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牛山的那些事(一)
该从何说起呢,可能是岁月不饶人,儿时的记忆越来越模糊了,也可能是相信好记性不如烂笔头,趁如今还记得,那就将记忆中儿时的犀牛山用文字描绘出来,镌刻在这一刻吧。
犀牛山是什么样子的呢,它是我一想起就忍不住红了眼眶的存在,是早上一睁眼就听见爷爷奶奶在楼下灶房忙碌的窸窸窣窣的声音、是和二姐(青哥)赖床嬉戏的日常、是一打开门就能看见邻居房顶的袅袅炊烟,又或许是公路边的那棵桑葚(蟠)树。每年暑假和寒假,让我最期待的事就是能回犀牛山了,我亲近的朋友们可能都知道犀牛山的存在了,听我不厌其烦地讲起犀牛山也是很难为她们了🤦♀️。朋友第一次听我讲犀牛山时总会问我,犀牛山真的有犀牛吗?犀牛山是不是每家每户都养犀牛啊?犀牛长什么样啊?...哈哈哈哈,其实我也没见过,在我的印象里犀牛只是一块永远盘踞在我们半山腰的石头,连身形都没有,但它可能在遥远的时代是真的存在过吧。
说到我们的山,它也是我儿时记忆中的犀牛山的主力军了,犀牛山并不高,从山脚爬到山顶也就半个小时吧。小时候,青哥就带着我和其他小伙伴一起去山里玩耍,还美名其曰是帮爷爷奶奶捡柴,可惜我们家没有牛,不然还可以帮爷爷放牛(真的很不要脸了🤦♀️)。每天吃了早饭我们就出发了,放着大公路不走,就喜欢走小路,因为我是最小的那个家伙,青哥和其他姐姐哥哥都很照顾我,让我走中间,头顶着外套,青哥说不能晒着太阳,会变黑的,变黑了就不能白回来了,回家是会被打的。其他家哥哥姐姐将牛栓在有草的地方后我们就开始干正事,我到现在还记得小丽,一个很厉害姑娘,三两下就能爬到树上,找到干树丫拿斧头抬手窜窜两下就劈断了,难以相信她和我是同年的。我爬果树还行,山里的高树对于当时的我来说还是太高难度了,于是我机智的埋头苦干,捡哥哥姐姐剩下的小干柴,再怎么也可以给爷爷生火用呢。一般来说,我捡的柴爷爷用来煮猪食,姐姐捡的柴用来烧饭,如果哪天爷爷能用我捡的柴烧饭,那天早上我能高兴地多吃一碗饭,儿时的快乐就是这么简单。
关于犀牛山,还有一件我不得不讲的事——石盘。石盘是半山腰的一片光滑的石头,分大石盘和小石盘,我们这一辈的从来没人敢挑战大石盘,听大人们提起过,二爷爷家的大姑小时候尝试过,我是真的发自内心的佩服。说回来,石盘是干嘛的呢,它盘踞在半山腰,当我们借助山的坡度,从山顶滑到山脚经过石盘时,突然提起来的速度能引起我们所有小家伙的欢喜叫喊声。我永远记得有一年的大年初一,我穿上新衣服匆匆忙忙吃下两个大汤圆就和青哥、梦梦姐姐、肖林、何坤(她们三个是二爷爷家的)、胡英姑姑出门了。
不知是谁提起要去梭板儿(石盘),大家就兴冲冲地爬到山顶,胡英姑姑带领我们折大树丫,将所有树丫头绑在一起,树丫叶叠在一起,胡英姑姑打头坐在最前面(胡英姑姑最年长,是能掌控方向的人),因为我穿的新裤子,所以姐姐让我坐在最中间,何坤和肖林是男生(肖林是我们中间最小的),坐在最后面。大家一起用脚滑动作辅冲力,树丫条带着我们朝山下滑动,穿过山中丛林、咕咕作响的泉眼、布满青苔的石头,大家的欢笑声夹在微微风声中仿佛至今还回响在我耳旁。整个过程时间并不长,以至于到达山底后大家还意犹未尽,突然间肖林开始嚎嚎大哭,我们都不明所以地望过去,肖林边哭边委屈巴巴地说:“我裤子屁股那里破了!整个屁股都露出来了!哇哇哇呜呜呜~”,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几秒后大家一起爆发出杠铃般的笑声,哈哈声一直回响在山林中。最后回到家里时大家眼角都带着泪花,肖林是害怕地哭的,其他人真真是笑哭的,现在回想起这段我的嘴角仍忍不住的往上翘,虽然很心疼肖林,但至今为止这段记忆仍然是我的快乐源泉。
时间不早了,今天就写到这吧,阔别多年后能在犀牛山吃团年饭—2018年肖氏家族团年饭,感谢青哥和四妈。倒计时7天,每天都比昨天更期待,犀牛山和家人们,等我。
2019.1.26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