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天面具已经长在脸上许久,我还是倔强的认为自己是一个活泼开朗放得开的人。事实上我已经沉默许久,终于一次全力释放自己,竟惊讶到了曾经的好友。
她说:你今天这样子我快不认识你了。
我表示:这不就是我曾经的样子吗?
原来我已经沉默成这个样子了,连身边亲近的人都忘了我曾经的活泼,固化了如今的沉默。我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曾经咋咋呼呼,走在路上遇到相熟的人打招呼都引得旁人回头,不是因为长得太好看,而是因为声音太大,嘈杂的街道依然掩盖不了我的尖叫声。而我从没有因为频频惹的人回头感到不好意思,反而在心里多了几分炫耀,炫耀着能够被众多人关注。
初三到高三期间对于每一位在校生来说都十分关键,我却一直处于癫狂状态。年龄慢慢长大,自我意识慢慢形成,随之而来的是长期的叛逆。长时间的压抑一直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爆发,我想要撕破每一张面具,拆穿每一份虚伪,但是年纪尚小,每次在顶撞的时候浑身控制不住的瑟瑟发抖,可我还是不想输,我在自我认为的赢中奋力防守。
我顶撞过我爸妈,我的爷爷奶奶,我的代课老师,甚至学校里跟我相处不好的男生。
同桌看的小黄书首页就是劲爆小黄文被变态英语老师收走,我故意跑去帮她偷回来;在陪早读期间来大姨妈的朋友去宿舍换裤子,被老师把课本扔出窗外,我故意翻窗出去捡书;在自习期间跟男生闹得不愉快,我又故意站起来扯开嗓子骂他,用尽脑中最难听的话来,装出一副没人能欺负我的样子,招来全班的关注。
他们说:×××,不是什么好人。
我回:对呀,我从来就不是。
他们说:×××,就是个骚货。
我回:对呀,我就是骚货呀,我连你爸都可以睡。
他们说:你怎么跟她关系那么好,她人品有问题。
我回:对呀,你以后离我远一点,我不是什么好人。
其实,我想说我不是个坏学生,我只是害怕被人欺负,我虚张声势而已。我整日嘻嘻哈哈,可是却是最孤独、最寂寞的人,我以为朋友会懂,可惜,我连与人相处都不会。
与人相处这件事,于别人而言,是本能,于我而言,是恐惧。一天天的长大,一天天的回顾,一天天的后知后觉哪里都是问题。要学习别人从小就会的事情。
顶着一张张虚假的面孔在等有一天把它们全都亲手撕掉,我告诉自己,这些伪装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你从来不是坏人,要有自己的原则。
可是,什么时候这些面具成为了真正的脸呢?
是在一天天的伪装下慢慢和血肉融合在一起?还是多次在好友那里吃尽了苦头?或者为了寻求温暖,多次寻找男朋友无果?亦或是我自己亲手将它们装在了脸上?我不得而知。但是,我可以确定的是,以前的我因为别人没有生活费而把自己的口袋掏光去帮助别人,现在的我面对一件件大事小事都无动于衷。
记得爷爷去世的时候我哭的口干舌燥天昏地暗,只是因为曾经家里有亲戚去世奶奶跟别人说我一点也不伤心。其实那个时候我有伤心的,相反对于爷爷的葬礼倒是没有那么多的伤心,我只是觉得终于少了一个打我的人而已。我哭的撕心裂肺嘴唇都裂干了,却不是伤心死人,只为了给活人装样子。我终于听到如愿以偿的评价,孙女哭的真伤心。我在想,总有一天我要拆穿你们每一个人。
如今看来,我也戴了千万张面具再也卸不下来,拆穿别人自然变得没有意义。不同的是,我不会为了谁去做样子,下次,我一定不哭。
我一直在想,到底以什么样的方式来甩掉这长在脸上的诸多面具,什么时候能够回到那段拧巴的过去,以现在的心态配上曾经的那些傻气,定然万丈光芒,可惜,它们两个错开了。
再也不用唱“空城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