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家到公司是电瓶车+地铁+快速公交+火腿的距离,耗时1个小时40分钟。
浅睡朦胧中的人们,凭借着一股意念已经做好让闹铃敲碎自己梦的准备。铃响,机械的关掉这段明明厌恶却又要心怀感恩的乐曲。水肿的眼睛撑开一条缝,缝隙里面是一片黑,缝隙下面是久久散不去的阴云。阳光强势地射进那条缝里,折射出呆滞麻木的眼神。
“已经没有神了。”我坐在地铁上看对面玻璃反射出来自己的那张脸,也看到了自己的眼睛。我正在和自己对视,没有任何情感的对视,平静的像是一只趴在沙滩上晒太阳的万年老龟,波澜不惊。我是透过人群的肥大的胸部、臃肿的肘部、和垂下的裆部的缝隙中和自己对视的。或许是我的文字功底不行,那万年老龟该是比我要惬意很多的。
“已经没有神了”。我坐在第三辆空荡荡的公交上,看着前2辆大腹便便的车停站靠好,一群人像是头被系在毛线的一头,巨大的力量从车内将他们一把抓扯进来。刚刚紧绷的毛线,在脱力之后瞬时乱成一团,半分钟之后每个人都好像找到了栖脚之地。片刻的秩序中,我透过恶臭的腋毛看到一个清秀的姑娘皱着眉扭曲变形的脸。她好像随时会被其他人的肢体和自己心里的无奈、愤怒、不耐烦揉烂。每个人都像一张皱巴巴的纸,在揉烂铺展中,被交通工具运输到其中的一个目的地卸下。唯一的好处是我可以从那些脸上看到一丝生气,虽然那些眼神和唇角充满戾气。
在红牌楼东站我被卸下了,还有很多人被卸下。我悠闲的脚步不得不踩上匆忙的节奏,他们像一阵风卷走我,索性操作杆在我手上,方向可以自己调整。下了楼梯过马路的时候,红绿灯都变成黑白色,一群不要命的人找好了时机,我好像看到了红军万里长征的气势,一群蝼蚁将会让交通秩序暂停,覆盖比它们要快得多大得多的铁皮。无奈的司机愤懑的踩下刹车,不耐心的等待,也在找时机踩下油门,吓唬那些稍微胆小一点的人,后面的司机紧张地跟前面一辆车跟紧贴近,生怕出现一丝缝隙让那些找时机的人抓到破绽。“弱肉强食”永远都那么有道理。动物会为了一块肉杀戮,人类会为了赶时间杀戮。我一点也不希望这个钢筋水泥的地方能世界和平:)
“已经没神了”我继续听着单曲循环了半个月的“Going to Town ”幻想着歌词里面那个被大火烧毁的小镇。“I have got a life to lead .I got a soul to feed .I have got dream to heed. all that's all I need ."
没神了无所谓 还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