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星期二,我起床之后发现天空灰蒙蒙的,我知道要下雨了,便取消了原定的上班计划。请好假,我打开计算机,百无聊赖的玩着纸牌,随手那过一包萨其玛毫无口味地咀嚼着,一个慵懒的早晨便开始了。玩了几把找不到感觉,不是牌不顺就是最后玩不通,干脆关掉电脑,穿好衣服,喝了一口水,那水凉丝丝地冲进我的喉咙,顺便捎带上嘴里残留的萨其玛,就像是清理垃圾一般将它们统统带入我的胃。锁上门,进了电梯,我发现开电梯的小姑娘今天格外的漂亮。“大哥,早啊。”她冲我笑笑,手指轻点在一楼的按钮上。“呵,你早,这么早就起来开电梯啦。”我笑呵呵地跟她搭讪,顺便扣了扣牙缝离得萨其玛,可能我这一动作有些不雅,小姑娘抿着嘴笑得更欢实了。我心想你笑你mlgb啊,但我心情好到不愿和这个没有素质的开电梯的争吵,当我走出电梯时,已经开始下雨了。这样的天气,除了嫖昌,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可干的。
我掏出手机,打开通讯录,寻找着一个令人激动的号码。
嘟嘟。。。随着通了的声音,电话那头一个比我还要慵懒的人开口了,我仿佛嗅到了通过话筒传来的口臭,眉头一皱,但是还是礼貌地问了好。
“皮哥,是你吗皮哥?”“这他妈谁呀这么早。”“皮哥,我是小张啊。”“我管你是谁,你别他妈烦我。。。”说完传来一阵忙乱的声音,我心想不好,对方要挂了,我赶紧提高音量:“皮哥你忘了!上回在一轮明月,咱俩第一次见面,我是你哥们介绍的,你请我玩的双飞,后来你tt破了,我把我的摘了给你了。之后你给了我的你的手机号,就是这个号码啊,想起来了么?”
“操,老子什么时候tt破。。。。哦!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原来是恩人!哈哈。”皮哥一下子来了精神,声音也变得清晰了。“怎么着,这次找我什么事?”皮哥打了个哈欠说。“我今天没上班,琢磨着,是不是再来一次,您给我个电话成吗?”“你等等。”电话那头传来手机按键的声音,电话这头我露出了微笑。“你们年轻人啊,就是孙悟空翻脸---猴急!呵呵呵。”皮哥的笑在我听来是那么的顺耳和轻快,仿佛口臭也没有了。
“你记一下,138xxxxxxx。”皮哥说像绕口令般地朗诵了一个号码,字正腔圆,浑厚有力,这号码穿透我的耳朵,直达内心深处,以至于我甚至没有默念,就记住了它。
“谢谢皮哥!”我感谢发自真心。
“别谢我,要谢就谢给我号码的这个人——包哥。”
“好的,那帮我谢谢包哥。”
“哈哈哈。”皮哥打着哈哈挂了电话,我心想这个人太圆滑,精通世故,不宜深交,若要深交,还得和那个号码的主人交。
我兴奋地输入那个号码,期间输错了一次,我没有气馁,第二次便输对了。
嘟嘟。。。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soryy,the。。。
可能是对方不认识我的电话,于是我再次拨通了皮哥的手机。
当皮哥的声音再一次在我耳边响起,一种厌恶感油然而生,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觉得认识这样的人简直是侮辱我的人格。
“嘿嘿,怎么啦?小张,那个小姐有没有漫天要价啊。?”“皮哥是这样的,那个小姐他妈的没接电话。”“哦?好大的胆子,信不信我去砍了她!”“皮哥你别砍,你砍了我就没得嫖了,可能是她不认识我的号码,您帮我打个招呼好吧?”“哦,是这样,你别急,你过10分钟再打,我先给她打一个说明一下情况,这10分钟你先自己撸两把,等我的好消息。”“好的,皮哥办事我最放心了!”
又一次挂了电话,我看了看表,10点了,我坐在小区花园里的小椅子上,看着晨练的大部队正在慢慢地收拾东西,刀枪棍棒一一收好,开始向各自的家走去。有时候我挺羡慕这些人的生活,起码乐在其中,悠闲畅快。我要是不上班,一定会加入他们的。
为什么现在不加入呢?想到这里,我起身拦住一个老奶奶,老奶奶却忽然摔倒了,我将她扶起来,把她散落在地上的太极剑也捡起来还给她,不料她却不然我走了:
“哎哟!!绊倒了别人还要拿剑砍人啦!没有王法啦!哎哟哟!”老太太的叫声引来不少遛狗的,卖包子的,我想到一会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再次耽搁太久,便把太极剑再次放在地上,拍了拍老奶奶的肩膀:
“算了吧,大娘,您看看我,像是那种人嘛。”老太太看也不看,依旧大喊大叫。
幸好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正要接,老太太却拦住了我的手:“不许接,我这腿今天是站不起来了,你看着办吧。”我说你别无理取闹,不料对方根本不吃我这套,该闹闹该叫叫。这时一个遛狗的可能是被这场面吓到了,手一滑,狗窜了出来,于是老奶奶又能站起来了,而且还能跑步了。
我很感谢帮我解了围的那只狗,我过去拍了拍它的头:“叫什么啊?”狗的主人好像惊魂未定,哆哆嗦嗦地说:“玲捣儿。”“怎么起了个这么奇怪的名字?”我不解。“哦,这狗喜欢玩铃铛,见到铃铛就要去捣鼓两下,就叫它玲捣儿了。”
我笑笑:“好名字,它还会干吗啊?”“我们家玲捣儿啥都不会,就会吃喝睡,汪汪乱叫,对不对呀玲捣儿?”“汪汪。”那狗很配合。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我一看是一条短信:小张,打好招呼了,你打电话吧。
我感到一阵温暖,而最先感到温暖的是我拿手机的手,我一看,原来玲捣儿正在舔我,给我送温暖来了。
话接通后,一个比我,比皮哥还要懒散无数倍的声音响起:“嗯~~~”“喂,你是童童吗?”“嗯~~~~~~~~~~~”“我曹!你嗯你爸啊,你是不是童童啊?”“那你是谁啊!”“我是包哥和皮哥介绍的,我叫小张。”“噢~~~~~~~原来是张哥啊,皮哥跟我说啦,你放心吧,保证服务好,还实惠!”童童用一种特有的童声说着,让我一度怀疑张哥是不是给我介绍了一个小学生。“是我去你那还是你来我这?”我问道。“你家在哪啊张哥?”“我家在。。。等等,还是我去你那吧。”“嗯~~~~好的啊张哥。张哥你等一下,我穿上内裤。”“你现在光着屁股呢?”“嗯,人家喜欢裸睡嘛~~~~~~~”“别穿了,一会还得脱。”“张哥你不来亲自脱嘛~~~~~~~~~”“别废话了,快穿上吧。”“童童,你把地址告诉我吧。”“好的张哥!你知道318公交车站嘛?”“我知道。”“嗯,就是那个车站,旁边不是有个好吃再来饭馆对吧?”“嗯。”“饭馆旁边有个今夜不眠旅馆。”“就在那里么?”“不是的张哥,你别急。你绕到旅馆后面,有个为民加油站,就是哪里了。”“你们在加油站工作?”“是的啊,安全得很。”“好的,我20分钟后到,你出来接我吧?”“不行啊张哥,不过会有人接你的,叫他二愣就行了,他穿一个灰背心。”“他要是换衣服了怎么办?”“不会的张哥,他就那么一件衣服。”我用了8分钟的时间,就赶到了为民加油站。我不只是什么力量是我如此之速度,后来想想,那叫性欲。这个加油站纯属挂羊头卖狗肉,甚至连油箱都没有,只有墙上的几个大字:禁止吸烟。我走过去,发现窗户都被报纸挡住了,什么都看不到,一个人站在门前,似乎在等待我的光临。
我上下打量着他,一张娃娃脸,脏兮兮的,但是充满了朝气,两眼放光,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一件普通的灰背心,却只穿着内裤,我便知道这就是二楞了。二楞不过17,8岁,但是脸上仿佛写着“严打期间注意安全”这几个字,为他稚嫩的面孔上平添了几分成熟与沧桑。“二楞你好,我是你童童姐介绍来的。”“哦,你好。”二楞抠了抠鼻屎,“童童不是我姐,不要乱叫,很丢人的。”说完他便伸出手,我会意地掏出一张20元,塞到他手里,不料他却没有将钱攥住。“你有餐巾纸么?”二楞把20元还给我。“你要干什么?”我不是很明白。“我擦鼻屎。”“弹到地上不就好了。”我说。“不可以,这里是我工作的环境,我怎么能破坏它!”二楞盯着我,仿佛要把我看裸。我递给他一张纸,他接过,擦了擦鼻屎,把纸揉成一团,扔到地上。“不是说不能破坏环境么?你怎么乱丢垃圾?”我不解地问。“这张纸,擦了鼻屎,便被赋予了使命。它不再是没有用的东西,而是成为了擦鼻屎的栋梁之才,不再是垃圾。我只是把栋梁之才放在地上,有什么错么?”我呆住了,仿佛此刻的二楞一下子高大起来,灰背心也遮挡不住他的肚脐了。“跟我来。”二楞踢开地上的餐巾纸,头也不回地说道。我快步跟了上去。 2010-10-15 17:10 回复 二楞把我带到一个房间前,指了指门上贴的F4海报:“就是这。”“哦,那我进去了。”“你先敲门,别吓到童童。”“你还挺关心她的。”我笑笑。“关心个屁股,她一受到惊吓就发挥不好,你就不舒服,我就挣不到钱。”二楞说完,拿起一个psp,我凑过去一看,是合金蛋头,也是我喜欢的游戏之一。
“你这关不能用机枪,要用手雷慢慢轰。”我说。“哪那么多废话,你嫖不嫖了?不嫖走人!”二楞不耐烦地说。过了一会,我看到屏幕上出现了game over,我窃笑着,二楞面红耳赤地看着我。“都他妈赖你,回头不给你套子用。”二楞气冲冲地看着我。
我接过游戏机,帮他过了关,在二楞不解地眼神中,我走向了童童的门前,深藏功与名。咚咚咚“谁呀?”“你是童童吧?我是小张。”“哦,等一下,马上。”
大约5分钟之后,门打开了,第一眼我没看到人,原来童童躲在门后。
“你藏后面干吗?”“不好意思,习惯了,因为有些人喜欢一脚把门踹开,然后说:不许动!我怕被踹到肚子,就这么开门了。”童童笑起来挺好看的,头发不长也不短,个子不高,给人感觉很瘦弱,但是眼睛很大,我想这也是她唯一吸引我的地方了。
望着童童的身材,我暗叹一声上当了,完全是没发育开的小姑娘。但是俗话说的好,既来之,则嫖之。此刻我已经没有选择,真的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张哥,你喝水不?我给你倒水喝。”童童拿过一个纸杯,胡乱抓了一把茶叶,然后滚烫的水便缓缓流入杯中,我看到童童被烫了一下,因为她用手摸了摸耳垂。童童把茶摆在我面前,我喝了一口,一看就是烂茶,但我不在意,因为此刻我不想茶,我只想插。“张哥,是不是太烫了?”童童小心地问。我心想你这不是废话嘛,但是看到童童的样子,我又不忍心责怪她了。“直入主题吧,你去洗个澡?”我放下茶杯跟童童说。“我刚刚洗过,你看我的头发还是湿的,你闻,还有洗发水味呢。”我自然不会去闻,因为怕传染性病。我打量着童童的小房间,一个电视,一台电脑,一张床。很显然,在这间屋子里,除了嫖昌,真的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可做了。
“张哥你看电视剧不?或者你玩会电脑也行,我电脑里有CS的。”童童很天真地说。“你这个年龄,不是应该玩劲舞团嘛?”我笑笑。童童故意装出生气的样子,嘟着小嘴,样子很俏皮:“张哥净瞎说,我才不玩那么脑残的游戏呢,但是我的小姐们玩。”“呵呵,那她们够脑残的了。”我再次大笑,“你的脑残小姐们在哪啊?”“出门右转。”童童也坐了过来。我见她坐了过来,心想羊入虎口就不能怪我了。我褪去了她的小衬衣,里面是一件吊带背心,浅绿色的,我正要把它也除去时,童童挡住了我的手。“张哥,你还是先上会网吧。我不是太准备好。”童童低下头,脸很红,不知是热得还是憋得。“怎么了?你准备什么啊,你就别动就行了,来,听话。”我不指望童童这种小女孩能够多么的迎合我的动作,我只希望她能够乖乖的顺从我,结束后拿钱便好。无奈童童却不喜欢我的直接。“张哥,其实我做这个没多久的。”童童挪了挪屁股,离我远了一点。“我也没多久,你是第二个。”我直言不讳。“真的?”童童眼中放光,像是看到了初出茅庐的小儍比,那你第一次也是皮哥介绍的吗?“不是,第一次是我在路边走,走过一个理发店,里面一个小女孩冲我招手,然后,你懂的。。。”我继续直言不讳。“哦,那样不行的,那样不安全的。”童童认真地说着,仿佛她是天底下最干净最安全的小姐对于童童的矜持和做作,我有些生气,便打开她的电脑,很快就看到了童童的桌面,是一个韩国明星,我感到一阵恶心,赶忙打开浏览器,一看历史记录,全是视频网站,都是韩国人唱歌,我感到更加恶心,干脆打开cs玩了起来。出于无聊,我在地上喷涂,一看居然又喷出一个韩国明星,我扭过头看着床上扭捏的童童:“你的电脑中毒了。”“什么?不可能,我才用360杀过的。”童童忽闪着大眼睛。“360不好用的,你的电脑感染了韩流。”“那怎么办?”“没办法,只能重装系统。”我笑笑。“哦,我不会装啊。你会装嘛?”“会是会,你有盘吗?”“什么盘?”“windows的安装盘啊。”“啊?没有,你帮我刻一个好吧?我的电脑可以刻盘的,我经常帮姐妹们刻韩剧的。”我见这个话题无法继续下去,干脆把电脑关了。
“你怎么给关了?不帮我装了?”“装好了。”“这么快?张哥你好棒啊,你装的什么啊?”“盗版windows。”我抚摸着童童的头发。“可是怎么黑了啊?”童童说。“装了盗版就黑屏。”我敷衍着她。童童低头不再说话,我拉开抽屉,发现了一盒tt,打开一个,质量还不错。这次童童没有再推开我的手,顺从的被我脱下了吊带小背心,却发现,里面还有一个他妈小可爱。童童的小可爱也是绿色的,上面写着lvba,我问她那是什么,童童说是love,但是山寨小作坊不会拼,就写成lvba了可能。我点点头表示同意。“这件不能脱啊,就这样吧。”童童抓住我的手。我问她为什么,她说lvba脱了,就没法保护她较弱的身子了,我就会看到不健康的东西了。我笑笑,除去那可恶的lvba,这下童童真的是一丝不挂了,哦不对,我忘记了她还穿着裤子。童童双手放在胸前,拼命挡住那毫无起伏的两片,我掰开她的手,可能是用力过猛,童童叫了一声,这一叫不要紧,坚定了我的决心:我不能就这么无功而返。童童拼命摇头,渐渐地闭上眼睛,把头偏向一边,双手被我按在床上,两腿紧紧夹着,外裤早已被我除去,童童全身只剩下那层最后的防护,如果说还有什么可以保护她的,或许我此时忽然产生的罪恶感和良知可以,但它们很烟消云散,毫无疑问的,我的手伸向了那里。“不要,不要强行的。”童童声音很小。“为什么?”“我有点害怕,本来我在内裤里呆的好好的,你不要这么快就。。。”童童声音越来越小。“我这不算强行的,我是先通知你了要脱掉你的内裤,于是我按时来脱了,答不答应是你的事,但是我事先通知你了,现在很多人都这么干的,不能算强脱。。”“可是你这样我很尴尬。。”童童依旧紧闭双眼。我叹了口气,把她轻轻放在床上,童童抓过被子挡住自己的身体,我掏出一根烟点燃,猛吸了一口,扔掉还剩下大半的香烟,再一次扑了上去。。。 我褪下那碍眼的内裤,童童拼命挡住下体,于是我什么也没看到。童童钻进被窝的速度简直可以用瞬间来形容,快到我甚至看不清被子是如何被打开,然后童童是如何钻进去,再如何把被子盖住,严丝合缝地盖住。
我苦笑了一下,关了灯,很快地脱掉衣服,无奈地坐在床边。童童蒙着被子,只露出两只眼睛,又大又亮,看得我直发毛。
“你瞪着我看也没用,早晚我要上你的。”“不要了吧,我还是有点害怕,要不。。。”“要不什么?”我看着童童的大眼睛。“要不我帮你打手枪好了,你也解决了,我也不那么尴尬。”
“我自己在家也可以打。”我继续苦笑。童童见我有些妥协的样子,一骨碌爬起来,也不在乎我是否看到她的身体,趴在我肩上,贴着我的耳朵说:“我手好软的,真的好舒服的~”
于是我把tt放回了抽屉,想了想觉得吃亏了,于是拿出来,放到了衣服口袋里,再把衣服搭在了椅子上。
“你们每次都是这么坑人的嘛?”我问童童。“净瞎说,我真的是有些害怕,我从没让别人进来过。”童童眨眨眼睛。“你是说你是个处女咯?”我看着她说。“不,我的意思是,干这一行以后,没让人进来过。”“那干这行之前呢,有多少个?”“两个吧,不,一个。”童童说。“怎么还不确定呀?”“因为有一个太短了,没进到里面,不能算数的。”童童咯咯笑着,我的心情也愉快了不少。“还是个科长呢!”童童笑得更开心了。“有什么可问的?你父亲不要你和你母亲了,当然,你还有个弟弟考上了重点中学却没钱上,然后村里的姑娘都出来了,你也跟着出来了,一开始你不知道是要干嘛,但是渐渐地你明白了,为了弟弟的学费,为了家里的生活费,你不得不做,从此走上了一条艰辛坎坷的不归路,我说得对么?”童童瞪着眼睛等我说完,惊讶地长大了嘴巴,我见她嘴张这么大,便要插进去,童童一把推开了我。
“文化人就是不一样!”童童说,“你们想象力就是丰富啊!告诉你吧,我家里人虽然不住在市里,但是生活得好好的呢!只是不知道我在外面做这行而已,但是我都有给他们寄钱的。而且你说错了一点,我没有弟弟,我有个哥哥,在城里开小饭馆,还没有执照。”“为什么不去办执照?”“因为没钱,没有办法送礼给人家,人家总是为难他。”“所以你就。。。”“嗯,那个营业执照,在我看来不过是张绿色的卡片罢了,可是他们却处处为难我哥哥,真的特别过分。”“嗯,所以你就干这行挣钱?”我拍拍童童的头说。“没错,为了那张绿卡,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童童的脸上写满了坚定,手上竟然攥起了小拳头,搞得我一阵疼痛。“童童你给我张餐巾纸吧,我本来有的,可是给二楞了。”想起二楞,我忽然感到一真厌烦,那孩子刚才居然要说不给我套子,这要是在我老家,我非得砍了他。童童帮我擦干净,自己也出去洗了洗手,回来后调皮的把水摔倒我脸上,我顿时一脸怒色。
“谁让你甩水的?谁允许你甩了?”童童赶忙道歉然后擦干净手,小心翼翼地看着我,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童童也笑了。
“你笑起来很好看。”我由衷的称赞她。“当然要好看的,不然你们不给钱啊,本来我们就是卖笑的。”童童毫无幽默感地说着。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忽然有人敲门。“童童,是我,给你送饭来了,快开门啊。”我吃惊地看了童童一眼,怎么看她怎么像女井茶。童童则示意我不要担心,走过去把门打开,一个满身油渍的老汉站在门外,童童结果饭,道了谢,便把门关上了。
“他是谁?”我问道。“哦,做饭的,我们这行不好经常出去吃饭的,自己又不太会做,买饭又贵,老板就给我们安排了个厨师。”“福利还挺好,可那人身上油油的,脏不脏啊?”“没事,他就那样,我们都叫他油土伯,嘿嘿。”童童继续展示着她的俏皮与天真。
“我进来是没看到他啊?”“哦,我们的厨房在后院,你得翻墙才能看到油土伯。”童童吃了一口饭说。看着童童吃完饭,小嘴油油的。她不要意思地擦了擦,我笑了,同时作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我也要去吃饭了。我站起来刚想出门,童童拉住我说:“要出去先穿上衣服啊。”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笑自己的紧张,笑自己在一个卖笑女子面前紧张得不行。或许我本是纯洁的,然而纯洁这个词却和我完全沾不上边际。而这份紧张,仅仅是在童童天真无邪的微笑面前的一种屈服,一种不知所措。
童童要过我的手机,我问她做什么,她说她要给我她的电话,我说不是已经给过了?童童没有回答。只见她手指轻快而灵活的飞舞在手机键盘上,让我的右手也自愧不如。不一会,我的手机屏幕上出现了一串陌生的数字。
“这是你的号码?”我明知故问道。“嗯,这是我另一个电话,这个电话很少人知道的,以后找我就打这个电话。”童童专注地看着我。
“有什么区别么?”我问。“这个号码是不接客的,不过你要是想请我吃饭或者找我玩,可以打哟~”说完眨了眨大眼睛。
“也就是说,这个是你的马甲?”“什么是马甲?”“没什么。”
走出童童的房间,我期待着转过身看到童童可爱的脸庞,可回头却看到了言承旭那张模糊的笑脸,看到了贴在童童房门上的f4海报。
可能是用来辟邪的吧。我心想。
二楞见我走了出来,面无表情地递过psp:“你看,不用手雷一样能赢这关。”我冲他笑笑:“二楞,你为什么不穿上裤子?”
“我为什么要穿裤子,我本来就不是在穿裤子的场合工作的。”“但是穿上裤子会使你变得文明。”我严肃地说。“你穿裤子,你就文明了?”二楞抬起头看着我。“那当然,我很文明的嘛。”“文明你还来嫖昌?”二楞又低下头,我知道,新的一关在等着他。
走出加油站,我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没给钱。 我拿出手机,准备给童童打电话解释,忽然想到这种地方如果接通电话,会不会被卫星定位,然后被井茶发现我的所在地,如此一来,我讲电话放回了兜里,自我安慰起来:不就是帮撸了个管子么,要什么钱啊,我自己撸得都比她好。
如此我便释然了。从外面开来,这个加油站十分安全,然而这只是表面现象而已:偌大一个加油站,周围一辆汽车都没有,这本身就很可疑。其次,这样一个隐秘的地方,不是淫窝便是zf办公部门,而这破烂的装修显然不是后者。
天色已晚,我往家的方向走去,这时手机很适时地响起,随着轻快地铃声,我按下了接听。
“喂?”“喂,是小张吧?我是皮窕啊!”“哦哦,原来是皮哥,谢谢您啊,我玩得很好。”“嘿嘿!我一猜你小子就玩得好,童童活儿特棒,尤其那双眼睛,真是勾魂儿!”皮哥眉飞色舞地说着,我的厌恶感一分一分的在积攒。
“怎么样?她技术如何?你爽不爽?”皮哥继续发问。“嗯,不错,水儿挺多。”我撒了个谎,因为我不愿意听到皮哥继续猥亵地形容童童,毕竟童童没收我钱,而皮哥我请过他吃饭,所以在感情上,我和童童显然是更亲民的。
“你没给人家留个家里电话?”皮哥依旧笑呵呵地。“没留,不过她给了我一个号码,说是她私人的。”“那也挺好,你这小子,也不知道主动留个电话。”皮哥打了个哈欠。“嗨,您这话说得,我哪知道这些啊,我一般都是留邮箱的。”
“对了,小张啊,你现在具体做什么工作啊?”皮哥话锋一转。“我在投资公司人事部,瞎忙呗,没什么正经事。”“你还记得杰子么?”皮哥这句话勾起了我无限的回忆,第一次见到杰子是一次喝酒,我记得杰子当时剃了个大光头,眼睛小小的,但是酒量却不小,他一个人就干掉半箱啤酒,令我叹为观止。我们怕杰子撑不住,就偷偷把啤酒换成了雪碧,不料杰子一下子就喝了出来,大声吼着:谁干的!居然把酒给我掉包了!掉包了掉包了!
从此掉包就成了杰子的形象代言。那次喝酒杰子有点高,开始给我们唱歌,唱的什么我们也没听清,杰子一喝酒,唱歌就结结巴巴的,什么哼哼哈哈的大家都没在意,后拉也就失去了联系,要不是今天皮哥提起,我还真忘了有这么一号人物。
“杰子怎么了?我知道他啊。”“人家杰子出息啦!做生意去了,弄得我心里也痒痒的。”皮哥的话语间充满了嫉妒和羡慕。
“你说什么?杰子也下海了?!”我没有想到酒品那样的人,居然能做起生意,不得不让人大跌眼镜。“嗯,听说卖盗版碟火了,现在摇身一变成了娱乐公司董事长了。”皮哥的嫉妒随着通话时间的延长而增长着。我没有说话,只是心中回想着杰子曾经的窘态,和那一句句掉包了,掉包了。
挂了电话,我心中却久久不能平静。
曾经和我喝酒的三个人:皮哥,包哥,杰子,现在都有着突飞猛进的发展,我却依然在那我宁可嫖昌也不愿上班的公司,每天两点一线的生活着,这不得不让人恼怒。
杰子下海经商成了老板,皮哥给我拉皮条,包哥给皮哥拉皮条,他们都有着光明的前途。
我决心要做点什么,要靠自己的双手去创造未来,但在这之前,我先要回家吃饭。
走到电梯前,发现玲捣儿和它主人也在等电梯,赶紧过去问好。
“玲捣儿亲自等电梯啊。”我摸着它的狗头笑而不语。“呵呵。”玲捣儿的主人和我客套了几句,电梯门打开了,依然是早晨那个开电梯的小姑娘。我走到角落站好,玲捣儿的主人把玲捣儿抱起来,站在了我的前面。我家住得高,自然在电梯里就要花上较长的时间,这期间我发现开电梯小姑娘的胸部很大,这一新发现让我激动不已,激动到我想上去摸一把,无奈这只能在脑子里yy一下而已,我尽量让自己的目光从她的胸部移开,无奈我的大脑却无法支配我的眼睛,我直勾勾地盯着那对雄伟,直到玲捣儿的爪子抓了上去。
“哎!不许跟姐姐瞎闹!”玲捣儿的主人气呼呼地打了玲捣儿一下,玲捣儿可能以前从未挨过打,只会汪汪乱叫,此时变得特别老实和听话,让我看了也不由得产生几分怜爱。
开电梯的小姑娘听到别人说自己是玲捣儿的姐姐,有些生气,也没答话,狠狠地按下电梯按钮,便低头接着看什么杂志了。
我看着这一幕,真想上去在她胸部抓一把,无奈我不是玲捣儿,不是想抓就能抓的。玲捣儿的主人教育完玲捣儿,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我,我也报以微笑。我这么有礼貌的人,居然是刚刚嫖昌而归,自己都感觉到不可思议。“汪汪汪!”忽然玲捣儿叫了起来,它主人脸色一变,大吼道:叫什么叫?不要乱叫!
我问怎么了?玲捣儿的主人说是它饿了,今天还没有吃饭。我说那赶紧给它吃吧。主人笑笑。
玲捣儿还在叫着,它主人很尴尬也很无奈,只得小声对玲捣儿说:“你再乱叫,我就把你关起来,不让你出去。”这一招果然灵验,玲捣儿很快就不叫了,它主人得意地看着我,仿佛在炫耀自己教“子”有方,我只好礼貌地点点头,心里却画上了许多问号。
玲捣儿不过是叫出了自己心里所想,它只是饿了而已,不过是叫出了实话,它主人为什么因为这就要把它关起来不让出去呢?我想不通,便不再去想。这时电梯到了我家,我和玲捣儿以及它的主人打过招呼,快步走出电梯,打开防盗门,还没有来得及换鞋,手机就响了。我一看,这号码很陌生,但又似乎见过,原来是童童给我的私人电话。
这小姑娘也太着急了,鞋都不让我脱就要上了。
我犹豫要不要接这个电话,不接,我只是拖鞋,接了,我也学连裤子都要脱了,然而童童的声音让我打消了顾虑,结果我连鞋也没脱。
“帅哥,还记得我不?”童童对我的称呼由张哥变成了帅哥,让我一下子倍感恶心,帅哥这个称呼一般都是在路边的一些场合才能听到,“帅哥,做按摩不?”或者“帅哥,玩两把不?”一想到我将要和这些人归为一类,我心中愤怒的同时,涌出一丝不甘:我只是让一个小姐撸了管子没给钱,和那些“帅哥”有着本质上的区别,想到这里,我顿时觉得自己高大了不少,于是我义正辞严地告诉童童:
“不要叫我帅哥,你还是叫我张哥好了,后者让我感到特别高大。”
“哦,对不起嘛张哥,我不知道你这么高大。。。对了,你多高啊?”
“一米78。”我有些尴尬地说。
“呵呵,那还高大呢,也不害羞!”童童开着玩笑,“我们宿舍小茗一米八呢!”
“一米八为什么不去干模特?反而做小姐?”
“因为没钱啊,又不愿意和评委睡觉,只能做小姐咯。”
我此时对于这个小茗的逻辑深深地感到压力巨大,不愿意和评委睡觉,却愿意和千千万万的老百姓睡觉,这是怎样的一种精神,这又是怎样的一种忘我的情怀。
我把我的顾虑和想法告诉了童童,童童笑了笑说以后可以介绍我给小茗认识,玩得来的话可以一起玩玩,小茗还会点英语,大学生都喜欢她。我自然是点头答应,虽然童童告诉我小茗年龄有点大,快30了,我说那她也是专注行业30年的好同志,值得一操的。“你打电话给我,不会只为了和我聊聊一米八的小茗吧?”“当然不是了!”童童用她特有的小女孩口气,一字一句地说,“我现在好闲的,想找人聊聊天。”
“你怎么不问我闲不闲?我要是很忙呢?”“你又不是什么领导,忙什么啊。”童童大笑,“况且,领导这个时间,都趴在我们身上呢,呵呵。”
我看了看表,大概9点多钟了,想想童童说得也对,自己在家也是无聊,倒不如和她闲聊几句。“那好吧,我就开恩陪你聊几句好了。”我脱下衣裤,躺在床上。“不好!我要你陪我逛街。”童童俏皮地说。“逛什么街啊大晚上的,我洗个澡然后看晚间新闻了。”“捣什么乱啊,陪我逛街嘛,别看新闻了。”童童开始撒娇。我对于女孩的撒娇都是没有抵抗力的,何况童童这个年轻大眼的小姑娘,但是我看了看外面的天空,很黑很暗,而且小雨也在哗哗地下着,我整个人有一种被黑暗掏空了的感觉。
“陪我逛街嘛,我一个人害怕。”童童的谎话很蹩脚,但也挺可爱。“瞎说,你那里好多人呢,你的小姐妹都在嘛。”我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她。“嘿嘿。”童童善意的谎言被识破,有些不好意思,只好笑笑。“以后不许骗我,我不喜欢说谎的女孩。”我故作严肃。“切,晚间新闻也没实话啊,你怎么喜欢?”童童故作不屑。“不和你说了,我这边信号不好。”童童的声音渐渐模糊起来。“你连通的吧”我说。“你怎么知道呢?”我仿佛能看到童童在电话的另一头瞪大了眼睛。“连通就这操行。”我顿了顿,“我以前也用连通,深受其害,后来换了小玲通,信号强多了。”“哦是吗?可它不是说农村城市全覆盖嘛?”“你们那个地方出于农村和城市的中间郊区,刚好覆盖不到。”“哦。”童童似懂非懂地答应了一声,“那我不给你打了,你快来找我吧,我在加油站门口等你好不好?”“不好,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我对于童童这样身份的人,提出如此无理要求感到有些生气。“那好吧,你家在哪?”“你就到中心路附近那个一轮明月酒吧就好了,很好找的。”“哦好,我认识那里,我到了给你打电话。”“不必了,你到了我就会看到你了。”“嘿嘿。”童童挂了电话。我穿好刚刚脱下的衣服,打开电视胡乱播到新闻台,女主持人面带微笑地播报着节目,就像一个精心制作的机器人一般可爱。
我拿好手机和钱包,又放下钱包:我并不想给童童花钱。可又想到钱包里有tt,或许用得上,我又拿上了。我准时地出现在一轮明月门口,却发现童童比我还要准时。童童看到我,兴奋地小跑过来,给了我一拳:“不害羞,还说你会先到呢。”“我没想到你这么着急。”我笑笑。“谁着急了,我怕你等着急。”童童又给了我一拳。“你老打我做什么。”我接下童童的第三拳,“你这三拳很有威胁嘛。”“谁叫你迟到的。”童童大眼睛忽闪忽闪地,在夜色中甚是迷人。上身穿了很普通的一件小衬衫,腿上包裹着更为普通的牛仔裤,一切都是那么平凡,无论是谁都不会把童童和小姐联系到一起,除了我。
“童童小姐,请你提高你的素质,不要打人了。”我说。“谁是小姐了,你才是小姐呢,你是小鸭子!”童童假装生气的样子很好笑,我注意到我的口误,有些不好意思。“我要是做鸭子,月薪3W,每天吃甲鱼跟牛鞭,你比得了么。”“切,陪我逛逛吧。”“逛什么啊?”其实我是非常不喜欢逛街的,但无奈对方是童童,一个给我免费撸了管子的人。“不知道,随便走走吧。”童童说。“你看,那边好多人看热闹呢。”“走过去看看。”我随意地拉起童童的手,童童挣脱了一下,没挣脱开,便不走了。“怎么不走?”“不要看热闹吧,好多人啊。”“操,不看热闹,你还是中国人吗?”我教育童童说。童童好像被我说服了,顺从地让我拉着,走了过去。走到近处一看,原来是一个小个子男子在表演胸口碎大石。
“哇,他好厉害啊,都不怕疼的。”童童说。“厉害管什么用,这么点小个子,也只能碎碎大石了。”我一向对街头艺人不屑一顾,认为他们总是用些骗人的把戏把我口袋里的前变到他们口袋里。“切,人家个子矮怎么了?人家武艺高强。”童童头也不回地说。
这时候那个武艺高强的小个子已经开始表演耍大刀了,耍了一通,倒是很华丽,我心里有几分佩服,但转念一想,这周围都店面是卖(那个)身的,不让卖艺,为什么这个小个子能在这里耍得如鱼得水呢?后来想了想,可能是他爸爸有背景有路子,他才能站在这里旁若无人地表演,而别的街头艺人可就没有这种待遇了,应该是被成管轰走了。
我拉起童童准备走开,童童却掏出手机给小个子照相,我一看拿手机,愣住了,随即又有些生气。“你怎么用夏谱手机?”
“不行吗?”
“你不知道夏谱是ri货吗!?”
“知道啊,可是样子很好看啊,而且好贵的。”童童的样子有点委屈。
我在她身边来回来去的走着,思考着如何教育她。
童童一阵头晕:“你不要走了好嘛?我不就是用了夏谱手机嘛,有什么大惊小怪。”
“我大惊小怪?你用ri货就是不对!”我提高了音量,“用ri货就是不支持民族事业!”
童童的大眼睛红红的,把手机收起来,低着头小声说:“你凶什么,我卖了它就是了,你不要走来走去地喊了好么。”
我见童童态度不错,便不再说话,可童童又补充了一句:“再说了,你以为你在大街上走走,嚷嚷几声,喊几句口号,别人就不用ri货了嘛?”
我对此无话可说。“对了,我和你出来玩,你不要告诉二楞。”童童很认真地说。“我告诉他干嘛,我和他又不熟。”“啊,我看到你和他玩游戏机啊。”“哦,我是看他打不过去,帮他打打。”“哦,我还以为你们两个成了朋友。”“没兴趣和那种人成为朋友。”我点燃一根烟,童童伸过手,摆出非主流的剪刀手造型。我以为她要我给她照相,便拿出手机,童童推开手机:“给我一根。”我一愣,随即便觉得这很理所当然,我帮童童点燃烟,童童吸了一大口,开始拼命地咳嗽。“你会不会抽啊?”我有些担心。“不会,这是我第一次抽烟。”童童说。“不要勉强自己。”“没事,抽烟壮胆。这可是我的第一次哟。”童童笑笑。我却笑不出来,我实在无法把第一次和小姐这两个词联系到一起。“我现在是工作时间,而且是我们这行的高峰时段。”“我知道。”我点点头。“要是被老板发现我逃出来和你玩,那可完蛋了。”“怎么?”“我们要求很多的,纪律很严明,上班时间绝对不允许旷工的。”“要是旷了会怎么样?”我拿过童童的烟,掐灭扔在地上。“旷工了老板就会把你关起来,不让你出去,那也不让去,也不管饭的。”童童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哈哈,那你不就是被困住了吗,没关系,我会去救你的。”我开着玩笑。“嗯,旷工就被会被困,那也不能去,好无聊呢。”童童拉紧我的手,仿佛十分珍惜这外面的一切,我反手拉住她,不去多想什么。
“哥,我饿了。”对于童童忽然改口,我不太习惯,尴尬间夹杂着一丝鄙夷,我潜意识里不太接受一个小姐妹妹,但我的下身却早已成为了她的弟弟,这混乱的关系一时间让我有点喘不过气。“你想吃什么?我请你吃。”“我想吃烧饼,那种糊糊的,外焦里嫩的。”童童笑着说。“瞧你那点出息,你们单位是不是经常吃烧饼啊?”我故意加重单位这两个词,童童有点尴尬,低头没说话,过以后又抬起头:“不是,单位都喝粥的。”我有点不忍,可无奈这周围除了武艺高强兄弟之外,没有一个摆摊的,天色已晚,我不知道去哪里给童童买烧饼吃。
“哥,我知道一个地方,可好吃了,就是有点不卫生,嘿嘿。”童童望着我,好像在征求我的意见,当然她也只能征求我的意见。
“没什么的,奶粉都是脏的,从小吃到大,你看我不是也长得挺好。”我拉起童童的手,“你在前面带路吧,我跟着你。”
“我跟着你吧,我告诉你怎么走。”童童躲在我身后,我看到前方路灯很敬业地亮着,想起童童可能是怕光的。就没再说话,拉着她走了起来,样子就像拉着一只小宠物,童童一声不吭,我能听到背后传来没有节奏的轻喘,我停下脚步:“难道烧饼也能让你高潮?”童童红着脸:“你走得太快了,我有点跟不上你。”我放慢脚步,童童很自然的走到了我的旁边。我用余光看她,她也在看我,我们对视了一会,我问她还吃不吃烧饼了,她说吃,我说那你快点走,她说她累。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让我背着她的暗示,如果是的话显然我不会去那么做,如果不是的话那更好,我不用去那么做。
我们跋山涉水地走到童童说得烧饼摊,童童长长地出了口气。“呼,真累,跟常征似的。”童童的比喻很不恰当。“你还知道常征?”“嗯,我上过学的,初中毕业,我不但知道常征,我还知道虹军,我还知道很多。”童童不甘示弱。“呵呵,你还知道什么呀?”“语文书上学过的我都知道。”“那别的学科呢?”童童摇摇头:“我们学校只有语文课。”“不是提倡全面发展嘛?”我皱皱眉,心里想着童童上过的是怎样一所学校。“没用,数学外语那些学了也用不上,我又不用时候给客人算钱,而且也不接待老外。”童童看着烧饼摊说,“况且语文就够用了,学会说话已经很全面了。”我不置可否,拉着童童走到烧饼摊前面,老板无精打采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童童一眼,来了精神:“童童来了?”“嗯,许叔叔好。”童童笑了笑,“我买个烧饼吃。”“五矛钱。”那个许叔叔伸出五个手指比划着,生怕童童听不懂人话似的。期间许叔叔一直上下打量着我,看得我很不自在,就随便坐在了烧饼摊附近的小板凳上。童童挑来挑去,犹豫不决,仿佛在买衣服一样,每个烧饼都有他们的特色,每只烧饼背后都一个传奇故事一般。许叔有些不耐烦,苦笑一声:“哎哟我说童童,你这买衣服呢,挑来挑去的。“我要好好选选。”童童报以微笑。“有什么可选的?选来选去还不是选出个烧饼嘛。”许叔叔抽了口烟,也扔给我一根,我接住它,放在了口袋里“哥,我没零钱,你有吗?”童童拿着一个烧饼望着我,我从口袋里掏出买烟的找零,直接给了许叔。许叔看也不看:“扔桶里吧。”说完指着旁边一个铁质的饼干桶,盖着盖子,盖子上掏了个洞。我把钱扔进去,顿时有一种捐款的感觉,许叔等我捐完款,把盖子打开,抓出一把钱,放在了自己的口袋里,捐款的感觉顿时消散。
“我吃饱了。”童童吃饭的速度让我感到不可思议。“吃那么快对胃不好。”“没事,我们这行不靠胃挣钱。”童童一边擦嘴一边说。“你要这么说,你们这行还不用大脑呢。”“那可不行,我得分析对方是不是出得起钱的人。”童童把餐巾纸扔掉,“接下来我们去哪。”“我也不知道。”我说,“我也饿了,看你吃烧饼看得。”“哦,那你就饿着吧。”童童憋住笑意。“你这是什么话,我又出钱又出力的,你怎么不管我饭啊。”我望着她的眼睛说。“不就5矛钱嘛,说得跟什么似的,再说了,我吃饱饭就好,谁管你饿不饿。”童童终于扑哧笑了出来。“那我就吃你好了。”我眼中闪现出特殊的神情。我拦住童童的肩膀,童童很顺从地靠了过来,我顿时感到征服感全无,便推开了她。“这时候怎么主动起来了?上午找你时不是还不好意思呢嘛?”我故作生气。“我。。”童童一时语塞。“没事,我逗你玩的其实。”我又揽过她。这次却是童童挣脱开了我。“我只是好久没被人这么抱过了,一时间感到有点舒服,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冷笑一声:”好久吗?你不是天天都被人抱。”“他们都只是抓着我两条腿。。。”童童低下头。我心中那可笑的怜悯之情此刻又作祟起来,我只好再一次揽过童童。“我们去你那里吧,我想来一次了。”我说。“不好,我去你那里吧,但是不能和你来。”童童依旧低着头,“我来事儿了,今天上午没好意思告诉你。”“你怎么不上个星期来,这样现在就能来一次了。”我一边分析着童童的话的真假,一边说。一般小姐的例假都不太稳定,是随着她们心情以及客人的相貌,财富等多种因素来决定的。“嗯,我来晚了。”童童咯咯笑着。
我和童童走回我家时,已经是深夜了,此刻我迫切地想睡觉,童童的手机却响了。大半夜的打电话,还让不让人睡觉了。我想。童童看了一脸来电显示,小脸都白了,我猜到可能是童童的老板之类或者二楞,无奈地看着她。“哎哟,对不起对不起,我给忘了,真的不好意思。”“嗯嗯,那我现在回去,好好。”“真对不起啊。”“太抱歉了,这么重要的事情。”“嗯嗯,好,拜拜。”
以上是我听到的童童说的话,我不解的看着她,她也在看我。“哥,能送我回去吗?小茗让我给她看菜,我给忘了,都被人偷走了。”童童额头上渗出了几滴配合的汗水,我大脑一片空白,点燃一支烟让自己平静下来之后,拉起童童的手。
“走吧,我送你回去,顺便见见小茗。”“嗯,真是对不起了哥。”童童点点头,“其实你不送我也没关系的,我可以打车走。”“那好吧,你打车走吧。”说完我转身要上楼,童童却拉住我的衣服:“我胡乱说的,我害怕黑。”“黑有什么可怕的,红都不怕害怕黑?”我冲童童笑笑。我和童童走到我家门口的羊肉串摊,一般这个时间出租司机都喜欢聚集在这里。我们这里是小城市,甚至没有正规的出租车公司,白天还好,按表走,一到深夜便可以讲价了。我走过去和头戴少数民族小帽子的哥们说笑,他是羊肉串摊的摊主,地地道道的汉族人,只是这样打扮比较有异域情调。
“志国,不卖切糕了?”“哦,是小张,你再废话老子切你。”志国凑了过来低声说道,“别叫我志国,我的名字是撸克稀。”“撸克稀,给我来20串羊肉串,我带走吃。”“豪德,腻绍蹬~”(好的,你稍等)志国大声说道。
童童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一切,拉住我的手说:“看来这就是你战斗的地方了。”我笑笑:“是啊,我平时下了班就在这里战斗,很暴力的,你还是去找个出租车司机讲价吧。”童童听话地走远,志国凑了上来:“蛮不错的,很清纯,你妹妹?”我笑笑没理他,接过羊肉串,掏出了10块钱给他。
“算了,请你的。志国看着我的10元钱说。“别,这多不好说意思啊。”“那好吧,你拿来吧。”志国拿过钱,放在身后的箱子里,低头忙去了。
“这么贵?那我不坐了。”童童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我却寻找不到音源。别撸克稀,我走过去,发现童童被几个开出租的大汉围住了,人性的本能和潜意识提醒我赶紧跑,但是从小接受的英雄主义教育却安抚了我那颗胆怯的心。“你们要干什么?”我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哦,小兄弟,你和这小姑娘一起的吧?过来过来。”我走过去,发现他们不过是在价格上产生了分歧,顿时松了一口去,坦然正视着刚才和我说话的人。
“你去打听打听,我们泰归出租公司一向是价格合理的,这小姑娘非说我们要加太高。”大汉一脸委屈,我一阵恶心。
“你们要多少钱?”我问。“你们是不是要去金星路那边?30块钱不多吧?”我心想并不多,但对于童童这样一个初出茅房的小姐来说,确实有些不能接受:接一次客不过50块钱。
“哥们几个,给我个面子吧,便宜一点,小姑娘没什么钱的,来,抽根烟。”我掏出刚才许叔给我的那支烟,虽然已经皱巴巴了,但确实是好烟。“别来这套,30就30,不走就滚蛋。”大汉推开我的手,烟掉在地上,大汉看了一眼,可能发现是好烟,又捡了起来。“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呢?你信不信我到你们公司投诉你”我对他怒目而视,强烈谴责。整个过程童童一直紧紧攥着我的手,给我平添了几分自信。“我们人多,就得听我们的。”显然谴责并没有让他屈服,他真是太可恶了。“可是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数人手中的。”童童不合时宜地卖弄了一句。“呵呵。”大汉也被逗笑了,“在我们泰归,人数就是真理。”
谈妥价格,还是30元,我决定再帮一把童童,告诉他车费我掏了。大汉叫来另一个大汉:“老李,你走一趟吧?”“没问题,上车吧两位。”老李笑眯眯地看着我和童童说。比起先前的大汉,老李显得和善了许多,但同时话也特别的多。
出租车上,我和童童静静地坐在后面,收音机在放着不知什么曲子,那个手声嘶力竭地唱着,但不论他多么用力,依然盖不住老李的洪亮的大嗓门。“夜里开车就是舒服,不堵车。”老李看着后视镜里的我们说。“嗯,是。”我无聊地答应着他,童童则干脆看着窗外,不说一句话。“白天那个堵啊,直叫人想骂娘。”这还是老李。“那你就骂嘛。”这是我。“小兄弟说笑了,有客人在车上怎么骂啊,再说我也就是那么一说,其实堵车是帮国家做贡献呢。”“哦?”“你想啊,一堵车,车就费油,就要不停地加油,油钱贵得让人骂娘,加油烦得让人骂娘,堵车虽然也想骂娘,怎么着都想骂娘。这不是帮助国家经济发展了么。”老李的“娘娘腔”让我一阵烦躁,干脆也转过头去,看着窗外。老李见我没有理他,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嘴却又张开了:“小伙子,别嫌我话多啊,我们这行也是无聊,就是想找人聊天。”“嗯,我能理解您,师傅。”“嘿嘿,咱老百姓平时没啥正事,不就是吃饭拉屎聊郑智嘛~”老李憨厚地说着,“况且,娘对你再不好,那也是你娘啊,哪能说骂就骂。”我听完陷入了沉思,或者说是进入了梦乡。“到了,您就在这停吧。”我轻声讲李师傅从他的高谈阔论世界中拉回来,李师傅抱歉地笑了笑,我把30元给他,一开始他还不太好意思要,我一下子就明白这个价钱确实定高了,就当是花30元听了一路评书。不同的是评书引人入胜,李师傅引人入睡。
“你看我这一路废话,打扰你女朋友睡觉了吧?”李师傅边接过钱边说。我对于这个称呼很反感,幸好童童还没睡醒,我小声告诉李师傅:“她不是我女朋友。”“哦!懂了懂了,嘿嘿你可得小心啊,现在严。”李师傅说完习惯性地看了看周围,生怕有井茶冲上来将他当帮凶抓走。“谢谢您了。”我捅了捅童童,她揉揉眼睛问我是不是到了,我说是的。我们下了车,李师傅和那车很快消失在夜色中,我和童童站在路边望着远方,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车费!车费还没有给。”童童想要跑过去追,被我一把拉住。“我给了。”“这,这多不好意思,我下次接活还给你。”童童认真地说。我心想你白和我做一次不就好了么,反正我有了钱也就是吃饭,嫖昌。那30元钱就当是给李师傅卖力说话的辛苦费,以及他给我的那条提醒。李师傅这一路没又白说话,起码得到了30元的报酬,比起有些人劳累一年却得到一张白条来说,李师傅幸福得像花儿一样。
回到加油站,旧地重游的感觉浮现出来,我拉起童童的手,走到门前,童童小心翼翼地开了门,却发现接待处灯还亮着。
“还知道回来啊。”二楞依然拿着个psp,饶有兴趣地玩着。“正好,你回来了,我去和老板说一声。”二楞把psp关机,起身要走。“等等。”我叫住二楞,他也很配合地停下脚步。“你的psp,是破解的么?”“废话,谁买正版谁2b,还有,你来做什么?现在很晚了,不营业了。”我拿起二楞的psp,严肃的告诉他:“上次我看你的psp是最新版本的,不能关机,关了就得重新刷机了。”二楞b不屑一顾地看着我:“那又怎么样,你别以为一台psp就能把我栓在这,我想走,谁也拦不了,没错,我是一个psp玩家,但是我首先是一个拉皮条的!”
话虽这么说,二楞却没有移动半步,我见计策得逞,拿起psp,让童童先去小茗的房间,我过一会去找她。童童点点头,偷瞄了二楞一眼,快步跑走了。
“你会刷么?”二楞走过来说。“5分钟的事。”我看了看那psp“帮个忙,这次我不和老板说。”“你本来也不会对老板说的,对吗?”“为什么?”“因为你喜欢童童。”二楞愣住了,于是成了三愣。良久,他抬起头笑笑:“去你的,***以为这是韩剧那!”用接待处的电脑帮二楞搞定了psp,二楞说了句谢谢,顺便告诉我小茗的房间在哪,便去宿舍睡觉了,电脑里没什么好玩的,我礼貌地关了机,直奔小茗和童童。我按捺住激动地心情,敲了敲门,随着一句并不耳熟的请进,我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童童在电脑前忙碌的身影,以及一个侧卧在床上的高大女人。
“哥,你来了!”童童转过头,“不好意思,我偷菜呢,这是小茗,以前提到过的。”“你好。”“你好。”小茗坐了起来,原本盖在身上的被子滑落,露出里面的小吊带。我想这一情景实在是太冒昧太不雅了,连忙道歉,小茗摇摇手:“not at all, not at all。”
这句英文我还是懂的,小时候英语课学过,我觉得它最顺口。老师上课让同学们模拟会话,自编自导英语短剧,每次我都是靠这句话蒙混过关。我记得我编的情景名字叫做《谦虚的人》,两人一组,我的搭档一直夸我,我就一直not at all,以至于这句话深深刻在我的脑海。在我回想过去的时候,童童已经不偷菜了,而是拿出几瓶啤酒,递给我一瓶,也递给小茗一瓶。小茗接过酒,启开瓶盖,跟我装了一下:“我听童童说了,你平时挺照顾我这小妹的,做姐姐的我先干一瓶,你随意啊。”说完,她便仰起脖子,啤酒伴随着泡沫一点点在瓶中倒流,水位慢慢下降,直至不见。我有些担心自己能不能胜任这个“随意”,没想到小茗低头不语,没过多久便飞快地跑下床,打开窗户吐了起来,声音恶心但不绝于耳,仿佛带了点节奏。
这个小茗酒量也太差了,我心想。
小茗不胜酒力,令我不是很高兴。我不是很喜欢酒品不好的人,但我更不喜欢酒量不济却偏要硬上者,比起前者,后者更让人反感,明明没有能力,却偏要勇攀高峰,挑战自己能力范围之外的领域,这种精神固然值得学习,只可惜这种攀登精神是盲目的,虽然会爬的很高,但是摔得也狠。
我见小茗吐得一塌糊涂,心想此地不宜久留,而且我实在是太困了,转身要走,小茗却把我拉住了。 “你别走啊,我这才刚起步,咱们再来几瓶。”
我心想起步就成这样,在来几瓶我是不是要送她去医院,我不爱去医院,因为本来没病,但是只要进去一查肯定有病,就算你真的没病,光排队也得排出心脏病。
“我也不想走,可是你看,天都快亮了,我明天还要上班。”
“哥,你就别走了,在这睡一晚吧,小茗这床大。”童童关了电脑,“我回去睡,让小茗陪你一晚好吧。”
我想想也有道理,又看了看小茗的床,那是一张我从未见过的大床,足足可以容纳4个人大床,在一瞬间,我竟然产生了一种一望无际的感觉。小茗的屋子里除了这张大床和一台电脑,便没有其他什么了,我想她也不需要其他。
我看了看小茗,又看了看自己的裤裆,狠狠心,说出了心里话:
“多少钱?”我问小茗。
“50块钱一次。”小茗看了看童童,“看在童童的面子上,给你便宜点好了。”
“便宜多少?”
“45块钱。”小茗捋了捋头发。
“坑我呢,才便宜5块钱。”
“你不要这么想啊,虽然只是便宜了5块钱,但是你知道吗,50块钱和你在我身上得到的快乐是成正比的,50块钱你能买到50块钱的快乐,20块钱能买到20块钱的快乐。你现在花了45块钱,却买到了50块钱的快乐,你不是省了5块钱,而是赚了5块钱。”小茗眨眨眼说。
我无奈地看了童童一眼,她打了个哈欠,似乎没有要帮我讨价还价的意思,拿起随身的物品,和我打了个招呼便出门了。
小茗一看童童回房间了,底气更足了:“掏不掏钱在你,反正不掏钱你就别上床,陪我喝酒。”
我看了一眼酒瓶子,想到了什么:“你们这快乐卖得够贵的么。”
小茗大大咧咧地往床上一躺,随手把小背心脱下,里面什么都没有。我呆呆地望着小茗半裸的身体,并不丰满的两片嘲讽般地戏弄着我的双眼。小茗很高,也很瘦,身上没有多余的脂肪,皮肤一般,估计技术也一般。 比起童童的羞涩,豪放的小茗给了我不一样的感受了,而且她也比童童高多了。我走过去坐在床上,按住小茗的肩膀吻了下去,小茗却偏过头,我只是吻到了她的头发,还吃进嘴里一根,我赶忙吐了出去。 “我不接吻。”小茗冷冷地说。
“怎么能不接吻,我没有嫌弃你已经是不错了。”
“我嫌弃你。”小茗的语气依然平静,“我只吻过一个人,你不知道吻过多少个。”“你怎么这样,45块钱还不让亲嘴。”
“我就这样。”小茗干脆穿起衣服,摆出慢走不送的架势。
我感觉我花了45块钱,看了一次脱衣再穿上舞,心中一阵烦闷,干脆也站起来,冲着小茗说:“我不给你钱,我也不和你搞,你让我在这睡一宿觉行不行。” “哼,你别蒙我了,等我睡着了你还是要搞。”小茗不相信我的话。
“我不骗你,太晚了我不想回家了,我困了。”我几乎是咆哮道。
“你别看我年轻,我可是身经百战了,你们这样的人我见多了,一句实话没有,满脑子色情思想,来这里光睡觉不胡搞,你当我是小孩子呢。”小茗的脸上写满了轻松与自信。“别嚷嚷了,大晚上的,让不让人睡觉啊!”伴随着砸窗户的声音,有人在外面吼道。 我看了小茗一眼,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我们小点声说话吧,阿土伯在砸窗户了。”“你怎么知道是他?”我问。“每天夜里我只要动静大点,阿土伯肯定砸窗户,有几次还吓跑了客人呢。“他为什么砸窗户,他不是你们的厨师嘛?吓跑客人,他不想拿工资么?”“谁知道呢,这片地方周围都是这种场所,一到夜里就特别吵闹,可那老头子光砸我们的窗户。”小茗愤愤不平。“怎么不砸别人窗户?”“他哪敢啊,就知道砸自己人,自己人好欺负呗。”小茗挪了挪屁股,“你坐上来吧,坐我旁边。” 我看了看她,坐了过去。“我现在只想睡觉,你靠过去一点,让我躺下。”“我不靠,你要么拿钱来,要么回家。”“你不靠?我靠!”我挪了挪,躺在了床的一侧,小茗嘴上虽然厉害,可是还是给我让出了很大一块地方。
“你可以在这里睡觉,不收你钱,但是你要陪我聊天,才让你睡。”小茗眨眨眼睛。“你有毛病啊,我陪你聊天,我还怎么睡觉?”“怎么不能,一边睡觉一边说话啊。”小茗摆出一副理所当然却又让我难以理解的表情。“你见过谁一边说话一边睡觉的?”“来我这里的很多客人,很多领导都是睡着了以后还说个不停,内容都可有趣了,什么害怕这个躲着那个的,我就一边听一乐。”小茗说着说着笑了起来。“我又不是领导。”“那你是什么?”小茗伏在我身上,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我是学生,你看,我像不像个学生?”我撒了个谎。
小茗上下打量了我,又看了看我的钱包,点点头:“嗯,我信,你挺像学生的。”“就是嘛,现在我要睡觉了,明早见,不,明天我要上班,起的比你早,那就下次有缘再见。”说完我转过身,却一把被小茗拉了过来。“学生更要陪我聊天了,学生最爱乱说话了。”小茗看着我,身体又趴了过来。“你骗人,你不是学生对不对?”小茗忽然做起来,很认真地看着我。“你怎么知道的?”“学生怎么还会上班啊?你说漏嘴了吧。”
我一边埋怨自己的不小心,一边埋怨小茗的细心。本来想如果是学生的话,也许能给个学生价,但是很快就被小茗识破了。不过仔细想想,如果小茗认真起来,要看我的学生证,那我便无可奈何。学生一定要有学生证,哪怕你背着书包,带着红领巾,没有证就不能证明学生的身份。这就想现在的残疾人,哪怕真的断手断脚,或是耳聋眼瞎,只要没有残疾人证,一律按照正常人对待。我想这是我们社会一种崭新的“送温暖”形式:让没有证件的残疾人朋友们享受正常人的待遇,从而从心理上消除他们的自卑感。这不得不说是一伟大的政策,也是社会进步的一个重要标志,毕竟现在大家都讲求证件,而不是证据。
“你对学生挺了解的么。”我对小茗说。“那是,我经常接待学生,他们又没钱又想要最好的服务,很烦人。”“怎么会?现在的学生很有钱的,家里条件都不错啊。”“还说呢,就因为条件好,一个个飞扬跋扈的,而且经常是上阵父子兵,完了事不给钱,一要钱就把父亲谁谁谁搬出来压我们。”“你可以选择不接待。”“我们这行没得选择。”小茗说完又要开一瓶啤酒,我赶紧拦住了她
我在小茗的大床上翻来覆去,天空已经渐渐发亮,我透过那毫不遮阳的廉价窗帘,仿佛看到外面的天空,尽管这里的天是灰蒙蒙的,但在我心中却一直保持着那份蓝色。小茗喝了许多酒,却丝毫没有睡意,依旧缠着我说个不停,我想起今天还要上班,努力地盖住被子,让自己赶快睡着,可是小茗的声音却反复不断地穿透被子穿透一切,传进我的耳朵里,我忍无可忍,一把将被子掀开,小茗正在睁着大眼睛看着我。
“我知道你一定睡不着,你看,主动找我聊天来了吧。”小茗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微笑地看着我,此时我再也顾不上礼貌教条或是风度,指着小茗的鼻子大吼:“聊你mb,滚出去!你给我滚。”可能是我的粗话和相貌是在太不般配,小茗惊讶地看着我,随进习惯了似的又笑了笑:“这里可是我的地方,你为什么要我滚?”
我有些后悔对小茗大喊大叫,语气缓和了下来:“严格的说,这里不属于你,也不属于我,所以你自认为是你自己的地方,其实你只是有使用的权利,你并没有拥有它,你是服务行业的,更应该深深明白这个道理。“那你说,既然不属于我,那这地方是属于谁的?”我没好气地看着小茗,心想给她将这些道理如同对牛弹琴一般,我拉开窗帘,天边已经微微有些红色,我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小茗:“这里是属于太阳的,我们都是在太阳的包围之下生活,全部都是属于太阳的。”“胡说些什么呢?我看你没喝酒,反而醉了。”小茗赌气似的转过身去,不再理我。
为了远离小茗,我下意识地翻了个身,以为自己就要从床上滚下去,猛地回手拉住了床单,却发现距离边缘还有很大的距离。
“你的床够大的啊。”我下意识地说。小茗听到我主动说话,很兴奋地转过身来,点点头:“是啊,我喜欢特别大的床,睡着舒服,而且---”“而且什么?”“而且可以容纳2个人以上。”小茗有点不好意思。我心想不就是3p嘛,身为小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可是想到小茗连接吻都不愿意,她一定是一个刚烈的小姐,一个纯粹的小姐,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还立了牌坊的好小姐。
“我一般接待学生比较多,他们花样来的多一些,而且没什么钱,两个人一起上比较实惠。”小茗平静地说。
“那你的大床就刚好派上用场了么。”“是啊,学生都喜欢往宽敞的地方跑,还喜欢扎堆。”小茗说,“其实我们都不喜欢接待学生,特别累,而且总喜欢给我讲道理,就跟他们读过多少书似的。
我感到小茗的声音越来越小,或许是我睡得越来越熟的缘故。
咚咚咚,正当我沉沉睡去时,门像是犯了错误般被人狠狠地瞧着,灵活的小茗一下子跳下床,带动的余震把我从床上弹了起来。小茗的动静很大,虽然只是小小的余震,在我感觉来却像是有人把屋子颠倒过来一般,好在我是身处领导经常光顾的地方,这里的抗震工作做得一定好。
门打开,我看到是二楞,二楞看到我又是一愣,可能他以为我应该出现在童童的房间才对,二楞走进来,看到我穿着裤子,又愣了几下。
“起床吃早饭了,快点,晚了就没饭吃。”二楞看着小茗,又看看我,不只是对谁说着。“你们这里还管饭?多少钱?”我也坐起来,被二楞这么一闹,困意全无。“没和你说话,小茗出来吃饭吧,快点啊,吃晚饭还要上课呢。”二楞说完就重重地关上门,留下我和小茗面面相觑。
“他刚才是不是说上课?”我不解地问。“嗯,每天早晨要上课。”“上什么课?”“数学语文,天文地理,乱七八糟无所不有。”小茗一边穿好外衣一边说,“提高知识水平,才能挣更多的钱,但其实这是表面文章罢了,有大钱的人一般都没知识,不过也难说。小茗很快穿好衣服,简单地整理了一下床单,倒了杯水开始喝。
“谁给你们上课?”“二楞。”“他?他行吗?”“比小看二楞,他可是我们领导,学历最高的呢。”“谁让他党领导的?”“内定的。”“内定?你们这小破地方也内顶啊?”“这你就不懂了吧?越是乱地方,越是破地方,越是要内定领导干部,不然我们就该打起来了。”“内定就不打了?为什么不平真本领上岗?”
“因为大家都没真本领。”小茗喝完水,轻轻拉开门:“我要吃饭去了,你也该上班了吧?你自己出去吧,你认识路的,要不要和童童打个招呼?”“你帮我说一声吧,我得赶紧去上班。”我匆匆穿好衣服,夺门而出。 出了那扇熟悉的大门,是一个陌生的环境,周围朦朦胧胧,晨雾使那熟悉的以前变得仅仅是似曾相识,我不知道在这样的天气,这样的时间,能不能拦到出租车。我匆匆地在街上走着,周围不时飞速而过一辆车,呼啸着从我耳边经过,一时间我竟然有些害怕,下意识的往马路内侧走了走,后来想想,没什么可怕,这些汽车虽然看似速度如飞,实际上不过几十码罢了,撞不到人的。想着想着,一辆出租车,准确的说是一辆黑车停在我面前。这辆车连车身都是黑色的,仿佛怕别人不知道他是非法运营一样。
“哥们,坐车吗?”司机探出头来,我顿时闻到满嘴的酒气。“师傅好兴致,早饭就喝酒啊?”我停下脚步,慢慢说着。“哪儿啊,这是昨晚喝的。上车吧!没事,保证测不出酒精来,大早上起来的没人测。”“不不,我只是随便走走,随便走走。”我赶紧又后退了几步。“切,神经病。”司机发动汽车,一下子就开到了对向车道上,马路中央没有隔离带,只是路中央画了一条一条苍白无力的线,或者说苍黄无力的黄线。好在那车迅速意识到了错误,加上清晨车辆很少,才没有酿成大错。我看到那辆车的左转向灯一闪一闪,随即便右转了,更加庆幸自己刚才没有上车是正确的。当我步行走到自己家的小区门口时,显然上班已经迟到了。
走进小区,周围很安静,几个晨练的大爷大娘正在舞刀弄枪,我赶紧远远地躲开他们,却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慢慢向我靠近,那身影越来越近,感觉却越来越小,走近一看,原来是“狗影”,是玲捣儿的主人溜玲捣儿来了。
由于前几次与玲捣儿的接触,我和它的主人也熟悉了不少,我友好地冲玲捣儿的主人笑笑,她也礼貌地和我打过招呼。我蹲下身又冲玲捣儿笑笑,玲捣冲我汪汪叫了两声,便不再理我。玲捣儿的主人有些尴尬,我摆手示意这没什么。它主人说玲捣儿一向这样的,我说我能理解。
当我和玲捣儿的主人讨论到早餐吃些什么时,不知从哪跑来一只野狗,和玲捣儿嬉戏到了一起,玲捣儿的主人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立刻从对早餐的渴望,变成对那野狗的厌恶,几步走过去,音量足以让远处的晨练武林高手们纷纷退出江湖,不再征战。“哪来的野狗,不许碰我家玲捣儿!”“汪汪!”玲捣儿见有主人撑腰,底气也足了,声音也红亮了起来。
那野狗好像没有听到一般,继续和玲捣儿打闹着。我看那野狗身上脏兮兮的,可见平日的生活并不尽如人意或者可以说是饥寒交迫也不为过,然而这样的狗和玲捣儿对打起来却丝毫不占下风,可见玲捣儿的身体也是金玉其外。
玲捣儿的主人,看不下去,解开拴玲捣儿的绳子,握在手里打向那只野狗,毕竟是以二敌一,那野狗就算是狗中的丐帮帮主此刻也是四爪难敌八手,几下子就窜到了不远处小卖部的房顶上,玲捣儿的主人气得破口大骂:“你上房!你还敢上房!以后你上房一次我打你一次!你给我记住!”野狗几下就跑不见了,留下玲捣儿和它主人继续骂着,骂得我一阵心烦,简单打过招呼,匆匆向单元门口走去。
我走着走着,发现眼前一团黑糊糊的东西骄傲地伫立在道路上,走近一看,是一摊粪便,可能由于时间的关系,已经开始呈青色。我望着这摊粪便,心里琢磨它为什么是青色的,为什么它是如此的与众不同,甚至让我停下脚步来观察它。这摊粪便仿佛是有了生命一般,高昂地仰着它的头,展现着他的不平凡,坚强地在道路的中心,像是要阐述自己观点一般,像是要告诉其他的粪便,粪便也有过上没好生活的权利,它不甘心像其他粪便一样,只配被人踩在脚下。
我不知它能否追求到自己想要的生活,但是我还是下意识地绕开了它,虽然它是青色的,虽然它是那样的孤傲,但它毕竟只是粪便。我绕过它不久,身后传来细细碎碎的脚步声和撕咬声,我回头一看,这青色粪便果然没有走上其它粪便被人踩烂的老路,而是成为了玲捣儿嘴里的食物。玲捣儿的主人追上来时,玲捣儿已经意犹未尽地坐在那里享受了。我想那青涩的粪便固然骄傲,固然与众不同,可它实在是太与众不同了,以至于难逃被玲捣儿吃掉的命运。其它普通的粪便虽被人踩,可是毕竟还活着,虽然活得辛苦,但比起眼前这青色粪便来说,或许它们才是幸福的。玲捣儿吃完青粪,摇摇尾巴,冲我叫了两声。我点燃一支烟,想扔给玲捣儿一只,但玲捣儿毕竟是只狗,它吃了吃饭睡觉拉屎撒尿,怎么会抽烟呢?想想我便收起了烟。玲捣儿不解地看着我,显然我刚才这一套心理活动玲捣儿并没有读懂。玲捣儿的主人几步赶上来,又冲我笑了笑,说了句玲捣儿回家吧。就带着玲捣儿消失在我的视线。
原来玲捣儿是听得懂人话的,玲捣儿只是不会说人话罢了。
我走进楼道,玲捣儿的主人身在电梯里,见我走过去忙伸出手,帮我挡住了正在合上的电梯门,不料那电梯因为设备落后,夹了她手一下,她赶忙把收手收回去,可是电梯门这时却又打开了,看来玲捣儿身边的人随时都处于危险之中啊。
“真对不起,没夹疼你吧”“没事,都赖这电梯门。”“嗯,谢谢你了。”我抱歉地冲她笑笑。“这电梯门太硬了,夹得我还挺疼的。”“这也许就是加疼硬之手吧。”我说。“什么手?”“没什么没什么,你几层?我帮你按。”开电梯的小姑娘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玲捣儿的主人,开口说道:“争个p啊。”说完便迅速按下了两个按钮,留下尴尬的我与玲捣儿主人面面相觑。我不知道夹疼硬之手有没有给玲捣儿的主人带来快感,不过从她的表情上来看,或许她是有点享受的。我下了电梯,玲捣儿的主人冲我说了句慢走,我停住脚步,思考着怎样回答这个寓意颇深的慢走,当我想好时,回头发现电梯门已经关上了,从里面传来几声汪汪,想必是玲捣儿的声音。往往你苦思冥想出一个优美的句子或是独到的见解,换来的只是几声狗叫。走进我的家,一个熟悉到我闭着眼睛都可以正确的找到桌椅,床,甚至从冰箱里分出啤酒喝饮料的位置的地方,我躺在沙发上,无所事事。我想到了上班,但是想想完全没有必要,首先我已经迟到了整整两个小时,我不喜欢两件事,迟到和挨骂。可是迟到了就一定会挨骂。我打电话给经理,准备告诉他我今天不去上班了,电话接通后,我的心情突然紧张到极点,那情绪就想小时候学家长的声音打电话给老师撒谎请假一样,只不过那时老师只是疑惑地问上两句,便不在多言,而长大之后,我们成为了家长,却不能再以家长的口气和单位领导请假,因为你终于长大成为了爸爸,却发现领导们成了爷爷。“喂?”“经理啊,我是小张。”“哦,你有什么事吗?”
经理居然问我有什么事,我一边推算着经理的智商和想法,一边大脑飞速运转着给我自己找一个不上班的理由,思前想后,还是想不出一个合适的,我只好硬着头皮,说自己要帮朋友搬家。但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这不是我第一次撒谎,但这绝对是第一次撒谎撒得如此拙劣,如此前言不搭后语,如此不顺畅,这不再是撒谎,这就像是前列腺病人撒尿一般。
“帮人搬家?帮人搬家就不用上班了?”“经理,是一个很好的朋友,实在人手不够,明天我申请加班,我把今天的补回来行么?”“加班也没不行,加班也不补回来今天的工作。”经理语气很平静。“怎么补不回来?”“因为今天也没什么工作么。”经理吞吞吐吐。“哦。。。”我不知道这个话题如何继续下去,我想问问经理今天的天气,又想问问他最近工作顺利不顺利,然而这些在此时此刻都是那么无助。“小张,不瞒你说,我也没上班。”经理打破宁静,我的紧张由刚刚的“紧”,瞬间变成了“张”,也就是说,没去上班的至少有两个人,一个是我,一个是经理,或许更多,但我并不清楚。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和经理现在是统一战线,我们有敌对关系变成了战友,加大战斗力的同时,敌人同样也变得强大,由经理升级为总经理,这样的以二敌一看起来似乎占了很大的便宜,但是想想一个经理加上一个职员,仍然是打不过总经理的。我此时此刻很激动,因为我推翻了1+1=2,而得到了新的结论1+1<1。“就这样吧,我还有事呢,今天算在你的假期里吧,以后再说。”经理语气急促。“好,您忙您的。”“嗯,我也和老总说我搬家去了。”“哦?用不用我帮您?”“不必了,我是把桌子主卧室搬到次卧室。”“哦,好,经理再见。”“再见。”
挂上电话,我并没有对经理所谓的“搬家”产生兴趣,而是深深地感到不公平:为什么他家有两个卧室,我家只有一个。挂了电话,心情格外的爽,那感觉就像吃了蜜一样甜。窗外的天空也不灰了,鸟儿们又唱起歌了。我无所事事地坐在窗边,看着这一切,我看到远处化工厂几个大烟囱看来已经是老烟民了,呼呼地冒着分不出颜色的烟雾,而化工厂周围,则是一个崭新的小区。我前不久在报纸上看到,那里是拆迁住户们要搬去的地方,当时报纸上的宣传说的是:xx校区,你的新家,梦开始的地方。我想如果搬到那里住,每天拉开窗帘看着窗外的烟雾,那真的像是活在梦中一样,看来报纸也不总是胡说的。
看到这些,我的心情莫名的好了起来,我拉上床来不去看它们,心情依然很好。只要不上班,我都是愉快的。没有事做,人就爱空想。我想到了许许多多的人和事,我想到了皮哥,于是我很自然地就想到了童童。我想给童童打个电话,但我觉得我是因为想到皮哥才想到童童的,所以应该先给皮哥打电话才礼貌,可是我和皮哥除了皮条又没什么好说,但我是知恩图报的,如果没有皮哥的介绍,我现在可能不会认识童童。我想到我和童童之间夹着一个皮哥,心中难免有些厌恶的感觉,我并不是厌恶皮哥这个人,如果他很普通地给我介绍一个女孩子认识,我想我是会很高兴地去接受的,但他偏偏给我介绍了一个小姐,这么说来,我实在厌恶童童。但仔细想想,我喜欢童童甚至多于皮哥,那么我到底是在厌恶什么呢?这到底能赖谁呢,想得多了,思绪难免有些混乱,只是刚刚想过的事情,头脑中很快就是一团乱麻,刚刚才理清思路,刚刚才想起皮哥,刚刚才想起这一切,很快就不记得了,这都tm赖刚刚。“叮铃铃~”随着手机铃声的响起,我拿起手机,心想这次不能怪我,不是我不给皮哥打电话,而是童童先来电话了。
“喂,是我。”我故作深沉。“今天早上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就回去了啊,我还找你来着呢。”童童声音依旧很调皮。“是吗?你找我了?你怎么找的?”我依旧故作深沉。“没怎么找,就是问问小茗你在哪,小茗说你回家了。”“嗯,我在家呢,本来要上班的,可是请假了。”“哦,为什么不上班?”“不想上啊。”“你怎么能不去上班呢?你有那么好的工作应该珍惜啊。”我一下子懵了,后来我想到童童的工作,相比起来我的工作看似很好,实则不然:首先,童童是每天躺在床上上班,我是坐在一个十分不舒服的转椅上;童童爽了可以大叫,不爽了也可以大叫,我爽了只能微笑,不爽也要微笑;童童可以不穿衣服上班,我却要穿得正正经经,规规矩矩,有什么活动还要西服革履;童童无聊了可以玩电脑,我无聊了只能玩电话,虽然我也有电脑,但是无聊的时候领导也无聊,领导无聊了就喜欢到你身边乱逛。
“喂?你怎么不说话?我教育你呢,你还不虚心。”“你凭什么教育我?”我提高音量。“你做错了我就要指出啊。”“我没错,我只是今天不想去工作而已。”“你这人怎么这样?说你两句还不愿意啦?”“用不着你来说我。”我再次提高音量。“你急什么吗,我可是女孩子,又跟女孩子这么吼的么。”童童声音明显小了。“女的怎么了,现在男女平等,女的你还女出优越感了?这又不是在那个论坛上。”我没好气地说。“哪个论坛?”童童不解地问,忘记了我刚才对她语气上的压迫。我有些心软,觉得童童说得对,毕竟是个女孩子,还是要照顾点的:“没什么,你在干什么呢?”“我想去午饭啊,你吃了么?”“还没吃。”“一起吃吧?”“好吧。”“我一夜没睡觉,我先睡一觉吧,别吃午饭了,吃晚饭吧。”“你够厉害的啊,一夜?”那边传来童童惊讶的声音。“我不厉害我不厉害,是你那朋友厉害,说了一夜的话。”“呵呵呵,小茗就是爱说话,性格特别好。”童童显然以为我在夸她交友有方。“好好好,性格好啊,我都困了她依然在性格好着。”“呵呵呵呵。”女孩天真的笑声或许不能抚平一颗受伤的心,但绝对能让一个快睡着的人再次清醒起来。“你傻笑什么。”“没什么,你睡觉吧,我玩一点叫你起床好么?”“那好吧,你晚一点大。”“行,你晚上不许不来哟,你要是迟到,信不信。。。”“我信了我信了,你别砍我。那我先挂了啊。”“嗯,拜拜。”
挂上电话,我顿时又有了睡意,我拿过枕头,随便抓过一个被子,刚躺下,楼上装修队准时开工,咚咚地敲个不停,还传来电钻的声音,甚至叫骂的声音。我想也许是谁不小心把钉子钉到了手上,我想上楼去告诉他们小点声,别人在午休,可是想起玲捣儿主人的那句:上房一次打你一次!我还是找个耳塞好了。
一觉醒来发现手机屏幕上显示有10个未接来电,其中童童7个,皮哥1个,经理1个,未知号码1个。直觉告诉我应该先给童童回,但是现实却指引着我的手指拨出了经理的电话。
“喂?经理您有什么事?”我尽量不让经理听出自己带有倦意的声音,努力让自己完全清醒过来。”“哦,没什么事,打错了。”经理打了个哈欠。闲聊了几句,我等经理挂上电话,随即又找出那个未知号码。人对于未知的事物总是充满了好奇,我也不例外,我拨打过去,那边居然很快就接通了。
“童童到处找你呢!你why不接电话?”如此流利的英语,除了小茗我想不出其他人。“哦,是是,我睡过头了,童童告诉我你电话的?”“对啊。”“童童打电话我都没接,你打我就能接?况且我刚才在睡觉。”“嗨,我这不是想着,童童找你找不到,我一下子就找到了,那我不是高了许多。”“你已经很高了,我会给童童回电话的,先挂了啊。”“哎哎,别挂啊,聊会天啊。”小茗笑了笑。我果断地挂上电脑,心想应该换个号码了,这个号码既然被小茗知道,那么我电话每天玲响的次数就会和我呼吸的频率一样。我给童童打回去,可是她却没接,我想她也许是在生气,不,我肯定她一定是在生气。我现在要做的只是等她消气后,一定会给我打回来了,既然这样,先问问皮哥有什么事比较好。“小张你再哪里呢?”皮哥的声音依旧充满了淫靡之气。“在家呆着。”“一会有事吗?”“应该有事。”“杰子回来了,请咱们吃饭,一起去吧?”“我一会有事啊,见一个朋友。”“别闹了,杰子在帝国王府景丽大酒楼订了一桌。”“哦,好的,10分钟以后到。”“你别急啊,杰子还没到呢,过半个小时再去吧。”“好的皮哥,一会见。”“回见。”那个酒店我听说过,也仅仅是听说过,却从未见过,更不要说去哪里吃饭了。此时我又想起童童,无奈童童所处的环境不是帝国王府景丽大技院,不然我还真要在这两者之间抉择很久。童童现在一定还在生气,我决定吃完饭再打电话和她好好说说。
我打了一辆出租车,轻描淡写地说出那个地名,就好像我经常去一样。“那是哪啊?我不认识。”司机回过头来说。“你怎么能不认识帝国王府景丽大酒楼呢?每个司机都认识帝国王府景丽大酒楼啊,你们应该经常拉客人去帝国王府景丽大酒楼啊?怎么会不认识?”我有些生气,生气一个出租司机没有熟悉自己的工作却提前上岗了,这样是很不对的,会给别人带来很多的麻烦。“我真不认识,我没开多久出租车,要不你换辆车吧?”“你不认识是你的事,我为什要因为你的失职而劳累自己?”那司机干脆转过身,抄起一根铁棍:“你那那么多废话!给我滚蛋!”“别生气,我下车我下车。”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进很快又找到一辆出租车,这次是个老司机,我刚说到帝国王三个字他就打断了我的话:“是帝国王吧?”“对对,是王八是王八。”“哦,50,先给钱。”“怎么先给钱的?”“因为计价器坏了,到了地方你一定要跟我讨价还价,讨着讨着我就急了,我一急就抄出一根棍子打你,接下来你就会投诉我,我就要赔偿你医药费,不过我下手轻,你简单检查检查就没事了,顶多赔你个挂号费,也就是50块钱,所以你现在把挂号费出了不是很合情合理么?”我想了想确实合情合理,就把钱给他了。司机接过钱,冲我一笑:“其实我没有棍子,我就是吓唬吓唬你罢了。”“你这人怎么这样?把钱还给我!”司机冲我笑笑,抄出一打发票:“叫什么叫!再叫我给只你一张5块钱的发票!”我说:“你够狠,我不叫了,快开车吧。”
“师傅,你比起刚才的一位出租司机可要文明多了。”我由衷地赞叹道。“刚才的?怎么回事?”“我刚才遇到一位师傅,不认识地方不说,我让他找地方,还要拿根棍子打我。”“啧啧,这也太暴力了,要用脑子,脑子。”司机说完指了指自己的头,“你看看我,就不动粗,君子动口不动手嘛。”我心想这位师傅拿发票要挟我,比起前面那一位其实要很多了:被打一顿顶多是损失点医药费,要是发票开少了,报销的时候我可损失大了。
“哎,我跟你说,他那种人就是流氓作风,流氓司机一个。”师傅补充了一句。“我看您也好不了哪去,俩流氓。”我声音尽管很小,可惜还是被他听到了,毕竟车里的距离还不足以让声音传播得慢下来,而且我也后悔一上车没有打开收音机,不然此时我们一定置身于想买就能买的音乐声中,而不是这种紧张的僵持气氛。“你这小子怎么这么说话?我好心好意挣你的钱,你还说我是流氓?你信不信我不给你发票了。”司机师傅显然很生气。我扫了一眼服务监督卡,微微一笑:“途翔公司的马师傅是吧,嗯嗯。”“我告诉你,你还别威胁我,你投诉我我也不怕,你再闹我就真不给你打发票,看你怎么么办。”“别别,师傅我没威胁您,我开玩笑的么,何况您不给发票这招儿也太没新意了,好几年前就有出租司机这么干了。”“那怎么着?我就是喜欢学别人,你管得着吗?”马师傅对我怒目而视,我赶紧转过头不去看他。我这一转头,发现一座富丽堂皇的大型建筑忽然出现在车窗外,我又看了看停在四周的车,大部分是奥迪a6,我知道是目的地到了。
我接过一张50元的发票,就像接过一张彩票一样激动,我小心翼翼地把它放进钱包,迅速下车关上车门,但那出租车比我还要迅速,一眨眼就不见了车影。啊,帝国王府景丽大酒楼!你就在我的眼前了。我看着这座雄伟的建筑,是那样的金碧辉煌,仿佛这座城市全都是它的灯光所点亮,我的人生也不列外。我快步走到酒楼的旋转门前,发现这旋转门竟然是自动的,神奇的是,它还会根据人体的胖瘦来调整旋转速度,我看到几个大腹便便的人站在旋转门处回头交谈着,那门几乎是停止了,看来这也是为领导们方便的人性化设计。我看到一个领导一边拍着肚子表示自己饱了,一边和面前弯着腰的年轻人握手致意,领导伸出右手,不料那年轻人却伸出左手,看来年轻人是左撇子。此刻他十分紧张,而我们的领导确实那样的豁达和有风度,不慌不忙地收起右手,把刚刚从牙齿上摘下一颗韭菜的左手身向前方。我想那或许不是韭菜,因为这种高档餐厅怎么会有韭菜,韭菜在这里只能是用来当装饰品使用的,应该是其他什么稀有菜品。年轻人看到领导油腻的手,仿佛那油翻出的光亮,照亮了年轻人的前途,赶忙两只手一把将那只温暖的大手紧紧攥住,握个不停,我在一旁拍手称快,心想自己就没有如此勇气和那份执着。目送领导上了车,我掏出手机告诉皮哥我已经到了,皮哥说自己已经在包厢了,让我直接上来。我听到皮哥那边传出:“首先请看内容提要。。。”问他在看什么,皮哥说在看新闻联播。我说那有什么好看的,皮哥说电视只有一个台,还没有遥控器,说来这里的人都爱看新闻联播。我一下子想到刚才的领导居然没有看完新闻联播就提前退场,一定不是好领导
“皮哥你在哪个包厢?”“做电梯,到顶层,B房间赶紧的。”“顶层是几层?”“你进来就知道了,快点啊。”“好的。”
我走进电梯,发现如此气派的地方居然没有开电梯的小姐,还不如我的小区好。我在电梯按钮中搜索着,很快就发现了顶层,因为最上面的按钮上面写了顶层两个字。电梯很快,我走出去一看,瞬间就儍B了,门口站着一排迎宾小姐,都长得很好看,我知道小姐们的尽头就是B房间了,小姐们见到我,并不惊讶,而是鞠了一躬,然后其中一个走上前来,微笑着对我说:“是张先生么?”“是的,我要去B房间,有一位包先生已经在那里了。”“先生是来找B的吧?跟我来吧,我带您去。”服务小姐的声音依然很甜美。我跟着她走,穿过那一排排大腿我就能看到B了,心中不免一阵激动。服务员带我到房门口:“张先生,到了,这里就是B房间了。”说完便微微一笑,原路返回。我推开房间的门,发现门居然都是自动的,我的手刚一放上去自己就开了,像是在等着我光临一样。包哥坐在里面一张足以躺下3个人的大沙发上,盯着电视发呆。见我走过去,包哥连忙站起身,一把把我拉了过去:“你小子可来了,哎哟我无聊坏了,这新闻联播也太长了。”“辛苦你了包哥,我来了就没那么无聊了吧。”“那当然!你来得太及时了,快快,过来陪我看新闻联播。”
随着那句“谢谢您的收看,再见。”我和包哥都长长地舒2702楼
果盘很快端了上来,是一个精心雕琢的西瓜皮,那个西瓜皮居然被雕成了一只展翅的雄鹰,栩栩如生,仿佛就要冲破天际,展翅翱翔,艺术气息十分浓厚。还有,雄鹰的翅膀上放着几瓣橙子,那是给我们准备的。我伸手要拿,包哥一把打开我的手:“没规矩,你看那不是有叉子嘛,用叉子,真是的。。”“不要紧,不要紧,都是兄弟什么叉不叉的,来,小张吃个大个儿的。”皮哥说完给我拿了一瓣最大的橙子,我受宠若惊的结果,小心翼翼地放入嘴里。“怎么样?这可是新摘下来的,我特意吩咐厨师从最好的橙子园地给我们弄来的。”杰子洋洋得意地说着。听到杰子这么一说,我更不敢小视这瓣橙子,以至于我被它呛着了,我咳嗽了几下,吐出一口痰,发现那痰竟然是橘黄色的,黄得就像是橙子掉色了一般。我想了想,这么高档的酒店怎么会给客人吃染色的橙子,一定是我眼花了,或者灯光的原因。
包哥一连吃了好记瓣,眼看那只雄鹰就要拜托了橙子的束缚,谁曾想包哥和皮哥纷纷把看上去比先前颜色浅了一些的橙子皮扔到了雄鹰翅膀上,我仿佛看到那雄鹰刚才还斗志昂扬,此刻只得乖乖摆好姿势,任由我们在其身上造次。
杰子擦了擦嘴,我看到那餐巾也变成了橘黄色,但杰子显然没有看到,而是乐呵呵地看着雄鹰:“你别看这老鹰美丽又坚强,还不是输给我们中国的橙子嘛,哈哈。”
我感觉那老鹰此时眼中一定写满了无奈,它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居然回被几只染了色的橙子皮欺负,它眼神中一定是充满了失望,如果它有眼睛的话。了一口气。“包哥,想不到你还挺关心郑智。”“哪啊,我是等着看完这个看看天气预报,看看下雨不下,明天钓鱼去。对了,你来不来?”“好啊,去哪钓。”“当然是钓鱼场了,我们哥们几个新发现一地方,就在潮水湾那边。”“潮水湾那边?那边那个钓鱼场我知道,挺不错的。”“是不错,鱼又多又傻,就是远点,不算咱们市了。”“潮水湾属于咱门市吧?”我疑惑道。“我觉得不属于,哎呀争论这个干嘛,来来来,吃菜吃菜,你看有几个凉菜都上来了。”
关于钓鱼场的争论很快就被几盘可口的凉菜所终止,虽然杰子还没来,但是我们先吃点小菜不能说是不礼貌,况且如今的杰子财大气粗,想必也是不会计较的。
“哎,你尝尝这宫廷酱牛肉,绝度好。”皮哥把转盘转到我面前。我夹起一块,确实不错,于是多夹了几块。“哎,别光顾着吃啊,给杰子留几块。”皮哥义正词严地夹起一块。“包哥,我还是觉得潮水湾算咱们市里。”“你管他呢。”皮哥咽下牛肉,“咱今天就喝酒吃肉,管它钓鱼场属于哪呢。”“是。。是。。是谁在要喝酒吃肉啊,真。。真。。真不客气啊。”一个洪亮但断断续续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霍霍霍霍霍霍霍霍。。。”杰子唱着那首熟悉的歌,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哟!杰子,好久不见,你这霍元甲唱的越来越有力了!”包哥赶忙迎上去,亲切地拉住杰子的手。“火火火火火。。。火车叨位去。什么霍元甲,我就是有点口齿不清而已。”杰子坚持唱完那句歌词,和包哥说。谈吐间嬉笑怒骂,俨然大家之范。“杰子哥,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吗?”我也站起身来,握住杰子的手,杰子的双手被我和包哥双双握着,我们就差上去亲他的手背了。
“小张嘛,记得记得,怎么不记得?一起嫖过就都是自家兄弟,哎?跟我客气干嘛,吃菜吃菜啊。”我们看了看桌上的凉菜已经吃得差不多,肚子也有些饿了,便纷纷就座,三个人仅仅占了这大圆桌的7分之一都不到,而且还是紧紧挨着,亲如兄弟。包哥触景生情,四十五度抬起头,看着天花板,努力不让自己的鼻涕流出来:天气太冷了,这包厢的暖气似乎不怎么好。“服务员,来一下。”杰子只用一个手指,便叫来了以为女服务员,我羡慕不已,因为我知道,杰子的手指不仅能叫女服务员,还能让女服务员叫。“可以上果盘了。”杰子点点头。“好的,马上来。”女服务员也点点头。我和包哥对视了一下,摇摇头,随即也点点头。
当最后一个橙子皮放在雄鹰的翅膀上时,我看到那只老鹰此刻看起来十分滑稽,左右两个翅膀上挂满了橙子皮,老鹰却无可奈何,空有利爪却无法触及到自己的后背,它或许想要飞起来翻个身把橙子皮抖落,无奈那些橙子皮仿佛有千斤重,压得它喘息都十分困难,更不要说飞行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喜爱联想,什么雄鹰,什么翱翔,其实它不过是个西瓜皮罢了,和橙子皮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属于一种食物:都只是表面现象。
“怎。。怎。。怎么样?吃饱了吗?”杰子一边剔牙一边打着饱嗝。显然我和包哥都没有吃饱,我不知道杰子此次请客的目的是什么,为何在如此高档的地方只给我们吃了些凉菜和水果,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低调?
“吃的,挺饱。”包哥笑笑。“我也是。”我看了看包哥使给我的颜色,赶忙回答。“既然都吃饱了,那我可就买单了啊。”“好。”我和包哥异口同声。
“服。。。服务员,结账,给。。给我们来电饭后甜点。”杰子打了个响指,很可惜没有响,但是服务员却看到了他的动作,面无表情地离开包间,很快又回来了。
“您的消费一共是1000元。”“1000?怎么这么多啊!不就是吃点水果什么的吗?”杰子怒目圆睁,我和包哥也觉得1000确实离谱。“价格都是定好的,不信您可以看菜单对照。”“我知道是定好的,可是再怎么说,1000也太多了吧?上次请客在你们这吃了一样的东西,才250。”“物价提升了嘛,我们也要做些调整的,你是刷卡还是现金?”“妈的,哪个sb定的1000元,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嘛。刷卡吧。”说完杰子掏出一张公交卡,看了看不对,又放回去,掏出一张信用卡。信用卡交给了服务员,她转身离去,期间一点表情都没有,和我们刚进来时的欣喜判若两人。
尴尬的气氛停留了一阵子,包哥率先开口:“杰子最近忙什么呢?”我对此也很有兴趣,便投去期待的目光,可是我的目光却对上了杰子光头的反光,弄得我一阵炫目。
“没忙什么,瞎忙。”杰子依旧低着头。“哦?不卖盗版盘了嘛?”“早就不了,现在不卖了。”“哦,呵呵。”
现在人们比起用句号,更喜欢把呵呵二字放在句子的末尾,用来结束谈话。可能这两个字比起句号来亲切一些。杰子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抬起头:“我们快走吧。”“走?信用卡还没换回来。。。”“甭管它了!”杰子打断我的话,“没关系的,那张卡让服务员拿去随便刷好了。”我再一次被杰子的魄力所折服,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富人,把信用卡当小费用。
我们一行人下了电梯,杰子主动上来和我们拥抱。“下次见,有机会再聊。”“怎么这就撤。。。”包哥的话说到一半,杰子上来给了他一个更狠的拥抱,包哥向后退了几步,呆呆地看着杰子。“我得赶紧走了,现。。现在严。”杰子吞吞吐吐地说。“什么严?”我不解地问。“哦,没什么没什么,我是说现在严冬腊月的,我怕着凉。”杰子再一次低下头,比路灯还要晃眼的光头又一次让我差点睁不开眼。此时此刻我想到了那首老迪曲:路灯下的小姑娘。那首歌曾经风靡一时,男女老少都会哼唱几段,然而今天这首歌有了新的结尾:亲爱的小姑娘,请你不要不要哭泣,你的杰子哥哥,将会带你带你回去,哦,不要不要哭泣,哦,带你带你回去。。。杰子看了看路边,又看了看我,欲言又止:“小。。。小张。”“怎么了?”“你见过童童了嘛?”“见到了,怎么?”杰子突然提起童童,令我本已消散的负罪感再一次涌上心头,不知道童童现在是否已经睡着,是否还在等我。“她好不好?”杰子眼中闪出亮光,表情有些着急。我想应该是路灯下的小姑娘不愿意跟杰子回去,杰子烦了。“她挺好的。”我说,“就是长得有点瘦。”这是我所理解的“好不好。”“不是,我是说她过得好不好。”“啊,你是问这个啊,过得挺好。”“那就好,我知道她有点瘦,我不要求自己心爱的人十全十美,只要她平安就好。”杰子说完这句话,几步就跑到马路的对面,冲我们挥了挥手,消失在夜色。留下满脸疑惑的我还有肚子在叫的包哥。
那是我最后一次看见杰子,后来也只是偶尔听包哥提起罢了。
“我们快走吧小张,一会人家服务员该追出来了。”“追什么?”“我说你是真笨还是装笨?”包哥生气地说,“那卡八成是作废了过期了或者根本就是张ip电话卡,一会人家发现了,肯定要追出来。”“可杰子哥让她去随便刷。。。”“刷不出钱当然随便刷了!哎哟,我说你啊,看不出杰子现在多落魄么?我估计打车到这家酒店的钱是他最后一点积蓄了,跟我们这硬撑呢,刚才我就没揭穿他,杰子也不容易,给他留点面子吧。”“我看杰子哥不是打车来的,他不是有公交卡么。”“哦,你分析得对。”“也不见得,我也没钱,但是我从来没做过公交。”我补充说道,“从没挤上去过。”
“哎!就是他们俩,那个年轻人和那个胖子!别跑!”我们透过酒店的玻璃窗,看到刚才那位把卡拿去随便刷的服务员正和保安模样的几个人说着什么。包哥大惊失色,拉着我的胳臂说:“年轻人,胖子,那一定是咱俩了?”“别慌包哥,年轻人和胖子多了,满大街都是,咱们别跑,先镇定,万一不是咱俩岂不是此地无银?”“你说得对,我们看看情况再说。”
“就是那个胖子!现抓那个黄衣服的胖子!胖子跑得慢!”服务员的声音再次传来,我看了看包哥身上那件黄衣服,又看了看大街上没有别的胖子穿黄衣服,这下不跑不行了。“怎么办?还真是咱俩。”包哥依旧抓着我的胳臂。“没办法了,保安往这边走了,咱们跑吧。”“要不我把黄衣服脱了,里面还有一件毛衣。”“没用的,你又不是松岛枫,穿不穿衣服大家都认得你的,跑吧。”说完我一把拉起包哥的手,飞快地跑着。包哥一边跑一边回头冲着追上来的保安大喊:“谁说胖子跑得慢?谁说胖子跑得慢!”我们刚跑了50米,就被路边摆摊的拦住了,小商小贩们一看到我们身后有两个穿制服的人,吓得赶紧抄起各自的商品也加入了长跑队伍,一时见整个大街上煞是壮观,我和包哥在前面领跑,后面跟着一大群小商小贩,最后面是那两个保安。其中一个保安大喊:“没追你们,你们别跑!你们停下啊。”小贩们听到后跑得更快了,到后来我和包哥已经不用跑,而是被人流往前推,看来群众的力量还是很大的,想前进还是得靠人民推一把。
跑着跑着,我渐渐体力不支,身边的包哥也好不了哪去,渐渐地我们跑到了那群小贩的中间,其中一个看了我们一眼:“你们快点跑,被抓住可不是闹着玩呢,一年白干了。”“我是想快啊,可。。可是这。。这体力跟不上啊。”“一看就是老看那些不健康的东西,年纪轻轻地,身体还不让我。”那个小贩喘了口气接着说,“不过幸亏有你们,我的盘才能卖得出去啊。”说完就提速跑到前面去了,我望着那小贩的背影,空有一肚子气,无奈愤怒不能转化为速度,我和包哥渐渐被甩在了后面,紧随其后的是那两名保安,可是这时他们的速度也慢了下来,其中一个对另一个说:“大哥,咱们别追了。”“为什么?”“上次来个了个局长,也不过是两三辆汽车,这两个人前面有那么多人开道,应该不是一般人呐。”“你说得对啊,可是不追回去怎么交代,毕竟是1000块钱呢。”“这样吧,咱俩故意放走他们,就说没追上。”“好主意。”
我听到这几句对话,拉住身边的包哥,停下脚步,大口喘着气,后面两个保安追了上来,拍拍我们的肩膀。“我。。。我。。。我没钱,你。。。你***追了好不。。好不好。。”包哥喘着粗气,上一次见他喘粗气还是在一个夜总会的包房里。“我们不打算追了,费力不讨好,1000块钱我们一分都拿不着,这样吧,我把你们放走好了。”“真的?真不追了?”包哥忽然不喘了。“你们这样,继续跑几步,前面左右各有两个岔路口,你们往左拐,我们一直追,这样就不像是我们放走了你,而是你们太狡猾,懂不懂?”“懂了懂了。我们走吧包哥。”我点点头。“为什么不往右拐?”包哥问。“右边危险,别废话了,赶紧,预备,跑!”其中一个保安说。 “这管用吗?”“很管用,好多影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把人追丢的么,放心吧。”另外一个保安说。
跑着跑着,果然发现了保安说得两条岔路,我们记得保安说过不要右转,于是我果断向左边跑去。
“小张,我们分头跑吧,那样目标比较分散。”包哥说。
“为什么?刚才保安不是说了右边危险么,我们还是听他的比较好。”
“哎呀,他就那么一说,我看左右没什么分别嘛,就这么定了,一会我们手机联系。”包哥说完就右转了,我看着他的背影,没有过多犹豫,沿着左边的岔路口一直跑,肯快就到了另一条街道。我认为安全了,背后却传来包哥的声音。
“小张!小张!等等我啊,等等我。”我回头一看,包哥满头大汗地跑来,我忙拉住他,等他的呼吸平稳了,我才问他发生了什么。
“看来是我错了,真应该听保安的话啊。”
“怎么了?右边怎么了?”
“嗨,别提了,怪不得不让我们右转,右转我遇到好几条疯狗,追着咬我,幸亏我爆发力强,才没被咬到。不过吓得够呛。”
“包哥你先缓缓,我们歇一会再走吧。”
“不用不用,赶紧打车回去吧,不然疯狗追上来我现在可跑不动了。”
“也是,那我们打一辆车吧,先送你回去,我再回家。”我说。
“好,就这么办。”
“算了,我还是自己打车走吧,你回家吧。”
“没关系包哥,不麻烦的。”
“不不,我还有事,你先回家吧。”
“哦?”
“算了我也不瞒着你了,今晚出来又是被人追又是被狗追的,我得去嫖一炮,压压惊啊。”包哥看了看表,“就这样吧,明天钓鱼去再电话联系。”
每当一个人想要去一些不良场合时,出租车就会像被那个人吸引了一般,不由自主地往他身边靠。包哥很快就拦到了一辆出租车,或者说是出租车拦住了他。
望着出租车欢快的背影,我这次才想起童童,难道说是包哥提出要去嫖昌我才想到童童?我想不是,可是刚才这么长时间,我竟然都没有想给童童打电话,看来我潜意识里并不在乎童童,或者是刚才的条件不允许我去向任何事,刚才后面又是保安又是疯狗,让我无法去想任何事情,正想着快跑。看来不是我不在意童童,是grd保安逼得太紧啊。
想到这里,我又释然了。我拿出手机,给童童拨了一个电话,电话很快就通了,尽管我努力地寻找一个借口,可是童童的声音总是不允许我去寻找。
“喂?”
“童童,很抱歉我忘了。。。”
“你在哪?你吃饭了吗?你在家吗?我去给你做饭吧。”
“我应该算是吃了。”我一时间竟然说不出别的。
“哦,那就算了。”
“可我还没吃饱。”
“你在哪呢?”我问道。“我在你家楼下,给你打电话你也没接,我想你可能还在睡觉,就去你家找你,可是才想起来根本没有钥匙,就在楼下等你。”“一直在等我?没干点别的?”“嗯,好无聊的。哦对了,一只狗倒是过来和我玩了一会,我逗了逗它,可它不叫,我把手给它舔它才叫,可有意思呢!你回来我指给你看。”
我想那一定是玲捣儿,但童童等了我这么久,却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反而有说有笑地给我讲她和玲捣儿的故事。想到这里我不免对玲捣儿心存感激,要不是它看到童童就主动过去伸舌头,我想现在童童一定是又冷又无聊,加上我对她的不理睬,或许连话都懒得和我说。玲捣儿给童童在严寒中送去了了温暖。我想我怎么也不能比玲捣儿做得少,玲捣儿以身作则,我怎么好意思对童童不好。
“我知道那只狗,那可是我们小区的狗王,其它狗见了它都上房”
“是吗,那挺厉害的嘛,你快回来吧,我好饿呢。”
“我马上就到家了,你先去小卖部里等我吧,那里暖一些。”
“算了,既然你快回来了,我就在门口等你好了,在小卖部里不买东西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没关系,那个小卖部一年也卖不出两件东西,店主已经习惯了。”
“哎呀,我没有钱了嘛,我是打车来找你的,没想到车费太贵了,我现在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我回去带你吃饭吧,你想吃什么?”
“我给你做饭吧?”
“不用了,我家没有调味品,连盐都没有。”
“哦,你家有肥皂没有?”
“有啊,这有什么关系?”
“我看电视上说,肥皂里用的工业盐都被做成食盐来卖了,所以我想可以代替一下。”
“哦,是吗,算了,我今天跑累了,身体虚弱,要是平时工业酒精都没问题。”
“你跑步去了?”
“嗯。”
“为什么啊,不要乱跑,很危险的。”
“没事,只是跑步,不是san步,不危险的。”
“好吧。那我想吃肯德基。”童童笑了笑,我觉得很好听。
我匆匆赶到家门口,发现童童正站在楼道前,穿了一件毛绒绒的帽衫,帽子罩在头上,下身是一条宽松肥大的裤子,两手放在口袋里,嚼着口香糖,大大的眼睛看着我,一边嚼一边冲我笑。
这么可爱的女孩,要不是小姐该多好。我心想。
“啊,哥你来了。”童童把手从口袋里拿出去,小跑着扑了上来,给了我一个不只是拥抱还是袭击的正面接触,我的手不知道放哪好,只好双手背后,这让我想起了小学时的痛苦回忆:上课一定要手背后,不然老是就要批评。且不说这是否对孩子体系的发展有害,遇到理解能力和应变能力比较弱的学生(比如我),经常是手背后坐得直直的整整一节课,依然被老师批评:因为那节课考试。
我不由得后退了几步,童童也放开了我,依旧笑眯眯的。
“我饿了。”童童揉着肚子说。
“走,我们去吃饭,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肯德基。”童童不揉肚子,开始玩头发。
“有什么好吃的,而且听说那里的鸡都好几个翅膀,好几条腿。”
“瞎说呢。”童童瞪大眼睛表示不信,“那么多条腿还能被抓住啊?”
“腿多没用,跑得快也没用,好多鸡都是跑啊跑最后自己跑到油锅里了。”
“切,净瞎说。”
“真的,那里的鸡真那样。”
“你才鸡呢!”童童似乎是生气了,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出言不慎,赶忙给她赔礼道歉,并且答应请她吃肯德基。
“我们走吧,我家附近就有一家,我带你去。”我轻轻地说。
“你先走,我走你后面。”童童抓住了我的衣服。
“怎么嘛,又没人看到。”
“没怎么,我习惯在后面。”童童低声说道。当我正在琢磨这是一种怎样的新潮姿势时,童童急忙补充:“我是说,我习惯走路走在后面,别瞎想你。”
“哦,我没瞎想啊。”
“哼,谁知道呢。”
一路无话,我的意思是我一直在寻找话题,可是每次刚要开口,就得回头,刚才和包哥一直被人追,我们俩一直回头看,脖子疼,于是每次想到什么我就懒得说了。我不说话,童童也不说,我们就这么很有默契地走到肯德基。
“您好,您要点什么。”每次当我听到快餐店的服务员问这句话时,我就感到一阵可笑,还能要点什么?我想要一个避孕套,可他们有卖么?但是想想或许他们真的会弄来一个:把一次性手套剪下一个指头扔给我,还会问我要不要番茄酱润滑用。
点好餐,我看着童童吃,童童瞬间就干掉三个辣鸡翅,剩下一个可能是她有些不好意思,拿过问我吃不吃,我说不吃,这四个鸡翅可能是一只鸡身上的,你就让它们团聚吧。
童童瞪了我一眼,但依然把那只鸡翅吃掉了,吃完鸡翅又开始吃汉堡,然后又是鸡块,总之是全鸡宴,我以前听说过黑吃黑,但是今天见到了鸡吃鸡。我忽然觉得我这种想法很龌龊,也很对不起童童,但这毕竟是事实。
女孩,只要她接了第一个客人,哪怕这一辈子只接过这么一个客人,别人就会认为她是鸡了,而那些明星模特,纵然有过千万次的爱的交融,她们依然是纯洁的,她们可以坦然得面对媒体,面对大众,轻轻吐出那几个字:这是为了艺术。
“呜。。。今天。。呜。。有一个老头点我。。。呜。。我没答应。。。他好猥琐。”童童吐字不清地说着。
“哦,然后呢。”
“没然后了,估计会去要挨骂了,我们这行不能选择客人,只能客人选择你。”
“怎么这样么,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啊。”
“有的,我们也有选择:戴套或不戴套。”童童咽了那口饭,“你说这多烦人啊,是吧?”
我没有答话,我无法继续这个话题,毕竟是我的工作范围和能力范围之外,说下去也没什么实质性地帮助。
“问你话呢啊。”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顺其自然吧。”
“这是什么话,一点都不关心我呢。”童童放下手里的汉堡,不吃了。
“不不,我没有发言权么,你继续吃,继续吃。”
“平时你话挺多的啊,一提起这些事你就不说话了,我不吃了,我生气了。”
“别这样,好好吃。我话多是因为我有说话的能力,可我没有说话的权利啊。”我看着童童吃剩一半的汉堡,忽然觉得它很像童童,只是失去了一部分,哪怕是小小的一层,便没有人想要再去碰它了。
“我吃饱了,咱们走吧。”童童站起来说。
“好吧。”
我和童童原路返回,途中经过一个小超市,童童驻足不前,我问她怎么了,她只是笑笑。
“你想买东西么?”
“没什么想买的,走吧。”
“没事,想买什么,进去看看吧。”
“没什么的,就是有点想吃西红柿了,那种小小的。”
“哦,那去买么。。。等等,不能买!”我拉住了童童的手。
“怎么了?干嘛突然这么大声说话。”
“你说的小西红柿,是不是那种樱桃西红柿?”
“是啊?怎么了?”
“现在底志鈤货呢,“樱”这么带有鈤本色彩的字眼,这不是往枪口上撞么。”我严肃地教育她。
“那,那吃那种大的总好了吧?”童童不解地看着我,“大的就叫西红柿,没有别名的。”
“也不可以,它的亲戚带有鈤本色彩,它的身份背景也就不纯净了,以后我们不吃西红柿了,包括柿子,柿子椒等等,都要少吃。”
“哦,那好吧,可是我真的想吃呢。”童童乍一看被我说服了,但对不起,我的说法似乎不能让她信服,看来暴力取证还是不好用啊。
“回家睡觉吧,睡着了就不饿了。”我紧紧拉着童童的手,硬是把她从小西红柿的幻想中拽了出来,这样似乎很残忍,但也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
走到家门口,我长舒了一口气。
“刚才真是有惊无险啊。”我说。
“怎么?”
“要是你买了樱桃西红柿,说不定就会有一些青年上来扒你衣服了。”还好我制止了你。
“为什么要扒衣服?”
“这你都不懂?这是一种新兴的底志方式,扒掉那层虚伪的包装,让你的肉体真正接触到空气,从而净化你的心灵,不再买鈤货。”
“别说了,真龌龊。”童童低下头,脸有些红。
“但其实我在许多鈤本动作片中经常看到一些男青年当街扒女青年衣服的画面,现在的青年们这么做,不知是底志还是效仿,这反而和鈤本青年一样了么。”我对童童说。
“我们不要说这个了,快上楼吧,你一说扒衣服,我都冷了。”童童说。
“好,上楼。”我说。
开电梯的小姑娘依然一脸疲倦,她每天都好像睡不饱似的,无精打采地拿着一根棍子,捅那些按钮。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小姑娘曾是我们这边小学的年轻女教师,那根棍子是她的教鞭,一次校长找她单独谈话,之后她便来这里看电梯了。我想应该是校长和她一起谈工作,谈得不过瘾,不深入,于是校长干脆趴在她身上谈,她显然是不愿意的,她让校长下去,校长不下去。一气之下就辞去了教室一职,拿着自己的教鞭开电梯来了,目的就是为了能看到校长天天下去,可惜校长不住在这小区,自然不会乘坐这部电梯,一开始她很失望,不过每天能看到玲捣儿下去,也许给了她一丝安慰。
后来我问她校长是不是姓高,她说不是,问我为什么这么问,我说那样的校长应该姓高才对,她说我有神经病。
结束了关于电梯小姐姐的回忆和猜想,我和童童也到我家了,我打开门,童童一蹦一跳地进去,四处好奇地看着,我拖着疲惫的身体一头栽在沙发上准备先睡一会,童童却弄醒了我:
“我想洗澡,你给我找件衣服吧。”
“洗澡你就去洗吗,难道你一个人不敢洗澡,要我陪你?”我拿过一个枕头盖在头上,声音也变了,甚至我都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
“谁要你陪了,我一个人也敢洗澡。”童童挺了挺不太丰满的胸脯说。
“那你就去么。”
“你,哎你起来啊。”童童拿开我的枕头,把我拉起来,“你要不要搓背,我觉得住在你家还是应该为你做点什么。”
“你是说推由?”
“推什么油!我是说健康的搓背。”
“搓背还有健康的?”
“怎么没有!企鹅还有会飞的呢。”
“企鹅?这和搓背有什么关系。”
“你搓不搓?不搓我去洗澡了啊。”
“搓,搓。”听到搓背这两个字,我来了些精神,一下子站了起来,带着童童进了浴室,脱掉上衣和裤子。
“你脱裤子干嘛?”童童问我。
“你干嘛不脱裤子?”我问童童。
“随你好了,你转过去,坐在地上。”童童扶着我的肩膀,把我转过去,“你们家淋雨往哪边是热水?”
“哪边都热。”我说。
“骗人呢,那凉水呢?”
“没凉水,热水器坏了。”
“人家热水器坏了都是没热水,你家怎么相反的。”
“我家热水器是红星牌的,即使坏了也要持续发光发热。”
“哦,那不错么。”
“是不错。你别管热水器了,快给我搓背吧。”
“你转过去啊。”童童拧开水龙头,拿出毛巾,开始在我后背一通乱搓着,我第一次明白了为什么推由时要放点油。
“你就不能轻点?”
“疼么?对不起啊,我忘记涂肥皂了。”
没涂你搓个JB,我心想,但是没有理她,等着她涂好肥皂,继续折磨我的后背。
“童童,你不如把上衣脱了吧。”
“我不脱。”
“弄湿了也要脱的。”
童童没说话,不一会我感到后背上贴上两团柔软的东西。
“你不用脱得这么彻底。”我有点脸红地说道。
“好事做到底嘛,而且我觉得这样舒服。”
“这样就真成推由了。”
“推就推吧。”童童从后面抱住我,“我累了。”
“累了就去睡觉吧。”
“什么呀,不是那个累。”
“那时哪累?”
“这。”童童贴得更紧了,我明显感觉到童童的胸脯在我后背上轻微地摩擦甚至颤抖,我想那对胸脯一定是在无数人身上摩擦过的,可以算的上是“公脯”了,可是如此深入群众,如此贴近群众的“公脯”,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不免有些不习惯。
“好好搓啊。”
“不给你搓了,你出去吧。”童童站起身,把我也拉起来,“别回头,就这么走出去。”
童童把我从浴室推到客厅,我回头想看一眼,却看到了浴室的门。很快从里面就传来不均匀的流水的声音,我呆立在门口,任由后背上的水低落到地板上。良久,我敲了敲门,童童没有听到,我拧动门把手,发现门没有锁,我承认自己这样做或许有些变态,但我也是出于好心。我推开门,发现童童只是赤裸着上半身,水哗哗地流着,童童背对着我,双手撑在洗手台上,肩膀一动一动。看到这里,我再也按耐不住,冲了过去,抓住童童的肩膀:“你能不能把水关上?太浪费了!”
童童回过头,擦了擦眼睛,笑了:“你真流氓,谁叫你进来的。”
我也冲她笑笑:“没事,我就是觉得你太水了,快洗澡吧,要么把水关上”
“嗯。”童童点点头。
我躺在床上等童童,随手拿过随身听,戴上耳机,把身体交给音乐,就这样躺着。音量很大,以至于童童爬上我的床,拿出耳机,我才意识到自己身边多了一个女人。
“你在听什么呢?”童童头发上的水滴地在我脸上,凉凉的,但却不冰冷。
“别让我心碎。”
“我听听,什么嘛,不就是
我和童童都知道现在应该做些什么,何况她的职业如此敏感,在这个夜,和一个小姐躺在一起,除了嫖昌我还能干些什么?!
无奈现实就是现实,正因为我口袋中的不充裕,反而是我们在一起那样自然,没有一丝尴尬:没钱没b日。我想此时此刻不知道有多少男男女女正在缠绵,他们中间有夫妻,有情侣,有情人,甚至有羞涩地出去对方衣服的高中生。与我和童童不同的是,他们不需要金钱就可以得到对方,而我却能如此坦然的搂着一个女人睡觉。如果我说我和一个小姐睡了一夜什么都没干,别人一定不信;但是仔细想想,一个没钱的我和一个小姐同处一室,就像领导们面对着专业性强的文件发呆一样,不过我并不是领导,这个社会是不平衡的,那些文件摆在我面前我想我会处理得很好,但是有文件处理能力的人并不能当领导,这也是为什么我们经常看到领导的办公桌上堆满了文件;相反的,如果领导出在我这个位置:和一个小姐在一张床上,我想领导也不会缺那个钱,为什么不能让我去当领导,而让领导来替我和童童睡觉呢?但那样显然是不合理的,因为我一本文件还未处理完,领导已经从童童的身上下来了,一边穿衣服一边匆匆地说:我得回去了,还有文件要处理。
“哥,聊会天吧。”
“你能别叫我哥么?”
“怎么了?”
“我又不能天天照顾你。”
“我只是把你当成我哥哥,并不要求你什么啊。”童童缠住我的手臂。
“你也是这样我越不好意思么。”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哥哥哥!”
“那我也叫你童哥,哥哥哥!”我和童童开着玩笑。
“你才咯咯咯呢!你骂谁鸡呢!”童童上来掐我,我想童童实在是太敏感了,敏感到我连话都说不了。
气氛再次陷入尴尬,我试着问了童童许多问题,童童都是嗯嗯啊啊的回应我,我想她要是真的嗯~嗯~啊~啊~起来,我会精神许多的。
“别不说话啊,是你说要聊天的。”
“你老骂我,我不和你聊了。”
“没有啊,我都是无心的。”
“我看你也是缺心眼。”童童笑了笑,翻过身来搂着我。
“哥,你上班累吗?”
“不累啊,基本不怎么上班。”
“瞎说呢,我上班就可累了。”
“我们工种不同嘛,我是脑力劳动,你是。。”
“行了行了别说了,你又要挖苦我了。”
“没有么。”我一脸委屈。
“你只是动动脑子,为什么挣得比我多呢。”
“不知道,一直是这样的,动脑子的比动身子的赚钱多。”
“瞎说,我也有动脑子的,我总是要去思考如何取悦客人。”
“那你挣多少钱?”
“没多少,五六百吧。”
“够吃饭么?”
“够,吃饭不花钱,有人做饭。”
“也对,好久不翻墙,都把油土伯忘了。”我挪了挪枕头。
“别看我挣得少,我们公司挣得可不少,是在业界数一数二呢!”
“这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你们员工多么。”我特意说成员工,希望能安慰一下童童的心灵,让她觉得自己从事的只是一份普通的工作。
“是啊,员工可多呢。”童童听我这么说,高兴了不少,“员工挣得都少,可是人一多,公司业绩就好啊。”
“不错么。”
“我们公司就爱拿总营业跟别的公司比,把人家一下子就比下去了。”
童童搂得我更紧,我有点喘不过气,就让她放开点,可是童童就像没听见一样依旧搂着我,渐渐地她可能是困了,放开了我。当我听到统统均匀的呼吸时,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和舒服,舒服到什么都不去想。
“不说这些了,聊聊你的生活吧。”
“童童?”
我侧过身,看到童童双手抱在胸前,头发盖住了半张脸,双腿蜷缩着,紧紧夹着被子的一角,呼吸很均匀,脸上很干净,甚至在月光下反出光亮。这也许是童童第一次睡得如此安心和舒适,我轻轻给她盖好被子,睡意也渐渐袭来,于是也顾不上还没洗澡,转身睡去。当我被电话吵醒时,太阳光早已照在脸上,我起身接电话,却发现被子角被童童拉着,我尽量放轻动作,坐起身赶紧按断电话,看了看童童依然睡得很沉,我走到客厅,回拨了过去。
“臭小子,你敢挂我电话。”
“按错了,包哥别生气啊。”我一边说着,一边看着窗外的蒙蒙细雨。
“操,下雨了,昨天天气预报还说没雨呢。”
“没关系,那就不去钓鱼了吧?”
“看来是这样了,气象局也不行啊。”包哥叹了口气。
“不能这么说,气象局说没雨一定有他的道理,可能是气象局在憋一场很大的雨,以至于什么时候下我就不得而知了。”
“憋什么大雨,说没雨,今天就下上了。”
“没什么的,那里都是专家嘛。”我干笑两声。
“你快起床吧,都中午了,这雨下的真是时候,真tama应景。”
“怎么了包哥?”
“我让单位炒了,这就下上雨了。”
“怎么回事?”
“嗨,一点小事,我不是老在上班时间去嫖么,被人告发了,我们领导查也不查,就把我开了,其实他是心虚!”包哥愤愤不平地说道。同时也在提醒着我,上班时间一定不要去嫖,就算去,也不要和领导嫖到一起,就算偶然撞见,也一定要装作不认识,千万不要上去打招呼:“哟,经理,您也嫖着呢?”
“我今天本来想旷工去钓鱼,这一下雨也钓不成,我就去上班了,结果领导就找到我,说单位开不起工资了,希望我身为老员工能体谅。”包哥说。
“哦,那还挺可惜的,晚上我请你吃个饭吧。”我说。
“不必了,你玩吧。”说完包哥就挂上电话,也许还在生气被炒的事。我听到卧室里有动静,童童揉着睡眼,慢慢地走出来,打了个哈欠,开口说道:
“是呀?”
“包哥。”
“什么事啊?”
“他升职了,打电话告诉我一声。”
“升什么职啊。”童童又打了一个哈欠。
“被调到有关部门当经理去了。”
“哦。”
“童童,我要去上班了。”
“那你去吧。”
“你也该回去了吧?”
“我不想回去。”
“为什么?”
“有原因。”
“那你就在我家待着吧,帮我收拾收拾屋子什么的。”
“嗯,你去上班吧,我等你回来。”
不知为什么,童童这句话让我十分动心,也许任何一个单身的男人都会动心,我没说什么,拿好东西走出家门。
“早点回来。”身后传来童童的声音。
“早不了,我昨天没上班,今天一定很忙的。”我向童童撒了谎,因为今天的工作和昨天一样,几乎就是上上网,看看报纸,听听经理的讲话,然后下下班。可我不愿意告诉她实情,我不愿意这一切进行得那么理所当然,就像一对夫妻那样,童童毕竟是个小姐,而我算是票客,小姐怎么能嫁给票客。
“只要回来就好。”童童说。
我不想再继续这谈话,因为已经开始向韩剧发展了。
走进电梯,我礼貌地向开电梯的小姑娘打招呼:“白老师早。”
“还早呢,都中午了,对了,什么白老师?谁告诉你我姓白了?”
“哦,习惯了,那你姓什么?”
“我姓孙。”
“孙老师早。”
“你也早,别叫我老师了。”
“怎么?”
“丢人。”她说完这句话,电梯也到达了一层,我走出门口,小雨依然在淅淅沥沥地下着。
“这么大的雨,还是不去上班算了。”我想。可我已经和童童说要去工作,更何况我已经骗了她一次,我不想再欺骗她,她被骗走的实在太多。
来到单位,同事立刻把我拉了过去斗地主,我打了几盘,吃过午饭,经理准时出现在我面前。
“你还知道上班啊。”经理笑着说。
“是,我还知道,经理您吃个排骨。”我伸出筷子。
“吃什么排骨,我吃过了,今晚加班,你和你们办公室那三个人都要留下。”
“加班?”我纳闷道,我自从来到这个单位,还从来没有参与过需要加班的工作。
“对,我也会留下,我们一起研究一下工作能力与运气结合将会产生怎样的效益。”
“好的经理,资金的标准呢?”
“二四八块吧。”经理喝了一口茶,“快点吃,吃完了处理一下我办公室的文件。”
“喂?”
“童童,是我。”
“哦,哥,我在超市买菜呢,一会给你打过去吧?”
“没事,我就是告诉你一声,我晚上加班打麻将,不回去吃饭了。”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当沉默持续了将近5分钟时,我感到不太对劲,拿起电话一看,原来是没电了。这两天事情太多,忘了给手机充电。
我不确定童童是否听到我那句话,就算是听到了,我希望她只听到晚上加班几个字,然后电话就没电了,这样我的形象还会高大一些。
“你们谁有手机充电器。”我问同事们。
“我有万能充,你是什么电话?”一个同事说。
“我的是爱phone,万能充也不顶用。”我把手机拿出来给他看。
“切,得瑟什么,谁叫你买爱phone的,活该你没充电器。”那位同事眼中闪过一丝嫉妒,我看形势不对,急忙把手机翻转过来:“我这个是国产的,你看后面的苹果被咬了两口。”
“哟,还真是呢,呵呵。”那位同事立马由嫉妒转为同情,还拍了拍我的肩膀。
“谁咬的啊?”另一位同事凑过来,半开玩笑地说。
“谁知道呢,本来就被咬一口的烂苹果也不放过,还要再咬一口。”我对他说。
“那没办法了,我们都没有爱phone的充电器啊。”同事耸耸肩。
我只好打开手机的后盖,找出4节5号电池换上了。同事看到惊讶地长大了嘴巴,仿佛他要在那只苹果上要下第三口。
“喂,童童吗?刚才手机没电了。”
“嗯,我知道,我这边听到了。”
“听到了?”
“嗯,打着打着突然断了,然后一个人说‘您好,您所拨打的用户手机已没电。’还是南方口音呢。你手机功能好全啊。”
“嗯,还能跟领导请假呢,国产手机符合国情么。”
“你刚才要说什么?”童童问我。
“我说我晚上要加班。”
“那你还回来吃饭么?”童童语气有些急促。
我想来想去,实在不愿意告诉童童我要和别人打麻将,又想不吃别的理由,只好支支吾吾地告诉她可能回去吃。无奈童童一定把我的“可能”理解成“一定”,不然她就不会语调欢快地告诉我她会做好饭菜等我,我无可奈何地挂上电话,转过头对同事们说:“晚上我少打几圈好吧?”
“怎么了?”
“手头紧。”
“我们手头也紧,所以你不能少打。”同事一边收菜,一边回答我。
午休时间很快就结束了,我和同事们不慌不忙地收好饭盒扑克牌报纸等物,愉快地迎来了午休之后的下午休,用同事的话说是午休时间忙着打牌,以至于本该在午休时间进行的“休”,向后顺延,挪到2点到4点这段时间,也就是睡下午觉。等大家从睡梦中醒来,距离下班还有一个半小时,可是今天要加班,大家也都不忙着收拾东西,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收拾,办公用品都是公家的,从自己家里带了的唯一物品就是饭盒,有时候忘带也没关系,不嫌脏的话可以把显示器前的视力保护板拆下来当餐盘用,用完之后再刷一刷就好了。有时候刷不干净,上网时就会经常有人说:“你看着明星脑袋上顶这个菜花就干出来照相。”
我睡醒了之后,当然没有忘记发扬风格,叫醒同事们,大家一看表,距离开始加班的时间还早,而且今天还要熬夜,就继续把晚上的觉也睡了。
“都醒醒都醒醒,几点了还睡?”经理怒目圆睁站在我们办公室门口,“你们这几个人就知道睡觉,连饭都不吃啦?走走走,都起来去食堂吃饭。”
经理嗓门大,这和职位有关。我们一下子就被叫醒了,大家揉了揉眼睛,有的喝水有的穿外套,一边向食堂走去,等我们到了食堂,发现几乎所有的员工都留下加班了。
“经理,这?”
“这什么这,今天全公司加班,各部门间组团5v5斗地主。”
“不是打麻将么?”
“麻将算聚赌,斗地主不算。整个单位留下来打麻将?你也太天马行空了。”
“哦,那就不玩钱了?”
“少玩一些,点到即止,主要是培养大家的团队合作精神。”
“哦,经理你吃什么,我给你打?”
“你们吃吧,我去小香居吃。”
“小张,快点吃。”经理递给我一本工作日记,“把总结帮我写了。”
“好的经理。”我赶忙端起碗,把汤喝了个一干二净。
“去帮我买包烟,就开我的车去。”经理又递给我一把车钥匙。
“可是总结。。”
“你可以在车里写么。”
“我又不是韩寒,没法一边开车一边写东西。”我不好意思地笑笑。
“哦,那你写吧。我叫别人去买烟。”经理说完把车钥匙往桌子上一放,立刻有几个同事凑上来,那情景就像在夜店里一样。
“你们谁去给我买。。。”
“我去我去。”一个同事最都来不及擦,抓起车钥匙就跑出食堂,不一会又跑了回来。“经理,你车停哪了?”
“就停单位门口停车场了,挨着报刊亭那边,哦对了,顺便给我买份报纸,我擦车窗用。”
“好的,马上就回来。”
我拿出一支笔,开始帮经理写工作总结,正因为我不知道经理这个月都干了些什么,写起来得心应手,写到最后一句“今后一定更加努力工作”时,觉得这么写不太妥当,好像经理以前没有努力工作似的,就改成“今后一定玩命工作。”我看了看觉得挺满意,就合上了本子,拿起饭盒走向水池。
办公室的四个同事和经理聚在一起时,已经是晚上8点,经理表情严肃地看着我们,我知道他在挑选参战的队员。这五个人当中,经理是一定要上场的,尽管他不太会玩斗地主,原因显而易见:午休时间,普通们斗地主,玩拖拉机,而经理级别的员工则要和女秘书们一起玩,于是便错过了绝好的纸牌游戏练习机会。但这并不影响经理参战,原因依然显而易见:他是经理,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白天战秘书,夜晚斗地主。秘书和地主两个充满资产阶级色彩的角色,都要交给经理一个人去面对,着实令我们员工为他捏一把汗。
“我是一定要上的,然后我要再选一个,剩下三个人替补。”经理缓缓说道。
“经理,我玩的不好太好,我申请替补。”同事小王说。
“经理加油。”同事小李说。
于是就只剩下我和老寇了。我作为斗在第一线的斗地主新锐,势力自然不可小视,可以说我把我80%的精力和工作时间都用来研究斗地主,可以说是真正能够斗出风格,斗出水平的新生代斗手。可老寇不但技艺超群,而且资历颇深,据说参加工作之后,已经斗了12年地主,可以说是斗到了灵魂深处,斗到了人民心坎里。这一点实在令人不敢小视。只不过老寇牌风十分流氓,作弊偷看乃常有之事,更有倚老卖老嫌疑,我想经理应该不会让他上。
“这么说吧,本来是想让你和老寇一起上的,可是你和老寇无法同时作战,因为牌风不同么,一人上场势必要影响到另一人。”经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老寇,“小张,你还年轻,今后的斗路还很长,老寇斗龄比你深,虽然牌德流氓了点,又爱偷看别人的牌,毕竟这么多年都斗过来了,大家也斗出感情了,你就暂时和小王小李为我们加油鼓劲儿吧。”
“经理,我听您的。”我看了一眼老寇,他正在得意地笑着,一张老脸上的皱纹仿佛“胜利”二字,悠闲地喝了一口茶,缓缓说道:
“经理,我一定不让您失望,虽然我也很想把机会让给年轻人,可是想来想去,还是我老将亲自出马比较稳妥啊,话说回来,这还真是个艰难的决定。”
经理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听着,我们接下来要和公关部的玩,一群女的,没什么可怕的,大家好好玩,多赢点。”经理鼓励我们说。
“经理,公关部那帮女的最擅长斗地主了,她们的工作就是和地主周旋。”小王说道。
“不见得吧,她们是擅长被地主斗。”小李说。
“没关系的,我们玩得也不错,大家尽兴为主么,这也算员工之间增进友谊的方式么”经理拍了拍我们每个人的肩膀。
输了几局之后,经理和老寇脸上的表情都不太愉快,反倒是公关部的女士们个个喜笑颜开,最后只得用一只手拿牌和出牌,因为另一只要数钱。提起公关部,我不由自主地想到了童童,此时童童可能已经做好了饭等我回去,而我却在这里看着自己部门的同事们往外掏钱。
“还老战士呢。”小王悄悄趴在我耳朵边说。随即我们露出了人性的微笑。
“还不是被女战士们360度围剿了,嘿嘿嘿嘿。”小李也不甘示弱,趴了过来。
好在这些老寇和经理并没有听到,玩牌时,一般输钱的人什么都听不到。“你们玩吧,我先回家了。”我和小王说。
“别啊,一会就该你上场了,老寇快顶不住了。”
“他顶不住有你呢,小王,你过来替老寇。”经理一声令下,小王像是离弦的箭一般窜了过去,我和经理打了个招呼,离开了这个让我又爱又恨地战场,出了单位,我感到一阵舒服,回头看了看伫立在夜色中的单位大楼,我像是从某处逃出来一般,前所未有的轻松打了一辆出租车,等不及要回家吃饭。
我一边给童童打电话,一边快步像楼上走去,我走进楼道,想到马上就要见到童童,忽然感到已经没有必要打电话,我管断电话时,电梯刚好到达一楼。
“孙老师晚上好。”我笑笑说。
“你好,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
“加班,你怎么这么晚还上班啊?”
“我也加班。”孙老师按下我的楼层按钮,“你做什么工作的?”
“反正不是校长。”
“哦,那就好,下次聊吧。”随着电梯门的打开,我结束了和孙老师毫无意义的谈话,我快步走到家门口,寻找着钥匙。我第一次如此迅速地从拴满了各种钥匙的钥匙链上,找出家门钥匙,打开门,熟悉的空气让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和愉快,我走进屋,却发现,屋里什么都没有。这当然不是指我的家具,生活用品,或是那种令我感到舒适和自然的室内空气,不见得只有童童一人而已,我却感觉我仿佛失去了一切。我坐在沙发上左思右想,我不明白童童为什么不辞而别,但我很快就明白,童童还未走远,因为餐桌上丰盛的菜肴还是热的。
我冲动地想要立刻出去寻找童童,但很快有镇定了下来。我发现桌子上童童给我写下了什么。我拿起那张纸,上面写着“只张哥的一封信”,我一开始没有明白什么叫“只张哥”,后来想想应该是“致”,很显然童童唯一擅长的语文也学得并不尽如人意。
我打开这封信,并没有发现什么艰难的决定之类,其实大意我也没有读懂:那是一封充斥着拼音和通假字的信,我只看到最后一句:祝你一切都好,其中“都”字下面的“日”还被写成了“目”。我把信叠好,装在口袋里,冲动再一次占据了我的头脑,我一定要找到童童。
我走出家门,开电梯的孙老师疑惑地看着我,我只是不好意思地笑笑说耽误你下班了。孙老师摇摇头说她是24小时值班的,我心想那我还不好意思个屁。电梯开门时孙老师问我有没有伞,外面下雨了。我说没有。孙老师说那你就淋着吧。这次换成我疑惑的看着她。我只得再次上楼拿伞,孙老师窃笑着,我忽然觉得她是一个电梯痴女,爱好和习惯斗鱼正常人不太一样,也可能是什么心理创伤。我顾不得多想,拿起一把伞走进电梯,孙老师说其实她骗我的,外面下不下雨她根本不知道。我又生气又不好发作,只好把伞先放在电梯里说回来再拿。孙老师帮我把伞放在她的椅子下面,我走出电梯,身后传来一声“早点回来。”不过出自一个老师之口听起来更像是“请家长来。”使得我更加快步前行。
我奔出楼道口,撞上了玲捣儿的主人。
“我正要去找你呢!”
“找我做什么?”
“找你帮我。”玲捣儿的主人胸口一起一伏,喘着粗气,头发散乱在脸上,脸颊微红,朱唇轻启,煞是令人提不起性欲。
“找我?你都不知道我住哪啊。”
“是,可是每次我进电梯都能遇到你,我觉得我应该能在电梯附近找到你,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到底怎么了?”
“我家玲捣儿今天不吃饭,家里没肉了,他就不吃。刚才带它遛弯,我一生气打了它几下。”
“你敢打玲捣儿?”
“我哪不是气急了么。”
“结果呢?”
“结果它窜到房上不下来了。”
“玲捣儿也上房?”
“你别管那些了,快来帮我啊。”
“我现在有事呢,你先找个棍子试试吧。”
“那怎么行,给我家玲捣儿捅伤了怎么办。”
“那就让它在上面呆着吧。”
“那也不行啊,我要带它回家洗澡啊,你主意多,想想办法。”
“它赖着不下来,我有什么办法?”我告别玲捣儿的主人,任由她在身后象征性地喊了两声,随进迅速朝着小区大门奔去。
我首先并且唯一能想到地方,就是童童工作的地方,虽然那地方不在希望的田野上,但此刻的我却像赶快到达目的地。
我甚至顾不上打车,而是选择直接跑过去找她,但是想了想这实在太偶像剧了,我和童童都不是偶像,我还是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去哪?”
“去xx那边的为民加油站。”
“现在么?”师傅看了看表,“现在早了点吧。”
“请问您车里有棍子么?”
“没有啊,怎么了?”
“那你会不会不如实地给我发票?”
“不会啊,都是机器的么。”
“哦,好,那你丫就快他吗开吧,问那么多屁话干什么!”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脏?”
“我就这样,少废话快开车,反正你没棍子也不能少给我发票。”
“我打给井茶说你去为民加油站那边你信不信?”
“我信了我信了,师傅我错了,麻烦您快开车吧。”看来对敌人资料掌握不全面真是可怕啊,我冲那司机笑了笑,司机看也不看我,发动了车。
一路无话,说真的,我并不在乎他告诉井茶我在为民加油站附近,怕得是井茶叫我我单位的领导去接我,那样我可能就会失去工作,间接导致我以后去不了加油站那边。
很快车就到达了目的地,我小心翼翼地付了车钱,也没好意思要发票,直奔加油站门口,远远地我就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在窗户里看着我,我又发现他没穿裤子,便知道那一定是二楞。
在如此寒冷的冬日,二楞居然能够做到不穿裤子站在窗边,尽管是室内,足以看出二楞惊人的毅力。然而我却不明白有如此能力的人为什么只是个拉皮条的,但不管怎样,二楞的心中一定充满了温暖。正当我想着二楞的种种,走近一看,二楞居然出汗了。
我快步走过去,拉开门,室内果然温暖如春。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占了整面墙的暖气,以及各种取暖用品:暖壶,暖瓶,暖宝,保暖内衣,另外一面墙上居然画着一个壁炉。我走过去,二楞见到我,擦了擦汗说:
“外面冷么?”
“你这笨蛋,没看我穿这么多衣服吗?”
“哦,这和我的问题有关么?你只要回答冷还是不冷。”
“非常的冷。”
“很好,我不冷。”二楞又擦了擦汗。
“那你问我做什么?”
“你觉不觉得,看着别人挨冻,自己却连裤子都热得不用穿,是一件比较过瘾的事情。”
“我不觉得,你思想太跳跃了。”
“不是我思想跳跃,而是你没有那么觉得的资本。”二楞拿出一把扇子,“但我这里确实也太热了。”
我脱下外套,又脱下毛衣:“你这里弄这么热干嘛?”
“安全啊。”
“这和安全有什么关系?”
“我的意思是,热一点比较卫生。”
“你是说高温灭菌?”
“不是,我这里不能弄得太冷,不然容易传染禽流感。”
“哦。”我点点头。
“羞答答的玫瑰静悄悄的开。。”二楞的电脑传来如此令人色心骤起的音乐,我听了几句,疑惑的看着二楞,二楞则没有看我,低头玩着psp。
“你看我干什么?”二楞像是注意到了我,抬起头来。
“我找你有两件事,第一,童童在哪,第二,你们这里哪里有任何‘羞答答’的感觉了?”
“第一,童童在屋里,她不想见你,第二,羞答答只是一种寄托,一种美好的愿景。第三,这关帮我过一下。”二楞递过psp,依然是合金蛋头。不过我欣然接过,玩了起来。首先我知道童童确实在这里,其次我问了两个问题,二楞却给了我三个答案,如此占便宜的事在如今是不多见的,我忍不住帮二楞多玩了两关。如此一来,我和他便扯平了。
“我要去找童童。”我把游戏机送还给二楞。
“你找不到她的,我不会告诉你她在哪里。”
“我知道她在哪里,她的房间我去过。”
“她。。。她们换房间了。”二楞磕磕巴巴地说。
“你姓周吗二楞?”
“不啊,为。。为什么问这个。”
我看着二楞,依旧是那件亘古不变的灰色背心,如果二楞脱掉它,而换上一件黑色毛衣,我想配合他说谎时的语气看起来会更加有整体感。
“嘿,你为什么不去上学呢?”
“对于这种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我能不回答吗?”
“我知道你没钱,可是现在许多希望小学不收费的,你可以去试试。”
“我初中都毕业了,该上的是希望高中。”二楞头也不抬。
“可是没有希望高中啊。”
“本该是有的。”二楞继续按着游戏机上的几个黑黑的小按钮,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我是不是没有希望了?”
“你有没有希望不是我来决定的,主要看你,你是想上学,哪怕只有一分钟,还是想在这里拉一辈子皮条?”
“我听不懂你的话。”
“我估计也是,我去找童童了,你玩吧。”我转过身,朝里面走去,身后传来游戏机的声音,不断重复着,有点噪音的感觉。
“童童还在原来的房间。”二楞拉住我的衣服说,“如果有可能,我想上一辈子学。”
我冲他笑笑,没说什么,指了指游戏机的屏幕说:“看,你已经通关了。”
“通关了?通你大爷了,这是第一代,我下的是合金弹头合集,还有好几代等着我。”
“没关系,第二代有个bug,可以直接打第三代。”
“哦,是么?”
“是啊,现在的二代都有后门可走么。”
“那怎么作弊?”二楞看了看我。
“第二代开始时,你直接关机,再打开就是第三代。”
“关机?那不就是关二代么。”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上过初中就是不一样啊。”
“好的,别废话了,去找童童吧。”我走到童童房间的门口,F4的海报依然鲜艳,言承旭的笑容依然灿烂,只是不知房间内的童童是否依然活泼开朗,也许她从未活泼开朗过,也许那一切只是做给我看罢了,不管怎么说,她是童童,但首先她是一名小姐。
“童童,是我。”我敲了敲门。
“童童,是我呀,开门好么?”我又敲了敲。
当我准备敲第三次时,我发现门竟然是开着的,我想推门而入,但是想到童童并没有回答我,我如此冒昧地闯进去,万一看到童童没穿衣服怎么办?可是我又想了想,在这种地方看到童童穿着衣服才叫稀奇,于是我便释然了。
“童童,为什么不理我?”我走进去,却发现童童背对着我,zuoza坐在电脑前,戴着个大耳机,耳机里传来断断续续的歌声,好像是什么爱什么像火苗,总之很令人振奋。
“童童?”我走过去拍了拍她瘦小的肩膀,她像是吓了一跳似的转过头来。
“啊,哥?你怎么来了?”童童摘下耳机,点了一下鼠标,火苗便熄灭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就走了?”
“我给你打电话了,你手机关了。”
“关了?”我掏出手机一看,果然关了。可是我记得我明明换了电池,可能是那几节电池也是山寨的吧。
“你手机没接,我就给你留了个字条,你看见了么?”
“我看见了,但没看懂。”
“哦。”童童的声音有些低落,“我认字不多,就会用拼音,还是工作之后玩电脑学的。”
“没关系,我虽然没看懂,但毕竟是看到了纸条,所以就来找你了。”
“那纸条上写着让你别来找我。”童童站起身,把门关好,走回来坐在了床上,“哥,坐过来吧。”
我走过去,坐在了童童旁边。
“离我近点。”
我挪了挪。
“再近点。”
我又挪了挪。
“再近点好么,哥?”
这次我没有挪,因为我看到痛痛的眼眶湿润了,我给她拿过一张餐巾纸,童童却没有接,我只得帮她擦去泪水,缓缓说道:“这次够近了么?”
“实在是太远了。”童童抢过餐巾纸,泪水夺眶而出,虽然没有仰望45度角,但却更加令人心疼。
我不知道这种情况是坐过去搂住她,还是原地不动,还是等她过来扑到我怀里。我觉得第三种可能性最大,于是就静静地等着童童投入我的怀抱,可是童童显然认为第一种可能性更大。
我见童童一动不动,低着头,拿着一张餐巾纸,已经湿透了,眼泪吧嗒吧嗒地流着,鼻子红红的,眼睛也红了,我只好让她如愿以偿,坐了过去,手轻轻地打在她的肩膀上。童童抬头看了我一眼,顺从地靠过来,但很快又推开我。
“怎么了?”
“还是别这样了,我们完全不是一类人。”
“怎么不是了?”
“你有体面的工作,我没有;你有稳定的生活,我没有。”童童擦了擦眼泪,“你有钱上我,我没钱上你。”
我愣愣地看了看童童,险些脱口而出“你还有我”,可是想了想觉得太敷衍,而且太剧本化。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看着童童,希望她能够再次打破沉静。
“你知道第一次为什么没收你钱么?”童童坐直腰身,把餐巾纸扔掉。
“不知道。”
“因为你看起来是那样的善良,单纯。我甚至以为你是大学生。”
“是么。”我仔细回想,依然找不到任何善良单纯之处,但很快地,我想是想起了什么:“你骂谁大学生呢!”
“还是感觉我们不属于彼此。”
“我们本来就不属于彼此。”那一瞬间,我对童童的逻辑忽然产生了质疑。
“我是说,我要是你女朋友,也许会很好,但显然这不可能。”
“我觉得没什么不可能,只是愿不愿意去让不可能变为可能。”我说出这话时,心中很乱,我首先想到了二楞,他或许是爱童童的,但是他却连和童童说一句话的动力都没有,而是把那些爱,转化为psp中的炮弹,奋力地射出那些浓浓的爱意,尽管目标是那样朦胧和随意,但是对于二楞来说,一切都已经不那么重要,他心中有爱,这就足够了。比起二楞,我做得远远不够。
“我愿意做你的女朋友,但我不允许我去那么做,我有我的过去,不能被常人接受的过去。”
“或许常人不能接受,但每个常人都有非常地一面,或许我曾是平凡的,但总会有非常的时刻,比如现在。”
童童站起身,坐到电脑前,点开了一篇名为:女孩的第2次如何如何的 文章,回过头指给我说:“我的第二次,你会要么。”
我想了想,摇摇头。
童童转过身,关上了那网页,轻轻地说:“其实我的是第三次。”
我笑笑表示理解,但我实在无法说出,我并不在意你第几次,你在我心里永远是第一次之类的话,女孩只能变成女人,甚至可以从女人变成男人,却无法再变回女孩。
“我知道,你不会要我的。”
“这不是问题,问题是你愿不愿意被我要。”我点燃一根烟,童童却将它抢过,深深吸了一口。
“其实我会抽烟,上次是骗你的。”
我笑笑却没有点破,上一次在夜市,童童熟练地弹烟灰动作,绝非即兴可以做到。
“还有很多很多关于我你是不了解的,很多很多。”
“你的意思是一直在骗我。”
“我没有刻意地去骗你,我只是不愿意让你发现我的缺点,我怕你接受不了。”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能接受,但是我觉得你应该让我试试。”
童童看着窗外不说话,我想她一定是在思考着什么,我也坐在椅子上,看着童童的背影,陪她一起思考。这样即使我们不能在一起,我们或许会思考到一起,我们的心会去到同一个地方。显然我并不知道童童在想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任由思绪凌乱,随意地飞到它们认为自有的地方,但那个地方,不一定会有童童,但起码我努力过了。
我们几乎是同一时间结束了思考,童童转过身,我也抬起头来,童童笑着,带着泪痕的笑看起来如此残酷,我不知道岁月在这个女孩的脸上,身上,心灵上做了些什么,但它们一定是严寒般地伤害过她,直到她的心被冻结,整个人像树叶一样随风飘摇,而本该支撑她的人,却不知道在哪里。
“你这屋怎么这么冷?”
“暖气坏了,不知道怎么坏的,可能是进水了。”
“暖气管里本来就是水啊?”
“电暖气。”
“可是大厅的暖气非常热啊。”
“当然热,不热你们进来该不往里走了。”
“可是屋里这么冷,客人不久发现了么。”
“一般客人进屋之后都会运动,就更热,谁想咱们俩这样聊天啊。”
我点点头,和童童说了这么多,我想应该告诉她我此行的目的,但我开口的一瞬间,我忽然自己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好,顿时一阵空白闪过脑海,我也忘记我来时干什么的,只好试探性地问童童:“跟我回家吧。菜都凉了。”
“凉了你可以再热热。”童童坐在床上,看也不看我一眼,玩着自己的衣服角。
“你给我热吧。”
“我不会热菜,只会做饭。”童童依旧投入地玩着衣角。
“走吧,我们回家好不好。”
“我困了,我要睡觉了。”童童脱掉外衣,爬到床上,拍了拍枕头,“你也快去睡吧,天冷。
“我不冷。”
“你爱冷不冷。”
我站起身,坐过去,习惯性地拉起童童的手,出乎意料地,童童却没有挣脱。
“还是跟我回家吧,这里太乱了。”
“那是你家,我家在这。”
“你不能以这为家啊。”
“我四海为家。”童童很豪放地说。
之后童童便用被子盖住头,转过身去留下一个背影给我,可是手却没有一同转过去,依旧被我拉着。平日里健谈的童童,此刻一句话都不说,静静地在那里,任由我拉着她同样消瘦的手,时间仿佛走得很慢,每一次呼吸都是那样慢。“我很想和你回去,但是我却不想。”童童说。
“到底是想还是不想?”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属于这里。”
“这里哪好了。”
“这里需要我,我不能就这么和你一走了之。”
“那我会回来看你的。”
“你真是这么想的么?”童童把被子掀开,露出脸庞,我看不到眼泪,我同样读不懂她的目光,但我松开了她的手,她再一次坐起身,跳下床,给我倒了一杯水喝,我很快地把水喝完,童童接过杯子,放在桌子上,然后打开了门。在大厅里,我没看到二楞,我对着墙上画着的壁炉发呆,它看起来是那样火热,却无法让我感到任何温暖,就像童童一样。我穿好大衣,推开大门,呼啸的风肆意在我脸上来回冲撞着。我退后一步,把大衣穿得更紧些。我看着外面的世界,色彩单一,却依旧有它的夺目之处;风一吹,一切好像都变了样子,一切似乎又都未曾改变。这个世界就是童童,让人爱恨交织,让人难以抗拒,从外表丝毫看不出她的美,因为那要用心去感受。我一步步地走向路边的车站,我想去做一次公交汽车,我从未挤上去过,使得我更加想试试。公交车依然不准时地到来,我一个箭步跃了上去,却被人挤了下来。
“别坐了,公交车太挤了。”一个声音告诉我。
但我不能就这样放弃,我第二次冲上去,想要抓住一个栏杆,却发现我抓住的是别人手。我不好意思冲那人笑笑,那人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让出一个身位。“你要回家吗?”还是那个声音。
我想是的,我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你的家在哪里呢?”
我不知道,但是我想,有我的地方就有家。
“你为什要回家呢?”那个声音似乎有些颤抖,但我却听得清清楚楚。公交车很快驶到我加附近的车站,我下了车,几步就走到了小区门口,我才发现其实我一直是可以坐公交车的,我浪费了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在其他的事情上面。走进小区,我发现我似乎不认识这里了,或者说这里和平时不太一样,我才发现是下雪了。我掸掉身上不多的几片雪花,雪花落地,形状没有丝毫改变,但很快的,便和大帝融为一体。我抬头看了看那幢伫立在内心深处的高楼,那一层灯还亮着,是我出门忘记关了,那灯光指引着我,我不知道那里是否有我的容身之所,我不知道那里是否安全,但那里会一直保护着我,那里需要我的存在。我快步前行,雪似乎也下大了,一片片飘落在我身上。和雨水同为一种物质,雪花相比起来却更加令人安心。我跑过去,跑到楼道门口,向外面看去。“外面看起来真的很冷,庆幸的是,在家里却感受不到。”我这样告诉自己,也是在告诉每一个我在乎的人。
全文完。
-----转自百度贴吧之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