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通常是我一天最豐盛正常的一餐,之於老爺也是。當我正準備饗用我的滑蛋豬肉燴飯時;那個青江菜,是我24小時第一次攝取的纖維;老爺冷不防的問了一句:「你決定做研究跟音樂有什麼雷同之處嗎?」 我就知道,這餐食物已經變成配角了。
先說說我跟老爺的音樂品有什麼差異。我是老派的古典音樂,正宮是小提琴、小王是大提琴;最愛的曲子大約是西貝流士的小提琴協奏曲,我喜歡從音符中透出的冷冽以及飛鷹一般的孤傲。老爺喜歡的搖滾樂,分兩種一種是吵得要死但飽含嚇死人的技巧;另一種是小眾市場,唱出生活的無奈(個人印象最深刻的是,某天他坐上副駕駛座,嘴裡哼著:「前方路一條,認真讀書繼續考,穩定生活多美好,三年五年高補考。」老兄 你離聯考很遠了吧)
回到剛剛話題,我小心的嚥下煮的有點老的豬肉,在豬肉還沒到達胃,腦袋裡已經演算千百種情形,哪種才可以讓我好好的今天不要再談研究?當豬肉滑進胃袋裡時我開口:「對於我,這兩個玩意兒都會搞得我梨花帶雨的。小的時候,練小提琴是被逼著練哭了不知道多少回了;長大了,尤其最近新材料一直長不出來已經急哭了⋯⋯。」老爺輕笑的挖了我的一口飯說:「你真是太淺了,呆。」
老爺的蘭州拉麵冒著陣陣熱氣,伴著濃濃的紅蘿蔔味,他娓娓道來。這兩個領域,當你追求到極致的時候他們的調性是一至的;以我聽了這麼多年的搖滾樂,好的音樂不出兩種形式;一為利用你就算多一隻手也彈不出的絢麗技術來懾服你;另一種是優美簡潔的旋律來魅惑聽眾,這種音樂就像是花開花落都這麼的剛好,快一拍太急燥、多一個音太囉嗦。咱做的研究也是如此,有些技術真的是說出來會嚇死人(把青蛙磁化讓他飄起來)有些就是用很簡單的技術就可以解釋前人頭痛了一個世紀的問題⋯⋯¥&》\@+*(太物理的東西省略,因為我也只記得眼前那碗牛肉麵,麵都泡爛了⋯⋯)
事後想想,所有的人事物,是不是都能這樣類比呢?好的爸媽可以是對你無微不治的呵護,但沒法幫你買最新的iphone;但那些忙於工作給孩子過上好日子的父母好像也是好的爸媽。完全迥異的方向卻都走到極致,也都是好的。但大部分的人都處在中間的灰色地帶,這也許就是最直接的問題,追求極致勢必要有所取捨,專注與信仰也許就是最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