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执念装进了纸盒之中。
在后来那些不断躲避债主的日子里,你搬了无数次家,提着些许重量被波光推到了无边际的荒原。
你成为了一个牧羊者,尽管这并不是你心之所向。但是悲苦的岁月就是如这般蓦然而至,在那些从一个街巷步行到另一个街巷的时日里,你遇过许多数之不尽的信教徒,他们大多是犹太人,心中敬重的是末日到来之际都不会有变数的一神论。他们试图拉拢你,你这个外表谦谦的学者。
但是,在旧约圣经面前,在真神身前。你毫不避讳的说:我并不是个专心之人。
他们收紧了披身的白色衣袍,摇了摇头。念着那些叫人不懂的圣经。
你想,也许无人能懂。
谁能超越第一人称的我,谁又能思想跨过宇宙空间,谁真的能忘我忘尘。
这段时日的你没能安稳的活着,你想,牧了羊我是否就能如羊。
那是一个落日余晖还未让人神醉的傍晚,你用玛瑙杯满了些白葡萄酒。你这个完全不知如何饮酒的人,年岁即将至而立之年了,如此喝酒,也是需要莫大的心绪。
坐落在藤椅上,那个被余晖拉长的时间段。你对Sam说:我似乎在做梦,Sam,日暮途远,一世不安。
在那个时段你早已思想清楚,你该怎么离别了。
只是,我想。
你是该把衣柜中的灰色穿烂了再走,还是该把这杯葡萄酒小酌近底了再走,又或许是该等着落日把沉静的人再看一遍。
叩门声,未有间断。
你知道他们来了,那些你总归要还清的债。
怎么这品味了半个世纪的酒,这一秒醍醐灌顶般的入肠,尽会如此洒脱。
你急忙的想找到那个纸盒,封锁着执念的那个盒子。
讨债人不费吹灰之力的闯入了房内。
恍然大悟,执念被你遗忘在了千里之外的赌场。
那是你手中仅仅残留的筹码,这一场游戏人间,你为了旌旗的安在赌上了全身的筹码,却忘了有人天生便是牌桌上的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