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六,我还是早早爬起来去旁听了一节叫做《电影原理》的课,这节课老师放的是《东京物语》,我简单地概括一下:这是一部1953年拍的讲述二战后日本家庭变化的书,老两口从远离东京的郊区尾道,千里迢迢去东京看望在那里成家立业的孩子们,无奈大儿子和大女儿以工作繁忙为由嫌父母给他们添麻烦,唯有次子的遗孀对老人很是孝顺。老两口渐渐明白了儿女们的处境,于是没过十天便回到了家,一回家老母便病危,随后的葬礼依然仍是次子的遗孀尽到了做儿女的本分。
其实影片没有显著的线索或情节,导演让人物和故事自然的流淌,完全以生活中的小事组成:整理行李,吃饭,谈话,打电话。电影中的每个人每一段情节基本都是“完整”的,每个故事本身都建立了一个又一个小小的悬念,留待观众自己发掘答案,导演会让老父和老母安静的坐着慢条斯理的整理行李,讨论行程;让邻居大妈出现在窗口,叫他们。此外,影片因为年代的久远还是黑白画面,刚开始看会让人觉得压抑甚至有些昏昏欲睡,但是随着缓慢的情节推进,影片所表现的故事无疑是令人感动的,经过小津安二郎的编排,并不煽情卖弄,也不刻意赚人眼泪,相反一切都自然舒服,令人在不经意间黯然泪下。
从年迈的老两口的角度来看,有个镜头是这样的,在游览了东京一圈后,老父感叹道“东京真大呀”,老母回答道“是啊,如果在这种地方失散了,可能一辈子都见不着面了吧”还有后来子女们送父母去车站时,老母也说这次旅行或许就是最后的见面了这些类似的话。可以看出,导演其实一直就在以老母之口来叙述她自己的命运,东京再大,也依旧是年轻人的世界,她还是属于尾道那个她一直生活的地方。这里面有妥协有无奈,但更多的会让人感受到时光老去和青春不在的忧伤。此外虽然老父和老母没有受到在东京的儿女们好好的照顾及招待,影片却始终没有将任何冲突表面化,也就是说,生活的潜流,人物内心的不满始终藏在笑容。但是,我们永远也逃脱不了现实的,再深的隐瞒,有些人在喝酒喝高之后也会发泄出来,老夫便是其中一个。导演故意安排了老父在被女儿赶出后无处可去与老友喝酒的场景,几个老友在喝酒的兴头上互诉衷肠,在现实强烈压迫下的失望情绪,终究抵挡不了真实的内心。(注:少部分摘自豆瓣影评)
我们换个角度再从老两口大儿子和大女儿的角度看,他们给我们的感受就是不孝顺,冷酷,二女儿甚至还拿走了老母的遗物。但是善良的次子遗孀是这样讲的“,孩子长大后,就开始渐渐远离父母了。大姐已经离开父母有了自己的生活。她绝不是存心不良。大家都是以自己的生活为重的。”的确,他们也并不是极端自私的人,而是过分地专注于如何打理好自己的生活。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由,不是吗?批评是含蓄的,容忍的,同时又是理解的。但影片中的这些孩子们终究还都是以自己的利益为先的,甚至连父母老去甚至过世了都没有一点点变化,从这点来看他们的确与老父母的儿媳都差很多。社会的变革,让年轻一代在匆忙的生活中,忘记了如何尽孝如何感恩。
但是在这个电影里,导演却似乎更加执着于建构一个宁静的世界,来突显与其角色抱怨的世界间的对抗。这就谈到了小泽安二郎导演独特的拍摄手法,他特别重视画面的构图,喜欢采用固定的摄影机拍摄,避免构图因为摄像机的晃动而遭到破坏。以片中子女们围坐在母亲遗体边的那一幕为例,几个人物错落有致,大家都差不多朝着一个方向坐着,形成一种静态的美感,随着情节行进,有人加入,有人离开,而画面始终保持着原来的构图。
小津还喜欢让摄像机紧贴地面呈仰角拍摄,从片中妻子死后周吉眺望朝霞的场面、以及不少人物坐在榻榻米上对话的场景中,都可以强烈地感受到小津的这种独特风格。
在片中不时可以看到一些纯表现大烟囱、公寓楼、墓碑林等景物的镜头。这也是小津风格的表现之一,他往往会在影片的段落之间插入景物画面作为过渡,并以此暗示后面的内容。
片中人物基本上没有什么剧烈的动作,人物的感情都从细微的表情神态,以及对话中细腻地展现出来。小津的这种导演风格正与其影片的内容和题材相匹配,他的作品因此而富有静中显动、淡而有味之微妙真趣。(注:以上手法分析因主页妞专业限制,摘自百度百科,特此注明)
最后,引用BBC的电影评论:
“在50年后看来,《东京故事》依然优雅、温情、深深打动人心、触发无限遐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