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渐地,渐渐地,步入更刺骨的凉。行走在空荡荡的街巷,心,也渐渐地,渐渐地,落入更伤心的悲。
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在破旧的瓦房上汇成一道冰冷的水流,落到微露苔痕的青石板,溅起点点水花,被冰冷的风一卷,竟有凝霜的迹象。撑着一把黝黑的伞,步入见不到一点光亮远方。寂静的街道,寂静的人,寂静的心,在这寂静的夜里,莫名多了几分透进心房的悲伤。没有过分的枯藤,没有渲染的孤鸦,只是简简单单地一个人,撑一把伞,走一条路。没有人陪伴,没有人过问,没有人……微微抬首,失去炫彩灯光的广告牌,失去昏黄光晕的路灯,失去沙沙细想的灌木丛,在黑暗的笼罩下,格外的幽,格外的静。放慢了脚步,寻一凉亭坐下,思量几日来的琐事:亲人突然病危……“啊,好烦啊!”男人胡乱地扯着头发,向空荡荡的街头吼一声。许久才传来断断续续的回音,仿佛这条街通向天涯。男人呆呆地盯着手中的白菊,不,或许是红玫瑰,反正都以被黑侵蚀,男人也分不清我拿的是什么花。雨,不停地下,似乎有将这座城市变成下一座亚特兰蒂斯的雄心壮志。男人将手慢慢伸出亭外,接到一滴雨,闪电般地收回。嗯,有点冷!男人看着有些颤抖的手想到。
“叮铃铃~叮铃铃~!”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寂静,男人掏出手机:“谁啊?有什么事?”“请问是肖先生吗?”“对,我是。有什么事吗?”“哦,我是邮政局的,我们收到了一封关于您的信,但因为近期员工都请假了,所以请您尽快来领,打扰了。”耳边传来阵阵忙音,男人的心如同杂乱的线团,是她吗?不,不可能,她已经有了自己的家了。我也默默淡出她的视线,渐渐成为熟悉的陌生人。不应该,也不可能啊。但为什么,自己会有一种名为期待的情绪呢!为什么?男人晃了晃头,拿起雨伞,缓步走入雨中,渐渐朦胧在雨中,直至消失。
绵绵不绝的雨终究还是停了,阳光最后还是如约而至。雨,终有停止的一天;光,总有降临的一天。但这人的愁绪又有什么时候理清呢?男人看着手中的信封,内心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淡青的信封边,艳红的章印,秀丽的字体,同样是一封信,但这陌生的字体无疑让男人绷紧的身体放松下来。不是她,庆幸不是她,可不是她还有谁呢?男人寻了一处干净的长椅坐下,拆开信封,拿出信纸读起来。半哂,男人收起信,躺在长椅上,苦笑:“原来,还是她,只是换了个人。她还是依旧温柔,我却已经颓废了。我是不是有些过了?或许我可以试试那个约定。”说出约定时,男人不禁回想起那个下午,分别时,那个人对他说:跟我拿个第一,不然别跟别人说我认识你!明白吗?慢慢地,男人的笑有些不同了。或许我可以试试。男人起身,拿着信和伞,准备离开。刚踏出一步,愣了下,转身将信扔进垃圾箱,大笑着消失街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