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恰恰天蓝
父亲节每年都有,今年却特别的感慨。
冥冥之中,总希望今天应当留下一些文字,在这近一年与儿子朝夕相处的每一个日子里,他那一口一口的爸爸、老爸,叫得我心里美滋滋,却也让我略带些酸楚,因为这也让我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想起了自己作为一个父亲的责任,以至于想到自己百年以后能留给儿女的又会是些什么呢?但无论怎样希望他们不要怨恨。
记忆中印象最深的就是父亲的火爆脾气,打人不手软。老人家说,他那是狮子吼,并说,没见人这样打人的,简直是往死里打。
有一次,心血来潮的我跟着村里面较大的一群孩子去山里捡蘑菇,中午时分了也没捡到多少,在回家的路途中,我就拿着箩筐的绳子一头举过头顶让箩筐在空中转圈圈,权当好玩,没两下就掉到了旁边的小水沟里,全身透湿。大家惊得目瞪口呆,我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不能让父亲知道,否则免不了一顿打。有人出主意,把衣服晾干才会回去。于是小伙伴们帮用树枝搭了个架子,把湿衣服挂起来晾,我就穿条底裤。当天太阳也作对,总是躲进云层里。我心急如焚,不多久,这事怎么就传到了正在摘烟叶的父亲耳朵里,有先走的小伙伴搭信过来,说父亲叫我赶紧回去。
我和两个弟弟,两前一后的慢慢的走着,我远远地就看见父亲站在大路的中间,两个弟弟见状,倏地钻进了烟田里,不见了。我提着箩筐,穿着还是湿漉漉的衣服,低着头,悄悄地瞄着父亲,迎接际将而来的暴风骤雨。还没走到父亲跟前,父亲就冲过来,一把把我抱起来,脱下我的裤子打得啪啪作响。母亲听到声响,赶紧从烟田里跑出来,劝到,教训一下就算了,孩子还小不懂事,赶紧回去换衣服。父亲一听却更来劲,说就是母亲陋惯的,衣服湿了不回家换,孩子怎么当好老大。附近的在忙的村民也赶紧跑过来劝。父亲这头愤怒的狮子,像是发了狂,更加不受控制,手打痛了改用脚踢。最后,还是经不住母亲和他人的请求和保护,父亲却说道,反正他崽多,打死一个不算什么。然后,将我一把丢下一个多人高的小河边的硬土里,怒气未消的走了,而我早已不省人事,我能记得的就是我躺在家里的大床上,旁边是泣不成声的母亲。打人的诸多细节,都是母亲和其它同村的人讲的,我也只能写个大概。
还有一次,暑假,我看到同村的人卖冰棒,能赚钱,又有吃,也吵着说自己也去卖冰棒,开了两天张,生意不错,赚了几个钱,没赚吃的,第三天如常的进了冰棒来,却遇了个下雨天,合作社送烟叶的村民少了,往来的人也少了,还有大半的冰棒没卖出去,只能回家,告诉父亲说,今天没法卖了,不如吃掉,父亲就说,便宜点卖也去卖一下,两个弟弟更是怂恿我说要吃掉,还没说上几句,父亲的火爆脾气就上来了,抢过我的腰挎泡沫冰棒箱,一脚就从门口踢到了马路中间,口中骂骂咧咧,说我是推起出不得门,没出息。我惊得目瞪口呆。还好,这次没打我。
另外一次,是母亲讲给我听的,那时是更小的时候,我还不知事,吵着要吃包子,当时正是农忙双抢时节,嘴里嗯嗯的半天,父亲听起恼火,扯起路边的竹条就是一阵猛抽,打得我的脚踝是皮开肉绽,流血不止,如今还落下了气候变换就会隐隐作痛的后遗症。
现在自己做了父亲,也似乎遗传了父亲的火爆脾气,小孩调皮捣蛋,惹事犯错免不了会气不打一处来,我尽量想控制自己不去打他,但还是忍不住学着母亲的方法,不打却要拧一拧小孩的大腿内侧。
前天,睡前,儿了轻声地对我说,爸爸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我说,没有呀,爸爸永远都会爱你的。他委屈地说,那你为什么还会打我?
我突然醒悟,是啊,我为什么要打他,我为什么要用打的方式呢?
今天,我想对儿女们说,爸爸今后都不会打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