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一直在旁边絮絮不休:“主公,公子驷已回到宫中,成为了新的王,主公务必要想个全身而退之策呀。”
我头疼得厉害,微微睁开眼,低垂的床帷两旁,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正轻轻为我扇着扇子。距床塌不远处挂着一精致的珠帘,珠帘外,一个全身玄衣的壮汉跪在地上。原来,刚才就是这个壮汉在说话。
“这是哪里?”我惊异起来,以手指着其中一位美女道:“这是怎么回事?拍电影吗?还是我在做梦?”
那美女竟一下匍匐地下,诚惶诚恐地说:“启禀大良造,您日夜操劳,太累了,还请大良造保重身体。”
我心中一惊:“大良造,那不是商鞅吗,这段历史故事,方老师讲过,难道现在在玩剧本杀?由我扮演大良造?我靠,这剧情,这布景,整得也太像了吧?”我看着眼前的几个人,都不熟悉,“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
还记得我是一个追风少年,伸开双臂保持着平衡,嘴里哼着“风一样的感觉”,享受着新滑板带来的丝滑速度感,
加速,转弯,跃起,一切都那么完美,当人板一体完成360度旋转,以优美姿态稳稳落地时,电话铃声响起,我制动了滑板。
“洪涛,怎么还没来上课?”是国学课方老师的电话。
坏了,把上课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本来报这课是母上大人的意思,一周一次,烦扰得很,才刚上初二,非得把本公子整得和老学究一样。可不去的话,万一被告到母上哪里,妥妥会挨一顿暴揍。好在上课地不远,踩着滑板快去吧。
“难道这是方老师安排的剧情,专门安排的学业考试?”我暗自琢磨:“这可难不倒我,这段历史我还是熟悉的。”
我从床塌上坐起来,两个美女忙着挂起床帷,并为我披上衣裳。我顺势嬉笑着摸了摸她们柔软的小手。然后对壮汉说:“公子驷经过这些年锻炼,已经不是当年不懂事的小孩子了,选他当王是我和大王的主意,怎么能为了我一己私利,而置动荡中的秦国和变法于不顾呢?你退下吧。”
这剧情演得也太逼真了吧,我已经病恹恹在大良造的卧室中呆了无数天,无数人来了又去了。我知道外面乱得厉害,可我也头疼的厉害。
玄衣人又来了,跪在珠帘外:“主公,大王秘旨,现在各宗室大臣串通一气,誓要一个说法,一时难以平息。大王安排了车马,想秘密送您离开,以保您万全。”
我头疼的已经坐不起来了,疼成这样,还撑着演,我也佩服我自己,就想,赶快结束了得了。遂正色道:“想我鞅岂是贪生怕死之人,如果舍弃我一个而能成就我大秦千百年的基业,我又何乐而不为?速去禀告大王,就说鞅已准备妥当,甘赴国难,以止纷争。”
当我被抬到广场中央,当双手双脚和头分别被绳子绑牢系到五匹神采熠熠的战马上,我突然恐惧了,这TM也太像真的了吧?
我大喊:“不是演戏吗?还玩真的吗?”没人听我的。
我听到五个方向的马鞭声,我感受到四肢百骸的剧痛,听到无数欢呼声。
“醒了,醒了”有人激动地喊,我还是头很痛,努力睁开眼,妈妈在,方老师在,一些同学也在。我想说话,可气弱得厉害,什么也说不出话来。就听方老师在安慰妈妈:“医生说了,发现得及时,恢复恢复不会有后遗症,洪涛妈妈,你放心吧,肇事车辆也找到了。司机说洪涛当时踩着滑板,在他的视线盲区,唉。”
我想问:“我的新滑板呢?”可只是动了动嘴唇,就又迷糊过去。我好怕,会又进入刚才的大秦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