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似乎是周末,我懒洋洋的待在自家楼顶晒太阳,手上抱着老妈的翻盖手机一边听着音乐,一边和五湖四海的人胡诌八扯。蔚然风的消息就是这样被淹没在那一天的空气里。
后来的后来,我一直在想,那天的他有没有在等待我迟迟不回的消息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的焦灼和胡思乱想?有没有想过我的回应与他会是怎样的心情?又或者他自以为是的那句喜欢到底有多重的分量?
我记得,那天晚上我看完中央少儿节目的《大耳朵图图》,一打开流量,入目便是他的名字。
他说,我喜欢你。
他说,武允,你听见了吗?
你脑子抽了吧,蔚然风!
我没听见。
不过,我看见了。
彼时,那四个字于我,全然只是一个笑话,我并不知道,后来,我会为了这个我以为是玩笑的方式向我表白的男子付出我这一生都不会再有的真心和耐心,那么卑微的爱上一个人,那么卑微的爱上他。
武允,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喜欢你。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是开玩笑的啦,你们总爱玩这种和哥们打赌就和女孩子表白的游戏,没事没事,我都知道。
彼时的我将他的所作所为当作一种玩笑,殊不知与他而言,便已经是拒绝。很久之后,直到我慢慢长大慢慢成熟,我才知道,原来女孩子拒绝男孩子的时候,为了不伤害男孩子的自尊,大抵都是以一句我知道你说的是玩笑话而结束。
只是彼时,我还不知道。
康小胖的话突然就让我想到了那个暖阳无风的晌午,蔚然风说的那四个字现在想起来似乎还真的有迹可寻。
譬如,上课的时候我会经常和他的视线不期而遇,我以为他只是和我一样喜欢东张西望,有多动症,爱跑神,所以常常我们的目光刚刚遇见,我便立刻转回视线。
譬如,从某一个日子开始,我便经常被蔚然风的狐朋狗友从路上挡住来路的方向,然后看他在旁边偷偷的笑。
又或者,很多时候,我和乔恩歌尽野裳一起去小卖部买小零食的时候,回程的路上,那一段小小的走廊下面,总有一道视线火辣辣的盯在身上。
……
是喜欢吗?蔚然风的背影早已经模糊不清不知所踪了,我的喃喃自语也随风飘荡在空气里,没有人回答。
我又突然的想起我们的相遇,想起那个大雪纷飞,紧张兮兮的考试。
学校每一年都会重新分班,初二那一年按照初一最后的学期成绩打乱顺序插班进行每一次月考。蔚然风正好坐在我的前面。
我去的比他早,靠着墙用手肘撑着头正在看书,一张放大的脸就突然出现在眼前。
还看书呢?
我莫名其妙的盯着眼前的男孩子,疑惑的不知所措,那个时候的我似乎还把成绩看的很重要。
一会儿考试不会了可以问我啊!
好啊!我合上书回答的异常迅速。
他似是没料到我竟然如此爽快,惊讶的咦了一声。
啊,我和你开玩笑的,其实我的本意是想让你教教……
只是我们还没多做攀谈,考试铃声便已经响起来,他的话被刺耳的声音遮住,我没有听见他后面的话。
因着学校的师资罕见的匮乏,只有一个老师监考,我以为蔚然风说了那样的大话,一定是个学霸,结果他的纸条传到我的手心的时候,我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原来他也不过是伪的。
我叫蔚然风。
这样的自我介绍着实差点吓尿了我,我小心翼翼的将纸条揉成一个团子放在文具袋里,然后假装专心的算题,顺便偏过头看了看老师的方向。
后来,一前一后,同一个教室我们一起考了好多次试,传小纸条的时候亦配合的很默契。只是,那个时候,对于我而言,除了名字,蔚然风于我也不过是个名字罢了。
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的相遇,无论是不是为了后来的久别重逢都毫无意义了,如今,我们也不过是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未来能不能再次相遇都还是未知数,我想,如果有缘,欠我的那一张同学录一定要要回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