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诚实,又不是为了取悦别人

图作:消失的菲琴啊

01

起初写作就是个半吊子,为了迎合一些人的出现,写点文艺短句发空间,写点幽默段子发朋友圈,写点馥郁小散文发微博,追逐下暧昧,博取下关注,顺便摆弄下小资,努力在枯燥的日子里挤出一些有趣的东西。

现今写文就是记录下鸡毛一地的生活瞬间和并无明显意义可言的工作日常,更多的时候是在深扒身边朋友的糗事,有的被我上了块遮羞布,有的就在读者面前裸奔。

我的写作原则是这样:关系不好的,看心情,心情不好的,看我功底。反正有的成了我的笔下亡魂,竟然还火了,有的成了我的掌上明珠,居然给暗淡了。

那时写得很嗨,染上了自恋的病,现在的自己看那时候的自己,有种“你在外面混,千万不要说认识我”的感觉。

说得难听点就是个屎壳郎还觉得自己背朝黄天,面朝粪球,特勤奋,说得好听点称自己是个青年“作家”,大概就是作家坐家作假。

万万没想到啊!

有些人的某一天,突然跟我说:“哪一天你不写了,我会感觉到一丝的遗憾,阅读你的文字,就是在阅读你的人生,和我旧时候走过的路。”

有的甚至还留言:“一年后,如果你还在写,如果我能顺利完成我现在努力的目标,我会尝试告诉你一件事。你永远无法想象一个不愿意打开心扉的人想要对陌生的你说出自己的故事的小冲动,你写的文章未必最好但对我却很受用。”

瞬间觉得又被在乎了,觉得自己像极了巴拉巴拉小魔仙,魔法所到之处即可普惠众人。

瞬间燃起希望之星,觉得自己还是一个有理想的有志青年,只是暂时堕落沦为行动上的乞丐,改头换面了就好了,怎可轻言放弃呢?

嗯,一定要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02

联想到我人生中的一个小插曲,我刚写网文的时候特别无知,每每写好一篇文章总喜欢给亲戚朋友们看,帮忙点赞、评论、转发下,久而久之,他们以为我是搞传销的了。

后来想了下这个事,可能是在传销。关系嘛和斗地主一样,给你回个烟雾弹,它就是炸你,有时候还俩王一起。

有一件更加年轻的往事。家里是穷一点,没有电脑,总是拿一支笔在雪白纸上不停写写画画,一年半左右,写了我人生的第一部小说,大概十五万字,取名叫《同桌》。

小时候手写十几万的字,不容易,东倒西歪,涂涂改改,还有错别字,有几处还用了拼音。落成之后,我把那些纸张有序叠在了一起,还用老妈纳鞋底的针线草草缝了几下,表示看起来像一本书。

没过多久又被我手撕了,原因是我看了别人那些写的,再看看我自己写的,气火攻心,暴哭了,觉得自己写得好烂,连作文都写不好的人是不配写小说的。

现在想起来,依然觉得好可惜。

再说说如今。

下班后的每个日常就是坐在电脑面前整理白天的碎片,有时随好而读,有时随意而思,有时随心而录。

家里人特反对我这个不值钱且烧时间的写作爱好,背都驼了小半截,精神涣散,心情还整抑郁了。

说破一千,道破一万,就是觉得爱好影响了这十几、二十几年的单身问题。

有几次家里急了,给拉闸断电了,一家人愉快的过起了山顶洞人的生活。欺骗被拆穿,是有一次我出去倒垃圾,你知道整栋楼亮着,就自家黑灯瞎火,是什么感觉吗?

人都方了,像个傻子。

但我看见了拉闸的妈站在窗户前看着我,估计怕“坏事”败露,心里在慌忙找某个合理的解释。

那晚和那好几个晚上。我一气之下就跑去了网吧包了个通宵。

写作。

坦白地说我写吐了,是在那样乌烟瘴气的环境下让我明白一件事:那些所谓的理想不过是在掩饰我的懦弱和无能,坚不可摧的自尊心下都是满满的自卑。

那个以为能丈量人生高度的理想,恰恰是给自己的一块遮羞布。高度越高,布就越厚,人之贱,则无敌,有点像说的自己。

03

不过那次我也发现自己读书太少的问题,也明白读书在这个黄金时代能产生以一敌百指数级的蝴蝶效应,那是对于读了书的人和会读书的人而言。不会读书是我一块短板,遗忘是我最大的本事。

马云那句:“千万不要觉得自己读书不够多而难受、丢脸。人可以少读书,多做事。”

给了我很大的安慰,觉得又扳回了一局,找到了点面子。

人骨子里又喜欢那么点面子,跟掉进沟里的醉鬼醒了第二天还想喝那杯烈酒一样的德行。

你以为更文的人都是文学界免费的搬运工吗?不,在这样一群人的眼里,写好了自然就有了名人效应和货币效应。

对不起,理想被现实戳破了,讲钱讲名就很俗,但对实用主义的聪明人来说就很受用。

连饭都吃不起的人来谈理想,俗是不俗,但却虚伪。人啊,一旦开始虚伪了,就掩盖不住繁盛不了的事实。

傻逼了这么多年,面子没什么卵用,手里有存款才是再正经不过的正经事,理想有时候真不能当饭吃。这是那次吐了以后心里最真实的想法,那一次也是第一次看见了一个诚实的自己,不会麻痹自己的自己。

人生可以做不到完全对他人诚实,但一定、必须、应该且有理由做到对自己诚实,不用取悦别人。

那以后,专心投入大部分时间在工作上,思考未来出路,操练求生技能,掌握这个时代更多风云瞬变的未知,每天过得更充实了,更阳光了,可能会焦虑,但起码看得到希望。

有空的时候就写一篇保质不保量的文章,和几个读者互动,相互赠送几本深刻的书,送几张某地明信片,没空的时候抽时间看几本书,整理知识碎片,在这个碎片化的时代,尽可能让自己活得不碎片。

日子是怎么样的,心里苦不苦,只有自己知道,而我知道只有工作好了,才有可能去撑得住自己的理想。

在紧巴过日子的时候,实干才有积锱累铢的小确幸,因为一个纯粹的理想主义者,更应该做好一个现实主义执行者。

04

我写文章,我想了下,先讲故事,再用道理终结,是我觉得独自经历和独有见解是最宝贵的。

因为往往在讲故事的过程当中我能分裂出另外一个自己透析多维度的看法,有时觉得对的我能推翻慢慢就觉得也没那么很有道理,觉得不对的我去论证后变得挺有道理了,这个过程是在教会自己生产新鲜方法论。

从“三省吾身”的角度去审视自己,本身这就是一种勇气,文字的力量可能就是从衣襟细小的纤维中潜入,楔进身体每一处表皮组织,我就成了一个战士。你读起来跟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一样,过瘾。我写起来跟人在前面游泳,裤衩在后面追一样,爽滑。

从另外一个角度讲,我也是爱作文的,因为喜爱我就不得不很诚实的去讲好一个故事和一段道理。那时我就明白一个道理:在这个艰难的时代,不能让自己活得太随便了。

尽管平时阅读量不高,我依旧负责在更新,那是我觉得写文章这件事我很当回事,在别人看来可能只是一个兴趣。

文字砸进看的人心里而感同身受,那都是作者去闯荡,经历,不停地输入,间断输出高质故事的结果,越是禁得住时间的检验的内容就越能被人记住。

打动你的那一部分不单是因为作者故事讲得好,而是作者过得也和你一样猪狗不如,唯独比你诚实,唤起了你内心深处的性本善,这叫文字爆发的思想启蒙,掀起了心灵上的文艺复兴。

只有在心里浸泡过的文字,会随着岁月,坐标,温度,气味交陈之后染上色泽。一会儿读的是文字,一会儿读的是一个人的人生。

这是刘同说的。

小时候自己光屁股四处跑那是众人眼里的可爱,但长大了还依旧是光屁股四处跑那是众人眼里的不知羞耻,别人不会说,自己也要有自知之明。

懂自己的,都是诚实的老友。

以上。

END.

文/雷垒

文章转载,请移步公号。

其实,写文章这件事,我很当回事,别人可能只是一个兴趣。

希望你所在的城市能有个好天气,你所在的角落能有个好心情。(文章只代表作者本人的观点,所见所闻,所思所想皆因落笔即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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