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小叶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

——序

一 招聘

已至十日之期，董小姐和沙硕他们说了接下来的工作安排，前几天帮忙至阳朔公园益田西街招聘，后面给曾总裁做助理，处理一些文字工作。这位总裁据说是霍英东二十多年的手下，那么这一切看起来颇有大片风范了。

酒店是营业不了了暂时，这也在预料之中，并不是马后炮，而是来之前就已经判断出来的。开荒工作还在进行，据说近期定制的家具“入住东宫”。

我们骑着公司的小电驴，昨天就已经充电，并且向刘厨师借他的车。刘厨师是第一天带我们去吃米粉的那位，当时他在午休，董主任让他带我们去，也没有其他人在房间了。这个房间也是我和沙硕现在住的。他是个踏实稳重的人，看到他的红色装备，我知道了是他的本命年，他看起来壮实精炼，顶着寸头，靠谱利索。就是怕冷，记得我们刚来的几天，每天都是开着空调取暖，整夜。当时我刚来，又因为此地喜辣椒，入乡随俗，我也稍做尝试，或者说不可避免，于是空调也成为了上火的加速度。

饮茶，也着实成为“可遇不可求”的奢侈品，没有茶课培训也没有了理由去饮茶，虽然并没有“禁止”，但个人脾气与出门做事准则如此，于是少了调节身体机能的必备良品。

二 招聘现场

黄土飞扬，十字路口，修路改道，一面是繁华的都市，一面是乡村小道，这就是我们今天的战场。

阳朔公园门前，晨氲未散，朝阳初露锋芒，因为这里的风俗如此，习气如此，上午十点后的阳光温暖，我们才渐渐迎来人潮车群，行道树不多，如这里的山，并不高，深绿的叶子加上厚重的灰尘，显得有些脏，而也显得它们任重道远。

公园里从容淡定的前辈们，打牌消遣，石凳石桌已无虚席，老妪听着音乐扭动身躯，并不臃肿。革命先烈永垂不朽纪念碑前，有位奶奶拿着话筒，唱着甜蜜蜜；一位老爷子看起来是干部，在水泥空地上用特殊油性的“墨”写着赞歌，藏头阳朔政府，内容有阳朔政府献英雄，阳朔人民志无穷，团结奋斗献光荣等等。必须承认他老当益壮，苍劲有力；其余每人自己做着自己的事，带着孙辈游玩的也有，就是少见青壮年。

一上午都无人问津，我们去MCD吃了所谓的米其林二星双层吉士牛肉堡，按他们的宣传广告说法是：图片与实物有差别，请以实物为主。另外为了推广一个新的支付软件，活动便是打六折，前提是需要下载并且绑定银行卡，并且需要是水果机，那么我便无论如何是无幸得以“优惠”了。

这里我想不明白一个问题，就是如今数码这么发达的年代，还会照片与实物不符的事发生？当然可能是我不喜欢吉士以及不喜欢那烂熟的黄瓜片而引起的心理影响。

回去的时候，我们的摊位被“官方”占领了，他们是西街开幕的“公告”。我们在原来这个位置上看到“彩虹跑”，“百对民俗婚礼”，沙夫人不想跑，至于婚礼，我身边无发妻，那就更不能凑这个热闹了，于是我们把它们淹没在话题中。

三 招聘来访者

今天出门之前，吃早餐的时候谈到当地习气，懒，颇有点咕咚他们“坐吃等死”的优良传统。

招聘对象被我严拒，除了年龄，看脸，形象气质还有适合岗位与否。我们开始了“正式问津者”，留下了信息，并使她们过来总部面试，当然她们担心小电驴电力不够，于是怂恿我送她过来再送她出去，我很天真的要送的，询问了领导，不被答复，而沙硕他们也是打趣的，让她用朋友的电驴过去面试了。后方的答复是，后天便入职，面试通过。

后来的几位都是大叔，阿姨。其中一位大叔说现在他是游民，从前在酒店当保安，二十几年，和他父亲一起的，他说沙老板有胡子，看起来比他老，他“芳龄四十有七”。他不断强调从前的阳朔，他们非常“吃香”，随便就能找到保安，传菜等工作。并且告知三年前他在某酒店传菜。我另其留下信息，登记，他艰难的写下几个，告知“文化水平不高”，于是我仅要求他姓名联系方式和工作经验。帮他登记，帮他保存电话，他说电话欠费，马上去缴。我们让他回去等消息，以供他人方便登记。另外几位阿姨咨询，我想也没有适合的岗位，便告知招满。

我想起公园的“老干部”题的“诗”，阳朔人民志无穷。千里英骏到如今老骥伏枥的光景匆匆。来往者多有国际友人，另则多见年长者，原因此处则不在剖析。

另外想起的是同事“宏哥”，我猜是这个宏吧，我就姑且说是同事吧。实际他几近零零后，在之前的记录中有提过，辍学参加工作。

这一老一少令我联想，像视频剪辑一样在一起播放对比和衔接，也如“而”字的现代解释，其中表转折、顺接，对比的字义皆诠释了。那么有多少人的晚年是因此而来？

四 堂兄来电

前几天堂兄在某社交软件找我，说要与我通话，我告知新电话号码，今天终于找来，他大概意思是要辞职，因为心中郁闷，近年来公司的苦活多。当年专科出身，并无进修，时运进来这公司，三年内升至厂长到如今，他说也算“大起大落”。工作九年了，因为无进修，在这样的小城里，其实安逸一辈子也算够了，房子也买了，积攒一下，孩子教育供养，也不会太清苦，他准备做某宝，我泼了他冷水。他说这样安逸的日子过得没劲，我问他多少“苦人”一无所有的时候，奋斗半生就是为了达到这安逸的状态，如今到了，却不愿过了，嫌弃“漫长而乏味”，那可以继续“进修”，选择向上，为何反而“转行”，从头开始便是“挑战刺激”了吗？他说他羡慕我这样的生活，我说我过后追求的也是能安定下来，并不想漂泊太久，我也让他看清我的自由是用我的“一无所有”去绽放的，并无几人会如此“羡慕”而愿意成为这样的人，我让他再三考虑。他说已决定，并且叮嘱我年纪差不多了，要打算成家了。我随口应付着。

五 后话

太阳落在了对面山顶上，山坳之间一度漆黑无关，远方享受这余光，天地并不漆黑，我拍照后犹如宝塔中有舍利放出光芒，如西游记里某集，我是记不起第几回了。

我们收拾了东西到工地上，下午五点不到，工地却早已大门紧闭，以至于我们把用具置于门外，在返回拿车的路上，也看到当地的“高峰期”。

我们去“古早味”买蛋糕，一块一斤，三十元。我诧异这里竟然有“古早味”，老奶奶是老板，她说是加盟的，门店简单布置，蛋糕并不多样，她说加盟费几万块有终身使用权，后期学习新品需要另外缴“学费”。我和她说这一块蛋糕是我现在一天的工资，她不信，说我是开玩笑的，她说当地农民工一天都有一两百。这我当然是知道的。

于是沙老板用手机支付后，我们撤出，规划明天游玩路线，没错，又到休息日了。

一路回来，群山万壑，黄阳奔走归家，我看着它，它望着我。

2016.12.16

夜幕初降

一颗星在山头，不闪，

无见月娘，昨夜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