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一生都哭过很多次,我敢说,至少三次。刚出生就自带音效,成年后困于爱情友情,到死前大部分人还是无法看透死生终有命这一说法,多少流过几滴,不过按后话说这都是人之常情了。我多少不抵触这些眼泪,因为这都是真性情的流露,为爱情哭就很窝囊吗,为友情哭就很丢人吗?临别之际再流个几滴总也不算过分。我喜欢和这些人在一起,他们是性情中人,不矫做,不懦弱。
朋友A,上初中那会是我的师父,仅仅是辅导学习的师父。她不算漂亮,有个特点就是眼睛很小,但人很聪明,在学习上属于那种一点就通的类型。聪明的人更善于伪装,往往是这样的。A在上学那会基本上不听课也不做作业,那时候,我们的班主任是数学老师,简称老班吧。老班对我们很严格,据说我们是他带过最差的一届,后来才知道原来他只带过一届学生,也就是我们。A在老班的课上基本上都是趴着的,不是在睡觉,就是在传纸条,甚至吃起了零食,不过由于她学习好,也就放过她了。那阵子,最流行的就是忧伤文学了,十五、六岁的我们也扮起了严肃懂事的样子,身体力行写起了忧伤。什么淡淡的忧伤,深深的迷茫。其中,就属郭敬明的书最为火了。从悲伤逆流成河到小时代,再到夏至未至,整个班级几乎炸了。炸得最厉害的就是A了。她几乎忧伤了两个礼拜。断断续续看完了郭敬明的书,看完一段哭一段,哭到老班的课上,已经止不住眼泪了。她只是趴着,抽屉里充斥着擤鼻涕的卫生纸,手上还拿这一包。老班怒了,叫她站起来。旁边的同学戳了戳她的手,“干嘛啊!”脸上还挂着两行清泪,连老班也怕她。放学后,我值日。经过她的桌子,掉下来一张纸条,用空白纸工整地写下的两句话,“那个男孩,教会我成长,那个女孩,教会我爱。”
另一个故事。
上大学那会最害怕的就是看到一年一度的贫困奖学金评选了。主要步骤是这样的,由于本班申请人数众多,参照选班委的形式,也就是所谓的“差额选举”,申请的同学依次上台简介自己家庭情况。刚开始虽然尴尬,但总体趋势还是正常的。到中间几乎就不行了,上去讲的人说着说着就哭了,有的甚至一句话不说,泣不成声,有的干脆早有准备,一张家庭简介传了下来,自己在后台哭天抢地的。一场“选举”变成一场闹剧,最终的结果取决于你付出的眼泪。果然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在这个时代,会哭会笑都是一种能力,显然很多人都失去这种能力了。但很多人显然忘记了,上帝赐予你哭并不是让你完全示弱,是为了一种性情的展现。你一生为天哭,为地哭,弄不好就哭天抢地的,年轻人,你的眼泪很值钱。好像这是一个拼穷的年代,富也外现,穷也外现。而如果你的眼泪可以化成钻石,我又怎么会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