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回 飞天剑仙

这还是北溟与西门闹认识以来，第一次两个人结伴而行，朝夕相处。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两人雇了一辆马车和一个中年车夫，平时车夫自行赶车，北溟和西门闹只管坐在车厢内吃喝闲聊。

两人似乎都没有经历过如此惬意的时光，心情很是舒畅。车把式是个中年汉子，倒也尽职尽责。西门闹给的雇佣价格非常诱人，因此赶车人也尽量把马车驾驶的平稳舒适，生怕雇主有一丁点不满意，再加上西门闹只说往东走，并没有一个具体的目的地，便安心主打一个随遇而安。

这日马车来到了一座小镇。北溟抬头望去，见灰石牌坊上三个大字“黑马牛”。

北溟笑向西门闹道：“这名字有点意思。”

赶车的汉子看看天色，赔笑道：“二位公子，天色不早，不如在这黑马牛镇找家客栈住一晚，明早再赶路吧。”

北溟扭头看西门闹：“你觉得呢？”

西门闹点点头：“可以。”

北溟道：“那就休息一晚再走。”

车夫将马车赶到一家名叫“来福客栈”的门口。这家客栈看上去还算干净整洁，北溟和西门闹便决定在此落脚。进入客栈后，他们要了两间相邻的房间。晚饭后，北溟在房间内打坐修炼，而西门闹则躺在床上，思考着接下来的行程。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西门闹警觉地坐起来，侧耳倾听。片刻后，他听到有人在隔壁北溟的房间外停下，然后轻轻敲了敲门。西门闹下床走到门边，透过门缝向外张望，却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他心中涌起一丝疑惑，难道是有小偷？但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个想法，毕竟这里是客栈，应该不会有小偷敢这么大胆。那么，这个黑影到底是谁呢？西门闹决定去北溟的房间看看。

西门闹悄悄打开门，轻声走向北溟的房间。他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然而，房间里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声音传出。

西门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推开门。房间里空无一人，北溟不见踪影。西门闹心头一紧，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迅速转身，环顾四周，试图寻找北溟的踪迹。突然，他感觉到一股微风吹过，脖子上传来一丝凉意。他猛地回头，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站在他身后，手中拿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你是何人？”西门闹大声喝问道。

黑影没有回答，身形一晃，朝着西门闹扑了过来。西门闹侧身躲过，顺手抽出腰间的“银煞”弯刀，西门闹侠术了得，况且还有隐术的加持，那黑影虽然剑法凌厉，却也逐渐落入下风。突然，黑影一脚踹在桌子上，客栈的蜡烛被撞倒，房间瞬间陷入黑暗。

趁着黑暗，黑影迅速跳出窗外，西门闹哪里肯让他逃走，飞身也追了出去。西门闹紧跟着黑影，那人跃上了屋顶，身手极其敏捷，不断地跳跃穿梭于房屋之间，西门闹也是施展了侠术，紧紧咬住不放。

黑影跳到了一间房子的屋顶上，突然定住身形停了下来。西门闹见状，立刻冲了上去。西门闹剑指黑影，“快说，你把北溟怎么了？”

黑影嘿嘿一笑，“你这么关心他，他可是你的好朋友吧。”

“你究竟是谁？”西门闹心里一沉，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北溟现在在我手上。”黑影语气中透着得意。

“你想怎么样？”西门闹握紧了剑柄。

“不想他死的话，就乖乖把东西交出来。”黑影威胁道。

“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别装了，交出内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黑影恶狠狠地说道。

“内丹？什么内丹?”西门闹冷声道。

黑影不耐烦道：“玄鹤内丹。就是当初在丹阳城从灵剑宗那里夺取的玄鹤内丹。赶紧交出来，否则...”

“否则怎么样？”话音未落，北溟忽然飘身而至。

“你，你怎么...”黑衣人一见北溟大吃一惊。

北溟封住了黑衣人的退路，冷笑道：“你们这手调虎离山太过低级了，刚才引我出去的黑衣人应该是你的同伙吧？可惜，他的隐术太差。”

“你把他怎么样了？”黑衣人显然有些急了，口气都有些不稳。

北溟漫不经心的说道：“自然是把他杀了，你们敢来杀人越货，就没想到被反杀吗？”

黑衣人听了顿时大怒：“我杀了你！”

寒光四射，黑影一剑便刺向北溟咽喉。

西门闹身影一闪，“银煞”出鞘，逼人的寒光挡住了黑衣人的剑气。几只银蝶已然飞舞在黑衣人的周围，黑衣人身形一僵，定在了当下：“忘川银蝶？”

“你知道就好，聪明的话就不要轻举妄动。”西门闹手风轻挥，黑衣人的蒙面掉落。

“是你!”西门闹一眼便认出，当初在鹑隐国灵剑宗当街追赶一个小乞丐，其中好像一个名叫穆烨的就是眼前的黑衣人。

北溟道：“果然是灵剑宗的人，我记得你可是叫穆烨？”

穆烨见他认出了自己，也大方承认道：“没错，是又怎样？”

“你为何袭击我们？”西门闹问道。

“为何？”穆烨像是听了很了不得的事情，眼神凶横的叫道：“好一个倒打一耙，明明是你们先盗走了我们的玄鹤内丹，我们只是想拿回自己的东西，有什么错？倒是你，“他手指北溟道：”杀了我大师兄，我们灵剑宗不会和你们善罢甘休的。”

西门闹听了冷笑道：“ 不善罢甘休又怎样？”

“我跟你们拼了！”穆烨心一横，也不顾周围的忘川银蝶，便要和北溟拼命。

“住手！”一声清丽却蕴含浑厚功力的声音传来，北溟顿感一阵威压。

随着声音而来的，是一个白衣女子，面带纱巾，身形曼妙，足踏宝剑。皎洁圆月之下，如同仙子临世。

旁边还有一位黑衣人，身背剑匣。

穆烨一眼看见那黑衣人，便激动起来：“大师兄，你没死！”

大师兄陈骏脸色一僵，他本来是想引出北溟后，令穆烨去北溟屋内搜找玄鹤内丹。没想到却被北溟的光甲防护所缚，他比北溟年龄大了十来岁，虽然听闻了北溟在诛隐绝地的事迹，可是没想到自己与对方实力差距已经到了根本不能相提并论的地步。他没好气的瞪了穆烨一眼，不知道自己这个傻师弟怎么会认为自己已经死了。

“没规矩，还不赶紧见过师叔。”

大师兄发话，穆烨才猛然惊醒一般的，忙向上施礼道：“弟子穆烨见过苏师叔。”

那白衣女子正是灵剑宗掌门人的师妹，名叫苏缇。北溟一时有些诧异，这女子看上去正当妙龄，辈分却是不低。其实他哪里知道，灵剑宗女弟子大多驻颜有术，她的实际年龄恐怕都要年长于孟归来了。

北溟未曾听说过苏缇的大名，西门闹却是早有耳闻。

此时他也难得拱手行了个隐士礼道：“听闻灵剑宗摇光、暮雪、青虹、流风四大剑仙，莫非前辈就是青虹剑仙苏缇？”

那女子秋波流转，瞟了一眼西门闹腰间的“银煞”弯刀和空中几只忘川银蝶，优雅颔首道：“一花二鸟三忘川，神仙见了也枉然。忘川银蝶果然名不虚传，你可是虢隐国西门氏的族人？”

西门闹手臂一挥，隐了银蝶，道：“晚辈西门闹。”

“我和你们西门家族也算是老熟人了，”苏缇继续道：”你们小辈间的事情，我本是懒得管的，免得落下个以大欺小的名声。不过我路过此地，既然被我碰上了，就不能当没看见了。我听说，你们两个得了他们的玄鹤内丹？”

灵剑宗门人向来与其他隐士宗门有些不同，自视甚高，颇有些淡泊名利的意思，尤其是到了剑仙修为的层次，更加的不食人间烟火。苏缇这话倒也并不是虚伪托大之词，若是小辈们技不如人，她倒也不是一味护短的。

北溟之前和陈骏交手之际，便猜测对方是灵剑宗的人，已然将对方的来意猜到了几分，故此将对方困住后，并未为难他。折返回来正巧碰到西门闹与穆烨，说已经杀了陈骏，不过是故意试探穆烨罢了。

即便是陈骏没被路过的苏缇搭救，他们也没打算对这师兄弟两人怎样，最多给他们个教训也就是了。

如今四大剑仙排名第三的苏缇来了，事情便有些不好办了。

这剑仙实力不亚于玄衿隐士，即便是北溟和西门闹两人联手，也未必是对手。硬碰硬肯定不是上策之选。

想到这里，北溟拱手行礼道：“玄隐国北溟见过苏前辈。”

苏缇春山一挑：“你就是在诛隐绝地救了各大宗门的北溟？”

“不敢，”北溟也谦道：“也是机缘巧合，并不是晚辈一个人的功劳。”

苏缇对这两个年轻隐士倒是颇有好感，西门闹冷峻俊朗，北溟温良深沉。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罢了，今日之事我出个头，与你们开解开解。”

听苏缇如此说，北溟便提了警惕，不管对方如何开解，他心里早已打定好了一个主意。

苏缇道：“这玄鹤内丹的确是我们剑灵宗之物，当日一位友人赠送与我，恰好我在丹阳城住了几日，便将此物交给了陈骏他们，让他们回宗门时交于掌门。这东西外人看着珍贵，其实与我来说并无甚大用。只是我那掌门师兄摇光剑仙素喜收集丹药，我便常常将一些内丹带了给他。”

说到这里，她白了一眼陈骏和穆烨：“不曾想他们将此内丹给弄丢了。”

陈骏和穆烨颇为尴尬，低头不语。弄丢内丹，他们也觉得面上无光，多方打听，才查明内丹在北溟手上，故此这次来寻北溟夺回内丹，也是他们俩自作主张，并未禀报宗门。

陈骏道：“都是弟子无能，打扰师叔游历清修，弟子罪该万死......”

“行了，”苏缇摆手道：“不管怎样，内丹我今日是必须取回的。原本东西不值什么，送与你们也无益。倒是白浪费了这东西。你们放心，这东西我不白要，你们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我能办到的。”

“师叔，”穆烨听到这里不禁开口道：“这东西本就我们的，弟子弄丢的弟子愿意承担一切责任，怎么能让您替弟子费心劳力。”

“你们承担？你们拿什么给人家承担？难不成你们能重新拿出一颗玄鹤内丹来？”苏缇不耐烦道：“此事由我说了算，你们不必多言了。”说着又看向北溟和西门闹：“两位意下如何？”

北溟和西门闹对视了一眼，北溟开口道：“既然前辈示下，晚辈恭敬不如从命，只是晚辈有个请求。”

“我刚才说了，只要我能办到的，你们尽管提。”苏缇看上去十分满意，不管怎么说，这两个少年算是给了她剑仙一个面子。

北溟道：“我可以将内丹交于前辈，只是我想向前辈求一把剑和御剑术的秘籍，不知前辈可否惠赐？”

“什么！”不等苏缇开口，穆烨先跳起来道：“你真是狮子大开口，御剑术可是我们灵剑宗的秘技，除了门内五级以上弟子从来不外传的。怎么能给你！”

北溟却并不理会穆烨，苏缇虽然口上说不看重这内丹，可这玄鹤内丹毕竟是极品内丹，是可遇不可求的宝物。

尽管他自己和西门闹都不适合服用，但是这内丹绝对值得换取一些等价的宝物。他早已经想好，自己从未替西门闹做些什么，这次就当给西门闹回礼了。

见北溟眼神坚定，苏缇摆手止住了上蹿下跳的穆烨，问道：“据我所知，你的隐力是水属性，是没办法修炼御剑术的，你要这秘籍又有何用？”

北溟看来西门闹一眼，道：“我是为我这朋友所求，他的隐力是金属性，他又十分擅长和爱好兵器制作，恰好可以修炼御剑术。刚才前辈说贵掌门喜欢收藏丹药，西门闹对于刀剑也是痴迷非常，还请前辈能够成全。”

“北溟，你不用这样，还是换取你自己需要的就好......”西门闹还未说完，北溟便眼神示意他不必多言。

苏缇看了看他二人，笑道：“难得你们兄弟情深，罢了，秘籍虽然不能给你们，传授给西门一写秘术倒也不是不可以。”

“师叔！”陈骏和穆烨还想阻止，苏缇却禁住他们道：“不必多言，我自有分寸。”

她踏剑飞行到西门闹面前，道：“我看你腰间有配刀和银链，只是这些不能用作御剑术，我这里正好有一柄铸剑大师眉间尺的宝剑，名为天玑，就送与你用。再传授与你御剑术心法就是了。此处不便，你们随我来。”

苏缇将他们几个引到一个僻静的野外，四周荒芜一人。

北溟、陈骏和穆烨三人在四周警戒，苏缇便教授西门闹御剑之术。

西门闹本就擅长金属性隐力，可将隐力注入兵器进行召唤，如今学起御剑术也非常的得心应手。不过一炷香的功夫，便已经掌握了要领。

苏缇衣袖轻挥，虚空中便出现一只发光的玉色剑匣，她柔夷微曲，一支宝剑便从中飞出，光华灿烂，停在西门闹面前。

“此剑名为天玑，与你天煞之金的隐力属性非常契合，也算是缘分。”

“多谢前辈。”西门闹行礼道。心内不禁有些踟蹰，宝剑与剑诀对方都倾囊相授，也算是有师徒之名分，不知道该不该行师徒大礼。

苏缇似乎看出了他的顾虑，笑道：“我一生喜欢游山玩水，不喜拘束，也从不收徒。这宝剑与剑诀赠你，不可外传，否则......”

否则后面的话她并未道出，西门闹便道：“晚辈知道轻重，绝不外传。”

苏缇又道：“你试着驱动此剑，御剑飞行我来看。”

西门闹运动体内隐力，手指成剑诀向胸前划去，那柄“天玑”仿佛瞬间便有了灵魂一般，在空中舞了几个绚丽的剑花，便悬空停在了西门闹的身前。

西门闹纵身一跃，稳稳的落于剑身之上。随即腾空而去，转瞬间便不见了踪影。

陈骏和穆烨顿时就震惊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短时间就熟练掌握御剑术的人，陈骏入门十年，才真正掌握御剑飞行。而穆烨算是小辈中天份极好的，也用了足足三年才习得御剑术。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们简直要认为西门闹是个怪物。

北溟看着月朗星稀的夜空，却是无比欢心。仿佛比自己习得了御剑飞行还要高兴，在穿越前的人生中，他从未有过这种体验，这是一种真心为朋友而高兴的心情。

片刻，一道银色的身影御剑而来，天玑稳稳停住，西门闹白衣胜雪，飘然而下。他本就颜值高，如今这一系列动作，简直可以称得上丰神俊逸。

真tm帅！北溟心中不禁感慨，若是让学宫那些女学员看到此刻的西门闹，不知道要迷成什么样。

忽然又想到宾皓的哥哥宾宣，为了习得御剑飞行之术，付出那么大的代价。

见北溟沉思，西门闹忙拍了一下他肩膀：“怎么了？”

“哦，没事，就是感觉这御剑飞行很，很适合你。”北溟忽然有点词穷，忙拱手向苏缇道：“多谢前辈。”

说着，便打开自己的护腕隐藏器，将里面的玄鹤内丹取出。

穆烨忙接过来交与陈骏，陈骏又奉到苏缇面前。苏缇却看也不看，只说道：“好生放着，回去交与掌门。”

陈骏忙答应着，将玄鹤内丹也收于自己的隐藏器之中。

这么好的宝贝你就这么给出去了？玄眸忽然在意识之海发话了，倒是吓了北溟一跳。

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样突然说话，每次都吓到我。

有什么好怕的，我现在得抓紧修炼，偶尔出来看看。

没想到一出来就看到这一出，你把内丹还回去也就罢了，好歹换些能够助力修为提升的天材地宝啊。你可倒好，全给西门闹了，让这家伙占了大便宜。

你不了解他，他之前真的帮了我很多，我为他谋点福利也是应该的。

玄眸哼了一声，又道，你还是多想想你的弱冠之劫吧，本来我还指望你用这内丹换点能解决弱冠之劫的东西，没想到...

玄眸这样说，倒真是让北溟有点肉疼起来，不过，为了好兄弟西门闹，他还是不后悔的。

走一步算一步吧，北溟心内说道。玄眸哼了一声，便不做声了。

如今银货两讫，事情也算是圆满解决，苏缇倒忽然来了兴致。

她见西门闹修习御剑术如此高的天份，便有意看看自己的教学成果，便开口道：“这天玑剑我还从未使用过，如今西门与我这两个门下小辈比试一下，也让我瞧瞧这宝剑有何秒出。”

穆烨听了忙道：“师叔，我和他比试。”说着也不等旁人答言，便跳到西门闹对面。

其他人便给他们俩留出些空间，看他们如何比斗。

那穆烨本就有些不服气，因此出手毫不客气，只见他不知从何处唤出一只剑匣，手指成剑诀，那剑匣豁然开启，里面竟然有十一把灵剑。

中间一支光芒最盛，两边各五支也是光华夺目。

穆烨身形一转，指诀朝前一点，剑匣中一支灵剑飞出，直冲西门闹而去。

西门闹从容不迫，看上去并未有任何动作，天玑已然瞬移而去。

两把剑在虚空之中发出铮然之声，天玑把来袭之剑挡出。穆烨此时剑诀又是向前猛地一点，剑匣中九支剑齐向西门闹飞去，剑匣中只剩下中间那把。

此时西门闹终于有了动作，他手指剑诀立在眉心之处。只见天玑如流星般飞出，与来袭的灵剑斗在一处。

空中的铮然之声不绝于耳，剑刃相碰迸发的火星四溅。

天玑以一敌十，却丝毫不落下风。突然一骑绝尘般冲天而上，其余剑如同百鸟逐日般在后面紧追而去。

穆烨见此，便毫不犹豫的召唤最后一把，也是他最厉害的一把剑：“无刃，去！”

剑匣中那把长剑发出微微剑鸣之声，光华大盛，直袭西门闹而去。

“无刃，”苏缇道：“没想到师兄把无刃给了穆烨，可见他对穆烨也是疼爱有加了。”

陈骏垂首道：“没错，无刃剑名为无刃，却是无刃胜有刃。亮剑时其锋芒无人可当。”

只见天玑剑被群剑缠住，一时无法折回。

无刃已然尽在咫尺，西门闹却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

北溟心中一凛，正要施出广甲结界，抵挡剑气。

忽然，西门闹面前光芒一闪，天玑竟然在虚空中骤然显现，与无刃形成对峙。

“天玑，名不虚传，”见多识广如苏缇此时也不禁赞叹：“原来这才是天玑的真正妙处。”

陈骏也惊讶道：“师叔，难道这天玑可以在虚空实现瞬移？”

“你刚才不是看到了吗？”苏缇道：“眉间尺大师的铸剑术已然达到鬼斧神工的地步了。这天玑剑，论品级，恐怕不在我青虹剑之下。”

陈骏脸色更加惊讶，同时也不免有些不满：“这么好的剑，可惜便宜他了。”

苏缇笑道：“好了，我知道你的剑匣之中，必定也有掌门赠与的宝剑吧！所谓人剑合一，这剑也是讲究个缘法的，不必羡慕旁人。”

“是，弟子谨记师叔教诲。”

苏缇看了他一眼，忍不住道：“你什么都好，只是太过规矩了。”

陈骏不懂，问道：“师叔，守规矩不好？”

苏缇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是轻叹一声。

穆烨见这天玑剑竟能如此变幻莫测，便不在保留，使出自己最后的绝招。

他将十一把灵剑全部召回自己身后，双臂轮转，朝前挥去，周身隐力彻底释放：“万剑朝宗！”

这万剑朝宗本是灵剑中的秘技，传说此术可以操纵成千上万支灵剑一齐刺向敌人。攻击力可谓万夫莫敌，摧枯拉朽。

穆烨显然修为还远远到不了那个程度，不过，即便是这十一把剑同时祭出，其攻击力、冲击力和穿透力也是不容小嘘的。

西门闹眸色一沉，天玑瞬间出现在自己身前，西门闹手握宝剑，一剑横出，一道凌厉的剑气汹涌而来，仿佛空气都被劈开。

两方剑气撞在一起，发出轰隆隆的爆裂之声。

“这，”穆烨傻眼了：“你......”

浓烟散去，他看着西门闹说不出话，仅仅是天玑发出的剑气就阻挡住了自己的全部十一把灵剑，而且对方只不过刚刚掌握了御剑术而已，甚至都不是灵剑宗的门人弟子。

“不错，”苏缇看上去倒是心情很好：“都表现不错，看来这天玑是送对人了，我也算对得起眉间尺大师。”

“两位小朋友，咱们后会有期了。”苏缇看了西门闹和北溟一眼，莞尔一笑，御剑而去。

“师叔，你何时回宗门？”陈骏和穆烨在后面还忙喊问，哪里还有苏缇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