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入葬
夜晚时分,气氛变得更加深沉,天地郡看到缨僚都已经掉落了一地,一地都是黑压压的一片,右手上面竟然还有一只更加黑的虫子,比其它的虫子要大,一直在他的手腕爬来爬去,嘴里一张开,发出了微微红光。
聂远之直接弯腰将蔡林的尸身扛在了肩上,拿下了蓝鳞片,瞬间那张白净的脸上又变得苍白空洞起来,只不过这次地上的缨僚都没有近身。
“你以为,我就会这样放过你吗?止灵郡。”
他正准备转身,却又一下愣住了,想起以前还是兄弟的时候,聂远之十分的喜欢躺在西部的那片石林里面休憩,而天地郡总是在他睡的正香的时候用剑柄戳戳他的脑袋,喊着:“止灵郡,止灵郡,我们去给如陵取清泉吧,最近她的头发可真的是长长了,好难打理了,说是要用清泉清洗,才能柔顺。”
聂远之头上一阵麻,揉了揉眼睛,直接站起身来,“好好好,我随你去,星星也给如陵摘下来。”
说完两人直接就从石林上面跳下来,聂远之直接将自己身上的剑扔在天地郡身上,还不忘将刚刚的那一下还回去,戳在他腰上,戳完之后一溜烟儿就跑到前面密林里面不见踪影,还伴随着一声声得意的笑声。
天地郡揉了揉腰,淡定的走着,不过一会儿,笑声变成了惨叫,“啊呀,祁冥你个小兔崽子,竟然玩阴的,摔死老子了,快把我拉上去。”
“专门为你挖的坑,看来是刚刚好。”天地郡走到了这个坑的旁边,还不忘将旁边的落叶和着泥土踢到坑里,直接洒在他的身上。
“呸呸呸......天地郡,等我上去,你别想取来清泉送给如陵。”
往事的画面出现在眼前,只当天地郡直接来到身前,距离才不到两米的地方,聂远之才一下的回过神来,其实外人是没有对聂家有尊称的,只有东部天地郡所属之地,才会有尊称,而这止灵郡的尊称自然就是祁冥所取,两人的扳指是有灵力尚存,是中隶台上钟如陵所赠,希望三人友谊,不止于灵力,不在于天地之间。
“蔡林也是杀死如陵的杀手,你竟然至今还维护着凶手,你的眼睛,真的是什么世事都看不清楚的吗?”
说完天地郡就直接一掌将尸身推翻在地,因为惯性尸身在地上翻转了好几次,蓝色衣襟直接就卷成一团。
“那我就能够看清,你杀掉我最亲近之人的时候吗?”
其它人都还在与多余的缨僚对抗,厮杀惨叫声不断,聂思之直接就冲在了聂远之的前面,先聂远之一步动起了手,连着向他右手刺了好几个来回,都扑了个空,天地郡腾空而起,黑色的夜行衣的衣边,还是用银线缝了一条水波纹路,被右手的点点红光映衬着,他渐渐提起右手,一股强大力量从聂思之的后背传来,一瞬间直接就将聂思之扔在了屋檐上面,力量凝结成为绳索,直接就让她动弹不得。
“我不跟女人打,你就在一旁待着吧。”
聂远之直接就将蓝鳞片放在了原来的位置,剑柄上面发出了蓝色的光芒。
“天地郡,不许你伤害远之,你给我放开。”聂思之挣扎了片刻,房上的瓦片掉落下来,摔成了碎片,可天地郡直接奔向聂远之,两个人就开始厮杀起来。
蓝色的光芒直接撕裂了带有银线的衣角,却是没有伤害到天地郡肉身一分一毫,天地郡将手中的缨僚扔了出去,落在聂远之的右眼眼角上面,直接就咬出了血来,筋脉立马扩张起来,遍布右脸,黑色经脉爬满右脸,聂远之感觉到一阵剧痛,用剑直接将缨僚从脸上刮掉,一声声血肉分离,鲜血已经流到了脖子上。
天地郡右手养的可是缨僚的王,所有攻墙的那些缨僚,都是它的小卒,只要被它咬到,就会受掌控的人的指示,成为傀儡。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竟然如此狡猾,不过也是啊,我从来都算计不到你,都是你在算计着我。”聂远之的右眼渐渐变得模糊起来,红色血丝遍布眼珠,他的手竟然抖了起来,却依旧抵挡着天地郡的威慑,几个回合的比试下来,聂远之退让的有些心烦了,手捏紧了剑柄,骨节清晰,直接一用力,剑锋刺入天地郡的胸口,直接穿透肉身抵在那颗杏花树上,上面的树叶落下来,掉在天地郡残破的衣角上,他嘴里吐出一口鲜血,手握住剑锋,终是没了力气,瘫软在树下。
“好久,真的是好久,没有这么好好的比试一下了。”
天地郡说完之后就没了气息,聂远之的手又开始微微发颤。
屋檐上面的聂思之的绳索解开了,刚刚手肘上面一阵酸麻突然得到了释放,飞身一跃,就来到了聂远之的身边,看到他一直握着剑,僵硬的站着。
空气中一下弥漫着药草味,聂思之拿出了药粉,涂在了他的右脸上,打破了这种僵局。
“这种药粉能够解毒,还好现在还来得及护住右眼。”
手轻轻的在他的脸上擦拭,聂远之一回过神来,就直接挡住了她的手,只见手中剑化为蓝光消失不见,天地郡的胸前就是一片殷红,黑色衣服里面,是一个红色的血窟窿,那缨僚王竟然也还没死,围在他的身边,不肯离去。
“不用涂了,把蔡林,还有......祁冥,好好安葬了吧。”
“遵命,少主。”
黑色的飘旗挂满了整个石林,在石林的最深处,就是一片墓地,只葬西部至亲,挚友。
两具尸体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放在了棺木里,一具放在指向东部启明之地,一具如平常人一般,安然下葬,四个人抬起了棺木,平稳的放了下去,下方直接就已经看不到棺木的影子,直接从下面往上升起一块石头,变成了一块石碑。
“天地郡,就这么简单,就让我们诛杀了吗?”
身边族人轻轻的呢喃了一句,聂思之听到了就直接瞪了回去,那人只好闭紧了嘴巴,不敢妄言。
“东方祁冥,是为祸害,总有一天,他依旧还会回来的。”聂远之把弄手里的缨僚,看着东方的那面黑旗,迎风飘的更加厉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