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0日上午,埃塞俄比亚航空公司一架载有157人(包括149名乘客与8名机组人员)的波音737班机在距首都约45公里的比绍夫图附近坠毁,来自33个国家的乘客和机组人员全部遇难。遇难乘客中包括19名联合国工作人员,8名中国公民和8名美国公民。遇难者中人数最多的是自肯尼亚公民,为32人。失事客机是一架波音737-800MAX,注册号为ET-AVJ,2018年10月30日首飞,2018年11月15-17日交付,2018年11月17日首次执行商业飞行,截止到失事,总共飞行了800小时。
这架失事航班号为ET302,机型为波音737MAX8的班机,计划于当地时间8时38分从埃塞首都亚的斯亚贝巴的博莱国际机场起飞,前往肯尼亚首都内罗毕。计划飞行时间2小时,航程800公里。飞机按时起飞后,于8时44分从空管雷达上消失,随后坠毁。
这起举世震惊的惨痛的事故,让世界舆论一片哗然。人们不禁想起,2018年10月,印尼廉航狮航集团(Lion Air)的一架波音737-800MAX客机在印尼爪哇岛海域坠毁,机上189人全部死亡。比较起来,此次埃航的事故成为与波音公司有关的造成死伤第二多的坠毁事件。
时隔五个多月,悲剧在另一个国家重演,大家在为157条无辜生命逝去而深感痛心的同时,都不约而同的在追问三个问题——为什么会发生这起事故?为什么又是波音737MAX8?为什么美国3月8日对本国公民发布在埃首都乘机警告,美政府是不是提前知道什么?
事故原因众说纷纭,综合各方讨论,结合实际情况来看,此次航班失事有三种可能的原因。
第一种,操作和保障问题。
埃航首席执行官高天德(Tewolde GebreMariam)透露,客机起飞后不久机长就报告出现问题,申请返航,返航得到批准。在此之前,此架客机刚刚执行完从南非返回埃塞的飞行任务,期间没有报告任何机械故障。
失事的班机在四个月前刚刚交付使用。有专业人士分析称,通常高度在10000英尺以下,表速为250海里/小时。而这架飞机起飞后反反复复爬升下降、下降爬升的过程,高度在7000~8600英尺之间,最大地速(指航行中飞机相对于地球表面运动的速度)达到383海里/小时,超过了飞机正常的飞行速度,且垂直速度不稳定。该数据与印尼狮航的全球第一起737MAX8空难有些相似,都可以归结为LOC—空中失控。这种失控可能是飞行员操作不当所致。
有人比较了印尼狮航失事JT610与此次俄塞俄比亚失事ET302的失事过程,不同在于ET302坠毁时间更短。JT610在发生人机大战之后,机长与防失速系统搏斗了有10分钟左右才不幸坠入海中失事。而ET302在发生之后3分钟就坠毁了。JT610发生事故时相对地面高度在约1500英尺,而ET302却只有不到1000英尺的高度(海拔高度8600英尺,地面海拔7657英尺)。留给ET302飞行员应对事故的高度本较低,加上可能的应对失措与高原机场起飞所带来的性能损失,这造成了ET302在很短的时间内坠毁。
此外,还有业内人士称,塞俄比亚航空是非洲地区最大的航空公司了,机队规模达到一百多。虽然埃航在非洲能称得上是较好的航空公司,那是跟非洲其它航空公司比较衬托的结果,实际上埃航的日常管理比较粗糙,驾驶人员和保障人员以黑人为主,能力素质总体不高,常犯低级错误,如填错油单,把随机携带动物放置在无氧舱内,常更改货仓布局等等。因此,此次航班失事也可能是保障方面的问题导致。
第二种,波音公司生产设计缺陷。
美国媒体《西雅图时报》3月7日报道称,西雅图一家名为赫尔曼法律集团(Herrmann Law Group)的律所已于当地时间7日代表17名印尼狮航遇难者家属起诉了波音公司。该律所向西雅图King County(波音商用飞机的总部所在地)高级法院提交诉状称,狮航的飞机坠毁是由于波音安装在737MAX机型上的一套新的飞行控制系统失灵造成的。
上述的新飞行控制系统是波音737MAX的机动特性增强系统(Maneuvering Characteristics Augmentation System,以下简称MCAS),是一种波音737MAX的操纵辅助系统。《西雅图时报》的报道中称,波音这套新的飞行控制系统的设计初衷,是如果机身上的传感器检测到高速失速的状态,即使在没有飞行员输入信号的情况下,该系统也将强制将飞机的机头向下推。这家律所称,波音未能正确告知飞行员们全新自动系统的存在,正是此原因导致了狮航的坠机事件。
印尼当局对狮航坠机事件的初步调查也证实,坠机系启动该系统的“迎角传感器”读数有误。
波音公司此前曾向所有运营波音737-MAX飞机的航空公司发布安全公告,称传感器可能存在问题,导致飞机自行大角度俯冲并坠落。
在埃塞俄比亚波音飞机失事当日晚,波音公司回应称正在密切监控有关情况。技术团队随时准备支持埃塞俄比亚航空公司的团队。随时准备在美国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的指导下提供技术援助。无论如何,前后五个月不到,同款机型两起毁灭性事故,波音公司作为生产设计者都难辞其咎。
第三种,恐怖组织策划此次事故。
在10日稍晚的时候,网上暴出一则消息颇受关注。美国驻埃塞俄比亚大使馆曾于3月8日发出安全警告,称10日将有一场抗议活动在埃塞首都梅克尔广场举行,提醒美国公民不要在3月10日抵达或离开埃塞首都的巴博乐国际机场。
从表面来看,美之所以向本国公民发布安全警告,提醒美国人3月10日不要到埃首都,这只是巧合,与此次航班失事毫无关联,而且遇难人员中还有8名美国公民。但是正因为巧合太巧,很多人对此表示怀疑。
此外,让人生疑的还在于,此次空难的最早一条消息是由埃塞总理府办公室在社交媒体推特(Twitter)上对外公布的,而并非空管部门或是埃塞航空。
有人怀疑此次航班失事与索马里反政府恐怖组织索马里青年党有关。因为2019年1月24日,埃塞空军在一次针对索青党的轰炸行动中,于索马里南部城市Bur Haybe成功击杀该恐怖组织的行动指挥官阿卜杜·奥斯曼和手榴弹爆炸专家阿布杜萨勒曼,及其余35名恐怖分子。随后,索青党开始对埃塞展开报复。2月2日,索青党将一辆汽车炸弹被伪装成载满蔬菜的小型巴士,攻击非洲联盟驻索马里特派团(AMISOM)位于索马里南部的一处军事基地,共造成16名埃塞士兵伤亡。
索青党作为有仇必报的恐怖组织,策划这次事件作为对埃塞俄比亚的报复,也有可能。目前索青党方面并未发表声明对此次事件负责。
如果是恐怖袭击,那么是不是意味着美埃政府提前掌握了相关信息,这有待事故的最终调查结论。
从公开报道数据显示,截至2018年4月,波音已经向全球客户交付了约10000架波音737各种机型,其订单数更达约15000架,成为世界上最成功的客机家族之一。第四代737 MAX更是波音历史上销售最快的机型,迄今已有全球100家客户超4700架的承诺订单。10日的空难过后,埃塞俄比亚、中国等国家都宣布了,暂停波音737-8飞机运行。
导致这一次埃塞俄比亚波音飞机坠毁的最终原因,需要等到调查结束的公开结果,才会有一个定论。在此期间,希望一个权威可靠的事故调查结果能尽快出来,让遇难者的离世有一个明明白白的原因,希望遇难者亲属得到最快最好的抚慰,也希望世界上的所有航空公司以此为鉴,提高航空管理服务质量,给出行的人们多一分安全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