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诗歌的题材,边塞和战争就一定会写出豪放之情么?
思想和题材并无什么关系。一首边塞题材的诗歌,可以豪放也可以哀怨。比如辛弃疾的醉里挑灯看剑,和岳飞的满江红是豪放的,是血气方刚的,可是“一将功成万骨枯”“古来征战几人回”却又是哀叹的。相同,同样是秋季的题材,可以“冷落清秋节”,也可以“我言秋日胜春朝”。豪放与否全看个人体会,并不取决于题材的。
我大胆地想了想,你去过苏园后,必须及时赶回家园,将心思放在“你的未来与逐梦上”,那不过是一时的消遣和放松。或许你会说你的梦想便是效仿古人,你要追求的正是古人“赏月观花、酌酒吟诗”这样的生活。可这生活又何曾让世人真正放松过?
且看苏轼之才,绝对天下无双,他也因为性格的缺陷而苦受“牢狱”之祸。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他那般惊才艳艳,出口成章。而且,我们也有性格的缺陷。
我曾经以为故人觉得我像妙玉,不过是因为我为人孤僻,少与人交谈,直至我今日看了《蒋勋评说红楼》后,我才深悟,原来,我最大的特征是和妙玉一样,我不可避免地要去学自己不喜欢的专业,就像她不可避免地要去接待刘姥姥这个脏婆子来喝茶作践她的干净之地,她无法忍受,心里待人接物有明显的“区别”。佛教里认为“在不可坚持的地方坚持下去就是我们的修行。”若妙玉能够宽容些,像苏东坡那样“上可陪玉皇大帝,下可陪卑田院乞儿,”觉得“这天底下无一个不是好人。”化解痛苦的方法不是把自己和群众分离开来,而是让自己融入群众中去。我们可以想一想,当栊翠庵的红梅凌寒独自开时,她妙玉纵然品味极高,能够用“梅花雪水”烹茶,也难敌得“一人独赏”,“曲高和寡”的寂寞与无奈,而她对人极其有区别,她唯独对“宝玉”青眼有加,对待黛玉那样堪称完美的女子,也嫌弃她的品味不够高雅,嫌弃她对“音乐和茶”的了解不够深厚,连黛玉她都不中意,谈何“李纨、凤姐”这般世俗的人,那么在她的眼里,岂不是除了她和宝玉二人,其他人都是“大俗人”了?所以宝钗看透了这一点,只缄口不言,唯恐说错一句话,白白地被妙玉瞧不上。
从高鹗所续后四十回我们可以知道,这妙玉原本应该了无牵挂,视众人无区别,她最应该修行的便是这“无分别相”。可是她偏偏心系宝玉,尘缘未了,才导致“走火入魔”,被贼子劫持了去一方面是因为当时的贾家漏洞百出,防卫不当,一方面是因为她本就是一个弱女子,又没学过什么武术。我亦曾想过,难道她悲惨的下场与她那只喜与品性高雅之人来往的性格有关?若她得众人的喜爱,那种家族的灾难之下,又岂会让她一个人独自居住,身边只几个不中用的丫鬟,婆子?若她关爱众人,众人定会为她着想,定要护她周全的。此所谓“爱人者,人恒爱之”之理。
我估计和她一样,也曾经自诩品味高雅,俗人入不了我的眼。所以,我常常以为我和她们不在一个世界里。我无法和她们一起谈论当红小鲜肉,我更加无法和她们一起讨论情爱这种事情。我总是不和她们说话的。我虽然不像妙玉那样常常出口伤人,但是我总是觉得自己无法和她们沟通。其实这就是一种自我隔绝和封闭了。我对待人,也很有“区别”,谁品味高雅,言谈不俗,我就和谁亲近,谁趣味低俗,言语粗烂,我便对他“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