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我的父亲
望着那一刻离去的背影,我钻心的痛,谁知那是永恒的瞬间,留给我永恒的遗憾,永恒的思念。
岁月无痕,人生有道,我伏案追述二零零二年古历三月初六,那刻骨铭心、悲痛欲绝的时日,我失去了我深爱的父亲,我失去了一种信仰,一种力量。没有眼泪,没有语言,只有默默地祈祷,默默地思念,在那段每夜失眠的日子里,我静静地思索着、思索着。人生如梦,昔日的光花在一瞬间化为无有,往日的恩德在最后病魔的侵蚀中,让人失望,真不知应该如何对待善恶,我问过苍天?为什么无恶不作的人能安然离去,没有苦痛,没有伤悲,而偏偏让一个公道正直的人饱受痛苦,可苍天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和我一样没有言语,难道苍天也随波逐流了吗?我没有了思想,没有了思维,只留下痛苦与忧伤,不在脸上,却在心的底层。
我曾经是一名军人,也永远是一名军人,有高山一样的刚强,没有眼泪,我深知这一切是一种徒留。那礼仪的送别只是一种形式,只是做给别人看的,没有实际的内容,唯有永恒的思念,缅怀我深爱的父亲,才是真真切切永恒的印迹,永恒的爱。
父亲走得太仓促了,没有享为儿一点清福,也没有见到他梦寐以求的儿子,带着遗憾,带着苦痛,离开了这个让他留有记忆的世界,匆匆地走了,没有惊动沉睡的人,临终前还怕影响我的工作。军人,一个神圣的字眼,这是现实,一个现实得不能再现实的现实,时代与世故已深深地为这一切刻上印记,没有更多的追溯。
记得那是九八年的春天,父亲不远千里来新疆看我,我牵着父亲干枯的手,到处买毛袜穿,乌鲁木齐的天很冷,他很骨气地不叫冷,我知道他怕化钱,穿着单单的衣服,怎么抵御新疆的严寒,在电话里我批评了姐,她哭了,我也伤心地为这世道而流泪,这就是我的父亲,我深爱着的、为一家人操劳的父亲,我敬仰的、崇拜着的、永恒的父亲,他虽然只读过初小,可字写得很好,也不懈地学习,上到毛泽东点评二十四史,下到杂报,小科技,还时不时在田园的小屋里写上“及不可时,时不再来”等自勉,一个读过“三字经”的老读书人,由衷地熟背“朱子治家格言”,他教子有方,虽说脾气不是太好,但对子女都是内心深处的痛,虽说没有表面的夸奖,可每时每刻都没有停息心中的思念,我每次探家归队,他都要送到村头,我也永远记住那一个村头,留过父亲多少次背影的村头,如物质能还原的话,那个村头就是父亲永恒的丰碑,一个永恒的、地地道道农民父亲思念的丰碑。没有更多的语言,默默地说声一路走好,不要想家,好好工作,可他的不眠之夜,又有谁来诠释,又有谁来记忆呢?
父亲走了,走得很远,远得让人心碎,一年,二年,三年过去了,没有什么变化,昔日的坆头已长满兵草,化去的纸钱已被岁月的风吹散,只有每年祭日才能去坆头看看,没有回声,只有如故的形式和我心中泛起的伤痛。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慢慢淡忘过去,淡忘往日的情,如今我也做了父亲,深知父亲的担子,我常扪问自己,父亲是山,父亲是梁,你做到了没有。父亲走了,我体味着这一切,我深爱的父亲,你在九泉之下安息吧!我没有负心,不会让你失望,会一如既往地为这个家,为这份工作而努力,不会落在人后,让别人去掳脊梁骨,我会永远记住你给我的每一次忠告。
时光如梭,一晃你已远离我们整整四年,在这个忌辰里,我不能去你坆头化一道纸钱,只有长久的思念,只有让我哥替大家在你的坆头去看看,你安息吧!辛劳了一辈子,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人的事,为这个世界留下了永恒的种子,永恒的希望,我们兄弟姐妹会按你的话去做,珍惜今世的姐妹情,你放心吧!我深爱的父亲,我的高山,我的力量。你走了,留给我的除了长久的思念与苦痛之外,更多的是做人的真谛,我绝不会辜负你的希望和寄托,努力工作,孝敬母亲,善待兄姐,善待自己,善待这个世界,绝不会干那些伤天害理的事。
安息吧!我深爱着的父亲,我的榜样,我的高山,我的力量,再过四年,四十年,四百年,这个周而复始的世界,留给后人永恒的莫过于真情与追忆。安息吧!我深爱着的父亲。
——书于2006年4月3日写寄父亲四周年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