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和人其实是矛盾的,错的时间和错的人,错的时间和对的人,对的时间和错的人,对的时间和对的人......概率上是四分之一的几率,但于时光长河顺流而下,所遇何止十百千......不想将就的余生,其实比中彩票的概率还要缥缈。
从幼稚到懵懂,从懵懂到理解,从理解到挣扎,从挣扎到释怀,再从释怀到妥协......这就是小时候心心念的长大。
那个情窦初开的姑娘
时间太久远,记忆很是朦胧,那个中学时坐在我前桌的艺术生,也是插班生。
少年时的省美总是那么简单,好看、温柔。
我在寝室里豪言壮语,要去表白,最后也没敢付之于行动,一个人坐在晚自习的最后一排,喝完了两杯奶茶。
高考结束,毕业季的夏天,千年古刹里千年古树下的嬉闹,北山瀑布下的合影,依稀留有记忆。后来,我去了武汉,她去了重庆。
开始两年,每年寒假我们总会相聚一次,聊一聊见闻,说一说往事。
再往后,我们一度断了联系......
时隔多年再次相聚,长发及腰的消瘦背影依如当年,但时光永不回头。那天,盛夏始至,心里装满了寒冬的风雪,那年少时几预燎原的星火,不堪一击。
那个光阴乍现的姑娘
人性的本能会怯于回顾卑劣的往事,遮掩不堪回首的过去,我只想问问自己最真实的过往,扒开来看看自己最阴暗的角落。
那是我第一次和一个姑娘牵手、相拥,在校园里、在夕阳下吻别。
感情始于卑劣的开始,终将终于自我的无耻。
从始至终我都是个偷情者,我的心里装着一个在夕阳下发光的姑娘,却因为那个姑娘在别人的怀里,而去追逐一个本该是陌路的姑娘,为彼此留下一段不甚愉快的记忆。
一件本该是两个人的事,始于那个夕阳下的姑娘在别人怀里,终于那个姑娘离开了别人的怀抱,也终于自己最苟且的人格。
那个在夕阳下发光的姑娘
小说《爱你是最好的时光》、改编电视剧《今生有你》的桥段,失忆的聂医生还是躲进了自我最美好的记忆里,直到直面真实,揭起那最阴暗角落里的伤疤。
可是人间是人间,小说是小说。人生在脚下,小说在笔下,一是未知、一是既定。
菱角湖万达夕阳里,满头银发的姑娘。那个在心里曾发着光的姑娘,其实是别人的姑娘。
我曾心怀苟且,环伺着周围等来的乘虚而入,其实本就该有着因果始终的准备。从开始,就是我主观上从别人心口上下的刀,没有犹豫,手起刀落。
这是心机深沉,因为深刻明白快刀斩乱麻,不留后路,不留余地,只要挤进去了,就是我的了。
我们走过武汉大街小巷、走过湖北崇山峻岭、走过重庆、拉萨、河南、江浙,为彼此奔赴过千山万里。
其实越是经历,越是牵挂;陷的越深,越是一种悲哀。得来的不光彩,怎么得来,终会怎么失去。在古刹佛前叩首的时候,其实心里就明了,那曾经亲手插进他人心口的刀刃,终有一天会由自己亲手插回自己的心里。
转战千里分分合合,究竟是因果循环的始终报应,还是感情的不舍而勉励维系,怎么说得清呢?
付出过吗?应该彼此都是付出过的。不舍过吗?应该是有过的吧。
那我当时红着眼却仍旧一脚油门呼啸而去的时候,是怎样想的?想的太多了......
我想,应该就是这样了吧,我好像真的不是那个在菱角湖万达夕阳下、跟在她屁股后面吹气球,不是那个为她跳宿舍围栏、不是在火车站陪她彻夜的少年了,也不是那个陪她看长江两岸灯红酒绿的读书人了。
让往昔归于往昔,让平凡归于平凡。
就像那歌里的意思:
飞太慢会落单,我留在回忆里,看你飞向雪山之巅,而我愿留守这人间,其实守候那过往的净土,放在记忆里也很好。
我不是吃不了苦,我可以朝七晚十二,早上七点到晚上十二点,七加七无休。可最初的时光里,即使早七晚凌晨六点,也睡不着啊,多黑暗的时光,没有昼夜,只希望那个夕阳下的姑娘回头看一眼。
再到后来,其实不是所谓释怀,是适应于此了,江河湖海里有太多感触,于此过去。
那个精神上极度富足的姑娘
很难去形容她,相处几月,其实也基本不见,更像是网友,我们不过是手牵手看过一场电影......
愿余生所遇,比我独处更宜人......这是她说的,也是我在她身上学到的。
我们连亲吻都不曾有过,可我却能从她身上,深深感受到了佛宗道缘的那种无为,何其的自然......
我去高明寺还愿,她去许愿。
我还愿那个夕阳下的姑娘真的一切都好,她许愿人间一切顺遂......
真好,心怀万千星辰,唯我所愿耳,衬托我的卑劣和无耻......
这是个不需要阳光,在午后的林荫下也能为自己发光的姑娘。
一个人也要自己做饭,吃完饭必须马上洗碗,换下的衣物马上洗掉。即使独自生活,房间里外,细致到边边角角也要保持自我心中最美好的整洁,书架上的书是从小到大依次排列的,桌上的茶杯是洗净倒扣的。
如何去形容呢?好像她站在那里,就是种圆满,任何人的融入都是多余。
那心底永怀愧疚的姑娘
其实往后的情感记忆驳杂纷乱,总也在醉生梦死间徘徊。
我凭经验,舍弃自我而挣扎,幸于行业简单,也遇良师益友,得以苟延残喘。
她是公司的数据员,刚出校门......
那种于未来无愁,于往事无忧,眼前即是所有的心,何其的相像啊。
吃饭、看电影、出游,无一不忆起那个在夕阳下泛光的姑娘,何其相似......
师傅大致意思说:"且就这样,忘了吧;心坚如铁,可堪大用。"
回顾内心,好难呀......
我不再喝酒,酒是我苟且偷生得过且过时的星辰大海,不是我洗心革面的起点,主要还是怕了。
再怎样的相似的情景和人,也替代不了往日的温情。
归根结底,我可以于人间最最阴暗的角落里平庸,至于苟且于世也无所谓,但是不会信有人甘于和我一同沉沦。或者说,所谓余生有你,好假,我自己都不信,也不会信别人说的。
我呀,苟且于人间灯红酒绿;往昔皆是摄取,得失把不住内心的去留;所以得过且过,蹉跎了这无为的青春。
我不曾想过要这朝几晚几混成人样,从前往后,日复一日,不如从前,但可以做到自得其乐......
也想过你好就好,遇见了就随遇而安。也于最深沉的阴暗思想里想过,要是我们当时别相见呢?或者多一份保留,会不会不至于此,不想再见。
有时候不知道怎么面对,也不太想去面对。
因酒误事,顺水推舟,相识相知滚床单,余生不见却又意难平......而今不敢再去碰酒,日复一日的清醒,但不想思考太多,于精神上极度懒惰。
怎么去诉说这恩怨情仇?我要以怎样的心态,才能再去面对她?其实不太想去多想。事实不过是,我的苟且,没抵住她择一而终的感情,用最渣的心态接受了最简单的她......
一而再,再而三,是我的不妥,造就这些余孽。
她咒我一辈子单身,我祝福她,一辈子幸福快乐,其实这种自我安慰的救赎很苍白,洗刷不了自己内心的无耻感。
人间你我中
我,
对不起,
你且要幸福......
有来生,
莫遇我......
之前其实没想过要离开再折腾,只是在做竞聘PPT时不自觉就回顾了这好多年,始终也没有去抓住一条主线,延着时光顺流而下。所谓不太顺,其实也是自找的。身边那些在时光长河里顺流而下的人,其实过得都挺好。
到现在也没想好自己人生的主线在哪里、怎么抓,不过就是走一步看一步,和以往相比只是少了些紧迫感。家里无大事,又恢复了那种一个背包一个手提包,哪里都能走一走的状态。
确实是渣男心态,这样的态度下,其实觉得谈对象也是种多余的牵挂,不太想有,于是也就断了。过得不是很洒脱,于内心还是想洒脱点。
对内心的卑劣和阴暗其实无所谓逃避,就这么站在边上扒开来看看,倒也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