我们学会珍惜,懂得握紧。也正如电影最后的镜头中,浩汉边开车边有心无意的对江河说到:“真没想到我们在这样一个地方告别,但跟人告别的时候吧,还是得用力一点。因为你多说一句话,说不定就是最后一句话,多看一眼,弄不好就是最后一眼”。
人生就是一场场遇见与分离的剧场,不奢望所有人都能留在身边,只希望在分别之前,我们都能好好相处,认真坦诚,带着那萍水相逢的缘分去找寻生命之路的路口,勇敢的去丈量生命的长度。
走吧,走吧,走到想要的未来。去吧,去吧,去到想去的地方。不管过程怎样,只要是你心之所向的,那就是精彩的。
别人的辉煌与你无关,别人的失败也与你无关。我们闯荡,我们拼杀,只为了能够走在属于自己的那一条路上。不用背负证明给谁看的心理负担,亦无需别人的评价来左右你的立场,走好每一步,偶尔碰到一个懂你的人,其实这一路就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