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秘的青果

文/曹西西

去客户那儿品尝到了一种果子,那果子酸酸涩涩的,名为橄榄。

橄榄并非是一种什么不寻常的果子,在福建、台湾、广东均可以轻松找得到,它既不珍稀也不罕有。可是它的味道却算得上一绝。

初尝时,又酸又涩,稍过一会儿才会有回甘的甜蜜。但不少人在吃的时候都忍不住,没吃习惯的,更是在咬到它的第一口,就被它的酸涩给打败了,直接从嘴里吐到了垃圾埇里,好浪费。

事实上,它是属于那种越嚼越甘甜的果子。它不似苹果,雪梨,柑橘,初尝就能让人感到甜味,需要善于等待的人,才能品出它那独特的滋味儿。

嚼橄榄的过程,可以用“苦尽甘甜”来形容。没错儿,它是先苦后甜的,你若禁不住它那一丝的苦涩,是无法领略到它后来的芬芳和甜蜜的。

听客户说,他曾拿橄榄作为礼品来送给他的客户,哪知对方并不喜欢,完全欣赏不来。他所生长的地方自小就产橄榄,算得上是一个懂橄榄,爱橄榄的人。没事的时候,他也喜欢嚼一嚼。这不,我们去的时候,橄榄就是他的待客美食。

——对于故乡的食物,我们也许有一种天生的偏爱。

其实,橄榄不仅味道独特,它的营养价值也颇为丰富。含有蛋白质、钙、磷、铁等矿物质,它维生素C的含量更是苹果的10倍,尤其适合女性和儿童食用。据说在冬春季节,每日嚼上两三枚橄榄,还可防止呼吸道感染呢。

故,在民间有“冬春橄榄赛人参”之说。

除了果肉的营养价值丰富外,橄榄的内核也颇有意思。吃完的橄榄可以让那些心灵手巧的手艺人作二次艺术创作——在橄榄的内核上雕刻各种各样的图案和花纹。

据记载,明代有一个叫夏白眼的人,能在橄榄核上刻上十六个娃娃,且眉目喜怒兼具。在乾隆初年,有一位苏州民间艺人杜世元,用一枚不到一寸的核桃竟然可以雕刻出一幅“苏子游赤壁”,这种手艺在当时被称为“鬼工”。

吃过橄榄或见过橄榄的人都知道,一颗橄榄果才多大?吃掉外面的果肉,里面的核就更小了。在如此小小的方寸之间,竟然可以雕刻出那么一幅幅生动有趣的巨画来,让人不得不佩服雕刻家的精湛手艺。

不止,橄榄的另一别名“青果”,也很勾魂的。

青果,意为青色的果子,抑或青涩的果子,不,更喜欢将它联想为青春的果子。还没有熟透,虽然味道很涩,可是却涩得多么让人艳羡,多么美妙!一如每一个人的青春,那么生动,活泼,充满了无限的可能和躁动。

一颗青果,不只是一颗青果,它更像是一个人青春往事中的某一段回忆。在它的身上,也许潜藏着一个不可言说的秘密,一个极其浪漫的没有结果的青春爱情故事。青涩的,微酸的,有点苦涩的,但细细味尝起来,才发现原来它是那么的甘甜,让人禁不住一次次的在嘴尖回味,那最初的怦然心动......

橄榄?

不,太平凡了,这不足以传达出它独有的那一份青涩之美。更愿意称它为“青果”。一听,连同记忆都变了颜色,从苍老更迭至年青,青青的颜色,悦目又悦心,让人爱不释手。

如果你不小心爱上了这样一种青果,那也许是你贪恋青春的隐秘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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