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是初二时期，语文黄老师发现成绩稳坐倒数第一名的孙振峰又不认真听课了。便点名问道：“孙振峰同学，你在弄啥嘞？正好，你来说说你是为啥而读书的？”

孙振峰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答道：“为中华崛起而读书！”

“哎呦，你也为中华崛起而读书？！照你这成绩，中华何日能崛起？再说现在中华已经崛起了，不需要你为这个读书了，除了这个，你还为啥而读书？”

孙振峰沉默了一会儿答道：“不知道。”

二

高二时期，教语文的美女刘美兰老师笑容满面地走进教室，问道：“上节课给大家留的作业还没忘吧？——分组演绎元杂曲《窦娥冤》，——有没有那组主动试一下的？”

顿时教室鸦雀无声，大家都把头垂的低低的。

看到这情况，刘老师说道：“既然没人自告奋勇，那我就点名啦。”

我担心会点到我，便当即大声喊到：“贾传玉。”

“那好，贾传玉同学，既然有人推荐你，你来吧。”刘老师说。

“不会。”贾传玉站起来说。

刘老师顿时火冒三丈，说话声音也提高了好几分贝：“读个课文有啥不会的？是不会还是没读？……这节课站着听课！”

我趴在桌子上强忍着笑。

训完贾传玉，刘老师缓了缓语气对我们说：“下面我再点个人。”

“李通。”贾传玉大声喊道。

“趁机报复，是吧？”刘老师看着贾传玉问道。“那好，李通，既然有人推荐你，那你来吧。”

目睹了贾传玉说“不会”的下场，我绝不敢说“不会”的，便像模像样地站了起来，在站起来的同时踢了踢同桌刘立，同桌会意地站了起来。

刘老师看着我俩问：“曲中有四个角色，咋就你俩？”

迫于形势，我没办法解释，只能用书捅了捅前面的刘沛同学和罗春华同学，她俩很义气地站起来解围。

刘立知难而进的选择了窦娥，我们三个都松了一口气，然后便开始争那些酱油角色，——话语越少的角色越是香饽饽。

“你们底下练习时咋分的角色？”刘老师愤怒地问。

我们知道不能再争了，就顺其自然地开始读。刘立读了两句嫌不过瘾，主动提出要用唱的方式来演绎窦娥。全班同学随即哈哈大笑，争相鼓掌。

在刘立的努力下，刘老师也甚是满意。

好不容易到了下课，在刘老师走出教室的刹那，我撒腿就跑，贾传玉随撒腿便追。

三

高四开学之初，我和新班级的同学还都不认识，唯一认识的是老同学张伟。某天的早自习课上，大家正在晨读，英语王老师走到教室前门敲了敲门说：“大家静一下，咱班有没有要参加英语演讲比赛的？”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回答。

“张伟。”我大声喊出同桌的名字。

大家的目光齐刷刷地向我俩看来。张伟急的在我身上乱挠。

“谁？”王老师显然没听清这没防备的一声回答。

我强忍着笑音郑重地重复道：“张伟。”

“张伟是吧？”王老师确认后便把名字记在了本上。

“没有，老师，不是……唉……老师……”张伟焦急又不敢大声地辩解着，但王老师显然没听到业已走远。

几天后的一个早晨，王老师把张伟叫了出去。张伟临走之前偷偷地拧了我一下，我趴在桌子上大笑。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张伟跑回教室，手里多了个本子，看来是演讲比赛得的。

“不错啊！”我说。

“不错个鸟啊，倒数第一，每组的倒数第一都是三等奖，给个本子让回来了。”张伟说完对我又是一顿挠。

说起张伟我俩的渊源，那可长了去了。我和他在二零零二年九月相聚于商丘市二十中的一零八宿舍。推选宿舍长时，我极力推张伟，终获得通过。然后大家逢事边找宿舍长。

“宿舍长，宿舍的卫生该打扫了。”

“宿舍长，咱们的水壶没水了。”

“宿舍长，学生会通知宿舍长去开个会。”

……

回忆如梭，转眼到了2002年末，学校要举办迎元旦晚会，号召有才艺的同学报名。我知道张伟歌唱的不错，便偷偷替张伟报了名。几天后的一个早晨，他被叫去试音了，然而一首歌没唱完被喊了卡，他不服气地又换了一首，结果又没入评选者的法眼，无奈回来了。

四

二十年过去了，我对张伟记忆犹新。张伟是家里的独子，自然是父母的掌上明珠。高中期间，张母几乎每周都会来学校一次，每次来都给他带很多好吃的。记得张母第一次去宿舍，还特意给我们带了些葡萄，我们自然不会真的接过来吃，她便放在宿舍的空床上。她和张伟说了一会儿话，便要带张伟外出吃饭。在她和张伟走出宿舍门口的刹那，我们一哄而上冲向葡萄，这时，张母毫无征兆地走进了宿舍——她把头巾拉下了，回来拿头巾。我们看到张母，顿觉不知所措，一个个尴笑着坐回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