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店小二欢天喜地的端上了一壶酒道:“客官客官,这酒端上来了。”沈长峰道:“倒是劳了你了,这银子你拿去吧。给这孩子上一碗虾球面。”
“得咧,稍等。”
沈长峰看了看天色,又瞧了瞧楼下的街市,各家各铺挑上了花灯,街街作美。对萧楚虹道:“虹儿,你先吃,师父出去一下,你在这里等等。”萧楚虹点了点头,但目光却盯在了酒壶上。
待沈长峰一走,萧楚虹接过杯子,满满倒上了一杯,殷红如血,一口喝下,顿觉清爽无比,寒气入腹,装模作样的摇着头便道:“葡萄美酒夜光杯,酸甜可口。”小二端上面时,萧楚虹正吟出上句,小二摇摇头暗道:“牛嚼牡丹。”却不曾晓得,萧楚虹今日初饮已得三种佳酿,下一句已然脱口:“醉卧沙场君莫笑,面怎么还不来!”
面香一到,萧楚虹顷刻扔了酒杯,抓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边吃边觉的,那些嗜酒如命的人,难道不会饿肚子吗?还是吃完饭再喝的好。
一支冲天焰箭响在了半空,接着,一串串烟花在空中炸开,楼下的人嚷道:“喂,快看啊,烟火开始了。”
这等盛事自然不是常有,烟花在天,银花火树,街上的舞龙舞狮也拉开了腔,店里的一半客人都跑出去看了热闹。萧楚虹自幼在海边长大,村里也只是在过年,才放几挂炮仗,面对这样的阵仗,自然是兴奋之情,溢于言表,一双手扒住窗子,极目眺望。
“小心些,眼睛都要飞出去了。”沈长峰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萧楚虹依旧兴奋道:“师父,烟花。”
“我看见了。”
沈长峰倒了一杯酒,目光凝视着对面的酒楼,丝毫没有心情看风景,他掐着时辰,算着人数。
酉时,到了。一盏孔明灯,果然如约而升,在烟花灯火的映射下,孔明灯却成了无声的主角,指引着一场即将拉开的序幕。
街巷里闪出一群持刀胯剑的人,有的三五成群,有的自成一队,操着各地口音,时不时说出几句牛头不对马嘴的暗语,这群人出现在宁波府的闹市中,大大冲淡了看客欢悦的气氛,街头巷尾指指点点,直到他们走进了酒楼,所有人才又快活起来,谁也不会因为一群莫名其妙的人,坏掉了自己的快乐,哪怕是一点点,天塌下来自有高个的顶着。
此时的酒楼不再灯火通明,方圆十丈好像与人隔绝,穿着大氅的人靠在墙边,蹲在楼下。行人见到也绕道而行,见到什么不对的也侥幸与我无关,殊不知,酒楼里即将群魔乱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