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想过我会养一只猫。我想养一只狗,忠诚的,温暖的,可以完完全全接受我的狗狗。我本傲娇,猫亦傲娇,一个屋檐下怎能容得下?然而,很多事情总是抵不过缘分二字。我不过是多看了它一眼,一眼就足矣沉沦在这小家伙无辜的眼神里,想来一见钟情也不过如是。
不过这小家伙的确是靠颜值吃饭的。她的脸,圆圆的,小小的,可是眼睛却大的出奇,定定的呆呆的看着你,无所欲求得令人心醉,时不时地泪水便打湿了眼眶,一副人见人怜的小模样。小小的鼻子碰见什么都要好奇地嗅啊嗅,仔仔细细反反复复地嗅你的手,你要是贴得它近些,它又倏地跳开了。小家伙本是一身密实漂亮的斑纹,跑起来威风凛凛,活像一只小老虎,偏偏她的耳朵却是折下的,温顺地耷拉着,内里生着一撮白毛,一下便没了虎崽子的凶狠劲儿,却又像一只甜美的小精灵了。
当我从它的美貌中清醒过来时,我的内心是痛苦的,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肩负起照顾她吃喝拉撒睡的重任。事已至此,我只能硬着头皮完成这个艰巨的任务。从此,它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可乐”。小家伙的人生设定里只有吃饭,睡觉,玩耍和上厕所。这样不知猫生愁苦的生活大抵还是令她快乐的。
每天早上,它会定点在卧室门口蹲守,若是起的晚了,急得喵喵直叫,声音并不大,却含着说不尽的焦急和哀怨,长大了些,还会用猫掌砰砰砰地拍门,只要一拉开门,尾巴竖得老高,扑将过来,围着我不停地转圈圈,蹭来蹭去,好像在说:“你这奴才,上哪去了,居然没有我的味道了,还不快给我闻闻,赶紧给我换水换粮铲屎去”。得到主子的命令,我只能眯缝着眼睛步履不稳地给它奉上新鲜的食物和水,再吭哧吭哧地清理干净猫砂盆。
说道她的饮食,也不知道这小家伙哪里养出来的西洋胃,此生最爱鸡肉、酸奶和面包。若是她爱吃的食物,盘子还来不及放稳,便伸头过来,两只前爪踩到盘里,大口大口地吃起来,吃两口还警觉地回头看看周围是否存在同她抢食的危险,确认没有危险后才安心地吃起来,几分钟内光盘行动便实施完毕,若是吃不完,便在食盆周围狠命地刨地板,一副说什么也得藏起来的焦虑模样。若是只有猫粮,它便像看着电视吃饭的小孩一样,吃两口出去玩会,再吃两口又出去玩会。一顿饭不急不缓地费上好半天。要是她讨厌的食物,那又是另外一副表现,比如猫罐头,它闻了一口,一副自己臭不可闻恶心得要吐的样子(明明她自己的屎更臭,她也没嫌弃过),赶紧举起爪子扇扇,扭头便走。
吃饱喝足后,可乐就会摆出各种各样销魂的姿势躺下了,她小的时候怕冷,蜷缩成小小的一团,也会奶声奶气地要求我抱着她睡。后天天气渐渐转热,她也长大了些,便睡在家里面任何可以睡觉的地方,令我影响尤为深刻的是家里的撮箕和洗菜的篮子。她的睡姿有一字型、葛优躺形、一边倒形等等,怎么巴适这么来,走起路来是个淑女,躺下就是个女疯子了。虽然她坚决地拒绝了我抱着她睡的邀请,但她还是用行动表明我在她心中的地位,比如我在客厅里,她就睡在沙发上,我在卫生间里,她就蜷到卫生间门口的椅子上,我在卧室里,她就躺到卧室门外的地板上。看着她不离不弃的模样,我便在心里默默原谅了她对我的冷淡。
睡觉的时间太多难免令她无聊,她悠悠然伸个懒腰爬将起来,在家里面巡视一圈,再上蹿下跳一番四处捣鼓一番,一切比她小的活物都是她的玩物,比如残暴地玩死一只她发现的小虫子。有一天晚上,家里面飞进来一只飞蛾,她激动地追随它到处乱窜,无奈人家实在飞得太高,她只能像个傻逼一样羡慕地仰望人家,而我也像个傻逼一样用她的逗猫棒把那只飞蛾打下来,以满足她玩耍的心愿。
网上经常会有“养一只猫是怎样的体验”的讨论话题。我刚开始养猫时,也有这种疑问和迷茫。和可乐相处半年以后,我对这个问题大概有了些模糊地认知,那是一种平淡却又深情地相伴,并没有重度吸猫患者的狂热情感。我做着我的事,她过着她的猫生,我会突然看她一眼,摸一下她的头,我的内心感到柔软。我抱起她,她把她的小爪子搭在我的胳膊上调整一下姿势,蹭蹭我的手,安心地再次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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