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年1月还在新加坡,一个周天骑车出去瞎逛。从南洋理工大学东门往北转,不久便看到一片墓地,掩映在肃穆苍翠之间。就拐了进去。没几个人,下午的阳光明媚,树叶的绿也是鲜明的绿。
一块块、一排排、一片一片的墓碑,望不到头。不同宗教、不同种族的人安眠在此,一个多名族融合的国家,这里也能看出来。但是在另一个世界,我想这些已经无所谓了。
后来经常想起那天的下午,还有那块墓地。而其中一位的墓刻尤为深刻:广西省玉林州南门十里外。墓碑上排不了几个字,这几个字却是除了姓名生卒年之外醒目的内容。生于清末,长于民国,流离于日军南侵之际。狮城艰难立国之际已是半百之人,晚年是新加坡腾飞时期。时间不错经历大致揣摩,激扬时代洪流里一个小小的人,将死之年,还深深念着“玉林州南门十里外”。
已经离开新加坡,但没有回到家乡。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总免不了想起。这一生你去了很多地方;这一生,你也应经历过大风大浪。为什么留给后人凭吊的,仅仅“南门十里外”?也读余光中的《乡愁》,也读于右任的《望乡》,夜漫漫,路悠悠。我开始念叨“南门十里外”,哪是怎样一个地方,穷尽一生的思念?不知明日之何处,故乡,却一直在那里。
年少时熟悉的脸,你是否有曾再见?月圆的晚上,你以怎样的仪式怀念故乡?多少人,说了许多不舍的话,还是干了离别酒;多少人,许诺过衣锦还乡,荏苒间埋骨他乡。愿你“安息主怀”,这是墓刻上其余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