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理解的生活,今天在和一个同学聊天的时候谈到了刺猬,想起来了小时候的一个故事。
应该是还没有上学的时候吧,我们在家门前的地上碾麦子,突然从麦垛里面钻出来了一只怪物。我之前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怪物”,一时间吓得不行,哭喊着去找爷爷。爷爷见状,拿了一只背篓将它扣住。爷爷说,等干完活就可以玩了。干活的时候,我自然是心不在焉的,一心一意思念着那只怪物。感觉时间过得太慢,恨不得拨一下时钟的指针。熬到了下午四五点钟,一切终于结束了。我迫不及待奔向背篓,小心翼翼的从小孔里面看,一片漆黑。我心想怪物是不是躲起来了,于是一下子将背篓提了起来。结果,不见了,真的不见了。我扔了背篓大哭起来。爷爷过来说,命啊,都是不耐圈的。我那时候小,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后来我才在书本上得知,那个怪物就是刺猬。
等我长大了,进学校了有老师管,回家了有父母管,后来进了单位有领导管。回头看过去,竟无时无刻不在约束之下。可我内心从来没有真正的安稳过,我一直渴望着自由,心心念念着要冲破现实的牢笼。爷爷已经去世了六年,那句话我一直记得。命,是不耐圈的。我们终有一天会厌烦这样的制度和约束,内心的渴望会成为自己真正的追求,那时候我们才真正的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命,是不耐圈的。在我大一的时候,第一次去基层实习。那是距离大城市很远的一个地方,距离县城还有近五十公里的路。单位有一个老师傅,从参加工作就一直在那个地方呆着,一呆就是二十年。整整二十年,除了放假时候回家,其他时候他从来不出那个院子。我第一次见他,是在早上十点左右,他刚刚在食堂吃完饭溜达到工作地点。正常的情况下,我们都会在八点左右到。而他,资历太大,甚至比我们领导还要厉害。晃晃悠悠的过来后,点了一根烟然后席地而坐,看着我们干活,而我们的领导就在旁边站着。等我们快要结束早上工作的时候,他已经早早的去了宿舍喝酒。这是他多年的爱好,每天中午必定要小酌一杯。心情好的时候,他也会叫我们一起,当然真正会去陪着他喝的,只有一个人,而那个人在这里呆了十六年。可能是两个人同病相怜,惺惺相惜吧。
也就是在那一年,他决定离开单位。我想这个决定,他想了很久,也准备了很久吧。敢于突破自己二十年的圈子,出去再另寻出路。目送他离开的时候,我们几个人向他到着一声声美好的祝愿,他也微笑着随声附和。看得出来,那笑容是真的,是对未来充满了希冀的发自内心的喜悦。
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不知道老师傅过得如何。我想肯定要比过往更加努力,更有希望一些。命,是不耐圈的。有时候我们真的需要顺从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让自己自由一遭。无论是人还是动物,只要是有生命的,它必然渴望自由,渴望不断拓宽成长的空间和延长生存的时间。
今年大学毕业的我,也即将进入另外一个圈子。不知道时隔多久以后,我才会离开,但是我心里是很明白的,那就是我必然要离开这个圈子,去寻找下一个生活的空间。倘若有一天,我无法离开了所在的圈子,那也将是我竭尽全力后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