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工作的原因,我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和家人一起过中秋节了。每年中秋节,我都会象征性地买几块月饼,也算是过了这个传统佳节。虽然五颜六色的包装里,有各种口味的月饼,但始终吃不出儿时的味道。
犹记得小时候,每到中秋节前夕,姥姥都会准备花生、核桃、芝麻、冰糖、白砂糖和切碎的陈皮等,按照一定的比例,做好月饼馅。每次我都会跟姥姥说,下次做月饼馅别放陈皮,但每年再做月饼,姥姥仍旧会加入陈皮,后来才知道,陈皮有药用价值,有助消化的功效。
每当做月饼准备食材时,我总是拽着姥姥的衣服,就像一个跟屁虫一样,时时刻刻地黏着她。因为我总是趁她不注意,一会儿拿几个花生,一会儿抓几块冰糖,一会儿又舔一口白砂糖。总以为自己很聪明,但嘴边的一圈白糖,早已说明了一切。
姥姥说:“怎么又吃白砂糖?”我还以为姥姥不知道,不服气地跟姥姥犟嘴,“我没有吃。”每当这时,姥姥就会伸出手,擦掉我嘴边沾着的白糖,笑笑不再说话。每次月饼还没有包好,偷吃月饼食材的我都已经饱了。
月饼食材准备完毕,在调成月饼馅儿后,姥姥就会带上我到乡镇上的一家月饼加工坊,排队让店家用模子做出月饼,再刷上一层鸡蛋液烤熟,闻着月饼的香气,想象着月饼的样子,真想立即吃到月饼。
月饼做好后,姥姥总是顺手给我一个,然后把剩下的带回家。中秋节的晚上,院子里放着一张凉席,姥姥坐着我躺着,头枕在姥姥腿上,吃着月饼,听着姥姥和姥爷讲嫦娥和玉兔的故事,进入梦乡。在那个时刻,不懂事的我,总觉得会一直陪伴在姥姥身旁。
一转眼,离家求学,工作后又来到大漠戈壁,和姥姥离了几千千米。每年的中秋,有时候买月饼,有时候参加单位组织的手工包月饼,但还是最怀念姥姥调制的五仁月饼。
与其说想念儿时的味道,不如说是想念亲人,想念那个回不去的故乡。俗话说: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对于中秋来说,虽说年年有中秋,但岁岁人也不同。
又是一年中秋佳节来临,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和我一样,因为工作原因,一直在大漠坚守,望着天上的月亮,思念着远方的亲人。
还记得和一名内地的同事聊天,我问他:“在这荒凉的戈壁滩上工作,一上班就是两个月,甚至更长时间,中秋节也回不去,会不会感到无聊?经常和家人两地分开会不会很难过?”他笑着说:“虽然这里很荒凉,但荒凉对我来说,也是一种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