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居小丽的前半生
[01]大伯家里出事了
春节的时候,回老家过年,看到了十多年未见的小丽,眼前的小丽是带着一个三岁的男孩回来的,眼前的小丽已经忘了家乡话怎么说,只会讲一口蹩脚的普通话。每年不管再忙,我都会回老家待上几天,但从未曾和她谋面,那么这样说起来,她应该是有十几年没有回老家了。
记忆中的小丽还停留在90年代末。那时我们都是小学或是初中,印象中她是个很坏的小女孩,经常会跟父母对骂,有时候还会抄起扫帚追着她父亲满院子跑。可能是因为她的父亲好赌博,所以经常听到她会在麻将桌上骂她父亲老不死,有几次甚至掀翻了麻将桌。那个年代,她的父亲靠酿酒养家糊口,高粱酒,55°以上高度烈酒,记得那时候都是散装在坛子里面卖,北方人,天气冷的时候喝上一口烈酒,不但全身暖和而且下地干活也更有力气。因为她父亲和我父亲是同族堂兄弟,所以我一直管她父亲叫大伯。
大伯不但好赌,而且好色。年轻的时候还和村里的另外一个有夫之妇有过一段偷情的故事。大伯家和那女人家分别住在我家南边和北边,距离也不过几百米远而已。小时候当然是不懂得那些男女情事,只有模糊的记得父母在吃饭的时候偶尔会聊起他们的事情。听说,那女的老公发现他俩的奸情以后,抄起一把菜刀追着大伯跑了几公里,最后一刀飞出去,在大伯的头上留下了一道血口,至今再也没有长出头发。但是,偷情这玩意儿越是偷不到越刺激,偷到了又戒不了,就像猫闻到了有腥味的鱼,只要肚子饿着,就算冒着掉脑袋的危险也会想去偷腥。偏偏,大伯家的大妈是个懦弱之妇,根本管不着大伯,整天也只能哭哭啼啼来作无力的挣扎。所以,在那次大伯的头被砍伤以后,好了伤疤后还是色性不改,三番五次去那家扣门撩窗。那时候刚读小学的我,几次在家写作业的时候,都听到墙外那个男人追着大伯跑的起飞的嘶吼声。
这样日子持续了差不多两年后,可能是那家的男人实在追烦了,追腻了,也追不动了。所以决定破釜沉舟,直接全家打包,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里举家搬走了,至今我也不知道他家搬到哪里去了。就这样,我少了一个邻居。而对于大伯,却少了一条活蹦乱跳的鱼。
那段日子,大伯整日依旧买醉,家里酿的酒都被他喝掉了两大缸。沉寂的这一段时间,大伯倒是老实了不少,没有再去招惹别人家的媳妇。每天操着酿酒的老本行,只是一旦卖了酒钱还是会送到赌桌上去。
小丽有个姐姐叫小慧,小慧和小丽性格截然不同,她内向,温顺,有什么事都压在心底,不愿和别人交谈。姐妹俩在这样的父亲培养下成长,也注定了不愉快的童年。姐妹俩在初中还没读完的时候,都辍学回家了。那几年,我还在继续读初中,高中,寄宿在学校,所以记不清她们在家做什么,帮着家里酿酒?还是短暂的出门打工?只记得,在读高中的某一次回家,听说她俩姐妹都去北京了,至于去北京干什么谁也不知道。后来,听说是她们的一个姑姑嫁给了一个高官的弟弟,这个高官那时应该刚刚在北京被提拔为副部长级(现在已经是正部长级了)。作为我们县里这么多年来做官做到最大的人,就算是他表舅的三姨妈的侄子也可能会沾亲带故的去谋求一份差事吧。更何况小丽姐妹俩跟高官家的亲戚关系还不算隔得太远,毕竟大伯可是在村里吹嘘自己有那个部长级高官电话号码的人。所以俩姐妹顺理成章的就离开了这个小乡村。
那时还在县城读高中的我,在偶尔回家过周末的时候从村里其他人口中听说了关于大伯家的这么一件事。大伯得知自己的妹妹要带小丽俩姐妹去北京,着实兴奋了一番,逢人便要拉着别人扯上几句,走路也把头抬的高高的。那段时间,大伯可能是心情大好,每天都要在自家酒缸里舀上几大碗酒喝的乱醉。就是在小丽姐妹要走的前两天,大伯依然向往常一样喝的大醉,也就是那天凌晨,有一个黑影跳进了大伯家,随后就听到了满屋子女人的哭声。凌晨四五点,村里的狗叫的特别凶。第二天,天刚微亮,村里的人都聚到了大伯家的院子里。大伯,脸涨得通红的坐在院子里的水泥台阶上,不知道是酒还没彻底的醒,还是被昨晚发生的事情脑羞的涨红了脸。
大伯家里有三张床,平时都是大伯大妈睡一张床。小丽,小慧那时都差不多十五六岁了,各睡一张床。当天晚上大伯喝多了酒倒床就睡,那段时间大妈因为实在忍受不了大伯那满身酒气,就和小丽睡到了一屋。大概凌晨三四点的时候,那个黑影就直接跳进了小慧的房间,那一夜,下着小雨,一个黄花大闺女就被这样玷污了。黑影跳出窗外以后,伴随着狗叫声消失在夜幕中。初夏的清晨,天亮的很早。大妈像平时一样早早的起床做早饭,路过小慧房间听到里面有动静和唔唔的声音。推开门进去,眼前的一幕差点让大妈昏厥。眼前,小慧嘴里被塞了布,双手双脚绑在床头床尾,下半身一丝不挂,床单上印着一块血迹。大妈楞了半分钟以后,赶紧大哭的跑过去过去帮小慧盖上被子,拉开嘴里塞的那块布,解开手脚。一边大哭,一边问小慧怎么回事?小慧紧紧搂着大妈,什么也不肯说,只是一个劲的大哭,母女俩抱成一团。哭声引来了村里的其他村民,而大伯的鼾声依旧。小丽听到哭声以后也马上起床,看到姐姐房间的情形,再听到大伯的鼾声,一个健步冲进大伯房间,一个大嘴巴抽过去,打的大伯一脸懵,嘴里半响发不出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