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农村过年时,都会将去世的先人迎接到家里一起过年,迎接的方式就是焚香烧纸,祭酒奠茶;如果家里先辈去世,子女都要披麻戴孝,响奏哀乐……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规定和仪式?应该可以从西周说起。
礼,最初是指古人奉祀神灵的事,到了西周,周公对它做了加工和扩展,成“周礼”。
周礼,从神灵的祭祀仪式上,将主持者和参与者的等次规定扩展到政治和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涵盖了政治关系、等级秩序、道德伦理、思想情感等各个方面,融合政治、教育、思想、文化、审美、社会于一体,起到纲纪人心、治世治民、价值规范等社会作用,由此,礼,成为了一种宽泛的文化,是社会生活的总规范。
广义的礼,是文明,是一种文化,涵盖着各项规范和制度。狭义的礼,是周人划分的“五礼”:吉、凶、军、宾、嘉。吉礼,是祭祀礼;凶礼,是丧葬之礼;军礼,是军队征伐、凯旋的礼仪;宾礼,是处理社交关系的交际礼;嘉礼,是吉庆活动用的礼仪,如婚礼和冠礼。
据记载,凶礼有丧(哀悼、殓、殡、典、馔、拜、踊、哭泣)、荒(减膳、撤乐)、吊(慰问)、禬(guì,指筹集财产),恤(抚恤)等多种典礼;军礼有大师之礼、大均之礼、大田之礼、大役之礼、大封之礼等等;宾礼中,诸侯在不同的时间面见天子,有不同的名称:“春见曰朝,夏见曰宗,秋见曰觐,冬见曰遇,时见曰会,殷见曰同,时聘曰问,殷覜(tiào)曰视”;嘉礼中的婚礼,有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等六个主要程序。
周礼的本质是维护宗法制下的社会成员关系和等级秩序。有亲亲尊尊、君君臣臣等;亲亲,即亲其所亲,是血缘关系;尊尊,即尊其所尊,是政治关系;君君臣臣,则是上下关系,是等级关系。周礼的等级关系,体现在各个方面,如“列鼎”、“列簋”制度,天子用九鼎八簋,诸侯用七鼎六簋,士一般只用一鼎;都城规模上,天子都城方九里,有十二座城门,宫城方三里,五座城门,诸侯国都城方七里,宫城城门三座,大夫采邑方五里,内城门两座;都城中有宗庙,天子七庙六寝,诸侯五庙三寝,大夫三庙,士一庙,庶人无庙。
乐,是礼的组成部分,可以感召人的心灵和精神。周公为了缓和矛盾,人心归一,创建和谐社会,制作了乐礼。在贵族的教育中,都要学习“乐德”:中、和、祗、庸、孝、友,“乐语”:兴、道、讽、诵、言、语,“乐舞”:《云门》、《大卷》、《大咸》、《大韶》、《大夏》、《大濩》、《大武》。
乐礼中,也包含着等级属性,如编钟的使用上,天子可以四面悬挂乐器,诸侯去除南面,只留三面悬挂,大夫可以在左右两侧悬挂,士则只能在东面悬挂。
这样,礼可以规范社会秩序,乐可以感化人心,礼乐结合,社会和谐。礼乐文化,对后世产生了深远影响,一直处于中原正统文化,意味着教化和文明,使我国成为礼仪之邦。
参考
黄爱梅 《封邦建国的礼乐世界:西周》,上海人民出版社2018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