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打死了那只偷鸡的黄鼠狼之后既解了气,以后鸡也不会在丢了,可是后面发生的事情却始料未及。
那个年代不管是老人还是小孩子们个个都剃着个光头,光头每天不用搭理,那时候也没有各种的洗发水等洗护用品,剃光头也不容易着虱子,那时候一些头发长点的小女孩头发上经常会出现头虱,把头发剃光也是勤苦的劳动人民与其抗争的最简便的方法。
打死黄鼠狼的一整天都没有事情,但直到这天夜里,这位李姓老人半夜里竟翻身而起,拿起了案板上的菜刀,那时候鲁西北的农村里家家户户都有土炕,土炕是用土坯垒成的土炕在里屋联通了土房子的两面墙,连接着在外屋的灶台,这样冬天生火做饭,柴火的烟气通过土炕里面的烟道飘向屋顶的烟囱,烟气的余温就把炕的温度加热到很热,家家户户就是凭借着这种土炕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严冬,那时候也没有客厅,卧室之分,大人和孩子都挤到一张炕上睡觉,因为房子在村子里也属于很大的财富,即使多盖一间土房对穷的叮当响的家庭来说也是不敢想象的。
这位李姓老人去外屋拿上菜刀走到里屋,从靠近东墙的这面开始,对他的三个儿子挨个弹了个脑瓜崩,一边弹一边说:“这个瓜听起来清脆,这个瓜熟了,马上要摘了;这个听起来还差点,还得长一长再摘。”本来熟睡的孩子们突然被一个脑瓜崩弹醒了正想哭,可一听父亲这样说,抬头一看父亲另一只手还拎着菜刀,全都大气不敢出,好不容易挨到了白天,这个时候父亲的精力也不充沛了,躺到炕上沉沉睡去,看着父亲睡去,这家人也十分奇怪,心想父亲是不是昨天白天干活太累了说梦话了,父亲整整睡了一整天,这天夜里,父亲突然起身,又把刀拿了起来这次说的更吓人,先是弹了个脑瓜崩,之后说,这瓜快熟透了,明天晚上我要把这个瓜摘了去,这下全都吓坏了,心想父亲把头当成西瓜了,明天要摘瓜,这不是要人命嘛。
第二天一大早老伴赶忙叫上了邻居,老爷爷也被叫了过去,这时候这个李姓老人嘴里吵着要去吃鸡,一边吵,一边呲牙咧嘴喊着要吃鸡,那时候人们干体力活力气都大,我那个老爷爷之前更是曾被日寇抓去在东北去扛木头,力气也是大的出奇,几个人立马拦住他,谁料他的力气大的惊人,几个人竟控制不住,有拉着胳膊的,有抱着腰的,有在面前推着的,折磨多人拦着他还是能慢慢往鸡棚里走,众人喊他的儿子快去再叫几个人来,我们快没劲了,他家的三个儿子跑着去村里喊人,因为天刚亮,大家都还没出门,不一会就来了很多人,人多了大家就把他按到地上,胳膊上两个人按住,腿三个人按住,总共用了八个人才按到地上,还有很多人都插不上手,因为实在没有按的地方了,站到院子里待命,还有站到院墙上的,屋外的巷子里也站了好多人,这样老按着也不是办法,这是有人提议说:“真肯定是李叔前天打死黄鼬,招惹上外灾了,大家把他抬到那个大树那,只能先用绳子绑起来了”大家一听,这也是迫不得已的办法,十几个人把他抬到那可大槐树下,用绳子把他绑在树上。
“赶紧去请先生,我知道冯家村一个特别灵”“李家村那个也行,我一个亲戚就是找的他”现在大家的关注点都转移到请先生上面来了(先生在鲁西北的这座小城里是对于那些能收魂,看外灾(外灾是对招惹上一些神家,仙家的说法),换童子的人的尊称。
他老伴去也不方便,这位李姓老人也需要照顾只能叫他的本家人和我的老爷爷两个人便收拾了点干粮,去请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