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屋檐滴下的水珠把庭院里的沙土滴成一个个似蜂窝般的小孔。水珠滴在顺着砖缝弯弯曲曲往上爬的月桂树的树叶上,发出滴滴答答的声音,似贝多芬演奏钢琴曲一样,响了一阵又一阵。暴雨刚孩子气般哭走了,忽地又拂过一阵微风,吹动了石榴树枝,从枝丫之上滚下一阵密密麻麻的小雨珠。晶莹的水珠洒在地上,立即便失去了光泽。几只咯咯叫个不停的母鸡仿佛已进入梦乡,却又忽然间扇动着双翅,奔向庭院,急急忙忙地啄食着被雨水从泥土中冲刷出来的蚯蚓。乌云消散后,阳光把屋檐上的水珠照得亮晶晶的,好似给王冠戴了一串晶莹剔透的珍珠,将万物染成斑斓彩虹之后;阳光又毫不客气的吸干了土地中的水分,接着又好似发脾气似的掀起了一阵热风,在阳光照耀下,被风吹的不停地摇曳着的树叶闪闪发亮。
“你在厕所怎么呆这么长时间?儿子。”
没有做什么,妈妈
小心掉进厕所
一会就好了,妈妈。
(我真的没有想过有那么一天我会去非常迫切的想念一个人,亲爱的佳,至善湖畔上你的丝丝秀发,以及第一次初见时你的笑靥如花。在这寂静且刮风的夜晚,我总在一个人幻想着我和你在我家乡的山岭上放风筝时的场景。风吹得我们互相大笑时彼此的窘迫,我们双目相识,仿佛近在咫尺,心却又仿佛相隔天涯。此时风筝的线顺着大风从我们手指之间不断地向外延伸,就好像感情线一样,怎么抓都抓不住。最后,轻轻地咔嚓一声折断,就好像自由的小鸟被某种宿命禁锢的力量生生的拆断翅膀一样。渐渐地风筝拖着长长的尾巴,飘向了很远很远的天空,一去不复返。)
(你的嘴唇一定被朝露吻过,我是如此的笃定。)
“我已跟你说过好多次,别待在厕所玩手机,容易得痔疮。儿子。”
“哦,我这就出来。”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老是想你,脑海中止不住地浮现你那双如小溪般清澈的眼睛注视着我时的情景。
他抬起头看了看有点生气的妈妈的眼睛。那双眼睛仿佛能看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你为什么这么久才出来,跟你说了好多次了都!
“我在刷新闻”
“刷新闻就不能换个地方,你是一秒也不肯放过你的手机么?它不累么?它也要休息的!
“还有就是能不能把地拖了再玩?
“我这就去,妈妈,马上去,啊!不,现在就去。”
拖完地,他火急火燎地跑到了自己房间。
(南方有一朵我记不起名字的云,北方有一位我种不下思念的人。是否藏在数万米的高空,是否藏在苍云之巅,是否藏在地平线的另一端,是否藏在天使生活的城市,你把心藏在大海的尽头不让我寻见,佳,你在哪儿?我既追不了你,也看不到你,连想说的悄悄话也只能说给自己听。)
“妈妈,我地拖好了!但是拖把好像坏了”
“知道了,我叫你爸买个拖把回来!
“哦,那今天晚上我们吃什么?
“海带炖排骨,还有你爸上次钓的草鱼。”
“可是妈妈,你做得鱼并不怎么好吃!”
“都把你喂这么白白胖胖的还不好吃?”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