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是拂不了的面纱,归人,是不可更改的命运。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哈哈,断肠人,在天涯,天涯啊,哈哈哈”
夜幕时分,荒凉的戈壁滩,一个挺拔的人影,骑着一匹杂毛瘦马,手持一个酒葫芦,在铃铛的叮叮铛铛里,走向夕阳。
空中回荡着男子豪迈的嗓音,只多了几分孤寂与凄凉。
大靖1506年,天下大旱,有妖星出世,祸乱中原。
“叮铃,叮铃”
这是一个偏僻的小山村,坐落于两山之间的一条溪流旁边,周围山林密布,在晚秋时节,光秃秃没有一丝生气。
沿溪小道,一个高高瘦瘦的男子,骑着一匹杂毛瘦马,伴随着瘦马脖子上的铃铛声,从远处走来。
越过横跨小溪的木石板桥,映入眼帘的是一处约十七八户人家的村落。
叮叮铛铛的声音到来,似乎打破了这个乡村原有的宁静,村里老人和青壮放下手里的活计拿着竹竿与柴刀走向村口,孩子们则丢下手里的泥巴被大人们推入屋内,然后在窗口的缝隙观察着外面的一切,天真无邪的眼中满是好奇,远远没有大人们那种眉头一皱的紧张感。
“叮铃,叮铃”
一匹瘦马出现在村口。
聚集的村民一看,来人只有一个,都松了一口气。
其中一个年过半百身体精硕的老人眼神一亮,缓缓走出,看着瘦马上的年轻人有些不确定。
“你,你是?小袁?”
看到记忆里熟悉而陌生的故乡,高瘦男子愣了许久,被老头一问,顿时反应过来暗叫惭愧。
当即抽身下马,惊的村民手里一紧。
只见高瘦男子向着老人膝下一跪。
“三叔,我,回来了”
花甲老人一愣,哪还不知道眼人正是他口里的小袁。
当即双眼模糊,嘴唇紧绷,身体有些颤抖。
老人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的小袁,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双手紧紧抱住高瘦男子不舍放开。
人群里一个精壮汉子,仔细一看,可不是那个记忆里曾经跟在他们后面偷鸡摸狗,下河捉鱼鳖的小袁,此情此景,也是感触颇深,面露微笑,轻拭眼中泪水。
“小袁,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三叔,大冷的天咱也别在这冻着了,回屋,我哪有放了五年的陈年女儿红,咱回屋喝两杯,好好庆祝庆祝”
三叔这才回过神来,轻轻抚摸着小袁的面庞。
“孩子啊,受苦了,回来好,回来就好,走,回家,顺便,给你爹娘上柱香,也好让他们知道知道”
高瘦男子小袁此时也是泪雨滂沱,双眼泛红,只一个劲的点头。
“嗯,嗯”
缓过来的老头,三叔,露出轻松的微笑,转过头,看向身后的邻里乡亲。
“大家啊,都放松放松,来的是咱们的状元公,小袁,袁青山,嘿嘿,多少年了,回来好啊,哈哈,好,回来好,可惜,要是大哥二哥还在的话,该多好”
老人叹了口气,有些伤感。
一旁的汉子见状,赶紧推了老人一下。
“三叔,先回屋,小袁刚回来,大家应该高兴高兴”
老头深吸一口气,露出一个微笑,挥了挥手。
“好,不提,不提,回家,呵呵,咱们回家”
说完拉着小袁的手,招呼着大家一起走了回去。
傍晚时分,袅袅炊烟升起,一处茅草屋的院子里传来一阵鸡鸭咯咯嘎嘎的声音,还有人们的纯真而朴实的欢声笑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