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声故事|谁?

她们胸前离家出走的美丽与自信,谁能为她们挽留?


她曾经是一位漂亮的妻子,阳光下她最喜欢穿着轻盈飘逸的粉色雪纺长裙,在草地上、在沙滩上、在讲台上、在丈夫面前,翩翩起舞、微笑着旋转;她也曾经是一位温柔能干的母亲,红烧肉、糖醋排骨、清蒸鲈鱼、客家酿豆腐,她为女儿做一大桌美味可口的佳肴;她曾是一位孝顺乖巧的后辈,帮家公家母做好吃的饭菜,照顾父母亲的起居,她从来没有什么怨言。她美丽的脸庞和小巧的身姿给家带来了无限的温馨,是朋友们眼中最独特美丽的风景。

日子一天天过去,故事表面就像玫瑰花园里蝴蝶与蜜蜂的故事那样美好,然而一朵带着毒液的玫瑰花苗正在她的胸口深处生根发芽,不知不觉,毫不起眼。玫瑰花越长越旺盛,终于有一天花苞像魔鬼的火烙一样印烙在她美丽的胸上。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变得憔悴,容易感到疲惫,细纹也慢慢爬上她美丽爱笑的眼角,她常常感到胸闷心慌,似乎有什么在抓住她的胸口,拽紧、撕扯、啃食,她终于忍受不了痛苦的折磨,决心到医院去检查一番。

结果那是乳腺癌,晚期。

绝望像盛开的玫瑰花瓣一样把她淹没,她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窒息般的痛苦,乳腺癌怎么会降临在她的身上?她万万没想到,女性最大的恶魔,还是来找了她。

丈夫、女儿、父母亲、朋友都纷纷赶来医院看望她,希望能给她面对困难的力量,可是惨白的病床、刺鼻的消毒水味、蓝白相间的病服、一滴一滴不停歇向下滴落的输液,把她美丽而苍老的脸庞衬托得没有丝毫血色,只有对生命的绝望,对人生的迷茫。

毒玫瑰的根深深地扎进她的身躯里,吸食着她身体的每一分每一毫的养分,吞噬着她的美丽与自信,黑色的花瓣还是妖艳地开在了她的胸口。

在进行了一系列检查和家属签字后,她的主治医生把她曾引以为傲的乳房双双切去,起伏在她胸口的只剩下一圈圈惨白纱布包裹的肋骨,胸前巨大的凹陷,让她绝望,她的心仿佛从她的乳房被切去那一刻开始,不再属于她,而是与被切去的、病变的乳房一同毫无声息的躺在血迹斑斑的托盘里。

术后,她久久不愿意醒来,不愿意低头看见凹陷的胸部,不愿意面对逝去的美丽,不愿意看见丈夫失落但强忍着悲伤微笑的告诉自己没关系的他不在乎,也不愿意看见爸爸妈妈老迈的双眼泪光闪闪但是还是没有流下,只是摩挲着自己苍白的双手说女儿你受苦了。

她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不再笑、不再温柔、不再贤惠、也不再和颜悦色地谈笑风生,而是变得暴躁、变得古怪,时常打翻丈夫递上来乘着饭菜的汤匙,打发女儿走开,扭头不愿意见她曾深深爱着的父母、与她交心的闺蜜。

一次次的放疗和化疗接踵而来,让她措手不及。一阵阵的恶心像僵尸看见活人一样涌来,吐完吃的饭菜,就吐胃里的酸水,酸水吐完了就吐黄黄苦苦的胆汁,最后什么都没得吐了,只剩下一遍又一遍抽搐般的干呕。惨白的脸因为呕吐,泛起病态的红晕,她美丽的长发一根根、一把把、一片片的掉落在地上,甚至于她的弯弯的眉毛、长而翘的睫毛,都一根不落的掉光了。她屈辱地带上长长的毛线帽,不再愿意见任何人,生怕别人见到她扭曲的面容和丑陋的身体。玫瑰花开始一点点被剧毒的化疗毒害,被放疗射穿枝干,正在一点点枯萎,干瘪。

夕阳橙红色的光辉还是会洒进病房,穿过唯一开着的窗户徐徐飘进来,把她瘦弱的身躯拖得长长的,细细的,小小的。她泪眼婆娑地看着沉落的太阳,好像离家出走的孩子后悔当初毅然决然地离开家,夕阳无限的美好里,只有她孤独面对玫瑰花凋零的痛苦。


她们体内迷了路失了魂的激素,谁能为她们点灯寻航?


小青是个黑黑瘦瘦、个子小小的女孩子,乍一看大概十三四岁左右,淳朴的黑脸庞,扑闪扑闪的黑眸子仔细地看着病房里每一个人,尤其是看见医生的时候,眼神里仿佛射出光芒,就像迷路的小猫看见了亲切的猫妈妈。

陪着她的有她的两个弟弟和爸爸,都是一样的黝黑,一样的朴素,他们是从千里外的湖北来的,千里迢迢,只为寻出小青的病。

那一晚我和小青一起接受了激素检查,在喝了一大杯浓得似乎粘稠了的葡萄糖浆后,我和小青的手臂被安置了留置针头,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一名护士帮我们抽血。

那个夜晚特别漫长,就像黎明从来不会到来一样漫长。月光静静地从窗户洒进,在地上映下了树影和窗帘少女般曼妙的舞姿。

小青的爸爸一只手撑着脑袋,坐在小青的病床边,小青的两个弟弟躺在小青的一侧,熟熟地睡着。每隔半小时左右,护士推着叮叮咚咚的车子过来为小青抽血,弟弟们沉沉地睡着,而爸爸在护士的车子刚进门的那一刻就一个激灵醒了,紧张地看着护士完成每一次进门、消毒、抽血、再消毒、离开。那个漫长的夜晚,我和小青每人被抽了70多管血,小青的爸爸醒了70多次。

几天的检查把我折磨得迷迷糊糊,在偌大的医院跑上跑下,若不是家人有学医的,略懂流程,否则要走多少冤枉路,要排多少冤枉队?可是小青一家大老远从湖北农村慕名而来寻医,对流程丝毫不懂,这几天受的苦,谁能知道。我只看见了小青爸爸本来就黑瘦的脸更加棱角分明,眼睛下带着重重的眼袋和眼球布满红红的血丝,而几个孩子们早就变得焉焉的,弟弟们不止一次问小青爸爸,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姐姐病可以治好吗?

这一天小青的主治医生一大早照例走进病房,宣布小青当天的检查项目,然后微笑地看着小青说,小青今天可以自己去做检查吗?你爸爸和叔叔要帮你去办点别的手续,不能陪你做检查,小青能不能勇敢地自己去呢?小青也很心疼爸爸,不忍再让爸爸陪她,乖巧的点头跟着护士走了。

小青走后,医生的笑容消失了,他凝重的神情让病房的每一个人都忍不住闭上了嘴、屏住了呼吸,即使不是小青的亲人,都忍不住好奇小青的病情,这个看似年级小小的,乖巧活泼的小女孩到底出了什么事?

小青一米四不到,却已经快成年了,她的性染色体是XO型。正常的性染色体是XX或XY,而她却缺少了一条性染色体,导致许多激素分泌不足,长不高,没发育起来,第二性征不明显,汗毛多等症状。医生告诉小青爸爸,这个是没有办法改变的,染色体是锁在身体每一个细胞里的东西,而锁上的门是打不开的,无法放进和取出房子里面的东西。

病房里死一般的寂静,许久,小青爸爸开口,那有什么补救的方法?医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说,小青现在骺端软骨层还没有闭合,如果坚持打生长激素,还有长高的机会,如果小青不长高,那么她以后将很难找到工作,她没有生育能力,能工作养活自己是一件非常关键和重要的事。

什么?!小青爸爸脸变得煞白,他似乎才意识到女儿的病有多么严重,才认识到缺一条X染色体意味着不孕。不孕,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对一个农村家庭来说,那几乎是毁灭性的灾难。

从短暂的痛苦中稍稍缓过神来,小青爸爸小声地问,打生长激素有用吗?医生也忍着痛苦,还是残忍的告诉他,生长激素越早打越可能有用,小青能不能长?能再长多高?这是没办法预测的,只能说这是小青长高的唯一办法。而且生长激素需要长期打,有国产的和进口的,国产的价格也不便宜,不是一针两针能解决的问题。

医生一口气把话说完了,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释然,又转而变成忧愁,病人的家境他不是不懂,可是作为医生,他只能把实话告诉这位苦命的父亲。

你们好好考虑一下吧,小青快回来了,告不告诉小青的决定权在你这,她还没成年,晚一点接受事实也是可以的。医生说完最后一句话带着护士们走了,留下小青爸爸坐在床边沉默。

不一会小青回来了,她看见爸爸急切地问爸爸发生了什么事,爸爸笑着和女儿说,爸爸是去办出院手续了,很快就可以回家了。几个孩子都露出了笑容,两个弟弟欢呼了起来。

中午当我回到病房的时候,小青的病床已经重新住进了另一个女孩,而小青最后还是被选择回家,她的未来怎么样,我们已经没有交集了。


他的身体里布满密密麻麻的侵略者,谁能替他遮风挡雨?


他特别喜欢打篮球,曾经的他体育课打、下课打、放学打、自习课打,有时候甚至逃课打篮球,他就是这么喜欢打篮球。他喜欢打篮球,他的球友也有很多,学校里凡是打篮球的男孩子他都和他们打过那么几场篮球。他的技术其实不是那么好,有些人骂他水,有些人不愿意和他打,他都嘻嘻哈哈地笑过,没所谓嘛,我喜欢打篮球就行了。

突然有一天他在语文课接到一个电话,手机在包里震动,他偷偷地瞄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突然就不对了,神情慌张,他突然站起来,对语文老师说了声抱歉他需要接一个重要的电话,在全班同学诧异的神情下,他急忙跑出课室接了这个长长的电话。当他再进课室的时候已经下课了,语文老师幽默地打趣他,我的课有这么无聊呀,你都煲起电话粥了。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小声地说对不住啦老师。

第二天他没有来学校,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两个星期过去了他都没有再来学校,同学们都不知道他怎么了,他的球友们几次抱着篮球来班里找人打球,都是失望地走了。他怎么了?

有一天他出现在班里了,同学们纷纷围上去问他,他什么也没说,就是傻乎乎地笑笑,说出去办了点事,去外地了。他的好哥们一边开玩笑地打着他,说他临阵脱逃,把月考都逃掉了。他摸摸脑袋笑笑,没说话。只看见他似乎消瘦了一点,脸色苍白了一点。

日子恢复了正常,但是似乎又不那么正常,他不常常去打球了,只是在课间和自习课乖乖地坐在位子上,要么在学习要么在发呆。

寒假来了,寒假又匆匆地走了,迎来了下半学期,学习变得紧张了。可是一开学就没有见到他的影子。

一个月后他出现在班里,他变得臃肿肥大,脸肿胀得不那么正常,不像是寒假吃胖的,反而像填鸭式的肿大,他的腿也不能好好走路,稍微带点瘸。寒假期间也有听说他得病了,具体什么病谁也不知道,现在他重新出现在班里,同学们都好奇的围上去问他到底怎么了,他笑笑轻描淡写般地说,是癌症哦,你们怕不怕呀?

他被同学们淹没,我根本插不上一句话,直到晚上十一点,下了晚自习回到家,我在QQ上小心翼翼地问他,他才说,对的呢,对不起咯课代表,可能我以后不能交语文作业给你了。

眼眶突然就红了,心脏抽搐一样地痛起来,过了许久我才打趣一样地回复他,你从来没有交过语文作业好吗?他发了个笑脸给我,然后他说,他还是会时不时来学校的,看看我们。我说,好,你要开心地活着。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断断续续的来学校,有时候是一天,有时候可以连续来一星期,都会坐在他原来的位子上,专心听老师讲课,从未有过的专心,但是他不在的日子里,那个空空的座位,常常让人心酸心痛,那是淋巴癌呢,而他这么年轻啊。

有次我的一个不是这个班好朋友问起我这个事,她不懂为什么他还要来学校,他家里还算富裕,他怎么不去旅游或者干点他想干的事情,生命都没多长了,变得有意义一点不好吗?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问题,如果是我也会选择不来学校了吧?会选择去完成自己没有完成的心愿吧?可是他也许只是想多看看我们看看老师看看学校?或者陪我们度过艰难的高三?

高三大大小小的考试他也只能断断续续地参加,课也断断续续地上,偶尔在校园的校道上看见他,会觉得他似乎又阳光了起来,又开始打打篮球,虽然不能像以前一样打那么久了打那么娴熟了,但是他还是笑得很开心,他在的时候似乎多了一缕不一样的阳光。

高考就这样来了,高考又倏地走了,我们年级1084个同学,1083个考上高校,而那个唯一没有上高校的同学是不是他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现在还好好的活着,还在写着他乐观快乐的故事,带给我们这一届同学,留给我们下一届的学弟学妹们。

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他,虽然足够乐观坚强,又如何面对身体里布满的侵略者?遍布全身的淋巴,遍布全身的癌细胞,他到底还能继续笑着走下去吗?谁能救他?一个这样美好年轻的生命


他身上插满了密密麻麻五彩斑斓的管子,谁能为他一根根拔掉?


几年前,我和爸妈一起去当地最大的三甲医院看望爸妈的一个朋友,不记得是什么病了,但是我们去看望的时候那个伯伯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准备出院了。

寒暄了几句后,我突然看着旁边的一张空床出神,不知道那个床有什么吸引力能让我盯着发呆这么久,那张窄窄的小床上似乎余留着什么强烈的场,就像磁场电场似的,或者就像某种不甘的遗愿似的牢牢地抓住病床的床单,不愿离开,并吸引着我。

妈妈看见我看着那个床,她小小声地告诉我,那个病人昨晚突然去世了。我没有惊讶只是默默地看着病床发呆,心里痛得说不出话,只是突然感觉,生命离我这么近,近得我可以抱住,就像我现在正在抱住自己的生命一样,可是生命又那么脆弱,仿佛只要我稍微用力或者稍微放松我的双手,抱住的生命就碎了,就溜走了。

我有些受不了待在这个病房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悲伤之感就像鬼魂一样缠绕着我,让我觉得窒息难忍。爸爸看出了我的悲伤,他赶紧和妈妈悄悄地使了个眼色,然后我们告别爸妈朋友要离开这个让我悲伤的地方。

在坐电梯下楼的时候,电梯门准备合上的前一秒,电梯里缓缓进来一个老爷爷,瘦骨如柴、干枯的身躯布满了黑色白色的斑,全身上下都是皱皱枯枯的皮肤,头上没有一丝头发。他的眼窝深深地凹陷下去,眼球鼓鼓的突出来,嘴唇是紫黑色的,皮肤是土黄色的,似乎有点暗暗发绿。他是推着一辆助步车进来的,最引人注目的不是老人本身,而是他身上五彩斑斓的管子和袋子。

从头到脚,从头皮到脚踝,都插满了管子,管子连着袋子,袋子里是五颜六色的液体,有透明的,有浑浊的,有黄色的,有乳白色的,有淡红色的,有深红色的……管子一共有十几根。

整个电梯里都是肃静的,站满了人,但是没有一个人讲话,安静得可怕。乘电梯的时间只有短短几十秒,但是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在整个过程中,我都忍不住想看他,又不敢看他。

爸爸紧紧地拽着我的手,他觉得我会害怕,可是我的眼睛里渗出了透明的眼泪,我没有害怕,我只是从没感觉到,生命如此透明,透明得像空气一样,呼出来吸进去都悄无声息,到来离开都不留痕迹,就像从来不存在一样。

在医院里面,那么多正在面对着绝症顽疾的人,我不知道他们以前有没有这么强烈的感受着生命带来的存在感和无助感,明明附着在自己身体里,却不能抓住它,抓紧它,明明是自己的东西,却时时刻刻会离自己而去,在任何时刻,任何地方。

我高中最敬佩的生物老师曾经和我们讲,我们每天结束的时候都要庆幸自己度过了这一天,因为每天我们离开世界的概率都有那么百分之几,虽然特别特别小,但是世界这么大,人这么多,哪一天自己是那被选中去天堂的百分之几,谁都说不准,我们能做的,就是完完整整的度过活着的这一天,这一天过完我们还活着,难道不应该高兴吗?

曾看过一部电影《天使之城》,为了爱情,连天使都愿意放弃永恒的生命和令无数凡人都羡慕的超能力,变成普通人,变成生命只有短短几十年的平凡的肉体。但是故事最后,天使深爱的女人却在一天清晨,在为天使做完一顿丰盛的早餐后,点燃一根安静的蜡烛,自己骑着自行车沐浴在晨光与山风中的时候,不幸被卡车撞死,蜡烛熄灭,天使感受到爱人生命的消失,从屋子里飞奔而去寻找爱人,女人生命的最后一刻,嘴角流着血,眼角流着泪告诉天使,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这个插满管子的老人,我在电梯里最后看了一眼他,就被爸爸快速的拉走了。我看他的时候,他似乎也在看我,我尽量用一种鼓励的、尊敬的眼神看他。他肯定被各种各样的人观察,他们的眼神可能是害怕,是同情,是恐惧,可是我希望他能看出我的眼神并不是那些,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我的微不足道的尊敬,有没有给他带来一点点微小的力量,我只想,他要活下去,无论他还有没有人爱。

谁?

你?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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