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刘思打电话的时候并不知道她正奔波在去往杭州的路上。
四月了,时间真快。昨天我还在穿毛衣,今天立马改穿衬衫,因为----热。
上海的天气如姑娘的心情,说变就变。
今年是来上海的第七个年头,按理说,这些年已足够我踏遍上海的每一寸。但实际上,她时常让我感到陌生。
最近工作不忙,但生活上的琐事让我很烦躁,租住的单间因为房东儿子要结婚,所有租客必须两周之内搬走。
所以这周我必须找到合适的房子,立马搬出。
跟着房屋中介一小伙儿,跑了一上午,看了好几处,不是交通不便,就是性价比太低,无法成交。
下午换一中介继续看,上海的房价让我等平凡的上班族难以企及。于我而言,实在没有太多选择。
终于在看了十几家之后选择了一间带阳台的主卧,租金三千以内,离地铁站不算太远,上班一小时多一点,只是离市区比较远。
我快速的签了合同,付了押金,准备明天搬家。
搬家,当然需要帮手,首选就是闺蜜刘思。
我连打了两次电话,刘思才接通。还未等我开口,便听到她气喘吁吁的说:“有啥事?快说,老娘正在火车站狂奔,没时间废话,赶火车呢。”
我愣神了一秒反应过来,快速回道:“好好好,你先追火车吧,我的事等你上了火车再说也不迟,你。。。。”
嘟嘟嘟。。。。电话已挂断,我的“你注意安全”未能出口。
刘思是我的大学校友,同校不同专业,机缘巧合成了闺蜜,老天有眼让我们这么多年还是闺蜜。
毕业后,她正式进了事务所,做起了审计。薪资逐年递增,颜值逐年递减。
而我,曾经怀揣美梦,走进上海这个花花世界。几年下来,梦早就消散,只偶尔在朋友圈发发“岁月静好”这种“自我麻痹”的鸡汤文字来祭奠一下“青春”。
现实是残酷的,生活是不易的。每天睁开眼,就是房租,地铁,吃饭,工作。。。梦想,见鬼去吧!
房子既已签订,我的心情放松了些许,这些年辗转在上海各个区,虽然累,但尚有热情。
半小时后,刘思回电。我快速接起:“上车了?”
听着她还有些喘:“嗯,坐下来了,累死了。”
我想着她肯定是又有新项目任务了,问道:“这次是去哪里呀?上个月,你不是还在上海一家外企审计吗?才两周呢,这么快就结束了?"
"去杭州救急,领导一个电话,我敢不从么!去三天,周一就回上海了,你找我何事?”刘思性格直爽,说话从不拐弯墨迹,我很喜欢她这一点。
我回到:“我明天搬家,今天专门请了一天假找房子呢,刚刚签合同,想找你来帮忙搬呢!”
“我的天,你为何又搬家?才住一年不到呢?”她刻意压低了音量,但我依然可以从她的语气判断,她很吃惊且无语。
其实,我也很无语,对于一个女生来说,搬家真心不易。
“我也没办法,房东儿子要结婚,所有人都必须搬走,我一个租客,人家让滚蛋还不是得滚蛋吗~”
我已知刘思无法赶回来帮忙,所以接着说道:“算了,不说糟心事了,等你回来我们好好聚聚,快一个月没见了,我明天请搬家公司吧,大不了多花点钱,你不用操心了。”
刘思叹了口气,说:“要不我让路威来帮你吧,反正明天周六,他也没啥事,多个人总比你一个强。”
路威是她男朋友,跟我关系也还不错,我不是一个矫情的人,心底里我也得确想要有个人帮,有现成的劳力,也省的我再去找别人。
我接受了刘思的建议,也感谢了她的帮忙,毕竟即使是闺蜜之间,感谢还是很必要的。
回到家,环视这个住了快一年的房间,心里有些酸。
进门可见的书桌上,养了快一年的富贵竹长势喜人,旁边的香薰瓶里散发的香气飘散在房间里,才养了几个月的绿萝还是我从公司的绿萝盆里剪下来的,现在已有了新叶。。。。
绿萝旁边堆放着一摞二手书,书签还插在《活着》里。
两米宽的大床上,码着整齐的被子和枕头,睡衣也被折好放在床头。
我呆坐了一会儿,听到有人开门进来,是其他房间的租客下班回来了。
旁边的次卧住着两个刚毕业来实习的小姑娘,她们对上海这座城市充满向往和热爱,如我刚来时一样。
刚来上海时,我常被别人叫做小姑娘,那会儿年纪小,觉得自己就是小姑娘。
现在,见着比我小的女孩儿,我会习惯的称呼她们为小姑娘,而自己,已没人再称呼我为小姑娘了。
临近六点,天还亮着。
我随便找了点零食填饱肚子,便开始打包收拾。
在这里,没有太多时间来感慨悲伤,我们只不过是奔波在路上的过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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