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有句谚语:唯有爱情和咳嗽是无法掩饰的。
Really?
掩饰爱情有什么难的,女人天生就是捉迷藏的好手。此刻,我觉得,能忍住咳嗽,那才是天大的本事!
起初喉咙一阵发痒,似乎有根细丝从你心底挠起,你憋住气,屏住呼吸,你用指甲掐住虎口,竭尽所能想努力不咳,可你根本无法控制,咳嗽冲破重重阻碍,欢快的张口就来:咳咳咳,咳咳咳……你怏怏的咽下一口唾沫,以为它会暂作休息,没想到它立马重振旗鼓,继续挠,喉咙又一阵痒,咳咳咳又开始了。
什么都可以引发新一轮剧烈的咳嗽:想开口说话,张口吃饭;闻到任何气味,不管香的,臭的;有风吹过;走动;躺下;坐起;甚至你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就这么傻坐着,咳嗽还是如幽灵般,紧紧地缠着你。你就这么一直咳,一直咳,一直咳。你在说话会咳得喘不过气,你站着会咳得直不起腰,你坐着会咳得蜷起身子,你躺着会咳得忍不住弹跳起来,你披头散发,你目光迷离,你满脸通红,你声嘶力竭,你筋疲力尽,你气若游丝。这种痛苦,非亲身经历,实在是难以想象。譬如我,一个坚定的无产阶级战士,一场小小的感冒,一次摆不上台的咳嗽,就把我弄得精神萎靡,毫无斗志!可见,和平年代,党性锻炼很不够啊!
慢慢的,你会觉得喉咙已经被一次次的干咳摧残得如同一面筛子,每咽一口唾沫都是一次甜蜜的浸润,可每一口唾沫都好像洒在了沙漠,你会非常渴望吃非常冰的、非常冷的东西,在冰冷的刺激下,喉咙有一阵短暂的舒服,如雨后油润的大地,咳嗽也会暂时偃旗息鼓。但别得意,他立刻就会卷土重来,引发新一轮的更加剧烈的咳,咳,咳。
慢慢的,你会觉得太阳穴突突的疼,上半个脑袋已经疼的不属于你。当咳嗽袭来,当痛的神经四处游走,你只希望它千万别往脑袋去,你会忍不住用双手抠住脑袋,用大拇指抵住太阳穴,企图阻止它的进攻,可每一次都溃不成军。一天咳嗽下来,你的脑袋似乎被击穿了无数个洞,智商直接降为零。
慢慢的,你会觉得整排肋骨都疼,每一声咳嗽都是一记勾心拳,让你从前胸疼到后背。这种如电击般四处流窜的痛,清晰,刺激,且无可抑制。
此时,你会想,为什么我要整天待在空调房里,为什么我总要喝这么冰的水,为什么我总不肯去锻炼,为什么我要让自己感冒,为什么我感冒了就要咳嗽,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十万个为什么一想,心里一急,咳嗽君立马又趁势而来,咳,咳,咳,又开始了……
吃药,各种各样的药,一把一把的药丸,一瓶一瓶的糖浆,一颗一颗的润喉糖,一张一张的偏方,东家说这个好,西家说那个好,我乖乖的照单全收,谁让我咳嗽呢……最可气的是一位朋友,一听我咳嗽,居然撇着嘴说:咳嗽,你是小孩吗?你是老太吗?晕,难不成你们感冒了都不咳嗽?
冯唐在《谈谈恋爱 得得感冒》里曾说:得了感冒,没有任何办法。所有感冒药只能缓解症状和/或骗你钱财,和对症治疗一点关系也没有。最好的治疗是卧床休息,让你的身体和病毒泡在一起,多喝白开水或者橙汁,七天之后,你如果不死,感冒自己就跑了。
这么说来,咳嗽果然和爱情有相似之处,那就是来的时候都不知所以,去的时候都伤痕累累,保质期都不长,一般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