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东火车站,我狼狈的像从山里爬出来的野人,衣服是用汗水漂洗的,层层叠叠有一些被风吹干的盐渍。在这个天府之国的烈阳下,驮着沉重的背包低头走着,躲避迎面而来打扮精致的女子,小腿肌肉酸痛。我不敢特爷们的来一句真TM我就是一女汉纸,但至少原来我也有这么不像女人的时候。
胃是真的能饿小的,女生想减肥也真的很容易。其实去峨眉山时背了好多火腿肠和牛肉干,只是到了山里师兄才发来短信说,既然是诚心去拜佛就吃斋几日吧。好吧,反正上山的路上除了喝水什么都吃不下。最后在遇仙寺分开时把这些“荤食”都给了同行的两个男生,感谢他们在九十九道拐在艰难的时候给我鼓励。
在伏虎寺师父做早课的时候梦见了外婆,在我旁边的一张床上睡着。我醒来问她什么时候来的,她说早课前就来了,然后我约着外婆一起去吃早餐,她答应了。可我却因为去的太迟错过了早斋时间。
“茶凉了,我再给您添上吧。”
胖居士,我们这么称呼他。在仙峰寺分开后我们同行三人分析他为什么一心向佛不吃荤食,而且颇通保健之道的北大医学院高材生依然体格这么肥胖。同行调侃说也许是信仰的缘故,就像嫂子之前说过有信仰的人是不会随便浪费粮食的,所以每顿饭都会吃很多的说。
又或许,是真的心宽体胖。一起吃斋饭的时候我问他,您这么信佛念善,可同时又在医院工作,如果工作中不得不做一些迫不得已的事情怎么办。他很斯文的咽下饭菜,然后不以为然的说,既然诚心信善,就不会有迫不得已的事,所做的一切都会尊崇心的声音。
心不同,所看到的世界也不同。
在金顶卧云庵后面坐着看云海时想起了西海驻,想到了陈楠那丫头前不久也刚刚来过,到底是现在的海拔更接近天空,还是那天哥带我们去看雪山时飞驰的更高。突然间手机就很突兀的接到了陈楠发来的短信,“啊啊啊啊~~~老子好想你啊~~”,你妹啊,虽然有种默契叫做你不联系我,我也不联系你,但我们这种默契也太可怕了。果断的在这么高的海拔长途加漫游的把电话打过去,电话那头依然是那么洒脱豪爽开心的“70”后丫头。
羡慕这样的女孩子,20刚出头的年纪已经完成学业,边工作边旅行。可以在厌倦了工作和人情世故之后毅然辞职,拿着攒下的钱四处游荡。可她却说要羡慕我的生活,前方道路已经规划好,只需踏踏实实走完即可。这个尖酸刻薄的丫头,每次打电话都会讲我说不要再学习了,学习干什么呀,你上来玩吧。
我们彼此羡慕着对方的生活,却摆脱不掉自身的枷锁。
从伏虎寺到金顶前前后后跟了大概8拨行人,大家走走停停,反复超越,相互鼓励。
Nice to see you again.一路上总会遇见惊喜。每拨人都会陪我走一段路程,然后因为速度和目的地不同而相继分开。也许这就像人生一样,每段路都会有一些朋友陪伴,然后在某个路口突然说再见就再也不见了。再或许,会在下一个路口交汇处相遇。
山上的人们说一年365天,大概300天金顶都是云雾缭绕看不见日出和佛光的。可我究竟是由多幸运,在太阳升起的瞬间真的被美哭了。难道真的是一路上不辞辛苦虔诚拜佛吃斋,每天塞着耳机听无数遍的心经,还是因为我这个和峨眉山有不解之缘的孩子真的来了。
小的时候爸总是调侃自己阴差阳错在峨眉山求了个女孩。那年妈快生下我的时候他正在峨眉山游玩,得知我快降生就各种拜佛祈求妈妈能平安生下个小子,可谁知回到家后竟然还是个女孩。。。后来同事调侃老爸说你想求子要去武当啊去什么峨眉呀给你的必然是个女孩。
现在回到熟悉的生活,再回头看之前的日子轻快得放佛是从别人生命里借来的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