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暖和,虽然霜降已过,预示初冬脚步临近,可是吹过来的风,还是热的,太阳照在脸上,竟然有点辣辣的疼。连续一周好太阳,脸开始起皮,此刻,在办公室深深地呼吸。
这两天,情绪持续走低,太阳穴疼了很久,坐在办公桌前,喝杯咖啡,想掀掉无形的紧箍咒,因为头疼,仿佛额头一周围了一根铁圈,勒得眼冒金星,昏昏沉沉。
用过冥想,还没有十分钟,就开始对自己不耐烦。是的,我无法静下来,无法和当下的身体和谐共处。
然后,在本子上开始写写画画,每次找不到北的时候,我喜欢开展自我对话,在文字的一笔一划里逐渐安顿下来。但,今天,手指没有力量,写着写着,笔下跟不上内心的翻腾。
然后,一转身移步到简书。也许,这里,手指敲打键盘噼里啪啦的节奏感,可以捋顺汹涌的内心世界。
有时,想做到“理想状态”,真的不容易。
是不是,不需要理想状态?
所有的学习,如果不能让我安享和面对此刻的困境,那还有什么意义?
为什么,我对“我是谁”如此感兴趣?
此刻,我需要做什么?
放下手机,放下求助,放下幻想,一探究竟。
身体是松散的,肩膀略有紧张,咖啡的苦涩在唇齿间回味。
对,我喜欢一切苦味的食物:苦瓜是我的最爱,不加糖的咖啡、锅底烧糊了的锅巴、灶灰里埋过的山芋皮、还有熬过的中药,都暗含魔力,让我上瘾。吃一口,意味深长,绵绵有余,在口腔慢慢转化为香甜。有时会以为“苦尽甘来”也许符合生理曲线,如同“乐极生悲”,在极端绝处逢生,极尽肆虐后,幻化平衡。
这,解答不了此刻我的困惑。
我是谁?
宇宙邀请我,这个状态里,如何安稳?
看着,头脑里雀跃的思想和念头,马不停蹄。我想拼命拽住她们的缰绳,突然松掉了。
退后一步,看着混混沌沌的一个我在岸边照着水池,影子折叠,晃荡。
咦——写到这里,是不是一个隐喻?
想抚平水波纹里的影像,那怎么可能?
那我就在水波纹里荡漾去吧,看着就好,那毕竟不是我,不是真实的我,怎么能抓的住的呢?怎么能定住不动呢?怎么能控制她不随波逐流呢?
那我是谁?
我是岸边的那个自己。
瞬间,有了清明。
何必跟那个昏沉的自己对抗?
尽管昏沉去吧,因为侧面还站着一个清醒,并存在大时空里。
只需,看见。允许她们一体两面,允许转到哪一面都不拘泥于哪一面,接纳呈现哪一面都表示冰山一角。鸟瞰我的内心世界——层峦叠嶂,尽收眼底。
好的,我是谁,依然不知。但我不是谁,已很明了。
拿起身边艾克哈特·托尔写的《新世界 灵性的觉醒》,正好翻看到一段话:
日本禅宗两名和尚的故事,把人类心智无法,或者不愿意放下过去的情形,描述得淋漓尽致。湛山和奕堂两名和尚,走在大雨后泥泞的乡间路上。接近一个村庄的时候,有名年轻女子正准备穿越泥泞的马路,但是因为泥巴太深了,她担心身上的丝质和服会因此而弄脏。湛山当场就背起那名女子,把她送到路的另一边。
两名两名和尚继续在静默中行进,五个小时以后,快要接近他们投宿的寺庙时,奕堂再也忍不住了,“你为什么背那名女子过马路?”他问道,“你知道我们和尚要遵守清规的。
“我几个小时以前就已经把她放下了,”湛山回答,“难道你还背着她吗?”
现在请想象,如果有人像奕堂那样,总是无法或不愿意在内在放下生活的情境,并且还继续不断的内在累积负累,那么他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然后你就可以了解我们这个地球上大多数人生活的面貌了。在这些人的心智中,背负了多么沉重的负担,而这些而这些负担都是关于“过去”的。
“过去”是以“记忆“的形式在你之内存活,但是记忆本身并不是问题。事实上,经由记忆,我们才能从过去和过去的错误中汲取教训。只有当记忆(就是有关过去的思想)完全地掌控你的时候,它们才会变成负担,变成问题,而变成你自我感的一部分。你被过去所制约而形成的个性,就成了你的牢笼。你把自我感投注在记忆之中,是这些故事为你自己本身。这个“渺小的我”就是遮蔽你真实身份的幻象,让你看不见自己是永恒无形的临在。
然而你的故事不仅仅包含了心智的记忆,也有情绪的记忆,不断的被反刍的成年情绪。就像那名和尚,他不断的用思想在喂养他背负了五个小时的不满。大部分的人,终其一生都背负了很多不必要的负担—心理上和情绪上的。经由怨恨、后悔、敌意和罪疚,他们限制了他自己。他们情绪化的思考已经变成了他们的自我,所以他们必须紧抓着这些旧有的情绪不放,以加强身份认同。
因为人类倾向于让旧有的情绪很久存在,所以几乎每个人都带着累积已久的过往情绪伤痛的能量场,我称之为“痛苦之身”。
然而,我们可以停止在现有的痛苦之身上添油加醋。借由象征性的拍打我们的翅膀,避免心里一直盘恒在过去(无论是昨天还是30年前发生的),我们可以学习破除累积和留存催眠情绪的习惯。我们可以学习,不让情境或事件在我们的脑海中一直存活,而让我们的注意力持续的回到原始的、永恒的当下时刻,而不会现在内心所制作的电影中。这样一来,我们的临在,而不是我们的情绪和思想,就会变成我们的身份。
任何过去发生的事情,此刻都无法阻止你活在当下;而如果过去,无法阻止你此刻活在当下,那么它还有什么力量可言呢?
而我今天,面临的是脑袋里不停的重复的思想:我怎么这么昏沉呢?怎么能不昏沉呢?我又昏沉了,从高中到现在,清醒几时?
一直在这个漩涡里打转转,被带离当下,限制了活力,不得动弹。
因为这个念头捆绑了,整个人被锁在这个程序进程里,无限循环,而宕机。
好在,灵性书写,写着写着,临在像一把斧子,斩断了其中一环,而撤离出思想的盘踞,重新和当下连接。
紧接着的工作,做得都特别有品质。真觉得苦尽甘来。
真好。
感谢我的昏沉,提示回到环境里,解锁迷失的白日梦游戏。
故事有力量,书写有转机,愿你拾笔落下,字里行间,生命浪花,朵朵有意义。