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于，一个永远的小姑娘，身高不详体重不详。认识她是从别人的一个故事里。
炳，那个说故事的人。
丁，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渣男。
认识丁的时候，是我去另一个镇办事时的一辆大巴车上。他是司机，正在与一个刚上车的漂亮姑娘聊天。看我上去就习惯地问道：“去哪里。”
“A镇。”我回答道。
“哦，八块。”然后继续与那个姑娘聊着，听了一下应该是自己比较不幸，关于爱情方面的不幸。对这个人的不幸我忽然提起了兴趣，要知道在这样的小镇，懂得爱情的可不多，何况一个司机。
关于爱情的不幸，首先你得先有爱情，否则就没有爱情不幸这个说法。一般人都是生活与婚姻，如果两人有争吵，那也只是八字不合或者两人五观不匹配。
我是听到他说爱情的时候，开始仔细听他们说话的。但听到最后发现他说的也只是婚姻，只是这婚姻好像他很嫌弃。总结了一下有五个原因：一是老婆在家什么事情也不干，光知道打麻将。这是在告诉那姑娘自己家里比较好，不用干活。二是打麻将就算了，还每天差不多都输二百块。这应该是在告姑娘自己每天能挣二百多。三是说老婆与自己没有共同语言。是在告诉姑娘自己有一定的学识与修养。四是老婆在家除了玩，连房子都不打扫，有时自己上四楼，里面穿着全是蜘蛛网。这是在告诉姑娘自己家房子很大，还有四层。五是老婆不会打扮，经常给她钱都不知道将自己打扮好一点，哥们都说他的老婆不配他这样帅的人。然后就是告诉姑娘，要是能早点遇上她就好了……。
嗯，就是这么老套，但用得很熟悉也很坦然。快到了目的地，姑娘要下车了，并没告诉他自己联系方式与家里地址。当姑娘走下车那一会，司机说道：“你还没给车费。”然后看那姑娘微笑着掏出了五块钱，鄙视地看了司机一眼，下车走了。
我是在下一个镇下，相隔只有六里多路。然后又上来了几人，其中有一个少妇，然后又听了一遍。
认识炳有点巧合，就是这一趟车到了A镇下车的时候。他正在路边等车，看着我们下车，他并没有上车。他的同伴想往车上走，但他没走。他的同伴好奇地问：“怎么不走？”
“坐下一辆。”
“为啥呀，要迟到了！”
“迟到也不坐。”他很坚持，脸看着车后的山弯，应该是看那公路尽头是否还有车来。
“为啥？”他的同伴满怀疑惑地上车了，我不由在心里也问：“为啥？”
我觉得这里面有故事，想找他聊聊，但他的脸看着那山路弯弯处。想走，又感觉能打听到一个很好的故事，不于踌躇。终于还是走了上去问道上：“先生你好，请问一下岩寨怎么走？”
“你都来过无数次的岩寨了，还不知道怎么走？”
“嘿嘿，大哥你认识我呀？”
“什么大哥，我是小小萍的堂叔，你每次来都要过我家门前。”
“唉呀，堂叔您好。”赶紧地掏出来一支香烟递了过去。
“这一次是来干嘛？又不过节也还不到谈婚论嫁。”
“刚打工回来重新上班，过来办点事，顺便会去小小萍家看看。”
“你几时又跑出去打工去了？你不是在这县里上班吗？”
“唬，放假了出去挣点彩礼钱。”
“嗯，算你小子有心，晚上回来我们喝一杯。”
“好，我等您回来。”话才说完，路旁边就响起了刹车声。
去镇里的一个办事窗口把自己的任务完成了，便往岩寨而去。岩寨就在镇中那一条路往南一里的地方，不远而且路也好走。寨前面是十米高的悬崖与一条河，因为那悬崖就像一块大岩石，所以就取了个名字叫岩寨。
女朋友并不在家，在省城里打工去了，还有她哥嫂，开门的是未来的老丈人。
“来了。”
“嗯，我来看看您。”心里却在想，我肯定是来了，不来你能在这门边看到我！
“看啥看，浪费你们年轻人的时间，看不看我们都活得好好的。”说完让开门，又在身后说道：“你这一来，老太婆还得帮你做饭。”嗯，这后面一句是真的。
“说啥呢，没个正经的！”未来的老丈母娘正带着她的小孙子小小小松从正屋里出来。“你还没吃吧？要不我去帮你热一下饭？”
“不用，我吃过了？”
“那吃过就算了，晚饭我再做点好吃的。”
“我刚才遇到一个堂叔，他说让我陪他喝酒。”
“这寨上就我一家姓于！那来的堂叔？”
“他说我来要路过他家门前。”
“那是前面这一家的炳，他忽悠你的，你才是他的叔。”
“反正他说让我陪他喝酒的。”看着两个铁公鸡我赶紧想扯一个理由，准备不在这吃晚饭，省得他们心痛一两天。同时进屋将带来的东西放好。
“来就来了，还带这么多东西来干嘛，年轻人不容易，以后来个人就可以了。”老丈人在一旁说道。
“好的。”我点了点头。
未来的老丈母娘见我头点得比较真诚，在一旁说道：“这么一个大活人来看我们，左邻右舍的人看到了他空着手，还以为我们家找的女婿不懂礼貌，以后不要买太多就是了。”
“嗯，也是。”说完坐下又说道：“你二老还是去休息吧，我坐一会就准备走了。”
“说什么呢，吃了晚饭再走。”未来的老丈母娘说道。
“嗯，好的。我来这晚饭都不吃，左邻右舍的肯定也会讲闲话。”说完将随身带的书拿出来，坐在一张饭桌边看了起来。
老丈人拉着她就出去了，一边还扯着小孙子。出了门还能听到他的声音：“就你话多，买两条豆腐都要一块钱。”
“那你看看他带来的东西值多少钱，咱们不能亏本了。” 未来的老丈母娘倒也还实在，手里抖了抖刚才提着出去的一包东西，然后就听不到了。
坐了一下午，书看完了。看看天色不早，已经实现了在小小萍家坐三到四个小时的承诺。丈人与丈母娘两人这一下午不知去哪里了，房里没有人。
炳倒是回来了，当在房门口望了一会后，他便出现在回家的路上。看到我的时候，冲我招了招手，让我过去。
去到他家的门前，先冲他搜理了一会自己与他的关系。发现他与小小萍家的关系在这一代是儿辈，在那一辈又是爷辈，决定不在理这混乱的关系。这是曾经的社会问题，自由恋爱的风俗让这寨上，各姓之间基本很少考虑辈份问题，只要不沾亲代故就爱吧。
不过还是叫炳为大哥，毕竟年纪相差不大。嫂子很会做菜，油与盐，几个辣椒与萝卜。但晚餐很丰盛，萝卜丝一盘，萝卜炖一碗，萝卜块炒辣椒一盘，辣椒炒萝卜片一盘，外加一个萝卜汤。
“炳嫂子，我家女婿在不在你家？”门外响起未来老丈人的声音。
“大伯，你来了，进来吃饭，你们正好一起喝一杯。”
“我是来喊他去吃饭的，他妈已经生火去了。”话这样说，人已经进来了。
“才生火呀，这时候了。我去喊他来一起吧。”说完出去。十秒后三人进来了，未来的丈母娘很大方，提着两块豆腐。
嫂子便又油炸了一个煎豆腐。
小小小松应该吃刚才我带来的东西饱了，夹了一块豆腐在嘴里，全程坐在那玩一个玩具。
三杯酒下肚，三个男人说话不在拘束。未来的老丈人完全不在状态，一斤米酒下去已经坐在一旁打瞌睡去了。嫂子与未来丈母娘在外面说话，小小小松已经与那些吃过晚饭的寨上伙伴，在房前房后捉迷藏。
“你呀，命好。”炳扬了扬碗，对我说道。
我也提杯碗了一口，点点头说：“是的，生在这个好社会。”
“我说的是你与小小萍的婚事。”
“嗯，我也觉得。”
“哼，你觉得过屁。你看你老丈人又来蹭饭来了，还不是为了小小萍的嫁妆。”
“哦，这个正常，他们很铁的。”
“你知道个屁，他俩老可爱这个姑娘了。问你要彩礼三千，你尽然只肯出两千，真没出息！”
“我为这两千都还要出去打了半年的工！还是请的病休！你不知道，我家父母一分钱都没有，只靠我自己筹钱。”将手里的碗一扬，无奈地说道。
“我知道，听说了，你刚把读书借的钱还完。有志气，这也是我看好你的原因。”来走一个。
默默又喝了几口，他又说道：“你老丈人嫁小小萍给你可是做的大赔本买卖，光一套嫁妆的木料他就上山选了一年，全选好的。又花了几百的工钱请来的木匠。电视、缝衣机、单车等等都要好几千块，到时还要陪嫁小小萍几千块钱过去，肯定是前辈子欠你的账！”
“这么多？我与小小萍已经商量好了，只是简单地就算了呀？”
“那来的简单，谁家的姑娘不想让她嫁好一点。你以后可不能负了她呀！”说完杯一扬：“喝酒。”
“肯定不会，我是懂得感恩的人，光小小萍对我的知遇之恩的我就还不完。”
“嗯，好。”放下碗，吃了一片萝卜，又道：“想不想听听我的故事，我很难找到一个人可以说说我的关于爱情的事。”
“好，您说我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