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阿姨知道这件事,她愿意选择排除万难跟你在一起呢?”
“我相信她会这么选,所以我不会让她知道!”南建安眼底有千帆过尽的坦然与忧伤:“她父亲沈卫东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从前也有过了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否则,沈氏也不可能发展到如今的地位。”
南意如讶异地看着父亲:“她父亲是沈卫东?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起过,而且,我公司就是沈氏集团的子公司啊,当初我应聘去沈氏,你也没有阻止。”
“这是我们上一辈的恩怨,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南建安淡然一笑。
“你难道不恨沈卫东吗,他生生拆散了你们。”
南建安轻叹了一口气,目光看向窗外,仿佛透过那扇小小的窗户,看到了曾经意气风发的自己。
“记得最后一次跟她见面,是在我的诊室,因为我提出分手后,一直回避见她,她不得不挂了号来找我,那天她说了很多很多,泪流满面,临走前她说,总有一天你会后悔自己的选择。”
隔着三十年的时光,南意如仿佛能从父亲的语气里还原当时的情景,面对自己全心全意爱着的人,突然要接受那样绝决地分手,那个年轻女子的无助,南意如似乎能够感知到。
三十年前
“28号,28号李欢在吗?”南建安医生诊室门外,实习生拿着最后一个病历本,站在门口叫号。
“在。”沈雅如挨着诊室门口坐着,她等了快两个小时了,听到叫名字时,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是借了朋友的身份证挂的号,他不见她,她只能出此下策。
“赶紧进去吧,你是最后一个了。”实习生把病历本递给她,沈雅如接了,推开诊室的门。
南建安正低头忙碌着,听到关门声头都没抬,直接问:“哪里不舒服?”
沈雅如在他对面坐下来,直接说:“是我。”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南建安怔了怔,整理东西的手突然有点发麻,他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到这里来找自己。
“身体不舒服吗?”南建安公事公办,想尽量显得冷淡,并不抬眸看她。
“为什么不见我?”沈雅如开门见山。
“我说过了,我们不合适,分手比较好。”南建安把写着李欢名字的病历本扔进垃圾桶:“你不该占用病人的时间。”
“我们在一起四年,你跟我聊时间,你想分手,不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沈雅如看着南建安,她见过他最热情澎湃的样子,她喜欢看他深情的目光,眼前他的冷漠,让她如坠冰窖。
“不爱了,不喜欢了,厌倦了,想分手不可以吗?”南建安整理好东西,起身说:“你没有生病就回去吧,我还得去病房。”
“我不相信。”沈雅如上前拉住南建安的手,她凑近他的脸:“你说谎就不敢看我,你敢看着我说你不爱我了吗?”
认识八年,相爱四年,他们都很了解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