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葬掉她的花,也葬掉对那个时代的忧思与留恋。对内心极致的追求、却敏感、弱不禁风,多愁善感的林黛玉,深深活在世人的观念里。而我没有看过红楼梦,一切不过道听途说形成自己的理解,我认为世事无常,没有穿着林黛玉的鞋子,走过她走过的路,永远无法去解剖她的做法是对是错。
世上很多事不过道听途说,歪的成直的,直的变成歪,最不过平常一二事。你让人怎么辨别是是与非非呢?
我活了二十几年,到头来,却是如此这般为自己小时候渴望长大成人的愿望感到羞耻,这样的人生根本不值得年少轻狂的我憧憬。儿时的梦想,沉浸在时间的风沙中,不见踪影。
活在别人的是是与非非中,活在别人眼中的自己里,活在大家固有的思想观念里,从未挣脱过世俗的束缚,一面自以为冰封住了圣人般的不偏不倚,能以平常心对待,一面一次又一次鄙视自己灵魂出轨,在自私面前低头,在利己面前俯首称臣,这样不堪的人性一次又一次在崩溃的悬崖边缘徘徊不定,既想跨前一步跳下去得到解脱,又懦弱的往后缩。
纪伯伦曾经七次鄙视自己的灵魂,我亦七次鄙视过自己的灵魂。它裸露在身体外头,任风吹雨淋,随风飘摇,却故作安定的活在自己的圈子里自我膨胀。
一次畏惧黑暗,一次畏惧孤独一人,一次畏惧付出,一次畏惧离别,一次畏惧死亡,一次畏惧软弱无能,一次畏惧世事无常。被鄙视七次的灵魂仍然死不悔改,仍然我行我素,只敢自我残害,转身却笑对其他的灵魂。
走在茫茫人海,仰望日月星辰,目送川流不息的车流,数着连续不断的街灯,摸不着看不到边的天际。没有目的,没有边界,没有条条框框,就走在街头里,就藏在行人中。此刻,我的灵魂回归平静,回归安宁,不再烦忧,不再迷茫,不再自我伤害。
却惊叹一个生命的消逝,一个生命的诞生,于这个世界来说没有任何不同之处,没有什么增加亦丝毫没有减少,地球一成不变围绕太阳运行着。
而有时候却觉得人很强大,他们围绕着我转,占据了我整个的人生,有时候又惊叹人如此渺小,地球公转过一圈他们就要为此献出一年的光阴。
明天的太阳依旧照常升起,愚昧的人困在原地赖死赖活,聪明的人四处闯荡漂泊不定。日升日落,花开花谢,潮起潮落,世界的一天是反复更迭的一天,每个人的一天是循序渐进的一天。都是平常的一天,都是不起眼的一天。
可看似平常的一天,到底要用多少不平常的一天填满,到底会是多少个平常日日夜夜的总和?想不透,也不想承认不平常的一天已经在平常的每天中流走,终不反复了。
幼年,少年,青年,中年,壮年,暮年。鸡鸣,日出,日禺,日中,日沉,人定。万物生长,生生不息,一环接上一环。
人最终归处,是坟墓,是自然,是人一生人当中最想要到达的象牙之塔。
在那个坟墓里,自然里,象牙之塔里,又会是多少个日复重复的荒废光阴?若心找不到家,去哪里都是流浪。
下一世的你,又会遇到怎样的题目呢?又会如何解答呢?可惜人生哪里有题目呢?不过是各有各的难言之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