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甘柴不需要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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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个故事吧,主角是个有点胖、有点黑、每天傻呵呵的女孩儿。
她喜欢笑,乐观、坚强,但满满正能量的外表下却掩藏了一颗敏感、脆弱的玻璃心。
她人缘好,热情、大方,跟陌生人都能聊上半天,但没人知道夜深人静时,她也会孤独、寂寞到哭泣。
她成绩好,踏实、努力,坐在教室,看似一心只读圣贤书,但思绪可能已经去遨游四方了。
早恋,似乎与这老实巴交的乖乖女是绝缘的吧,看似平静如水,实则已心潮澎湃,只是有贼心没贼胆而已。
-02-
没错,这个主角就是我。
初恋是最美好的,而暗恋是最刺激的,而两者无疑给我们懵懂的青春留下深刻的烙印。
还记得学生时代暗恋或被暗恋的事情吗?还能想起当时那种惊喜、兴奋又有点害怕的感觉吗?
突然想起高中时期被暗恋、被表白的那些傻事儿了。
-03-
某天下课回到寝室,蹲厕所玩我那玫红色的棒棒机,抓紧时间浏览一下qq动态,与好友吹吹牛……我们高中是不允许带手机到教室的,学业又紧张,蹲厕所倒成了劳逸结合的好时间。
手机在手里突然震了一下,收到条短信,退出qq,点开✉,一个陌生号码。
X:在吗?
我:在,干嘛?
X:我真的很喜欢你,你美丽的身影在我脑海中萦绕不断,我犹豫了很久,终于鼓足勇气告诉你,有那么个人一直在默默关注你、爱慕你,希望不会打扰到你。
我:你发错信息了吧?
X:你是叫**(我的名字),09级5班,你今天穿白色衬衣加淡蓝色裙子,是不是?
惊讶,但更多的是激动和窃喜,难道真的是给我告白的,有点偶像剧的情节,脸不自觉地红了。不管谈不谈恋爱,有人喜欢总是会让人开心的。
我:你是谁啊?怎么知道我号码的?我认识你吗?
X:你不认识我,我高三(比我大一级),我认识你们班的同学,他给我的号码,我叫X(实在记不得名字了),经常在操场看到你。
脸变得更红更涨了,心砰砰乱撞,不知所措,迅速转移话题为妙。
我:是吗?你们高三忙吗?
X: 很忙,还有1个多月就考试了,马上就要“一诊和一模”了,我会好好努力,以后给你最幸福的生活。
这是我听过最动人的情话,感动得一塌涂地。
在这“贵族学校”(国重点),一直有点自卑的我,没想到会有人喜欢我、向我告白,受宠若惊。
我:那你学习吧,不打扰你了,加油!
X:好的。
从小,母亲对我的管教甚严,长辈们灌输的思想就是“早恋必定影响学习,葬送前途”,此时,偷尝禁果的冲动与学业为重的理性在脑海中作斗争。
-04-
激动得一整晚都没睡着,想象他长得正好是我喜欢的那种帅,优秀、有能力、有内涵、温柔、体贴,关键还懂浪漫……幻想着明天早上,寝室楼下一个面容清秀、高高瘦瘦的白衣少年,拿着一支玫瑰,捧着精致的礼盒,微笑着向我走来,富有磁性但略带颤抖的声音给我说:“早安”,把礼物塞给我跑开。或者是在楼梯转角处,我往下走,他往上走,那一次眼神的交汇,那一次轻盈的擦肩,往我的手里塞一张纸条…………
期待一切的发展都跟我想象的一样,很美,很自然,当然未来,我们一起努力,考同一所大学,心心相惜,风雨相依,共同创造辉煌的事业,建造幸福的家庭。
藏不住事儿的我,第二天便把这桩美事儿告诉了室友,各种八卦完后,最最好奇的还是这神秘人到底是谁,问哪个班的?叫啥名?长得帅不帅?成绩好不好?……都想一睹庐山真面目,我才想起没有问哪个班。。
猛然想到,跟班上几个同学有些不愉快,会不会是他们在恶作剧啊?
找同学帮忙打听了一下,不是那几个同学的恶作剧,更加相信真有这么个人,默默关注我,欣赏、喜欢我。
初夏的风夹着三叶草的香味扑面而来,有点涩有点甜……
-05-
此后,我走在校园开始注意路人的眼光,妄想找出最特别的那个——我的爱慕者,幻想着各种爱情故事,但更多的是期待放学回寝室,第一时间查看短信。
我们有时每天会聊几句,有时几天联系一次,他给我讲的都是琐事、学习、梦想,而我更多的是鼓励他好好备战高考,为他加油打气。
一切都很和谐,但很奇怪,我们没有说要见面,我很好奇但又碍于面子不好提,因为女孩子还是要矜持的嘛。他给说的是他自己还不够优秀,不能给我承诺什么,等时机成熟再见,不想破坏现在的美好。
我问了他的班级,朋友们帮我去他所说的班级打听了,并没有这个人,有点失望。但想想这样也挺好,有点神秘感、惊喜感,揭开面纱后就不一定美了。
持续一个来月,我觉得自己的学习有些懈怠了,无法像以前全神贯注了,成绩好像也有点下滑。难道长辈们的教诲是对的,“早恋意味着毁灭”,我有点害怕了,想结束这样的状态。
陷入纠结中,我给自己的期限是等他高考后再说,怕影响他心情,发挥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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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最后的期限,我准备给他发最后一条短信。
我:我觉得我们都太年轻,不成熟,不懂什么是爱,说实话这段时间确实影响了我的学习和生活,我觉得我们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学习,我们还是不要再联系了,谢谢你来过我的世界。
按了【发送键】,感觉心一下就空了,好痛的感觉,眼泪啪啪地落在手机上,避免被室友们看见,我去洗手间边洗澡边大哭了一场。情绪平复了一些,还是不想出去,再冲一会儿。
电话响了,他的电话,这是他第二次给我打电话,上一次是我生日。几十秒的沉默后,他开始说话了“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打扰你的生活了,我希望你能开心”声音有些颤抖,我沉默了,“好吧,再见,祝你大学生活愉快”,又陷入沉默,最后我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按了【挂断键】。
畅快地哭了一场,分不清是眼泪还是热水灌进嘴里,很难受,心好痛,洗了很久,这一段“不知,算不算的爱”感觉随着流水一点点离我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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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活又恢复平静了,还是当那个奋发图强、遨游题海的乖乖女轻松些。
在我快要遗忘的时候,收到一条短信,是他的。
X:最近过得好吗?高考成绩出来了,没有考好,我还是不够优秀,配不上你,辜负了你的期望,不能给你承诺的幸福,对不起……
我:你别灰心,高考不能决定一切的,人生还有很多机会的,大不了明年一起再考一次,我相信你可以的,你考了多少分啊?
X:考得很差,580多,不打算复读了,不能上我理想的大学了,好遗憾……
哎呀,这已经很好了,好吧,一本线才520多。可能他确实成绩比较好,对自己要求比较高,不能考出自己理想的成绩确实挺遗憾的。心情有点复杂,不知是同情还是其它,我总觉得这样的结局不圆满,我决定为他做最后一件事儿。
我:那确实比较遗憾,你也不要太失望,大学里努力一点还是可以考你理想学校的研究生的,加油。我想送你一件礼物,就当纪念吧,这周日下午5点,我在高三楼顶楼等你,你来拿吧。
X:好的,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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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他的梦想是研究农业,他的偶像是袁隆平,他还没见过真正的水稻。
周五下课后,专门回老家,去田里折了一把水稻叶子,还有三支绿色的没有成熟水稻。花了近一周的生活费买了一支PARKER的黑色钢笔,精致盒子加上精美的包装,自己看着都赏心悦目。
预演了N多遍见面时场景,周日下午早早去了约定的地方。
但最终并未如愿,他没有赴约,一个人拿着一把水稻,抱着礼盒傻傻地等到了天黑。彻底失望,把水稻扔进了顶楼的垃圾桶,犹豫了一下,钢笔还是不舍得扔掉,留给自己当个纪念吧。
至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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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看来,当年干的那些事儿真是又傻又好笑,这也许就是个骗局,就是个玩笑,人家只是压力太大找个人诉诉苦而已,但我却当真了,可能只有我当真了,还以为这就是所谓的“爱情”。
回想往事,才发现自己在岁月的雕琢中已没了曾经的模样,那时的纯真、青涩、悸动、幸福……现在好像很难感受到。是我长大了,还是麻木了,致我那逝去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