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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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生活

    现实部分:平山市的夏天格外的炎热,但这些似乎阻止不了人们工作的步伐。广大机加工厂设备哄哄得嘈杂声盖过了吱了的吱吱声,厂房里的温度比室外的温度低不了多少,工人们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湿透,但依然阻止不了他们对金钱的热情。

  一个二十岁的小伙子,静静的坐在车床后面,吸着烟。他个头适中,身材精廋,但是脸上有种说不出来的沧桑感。也许是累了,也许是太热了,他的双眼直直的盯在窗外,烟头已经快要烧到手上了。

  “喂!你个药罐子不工作就算了,还在工作区域抽烟,再让我看到我就给厂长反应!”一生凶狠的训斥声打断了他的思考。这个人是他的班长李虎,人高马大,五大三粗,经常歧视和训斥这个小伙子。他赶快把烟头扔到垃圾桶,挽起了袖口,戴上墨镜,熟练的操作起了车床。看不出来吧,这个小伙子只上了半年班已经是个熟练的操作工了。但是他在单位仍然不被待见,休息期间大伙聚在一起聊家常,他总是被凉在一边静静的吸烟。

  他就叫秦剑,十九岁时独自来到广大机加工厂上班,渐渐的大家发现他经常请事假,还经常吃药。单位传言他有热瘟,经常找小姐等等。很少有人主动和他说话,生怕把这种可怕的疾病传染给自己。但秦剑并不在乎这些,因为他的确有热瘟,他也没有太多的时间了,但有一股信念一直在支持着他活着!

  注释:热瘟是一种危害极大的传染性疾病,传播途径分为血液,性接触,乳液传播。热瘟病人存活时间在1到20年,多数患者在在第一年的热瘟急性阶段,会因为持续高烧,腹泻等症状死亡。

  没有死亡的患者将进入持续2到20年的热瘟潜伏期,最后进入病变阶段机体出现各种致命性感染,各种恶性肿瘤,出现严重的各种综合病症,直至死亡。

  目前没有任何药物可以治疗热瘟,只能口服,输液抗病毒药剂以遏制病情的恶化。

第二章:灾难降临

    忙碌了一天终于回到家了,餐桌上继母做好的一桌简单的晚饭。秦剑饿坏了,直接拿起碗筷就吃饭。继母吼了一句说“快洗手去,得了这个病还不注意卫生!”

  之后与继母的话题无非就是聊动聊西,继母告诉他要融入单位这个集体,不要总是一个人在那里抽闷烟。好好赚钱,虽然️医保卡可以给你报销一部分,但是还是花费很大,妈妈相信你这个病一定可以治好的。即使治疗不好,坚持吃药也可以多活十几年。

  “妈,爹呢?”

  “你爸今晚加班,你好好上班,你那个单位也是你爹托人,你才能进去的。”

  “妈,今天我早点睡了,太热太累了。”

  说完话,秦剑把门一关。躺在床上,静静的闭上双眼。夏天的夜晚,风传到了他的耳畔,凉飕飕的。风悄悄的在吹,他慢慢的入睡,一切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八年前的那个夏天……

  回忆部分:乡村的夏天并没有城里那么炎热,一群轻中年男女在田地里辛勤的耕耘,浇水。灿烂的阳光,沁凉的微风,各色的蝴蝶也翩翩起舞,跳着优雅得舞姿。

  画面一转,两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打打闹闹的奔跑在回家的路上。他们两个就是秦剑和秦霜。这时一个中年男子,光着上半身,抗着锄头朝他们吼道:“你们两个小崽子快回家吃饭去,别玩了!”两个小男孩像受到惊吓似的嗖的往家里跑。

  这个男人便是秦剑的亲生父亲,秦小虎。秦小虎嘴里嘀咕两句继续锄地去了,突然他的目光在远处滞留了。远处几名中年妇女拿着大鱼,大肉,蔬菜有说有笑的朝他走来。他放下手中的锄头,盯盯的看着,满脸的疑惑。其中一个大姐朝他说了句:“秦小虎,你还在这里种啥地呀,赶快去村委会那里领菜和肉去,白菜在白菜架子,芥菜在韭菜架子,鱼直接在鱼池里捞。”

  秦小虎呆呆的看着她们“为啥给你们发这些?”

  那女人把自己袖口一抹,胳膊上几个小小的红针口:“村长鼓动大家献血,周边许多村都是献血致富的,家家盖洋房,买电器。还有呀,咱村秦敏自己开了家献血站。那血比政府还贵,村里80一瓶,他那里85一瓶。”

  秦小虎还是一脸茫然到:“真的么?”几个女人干脆不搭理他,径直走了。留下秦小虎呆呆的站在那里。他挽起袖子看看自己又黑又粗的胳膊,自言自语道:“妈的,卖!抽点血不疼不痒,有大钱为啥不赚!”

  就这样卖血之风如狂风暴雨般席卷了整个蔡安省。人们纷纷走出自己院子聚到采血站献血。仅秦家村半年内就多出了十几个采血站点。村长秦仁和他的堂弟秦敏不久也成了当地最大的血头。

  在小家里,秦剑和秦霜两兄弟还在打闹嘻戏,他们的亲生母亲正在厨房里做着中午的面,小土狗在自家的院子里伸着懒腰洒着太阳,一切看似那么的温馨,那么的平静。但这一切即将被打破,一场灭顶之灾将会毁灭整个山村,还有周边的所有村庄和小县城。无知和贪婪最终的代价就是毁灭!

  注释:城里的秦剑父母是他的继父和继母,农村的那对是秦剑的亲身父母。秦剑的亲身父母在几年前的热瘟中去世,后秦剑被继父继母收养。

第三章:伤痛

    现实部分:炎热的夏天总是那么漫长,但是生命不会因为炎热而停止运转,反而会更热情的迸发。广大机加厂的设备的温度似乎比外面的温度还要高,工厂的机床在二十四小时不停的运作。照顾到秦剑的身体叫他上了夜班。但是他的身体并没有他的意志那么坚强,工作到半夜他开始发烧,恶心。坚持到清晨时,秦剑拖着他虚弱的身体走到厂长办公室,向厂长请了半个月的假。闻厂长看着他摇摇头,哎叹到:“哎,小秦呀,我和你爸爸原来是xx厂的老同事,好兄弟。要不是看在你爸的面子上也不会要你这样的员工。其实我也知道你的遭遇,我很同情你。但是有些事还是要给你说的,我们厂多劳多得,你请假了,工资奖金一分没有,以后半年的奖金也会受到影响的。”

  “对不起,闻厂长,我知道了。”

  “嗯,去吧。好好养病,身体第一。病好了就回来工作,我相信你是个聪明坚强的孩子。”

  秦剑收拾一下东西准备下楼走,突然撞见他们班长李虎。李虎说:“怎么,又去医院呀?!”秦剑没吱声,直接就走了。

  李虎嘀咕一句:“药罐子,早点病死去算了。”

  秦剑压抑心中的怒火再也忍不住了,他像洪水一样爆发了。他疯了一样扑向李虎,一拳打在他脸上。李虎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两人厮打在一起。但是李虎身材高大,加上秦剑还高烧不退,重病在身。实在不是对手,被李虎按在地上猛击。厂里的员工都围了过来,大家都怕出人命,几个男员工费了半天劲才把李虎拉走。李虎被拉走朝秦剑嚷嚷着:“你个杂种,别在来这个厂了,来一次打死你一次。”

  秦剑也不甘示弱:“你知不知道,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你和一个快死的人在谈死?!”最终两个人被硬拉开来,要不然秦剑这虚弱的身体真是扛不住了。

  就像一场闹剧结束了,大家纷纷散摊,各忙各的。秦剑也一瘸一拐的往家走。可是还没有走出厂门呢,就已经走不动了。他坐在路边的树荫下,埋这头陷入了静静的沉思。有时候他想真不如当年和父母一起死掉了更好,想着想着眼泪从眼眶流了下来,从刚开始的滴滴眼泪,到后来的泪如泉涌。

  突然有一只小手在他的背后轻轻的拍了几下。他赶快擦干脸上的泪痕,转头一看,原来是晓小。

  晓小也是个20岁的小姑娘,原来和秦剑一个班的,前不久才被调到别的班去了。其实这个姑娘和秦剑并不熟悉,但是她也很讨厌李虎。李虎在晓小眼中就是个老流氓,以前看她干活不熟练经常给她找茬,还时不时的占她点便宜,欺负她。这次秦剑和李虎打架,让她心里也感到很畅快。

  “秦剑,你挺厉害的,再别为那种人生气流泪了。”晓小

  “谢谢你,我并没有为他的事流泪,我只是在为我父母流泪。”秦剑

  “你父母?你父母不是都好好的么?你家里出事了么?要不你赶快给你妈妈打个电话吧,问问咋回事?”晓小

  “不用打了,我妈妈的电话永远打不通的。”秦剑

  说完,秦剑拖着他虚弱的身体慢慢走出厂门,留下的只有晓小诧异的表情和满脸的疑惑。她感觉这个男人看似廋弱的背影却是那么的高大坚强,也隐隐感觉到秦剑注定会是一个悲剧人物。

第四章:地狱

    秦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高烧几天不退,伴随着胸闷,咳嗽,呼吸困难。继母看着他痛不欲生的样子,却束手无策。

  难道我就这么死了么?不,我绝不能死!我把你们的名字刺在可自己的手臂上,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我曾经立下誓言,长大以后一定要为父母报仇!秦剑的左右手臂上都各刻着刺青,不是英文名,也不是花里胡骚的图案。只有四个字“秦敏”“秦仁”!他的意识渐渐模糊,继母的面容也渐渐的消失。然后他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不!那不是梦,而是他童年那一段最黑暗的回忆……

  回忆部分:秦家村离最近的远安县也有近40公里,这里就像个与世隔绝的小山村。以前别看秦仁是个村长,日子过的和他那个堂弟秦敏差不多,清清苦苦。秦仁经常骂骂咧咧,妈的,在这个鬼地方当个村长真是一点油水捞不到。直到县里来干部视察,并让秦仁鼓动大家献血致富。全省的各个农村掀起了一股“光荣献血,发家致富”的风潮。秦敏和秦仁成为当地最早的血头,最后是血王。他们低价买入血又高价倒卖。为了赚钱,兄弟两个不择手段,草菅人命,采血前采血器具不消毒,人不体检,有血就抽,来着不拒。许多人共用一个针头,导致交叉感染。最后热瘟肆虐,同时传染的还有霍疾,丙肝,梅毒淋病等多种疾病。田地里,厨房里,猪圈里,街道上……黑压压的到处都是献血的人,甚至有人边种地边献血,边做饭边献血。秦家兄弟就像暴富的煤老板,钞票往街上扔都扔不完。

  有偿献血一年后的秦家村,热瘟已经开始慢慢的传播。村民并没有听说过热瘟,刚开始的发烧无力,腹泻,都以为是感冒或者肠胃感冒。但是渐渐的他们发现,这根本不是感冒。一旦发烧整个身体就像着火了一样,痛不欲生,所以大家都管它叫热病。得了这种病很难撑过一年人就死掉了。由于长期吃不下饭,很多了死掉了就像一具干尸,身上除了皮就是骨头。

  在这个热瘟肆虐的村庄,村民连命都保不住的人间地狱,有一家住户显得格外耀眼。他是这个村唯一能盖三层洋房的住户,红砖红瓦的三层洋房,家门口摆着各种各样的花,院子里种的冬青树,还有几个保镖壮汉在门外守着。秦敏,秦仁兄弟俩在屋内数着手中的钞票,还有几个保险箱在一旁,里面装的全是百元大钞。

  秦敏:“哥,这次咱们把钱赚发了,我有我的头脑你有你的关系,周边所有私人血站的血,他们不知道如何处理,我低价回收,半夜再高价卖给政府的收血车。你做宣传,带领鼓动全村人献血,并且自己第一个献血!”

  秦仁:“这事能干成多亏了,我这个堂弟有头脑有魄力。远安县县长很欣赏我们,他说最近准备开发房地产,据说这是国家未来重点的投资方向,你有没有兴趣和哥投资。”

  秦老汉听着听着再也听不下去了:“儿呀,侄子。你们知不知道村里多少人得了热病,死了多少人呀。你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抽血前又不体检,又不化验。那一个针头给十几个人用,还有那棉签……”

  “闭嘴了,我们逼他们卖血了?他们自己要卖的呀,拿了钱享受的时候他们咋没来谢我,得病了来找我们?!”秦敏打断了父亲的话。

  秦老汉:“你们两个真是作孽呀,这会遭报应的!”

  秦仁:“呵呵,报应?我们就是这的血王,就是村霸!我倒要看看谁能把我们怎么样!叔你年纪大了,赶快享福去,这些事你少管!”

  秦敏:“爹,苦日子咱们过多了,也过怕了!现在该到我们享福的时候了。过段时间咱们一家搬到平山市去,离开这个鬼地方。但是你再说这种话,你可别怪我不认识你这个爹!”

  老头子脾气好,年纪也大了,说也说不过,管也管不住了……

  秦家村小卫生部挤满了人,一个八旬老太太抱着他几个月的孙子哀嚎着,医生几个小时前就告诉他,这个小孩死了。但她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得了热病相继死去,怎么没有献过血的孙子也会死呢?原因就是感染了热病的儿媳给孙子喂奶!这是他们家最后的香火,她的老伴也早就离世。老太太将孤老终生。

  画面转到了秦剑家里,秦剑秦霜兄弟两的父母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一年前夫妻两个还白白胖胖,现在早已失去了人形。秦剑在一旁惊慌失措,豪豪大哭。哥哥却显得淡定一些,一个劲用凉水在父母身上擦拭。但是这些都是无用功。夫妻两个在床上哀嚎着,挣扎着,最后连喊的力气都没有了,就这样慢慢的死去……

  烟雨迷蒙的柳树轻轻的摇曳着翠绿的叶子,在一滴滴雨珠的冲刷下渐渐的垂下了树枝,在清冷中透着几分凄凉和暗淡。远处一行送葬的村民缓缓的移动,他们都穿着黑白寿衣。给这场雨季又添加了几分凄凉。秦剑和秦霜跪在父母的墓前,他们的眼中已经没有了泪水,有的只是空洞而迷茫。秦剑虚弱的小身体在风雨中左右摇曳着,秦霜赶快过去扶他,说到:“弟弟,我们走吧,爸妈是不会活得。”看到弟弟没有吭声,秦霜喃喃到:“我们以后该怎么办呀?”

  突然,秦剑那空洞无神的双目又充满仇恨。他大吼着:“我一定要杀了他们,我要让他们血债血还!”

  秦剑不停的怒吼着,那声音撕心裂肺,充满着愤怒!吓坏了一旁的秦霜。直到他吼不动的那一刻,他瘫倒在雨中,任凭雨水冲刷着他稚嫩的脸庞。他的体温越来越高,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第五章:新生

    当秦剑再次醒来时已经躺在附近远安县的一个县医院里了,他的高烧还没有完全退去。病房外面的两个小护士在窃窃私语着:“这么小的孩子也会得热瘟呀?”“你也知道呀,最近医院热瘟病人多的疯了,那可是绝症呀!可惜了,这么小的孩子。”

  秦剑抿着嘴,笑了笑,当时不听父母得话,偷偷跑去血站献血,为的就是自己和哥哥天天吃冰糖葫芦。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到了下午,秦家村村委会主任来到医院,看着小秦剑问到“你就是秦小虎的儿子秦剑吧?”秦剑点了点头。

  他接着说:“你的父母已经去世了,你被认定为孤儿,你出院了后,远安县爱心福利院有人会来接你的,入住孤儿院的证明手续我们村委会已经给你办好了,以后你就住在孤儿院了。”

  秦剑说:“那我哥哥呢?”

  主任耐心的说道:“你哥哥已经被咱们村的一家人收养了,你因为有热瘟目前没人愿意领养你。还有什么问题么孩子?”

  秦剑没有回声,却呆呆的看着天花板。村委会主任等了许久,就默默的离开了,秦剑还在看着天花板,他甚至都不知道周围的人和事。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父母会这么快的离开自己,更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小就会得绝症。他大脑一片空白……

  来到了孤儿院后,他发现这里得孤儿要不就是先天残疾的,要不就是有智力障碍的。像他这种得了热瘟的孩子,难得在这里算是健全的孩子。

  日子在一天一天过去,上课下课吃饭睡觉。每天按时服用政府免费发放的抗病毒药剂。就连秦剑都没有想到他的热瘟在一年的时间内竟然没有恶化和发作,也许是老天爷在同情这个可怜的孩子吧。有时候夜深人静的时候,秦剑也会想起自己的亲人,静静的擦拭着眼泪……

  直到一对中年夫妇的到来改变了秦剑的生活,这对夫妻就是以后秦剑的继父和继母,也是他这辈子的恩人。孤儿院大妈把这对夫妻带到秦剑旁,低声说道:“这是我们院唯一一个智力正常而且没有残疾的孩子,但是他有热瘟。”

  中年男子上下打量着低着头的小秦剑,他蹲了下来,双手扶着秦剑说到:“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秦剑抬起头,礼貌的回答:“叔叔,我叫秦剑。”

  男子看着秦剑的双眼,有点愣神,他突然发现这个孩子虽然得了绝症,但是眼神中却散发这热焰,他犹如黑暗中的一道光。这让这对不能生育的夫妻高兴不已,男子笑着对秦剑说:“以后就不要叫叔叔阿姨,就叫我们爸爸妈妈,呵呵。”

  秦剑欲言又止,对于爸爸妈妈这两个词,眼前这对夫妻怎么那么难以叫出口。他心里的爸爸妈妈,也许永远是农村那对老实憨厚的夫妻,他们死前那干廋枯黄的身体,低声痛苦的哀嚎,是秦剑心中永远挥之不去的噩梦。

第六章:回家

    现实部分:秦剑迷迷糊糊的睁开双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继父继母焦虑的面容。看到秦剑醒来了,他们又重新扬起了笑容。继父笑着说到:“儿子呀,你终于醒了,你妈在医院都陪了你几天几夜了。”

  继母说:“儿子告诉你个好消息,你的病还没有到热瘟病毒发病期,仍然停留在潜伏期。证明你还能存活很长时间哩。”

  秦剑笑了笑,说到:“爸妈,我刚才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在梦里我梦见村里的河水是红色的,井水也是血红色的。天空中下着血雨。乡下的每个人都在路边哀嚎痛哭。就好像世界末日一样。”

  继母安慰到:“没事孩子,那只是个梦。别害怕。”

  秦剑淡淡回答到:“不,妈妈,那不是个梦。”一家人都沉默了,他们都知道,八年前秦家村的那场灾难就像是世界末日,月月死人对于秦家村来说见怪不怪,白发人送黑发鬼对于村民来说是那么的平常。

  继父打断了这种静态,说道:“过段时间,爸爸妈妈陪你去秦家村再看看吧,那里现在变化挺大,得到了政府的支援,现在人们早已走出了阴霾。”

  不久秦剑就出院了,父子两个坐着大巴赶往秦家村。一路上父亲一直在和秦剑讲话,秦家村现在还有许多热瘟存活者,政府给那些热瘟病号发放医保卡,他们在县城医院可以得到免费治疗。年轻人都去附近的县城,城市打工去了,热瘟病毒携带者听说也遭受着歧视。村子里基本是些老人和孩子。

  秦剑问起自己的哥哥秦霜时,继父也是一脸迷茫。据说收养秦霜的那家人在那年热瘟中也开了一家私人血站,赚了不少钱,怕遭到报复,几年前就搬走了,现在也不知去向了。也许收养秦霜也是觉得自己的良心遭到谴责了吧。

  几个小时的颠婆终于来到秦家村,这里冷冷清清看起来变化不大。但却给人一种很宁静的感觉,似乎当年那场灾难已经远远的离开。父子两沿着乡间小道行走,眼前的一幕让两个人惊呆了,小道两旁的麦地里突起了一个个坟头,密密麻麻。一直延伸到村子里面,延伸到户主的窗前窗后。

  秦剑漫步在这一座座坟头之中,他在找寻自己亲生父母的坟头。转悠了一个小时终于在这一百多个坟头中找到了父母的墓地。坟前父母的照片已经模糊不清,秋叶和小麦在坟上凌乱的任风吹动着,添坟上土,埋的也潦潦草草。

  看到这一幕,秦剑的泪水再也忍不住了,他跪在父母的坟前,眼泪一滴一滴的从眼眶中流了出来。继父看到这一幕心里也莫名的难过。他心里也可以体会到这种感觉,亲人痛苦的离去,死后有因为经济和人力的不足,潦草的下葬。就好像孤魂野鬼一样,灵魂和肉体都无处安葬。

  八年前,秦家村有90%的人感染了热瘟,同时传播的还有霍疾,丙肝,梅毒淋病等多种疾病,他们将在未来的1到20年内逐渐死亡。这个村也是以后震惊全国的热瘟村。

第七章:重逢

    秋,飘落的是寂寞。叶,落下的是悲伤。秋叶代表的是无法挽回的爱。一片一片的在面前飘落,犹如幸福一点一滴的逝去……再次回到工厂已经是一个月后的秋季,李虎再见到秦剑没有以前那么蛮横无理了,而秦剑却在心里暗暗嘲笑:“不过只是欺软怕硬的孬种而已。”

  厂里的员工也开始慢慢接受这个身患绝症却坚持与命运作斗争的孩子。他慢慢的融入这里,偶尔也会与大家打成一片。有时候上下班会遇到晓小,两人也会有说有笑。秦剑心里很清楚,他得了这种病,活着只是为了复仇,爱情对于他来说永远只是个可望不可求的梦。

  白天在单位工作,晚上秦剑回到家后网上搜索各种破案案例,以及枪械和弹药的结构图。他学习成绩虽然不好,但是动手能力还是挺强的,很多同事都说他聪明。他发现枪械的结构很简单,只需要用钢材和钢管就可以制作了。他利用晚上加班的时间制作了第一把自制的手枪,随后又做了第二把,第三把结构更小巧,威力更大的手枪。他又用菱形螺钉稍加改造,做出了螺钉子弹,威力也不小。

  一天夜里,夜深人静的时候,秦剑四处搜寻野狗野猫,实验他做出的枪与子弹的威力。他眼睛一亮,一只小野狗正在垃圾箱翻垃圾。“崩!”一声枪响,小狗应声倒地。就这样,秦剑隔三差五晚上出门,杀野狗野猫,练练胆,以克服杀人的恐惧感。

  同样是一天夜里,秦剑刚枪杀了一只野狗,突然窜出了一群保安,秦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这群人按在地上。一个保安骂骂咧咧到:“妈的!就说最近咋老听到枪声,原来是你个傻逼,我们在这块蹲了几天了!”

  随后秦剑被押往附近的派出所,他戴着手铐在看守室呆了一会,不久过来一个中年警察,问到:“小子,你知不知道私藏枪械怎么处罚的?”

  秦剑回到:“警察同志,我只是杀杀野狗玩玩,再说街上那么多野狗,万一把路人咬了,得狂犬病咋办哩?”

  警察:“别给我说这些废话,你先关上一周,明天联系你家里人给送来500块钱来!小秦,你过来给他录笔供,我去办公室整理下资料!”

  远处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哦,刘队,马上就来!”

  秦剑心里嘀咕着:“警察局还有一个和我同姓的人,不好说还是我们秦家村的人呢,以后杀人更方便了,嘿嘿。”

  当那个年轻的警察进来那一刻,秦剑彻底傻眼了。那个小警察也愣住了。他不是!……

  一周后秦剑从看守所出来了,坐在家中他波动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世界原来这么小,那个警察就是他的哥哥秦霜。他的脑海中全是他的哥哥对他的叮咛:“兄弟呀,事情已经过去了快十年了,我现在过的很好,收养我的那家人条件很好,对我就像亲生儿子一样,明年我就要和女朋友结婚了。杀血头的事你就不要再来找我了,小时候那场灾难好不容易忘却,我现在只想平平静静的生活。”

  秦剑怒吼到:“你这个懦夫,难道忘了父母当年惨死的样子!小时候父母那么疼爱我们,你眼睁睁看着他们惨死,明知道仇人是谁,你却不敢动他们一根寒毛!”

  秦霜:“兄弟,你知道当年的血头现在都是什么人物么,就凭你我这种生活在社会基层的小市民,能怎么样?秦仁现在已经升成平山市组织部副处级干部,秦敏也是平山市远恒房地产公司总经理。你以为我这几年闲着呢?我省出了那么大的事,上百万人感染了热瘟,他们却早已洗白了他们当年血头的身份,他们会是简单的人物么?”

  “闭嘴,我没有你这么一个哥,爹妈也没有你这样一个不孝子,出了派出所,我们就是路人,从此两不相干!”秦剑疯了一样得怒吼着。

  又是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每到这个时候秦剑总是很孤单,孤单的人心总是容易破碎。他该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第八章:希望

    生活就像钟表一样,一圈又一圈,每天重复的循环,周周不息。雪花如期而至,家家户户贴着对联,放着鞭炮。每家每户放着春节联欢晚会,祖国日渐强大,老百姓的日子越来越好。桌子上大鱼大肉,继父继母看着电视开怀大笑。

  秦剑迷茫又惆怅,童年的那个家庭在他的记忆中越来越模糊。除了准备好了枪支弹药,复仇之路没有一点头绪。难道自己也会像哥哥那样融入这个新的家庭,然后在不久的将来进入热瘟病变期,在父母的怀抱中安静的死去?

  叮铃铃,一声清脆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这是个陌生的号码,本来他不准备接听,但是铃声一直在响,接了电话他不厌其烦的吼道:“喂!”

  电话那头是一个他熟悉的声音,:“弟弟,新年快乐!”

  秦剑:“你还来给我打什么电话,去过你的好日子,好好和你的“亲爹”“亲妈”过个好年呀!”

  秦霜:“弟弟,你不要这么说。其实这几年我也很思念父母,但是悲剧已经发生了,人死是不能复活的。虽然我不会杀血头,但是哥会尽量帮助你的。其实我对那两个畜生也是恨之入骨!”

  秦剑不屑的说:“好呀,那你说说怎么帮我?”

  秦霜:“我这里有个qq群,这个群都是当年幸存下来的秦家村的中青年人,甚至有很多人都是热瘟患者。他们大部分都是生活在社会的低层,生活不如人意。也许你在这里可以找到志同道合的人!”

  秦剑:“然后呢?”

  秦霜有些尴尬,但仍继续说道:“我对秦敏,秦仁也早有研究。秦仁目前在市政府上班,生活比较规律,但每周五几乎必定有一次单位聚餐酒局,回家时间一般在12点之后,只有一个司机开车送他。他相对比较容易下手。反观秦敏,这个人一年前开发房地产和郊区的村民有冲突,当时请的黑社会的人与村民持械斗殴,有十几个人死伤。最后警察抓了几个替死鬼,这事就不了了之了。从那以后他出门都随身带着两个保镖,据我调查保镖身上可能还有枪!这个人我建议最后处理。”

  秦剑仍然不吭声,秦霜继续说着:“弟弟,我就你这么一个弟弟,你的心愿也是我的心愿,有事可以找哥。能帮的我会尽力帮你,但是杀人我绝对不会做的。”

  秦剑低声说道:“谢谢了,哥。”

  随后两人寒暄几句,秦霜就加了秦剑的qq,并把他拉进了秦家村qq群。

  进入群内,秦剑遇到了小时候的玩伴,还有一些不太熟悉的同村同龄人,哥哥姐姐们。他们几乎都是热瘟病毒携带者。通过一段时间的交往和了解,秦剑把目标锁定在两个青年男子身上,他们分别叫秦高,秦明。年纪分别为18岁和20岁。他们两个都是热瘟潜伏期患者,身体状况目前良好。但他们都对生活失去了信心,对血头极度仇恨!

  秦高,八年前的灾难导致他的父母和姐姐全部死于热瘟,留下他和奶奶相依为命。两年前,奶奶因心脏病突发猝死在家中,从此他便在平山市过着盗窃浑浑噩噩的日子,现在已经成了警察局的老客户了。

  秦明,因为八年前染上热瘟而被父母无情抛弃,但热瘟并没有夺走他的生命。他独自跑到远安县学习修车,如今20岁的他已经是汽修行业的老师傅了。但他也没有对生活充满希望,父母的抛弃,周围人对热瘟病人的歧视和排挤,生活巨大的压力。让他一次又一次的唾骂着这个社会。他的心中没有一丝阳光,有的只是仇恨和黑暗。

  秦高,秦明,秦剑三个人本是同村人,小时候都在一起玩耍过。相似的遭遇和处境让三个人一拍即合,心心相兮。他们在平山市相聚一起,准备筹划着一次惊天动地的复仇行动!

第九章:杀戮

    根据哥哥秦霜提供的线索,还有这段时间对秦仁上班和回家线路及平山市交通网的实地调查,三人制定了详细的做案计划。

  三人选择做案地点为一条偏僻的城市小路,这条路也是秦仁回家的必经之路。

  做案时间选择秦仁周五酒局回家的路上,也是夜深人静的夜晚。秦仁单位配的专车为一辆黑色大众新款桑塔纳,车牌号为平A18677。

  做案工具则为秦剑早就准备好的自制手枪和弹药。这种手枪小巧轻便,便于携带隐藏。当然还有必备的手套,口罩,帽子。杀人完成后三人计划分头沿三条无名小路逃窜,全程避开主干道和有摄像头的道路。

  这周周五和以往的周五一样,秦仁喝的醉熏熏的倒在车里酣睡,司机小李眼睛也是一睁一眨的看着车,心里默默的骂着:“妈的,当你的司机真tm累,动不动喝酒喝到半夜,你老子在车上干坐几个小时,完了还要送你这个孙子回家!”

  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钟,路上除了路灯连个人影都看不到。突然一声巨响,车子左右摆动,小李不慌不忙的轻点着刹车,车平稳的停下了。平稳到秦仁仍然在酣睡。

  小李嘀咕到:“真倒霉,压到啥了,车咋爆胎了?”正当他下车检查车胎时,又是一声枪响,直接击中他的头部,小李一头栽倒在地上。秦剑,秦高,秦明三人一拥而上,打开车门开枪射杀了仍在熟睡的秦仁。话说这家伙是酒精中毒了么,睡的也太死了。当他们准备撤退时,突然发现远处还有两个半夜回家的小青年,他们表情诧异的站在原地。突然他们反应过来,转头想跑。但为时已晚,三人朝着他们疯狂射击,随后那两个小青年倒在血泊中,在地上抽搐着。秦剑跑过去又补了几枪,确定他们都死亡后。三人借着夜幕的掩护,按照原来制定的路线分头逃窜。

  几个月过后,警察局对这起案件仍然没有一点头绪。甚至连凶手的背影都不知道什么样子。秦仁八年前不仅仅在秦家村卖血,后来生意做大了,周边的村庄,县城都有他开的私人地下采血点,仇家太多,从仇家名单上根本无从下手。现场也没有任何人证和有用的物证,唯一的线索是死者体内取出的菱形螺钉子弹。但众所周知,平山市是大型重工业城市,光机加工厂就有上千家,这种菱形螺钉子弹随便一个刚入厂的学徒都可以制造出来。

  而另一边,秦剑,秦高,秦明正在筹划这他们下一次的行动。当年的血头,现在的房地产公司老总秦敏,他的两个保镖和司机都是保镖公司请来的退伍军人,随身都带着走私来的格洛克17型手枪。就凭他们三个业余人士,想要杀死秦敏的确太过困难,但也并非一点机会没有。秦霜已经和他的保镖们接上头,两个保镖和司机狮子大开口,只要给他们一人50万现金,他们会睁只眼闭只眼,不会保护秦敏的安全,但也不会参加他们谋杀秦敏的行动。一人五十万,一共一百五十万,这钱从哪里来?秦剑心中萌生一个念头,抢银行!但是从来没有抢劫经验的他们,这一切该如何下手呢?

  秦剑在一个qq群里看到了希望,这是一个热瘟病人的qq群。他在里面加了一个女人,她叫李小冉。通过几天的交往,他了解到这个女人的亲妹妹因为几年前因为刨腹产手术,失血过多,医院对她进行输血治疗而感染了热瘟。现在美国麻省总医院有一种新的治疗手段可以彻底根治这种疾病。出国的签证和护照已经办好,并且已经提交了英文病例,预约到了医生,但是需先交治疗费用,高昂的治疗费用他们家庭无法承受。

  巧合的是李小冉正好在平山市的一家工商银行上班,是一名普通职工。李小冉告诉他:“如果你们抢银行,必须给她分赃一百万,否则没有她的帮助,即使他们有枪也根本不可能成功。银行的双层通勤门,即使拿炸弹都炸不开,破坏性几乎为零。柜台的防弹玻璃,枪械也不会对里面的员工造成任何伤害。每个柜台下都有一个红色报警按钮,只要按下警察五分钟后就会到!”

  秦剑:“我们可以躲过银行的摄像头么?”

  李小冉:“我们银行目前用的是无线摄像头,我给你们提供视频干扰器。有了它的干扰,所有的摄像屏幕都是雪花,什么都看不见。然后我在里面偷偷打开通勤门,我们里应外合,你们乘机而入。”

  秦剑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成交!”

  一场惊天大劫案即将上演!

第十章:审判之光

    周日的中午银行冷冷清清,只有零散的几个客户办理着业务。业务员迎来了难得悠闲轻松的日子。但是银行主管却焦头烂额,急着团团转:“李小冉,这是怎么回事,值班室的监控视频怎么还是一片雪花?”

  李小冉:“主管,我怎么知道呀,估计是系统出问题了吧。监控室的刘思不是天天看那个么,你去问问他嘛。”说完继续玩着手机。主管摇头晃脑的又跑去光临监控室了。

  见身边没人,李小冉发了一条短信后,蹑手蹑脚的打开了营业室的通勤门。与此同步进行的是,三名年轻男子蒙着面纱,戴着手套,杀气腾腾的冲了进去。保安还没反应过来,直接被一枪毙命。零散的几个客户四散而逃。

  三人迅速冲进营业室,一名银行女职员想去伸手按报警按钮,被眼疾手快的秦剑一枪打中胸部,当场死亡。秦高大吼道:“谁都不许动一下,要不然我就杀了他!”

  李小冉和另外一名女职工,双手抱头在地上一动不动。主管和监控室保安闻声出来后,也遭到三人射杀。

  秦剑命令李小冉和那个女员工打开金库大门后,把她们用绳子死死绑住。随后三人用事先准备好的三个大包,疯狂的往里面扔百元大钞,只拿一百元,一百元以下零钞忽略不管。装满满满三袋子,每袋大概有100万左右。随后把钱袋扔到停在附近的五菱宏光上,开车按照计划好的小路扬长而去。整个抢劫过程干净利索,持续了不到15分钟。

  断头的乡间小路,隐蔽而幽静。夕阳渐渐远去,要下山的那一边。它的余晖投射在路边的这辆小汽车上,三个年轻人坐在车边,时不时的望着路的那一头,他们的眼神中透露着期望,焦虑还有兴奋。也许就在明天,这一切都将终结。

  远处一辆黑色桑塔纳疾驰而来,从车上下来三个男子。为首的一个中年男子,身材廋小,但面相凶悍,眼神中总是带着一股冷冷的杀意。后面两个年轻男子身材强壮高大,都戴着墨镜,西装革履。他们就是秦敏的司机李强和他的两个保镖。

  秦剑走向前去,皮笑肉不笑的说:“强哥,我们等你很久了,你再不来,太阳就该下山了。”

  李强淡淡的说道:“钱呢?”

  秦剑使了个眼色,秦高和秦明从车的后备箱里拿出了两个大麻袋。秦剑指着麻袋:“强哥,这就是你要的150万,要不你验验货,再数一数?”

  李强身后的两个年轻人,拿出验钞机和点钞机,连上了车载电源,刷刷的数开了钞票,没多久的功夫就完事了。

  那个大个保镖说道:“强哥,没问题,不多不少150万,都是真钞!”

  秦剑笑了一笑:“我们要的线索呢?”

  李强:“明天晚上11点左右,秦敏从公司回来直接去郊区的水明湾别墅区,这个小区在永寿区明珠路1615号,是秦敏情人的住处。小区地理位置偏僻,住户也很少。是绝佳的动手时机,我建议你们明晚就行动。”

  秦剑:“好的,谢谢了,强哥,记得保持联络哦。”

  李强:“记得打我的黑卡,我们不想和你们这些亡命之徒有任何关系!”

  秦剑哈哈大笑到:“放心吧,我们也是黑卡,干这行,这点常识我们会没有?”

  李强没有再回话,而是和两个秦敏的保镖转身上了车,转眼间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之中。

  秦高望着他们远去的车影,转头兴奋的对秦剑说道:“秦剑,我们熬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秦剑看着远处的夕阳,低声说道:“是的,清算的日子终于到了。”云霞照映着落日,天边如红如醉,承托着夜幕的降临。远处的余晖虽然昏淡,却如同天使对恶魔散发的审判之光!

  两天后……

  “蔡安省平山市昨晚11点半发生了一起重大杀人抢劫案件,死者为两人,分别是平山市远恒集团董事长秦敏和一名尚不明身份的年轻女性,警方目前初步断定为一起恶性抢劫杀人案件,并且与前不久的工商银行抢劫杀人案很可能有同一伙作案人员……”秦剑独自在家呆呆的看着新闻联播,这一天终于到来了。然而似乎他并不开心,反而是一种解脱感。当一个人没有生活的目标,也就没有了活下去的动力。他静静的坐着,写着给继父继母最后的遗言,把与秦高,秦明分赃的十八万放到了父母的床下。最后朝着自己的太阳穴开枪,用一颗子弹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秦高和秦明得知秦剑死亡的消息后,两人开车往南方逃亡,一年后被警察在云南的一个村庄团团围住,两人不愿被捕,殊死抵抗,双双遭警方射杀。

  四年后……

  夜晚11点,一座偏远郊区未施工完成的高层上,一个孤独的背影伫立在楼的最高层。他眺望着远方繁华的平山市,却又感觉这种繁华是那么的虚幻……

  突然背后传来一个中年男子低沉的声音:“小秦,让你久等了。”

  秦霜:“没事,任局长,看看这的夜景也不错。”

  任局长:“怎么样,和云南那边的毒枭接上头了么?”

  秦霜:“已经联系上了,计划定在下个月一号,在桂林市上楼县的一个废弃仓库交易。”

  任局长:“已经准备了几年了,这次一定要把他们一网打尽。还有呀,小秦,你还记得几年前的平山市特大抢劫杀人案么,不能让你弟弟白死。”

  秦霜:“什么意思,任局?”

  任局长:“这次的大毒枭,鬼哥。在十几年前,曾在我们蔡安省从事地下贩血。后来势力越来越大,开始到云南边境做起了来钱更快的毒品买卖。当地的公安局也是他巨大的保护伞,所以这次的扫毒任务交由我们外省的警方负责。”

  秦霜低下头,似乎在沉思什么……

  任局长叹一口气,继续说道:“小秦,看看这座城市。他看似繁华的背后又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你弟弟的死还有秦家村的灾难是一个悲剧,也是中国社会在不断改革进步中的牺牲品。人们只有经历了灾难,才知道如何进步,才知道幸福的来之不易。这次的行动可能是一条不归路,你可能也会是祖国进步和完善中的牺牲品。害怕么,小子?”

  秦霜:“黎明前的黑暗总是难以煎熬,但是黎明后的曙光就在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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